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他跟任老爺耳語了幾句，把手指向了樓梯口的位置。
任老爺聽完，站起身來，語氣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得去一樓跟朋友打個招呼。”
說完，他又轉頭對著任婷婷道：“婷婷，替我招呼好九叔他們，想吃什麼自己點。”
“明白。”
任婷婷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個很可愛的表情。
文才滴咕道：“太好看了...”
“好看也不是你的，乖乖吃蛋撻吧。”
陳立從服務員手裡接過蛋撻，直接吃進了嘴裡，覺得稍微有點甜了。
“唉。”
文才嘆了一口氣，將悲憤化作食慾，一連吃了兩個甜甜圈。
“味道不錯啊！”
文才叼著蛋撻，含湖不清的誇讚道
見此一幕，任婷婷沒忍住笑了出來。
九叔頓時覺得面上無光，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一腳文才。
“師父，你踢我幹嘛？”
文才一臉懵逼道：“這個什麼圈，不是還有很多嗎？”
九叔搖頭道：“你啊...還是繼續吃你的吧。”
“麻煩再來五份蛋撻。”
陳立招了來服務員，也沒跟大家大業的任老爺客氣，又開口點了好幾道糕點。
九叔抿了一口咖啡，有些慶幸自己帶了陳立出門。
光是這幅好模樣和好氣質，就足以讓他面上有光。
將他跟文才那副憨憨的模樣稍稍對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一刻，九叔隱隱動了收徒之心，但又怕對方瞧不起他們這個行當。
真是太難了。
“陳先生，我聽爸爸說，你剛剛留洋回來...”
任婷婷拄著下巴，問道：“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些西洋的事情啊？”
“可以。”
說完，陳立就開始講起了這個年代的國外。
言語之中隱隱帶著貶低，例如漂亮國屠殺原住民云云。
說到最後，陳立也跟她講了許多有趣的景點，例如埃飛爾鐵塔，海港島粉沙海灘。
總體意思就是告訴她，嚮往和平，美好的生活是對的，但實在沒必要盲目的崇拜西洋文化。
“原來是這樣。”
任婷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心中對西洋的崇拜不免減少了大半。
九叔也是聽的雲裡霧裡，只覺得陳立說的景色很有趣。
而文才則是在跟食物作鬥爭，幾乎一句都沒聽進去。
“味道怎麼樣？”
任老爺叼著菸斗走過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九叔點了點頭：“還不錯。”
閒聊了幾句，倆人便開始談起了遷葬起棺的價格。
陳立聽得無聊，便以出去逛逛為由，獨自離開了西餐廳。
九叔以為他是要去找工作，也沒有太過在意，接著聊起了價格的問題。
陳立走在街上閒逛，腦中思考起了找工作的事情。
畢竟他自己昨天跟人家九叔說了，今天一大早就來鎮上找工作。
要是什麼都沒做，直接跟著人家灰熘熘回去。
即使九叔善良不說他是吃白飯的，陳立自己也會感覺到不舒服。
陳立的目光掃過街邊的小販，有坐在地攤上補碗的。
有拉著幹柴火走街穿巷叫賣的。
還有一位拿著竹板，挨家挨戶敲門要飯...
哦，他是敲門說書的。
耍猴的，賣藝的，替人寫信的。
賣糖的，割肉的，替人補鞋的。
幾乎人人都有一門屬於自己的手藝。
反觀陳立卻因為自身手藝太多，實在難以選擇既能賺錢，又有空閒時間偷學道法的職業。
現在的他頗有一股大學剛畢業，進入社會時的迷茫。
“陳先生！”
走著走著，陳立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任小姐，你怎麼也出來了？”
陳立回頭一看，原來是任老爺的千金，正提著小包朝自己跑來。
不過他也沒有太驚訝，畢竟原劇情裡任婷婷就是先行出來買胭脂水粉的。
“最近不是在教人化妝嗎，家裡的胭脂水粉都不夠用了，想趁著這次外出多買一些回去備用。”
任婷婷站在陳立身前，說出了一半實話。
至於另一部分原因，是她想多從陳立這裡，瞭解一些關於西洋的事情。
“來回跑確實麻煩。”
陳立低頭對她笑了笑，示意她一邊走一邊說，不然兩個人杵在街上，看起來太傻了。
“那...你呢？”
“閒逛咯，初來乍到的也不熟悉環境。”
陳立語氣悠然道：“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招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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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所能及的事情？”
任婷婷抬頭望著他的下巴道：“你在西洋都學過什麼東西啊？我可以試著幫你找工作。”
“那就太多了。”
陳立一邊走一邊道：“樂器，醫術，書法，廚藝，語言，繪畫...”
“好了好了，已經夠多了。”
任婷婷擺了擺手叫停，也沒懷疑陳立是否說了真話。
她只是想著，對方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竟然能裝下這麼多東西。
任婷婷問道：“鋼琴會彈嗎？”
“會呀！”
陳立聳了聳肩道：“不論什麼樂器我都會。”
“咦，都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任婷婷聽完一笑，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說道：“正好爸爸要幫我找個鋼琴老師，我看你人不錯，說話又幽默，就讓你來教我好了。”
“當然可以。其實，除了鋼琴以外，小提琴也很不錯…”
解決了工作難題，陳立的心情很好。
一路跟任婷婷順著街邊走著，說一些她比較感興趣的故事。
“陳立！”
兩人走著走著，街邊的鋪子裡又傳來一道聲音。
“秋生？原來你在這裡做工啊。”
陳立故作驚訝地看著秋生，實則他是故意往這邊走的。
然後，他轉頭對任婷婷說道：“這位也是九叔的徒弟，名字叫秋生。
任小姐，你剛剛不是要買胭脂水粉嗎？
他姑媽就是做這個生意的，要不要進去看看？”
“好啊，去哪都是去。”
任婷婷率先邁步走進了店鋪。
秋生湊到陳立耳邊，疑惑道：“你馬子？”
“屁話。”
“她是任家的千金小姐，任婷婷，剛從省城回來的。”
陳立白了他一眼，道：“喂，我好不容易才替你忽悠過來的，你還不趕緊進去服務？”
“夠兄弟，待會忙完請你吃飯。”
秋生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直接邁步鑽進了店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