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城主夫人抬頭看去,見門口不僅站著梁修明,還有不少宴會上的賓客。
他們正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瞧著她,不用說,她也知道,自己適才那些話被他們聽了個正著。
梁淺淺趁母子倆呆滯之際,一把抽出手,抹著淚撲到梁修明那兒,委屈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一下子感染了眾人。
他們忍不住在心中暗罵:這個少城主夫人忒不要臉!竟然拿這種無恥的話威脅一個單純無辜的小姑娘!
梁修明他領著人歡喜來看梅花,卻不想將少城主夫人所有的話從頭到尾聽了個真切。
池景業竟然公然在他壽辰上跟沈意歡搞到了一起去了。不僅如此,還讓所有人都知曉,聽了笑話。
這讓他老臉往哪兒擱啊!
他極其憤怒,卻礙於少城主夫人的身份不敢言語。
雙方人正僵持之時,屋內傳來葉佩文悲鳴。
葉佩文進屋前還心裡樂開了花,盤算著自己等成了未來城主夫人的娘該如何顯擺一番。
但她一踏進屋,就意識到了隱約有些不對,她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意歡!娘的寶貝閨女你真真太棒了,這一下子拴住了池景業,咱娘倆還愁吃香的喝辣的了?”
她扭動著水蛇腰,歡喜說著往內屋走。瞧著這地上一路的衣衫,饒是久經沙場的她,也不禁羞紅了臉。
果然是年輕,就是火熱!
“意歡啊!你別睡了,回娘一聲。”
不管她怎麼喊,裡屋都是悄無聲息的。
葉佩文腳步急了起來,“意歡你怎麼不回娘話呢?莫不是累著了?”
她急急推開門,卻被面前的景象給嚇住了。
沈意歡上半身倒著,倒在床榻上,渾身上下赤條條的。頭上的假髮也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整個人正猶如觸電般不停抽搐著。
“意歡!”
葉佩文驚呼著撲了過去,一把抱起她,摟在懷裡。
“意歡你怎麼了?你別嚇娘啊!”她大哭了起來。
不知道是她哭聲驚醒了沈意歡,還是怎麼的,沈意歡猶如詐屍般驟然跳起,橫衝直撞往外跑。
葉佩文嚇極,去攔,卻被沈意歡撞翻到床柱上,撞得頭暈腦花。
“意歡!意歡!”
她壓根顧不上緩緩,追著沈意歡就跑了出去。
梁修明聽見葉佩文的哭聲,心底徹底確認了池景業和沈意歡的姦情。他支開其他人,要去屋裡察看,卻見一白花花的人從他眼前“嗖”一下躥了出來。
等他看清那人是誰,視線僵直了。
沈意歡?!這這這……這成何體統啊!
可還沒等他大罵出口,沈意歡直直朝著院裡的水湖衝了過去,“撲通”一聲,跳了進去。
冰面被重重砸開,水花濺起三尺高。
葉佩文撲在水面,哭天搶地,“來人啊!救救我的女兒!”
事情發生得太急了,以至於賓客都還沒來得及走,所有人目睹了這一景象。
等大家反應過來,有會水的急急往湖裡扎。
但冬日的水太涼了,加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們扯住了沈意歡的胳膊,但沈意歡就好像身下有人在往下扯一樣,不僅拉不上來,他們反倒險些一同被拉到水底。
如此反覆折騰,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把沈意歡救上來。
但救上來的沈意歡臉色青紫,已經沒了呼吸。
葉佩文聽到這個噩耗,一頭倒在石頭上,昏死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賓客已經都被驅散走了,只留下滿地狼藉,以及面色各異的少城主夫人、池景業、梁修明以及梁淺淺。
少城主夫人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偏偏她在哄騙梁淺淺的時候,梁修明領著人來了。
而且,沈意歡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投湖自盡了!現在不光是她和她兒子的名聲沒了,連帶著城主府也要遭殃了,這讓她如何不急。
梁淺淺盯著沈意歡的屍首,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的狂叫著。
興奮過後,她莫名又有點可惜,沈意歡就這麼輕易的死了,她前世的恨還沒解呢。那就只能由池景業和葉佩文來承受了。
葉佩文不顧阻攔跑過來,撲倒在沈意歡屍首邊,幾乎要哭死過去。
“意歡,我的意歡,你為什麼就這麼想不開啊!”
梁淺淺眼眶通紅,起身走過去,手搭在葉佩文肩膀上,安慰:“佩文姨您別太難過了,姐姐也一定不希望瞧見您這般模樣的。”
葉佩文直接甩開她,將她推倒在地,發狠瞪著她。
“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是你見不得意歡好,就故意害了意歡!”
梁淺淺嚇得一縮,澄澈的眼眸裡眼淚直打轉。“佩文姨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會害姐姐呢?”
“你怎麼不會!梁淺淺你別裝了!”葉佩文因為痛失愛女,徹底失去理智。“你多次算計意歡,意歡哪次受傷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故意算計,意歡頭髮怎麼會變成這樣!”
梁淺淺滿臉無辜,“佩文姨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讓姐姐與池公子睡得一起去的?也是我故意讓姐姐跳河自盡的?”
這話是個正常人想想都知道絕不可能。
更別說沈意歡爬上池景業床的心思,都快人盡皆知了。
梁修明忍無可忍,怒斥:“別再鬧了!你還嫌丟人不夠嘛!”
“我沒有鬧,今日本來出事的應該是……”葉佩文的話戛然而止,她恍然想起來還有葉瀾之一事。
都這個時辰了,葉瀾之一定發作了。
她瞬間來了主意,淚流滿面爬到梁修明腳邊。
“老爺,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件事的。昨日意歡與我說,她偷聽到淺淺受夠了瀾之姐姐的拖累了,要瞭解她。我當時沒在意,只以為意歡聽岔了,卻沒想到今日她就莫名其妙與池公子睡到了一起,還莫名其妙死了。”
葉佩文生怕梁修明還不信,又忙問池景業:“池公子就沒覺得今日這件事有什麼異樣的地方嗎?”
池景業被這話一點,驟然想起了什麼,急聲道:“我今日腦子昏昏沉沉的,就好像被人下了藥一般。”
少城主夫人抓到了替池景業翻身的重點,“景業你說什麼?!你被人下了藥!怪不得,我就說你不是那般不知分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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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佩文咬牙道:“這就對了!就是梁淺淺,她暗中對意歡和池公子下了藥,故意弄了這出戏,讓意歡身敗名裂!這般她歹毒的心思就無人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