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沛兒踏上船的一瞬間,捂著肚子就喊:“我……”
她剛發出一個音兒,就被床艙內雜亂不堪的求救聲音所打斷。
“來人!快來人!行主遇刺了!”
行主遇刺了?!她這麼幸運嗎?剛上船行主竟然就遇刺了!
韓沛兒嘴角止不住上揚,卻要強壓著,裝震驚,嘴角一抽一抽的。
管事的聽到這個訊息,整張臉的血色都嚇退了。他瘋一般的衝進了船艙。
房門大開著,圍了一群不知所措的下人。
管事的一扒開人群,就見倒在血泊中的顏泓,“行主!行主!!!”
他摸了摸顏泓的脈搏,見還在跳動,可就是不管怎麼叫顏泓都沒有任何的反應,而且呼吸也一點點微弱了起來。
管事的想起韓沛兒,折返回去,直接跪倒在韓沛兒的面前。
“韓小姐,我求您再救救我們家行主吧!我求求您了!”
韓沛兒愣了愣,“你先領我去看看行主情況。”
她隨管事的來到房間,顏泓的情況遠比她想得還要危急。
刀深入顏泓的胸口,這個刺客明顯是要一刀置於顏泓死地。
“你先把人驅散出去,我努力試一試。”
管事的所有期望都在韓沛兒的身上,自然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將所有人都驅趕了出去,只留韓沛兒一人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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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通知所有人,務必查到刺殺行主的兇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管事的陰沉下令。
房間內,韓沛兒努力回憶祖父給她的那本醫書裡,有沒有關於此類相關的內容,但怎麼想也沒想起來。
她也不敢輕易動顏泓胸口上的匕首,這麼深的傷口牽一髮而動全身。
如果一個手抖,顏泓怕是沒死刺客手上,而是死在她手上了。
等等!
如果顏泓死了,那是不是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她不是真的救恩命人了?
韓沛兒緊盯著顏泓胸口那柄匕首,只要她把它再深入一寸,甚至再動一下,她冒名頂替的秘密就沒有人知道了。
這個念頭驅使著她顫抖的手一點點伸向了那柄匕首。
“對不起,這就是你的命。你別怪我,誰叫你們自己人找錯了救命恩人呢!我也只是想要自保而已,我又有什麼錯呢?”
韓沛兒喃喃自語,似是在對顏泓說,又似是在瓦解自己內心最後一點善的掙扎。
她握住了刀柄,輕輕閉上了眼睛,就一下,一下就永遠的結束了。
“姐姐在做什麼?”
一個聲音在房間內突兀的響起,韓沛兒手“唰”一下子縮了回來。
她回頭看,對上樑淺淺的視線。
梁淺淺的眼眸一如往常,澄澈的宛若上好的琉璃,靜謐剔透。
韓沛兒看著這雙眼睛,心裡湧起想要挖出來的衝動。憑什麼梁淺淺能擁有這麼一雙單純無暇的眼眸,反襯得她骯髒不堪!
就是因為這樣,池淵才不肯愛她!
梁淺淺看著她眼裡毫不掩飾的殺意,輕聲開口:“姐姐現在不止想殺了他,也想殺了我嗎?”
一句話讓韓沛兒從仇恨中驚醒。
“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別想誣陷我!”她叱責,卻擋不住身體因為心虛而不住的顫抖。
“你以為你殺了他,你冒充身份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嗎?”
“你怎麼……”韓沛兒驚恐捂住自己嘴巴,“你聽見我說的話了?”
梁淺淺嘴唇一張一合:“因為救他的人就是我啊。”
韓沛兒身子一沉,“怎麼會?怎麼會!”
她再一想梁淺淺故意激她上船的話,這才恍然。
“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頂替了你的身份,你故意激我上船,想在阿淵面前揭穿我對嘛!”她激動地朝著梁淺淺咆哮。“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韓沛兒眸色驟然狠厲了起來,她衝到桌邊,抓起上面的匕首,直指梁淺淺。
“既然梁淺淺你不讓我和阿淵在一起,那我就讓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揚起匕首朝著梁淺淺就衝了過來。
匕首在梁淺淺的瞳孔裡迅速放大,她閃過譏誚之色的同時,不緊不慢側身躲過,反手扣住了她手腕,微微一用力。
疼痛順著韓沛兒的筋一股腦鑽到了天靈蓋,她慘叫了一聲,匕首“咣噹”一下落了地。
“你放開我!”韓沛兒急聲大呼。
韓沛兒終究就只是個深閨小姐,嬌生慣養的,那三腳貓功夫在梁淺淺眼裡,與個孩子沒什麼兩樣。
韓沛兒反抗不了她,只能軟下話來,“淺淺我錯了,我求你看在阿淵的份上,饒我這一次吧。我只是鬼迷了心竅,我再也不敢了。”
“韓沛兒我……”
韓沛兒趁梁淺淺開口的瞬間,拔下頭上的簪子朝她脖頸狠狠的扎去。
梁淺淺一驚,側身躲開的同時,也松了對韓沛兒的禁錮。
韓沛兒利用這個機會,沒了命的往外跑,一面跑,還一面喊:“來人啊!救命啊!梁淺淺要殺我!”
門口守著的南喬都被她給撞到在地,聽到這話,驚慌失措跑進來察看梁淺淺。
“小姐你沒事吧?”她一眼瞧見梁淺淺脖頸上的血痕,“小姐你脖子受傷了!”
梁淺淺摸了摸火辣辣的傷口,應該是剛才簪子擦著她脖頸過去而留下的。
“我沒事,你把門關上,守好了。不管外面誰來,都不要開門。”
“可是那個韓沛兒說您要殺她,您若是再如此,豈不是坐實了這個罪名。”南喬急聲道。
梁淺淺檢查地上的顏泓,他呼吸已經很微弱了,等不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救人最重要,你趕緊去把門守好!”
南喬關上門的同時,韓沛兒踉踉蹌蹌撞上管事的和池淵。
他們適才發現了刺客的蹤跡,就離開了房間門口。見到韓沛兒如此模樣,大驚。
“韓小姐您怎麼了?可是行主出了什麼事?”
韓沛兒一頭扎在了池淵懷裡,痛哭起來。
“阿淵我好害怕,梁淺淺要殺我!”
這話聽傻了所有人,池淵秀眉緊擰,“你說什麼?”
管事的緊抓著她,“那行主呢?”
韓沛兒哭哭啼啼的,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我不知道,我要給行主診治,梁小姐突然衝進來,抓起桌上的刀子就要殺我!”
穆開一個字都不相信,“爺,這怎麼可能呢?”
“她現在在哪?”池淵緊盯著韓沛兒。
韓沛兒指了指顏泓所在的房間,“她還在那個房間裡。”
管事的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拉房門卻發現門鎖了,他徹底慌了,拼命拍門。
“開門!你給我開門!!!”
南喬看著連晃盪的門,嚇得雙腿都軟了。“小姐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