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先與你演示幾招，且看好了。”
季山海依然躺著，頭也不回，說完再次動了動手指。
與此同時，那出拳的不良少年人都傻了，驚恐道：“鵬、鵬哥，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你他媽……嘶……”
紀鵬鼻血煳了一臉，看上去極為血腥，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咆哮道，“馬晉文！你他媽敢打我？！”
“不是啊鵬哥！我真不知道為……哎哎哎！！！”
馬晉文突然以極快速度爆衝上前，雙手扣住紀鵬肩膀，弓腿屈膝，直接就是一記暴力膝撞撞在他肚子上。
當場讓其弓成龍蝦，面色如豬肝，眼球微微外凸，嘴巴張大，口水橫流。
慘叫聲也不像之前那麼大，彷佛被壓抑在了身體裡。
這還不算，沒等紀鵬反應過來，馬晉文抬手又是一記肘擊砸在他側臉，瞬間打掉他五六顆牙齒，血水灑了一地。
人則原地轉了好幾圈，而後搖晃倒下，差點背過氣去。
“……”
“……”
“……”
四周鴉雀無聲。
電光火石的一幕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郭艾偉一臉不可置信，張了張嘴，臉上好似寫滿了“見鬼”二字。
什麼情況？！
這個馬晉文怎麼突然反水，把紀鵬暴打了一頓？
他不是紀鵬的忠實狗腿子之一嗎？
而且就他那單薄身板，哪兒來的這份實力？
或者說，他既然這麼牛逼，幹嘛不自己當大哥，非要跟著紀鵬混？
總不能是臥薪嚐膽吧？
無數個念頭交織在腦海裡。
郭艾偉吞了口唾沫，側頭往旁邊看去，只見另外幾人同樣處於傻眼狀態，於是悄悄摸出手機，撥通了學校保衛科電話。
另一邊，季山海正舉著食指中指，向姜可卿耐心講解。
“此乃控傀術，別名木偶術，如你所見，可隨心所欲控制他人身體做出特定動作。”
“哇，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非也。”
季山海面露不屑，“此功法難以控制強者，控制弱者又無甚意義，且需提前將‘種子’埋入目標體內，才可操控。實屬雞肋功法，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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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如此，你是想教我麼？”
“不，本座是問你要不要玩。”
“玩？”
“是的，握住它。”
“……”
姜可卿視線緩緩往下移去。
季山海滿頭黑線，低聲斥道：“你在看何處？我說的是手指！”
“……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
姜可卿瞬間臊紅了臉，將視線挪回，同時伸出小手捏住季山海的食指與中指。
末了，許是覺得這樣不好，應該狡辯幾句，便低著頭囁嚅道：“內個……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剛才是看蝴蝶去了……”
“無需解釋，握緊些。”
“哦，好的。”
姜可卿改捏為抓。
她的手小小的，大約只有季山海一半出頭，是以正好完全抓住他的手指，甚至還冒出一小截指尖。
“然後呢？”
“閉眼。”
姜可卿乖乖照做。
下一秒，她便感覺眼前畫面變得恍惚起來，彷佛穿越百餘米距離，直接來到了麵包車旁。
而她也終於看清現場情況，頓時心尖一緊，倒吸口涼氣。
這也太慘了吧？！
紀鵬全身血漬呼啦，幾乎已經看不清本來樣貌，此刻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一副進氣沒有出氣多的樣子。
不誇張的說，他這模樣一旦進了醫院，沒有半個月肯定出不來！
“季宗主，這是你幹的？”
姜可卿睜眼，視線又回到操場上。
季山海面無表情道：“若非你阻止，他此刻已是死屍一具，而且你應當知道我為何要這般做。”
姜可卿抿了抿嘴，點點頭：“你特別厭惡衝師逆徒。”
“沒錯，在陰極宗，凡有對師尊長老不敬者，皆從重處罰，最高可至天雷誅殺！”
“方才那人所作所為，已夠此刑，如今只要他半條命，算是莫大的寬容。”
“你……可會怪我？”
姜可卿撥浪鼓似的搖頭。
雖說剛才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她是有幾分同情，但轉過頭仔細想想，如果今天不是季山海在，躺在地上的說不定就是她表哥啦！
一幫不學無術、整天惹是生非的傢伙，真讓人討厭！
“謝謝季宗主~”
姜可卿甜甜地笑了笑。
季山海心滿意足，重新閉上眼曬太陽，懶洋洋道：“那你自己報仇，有不懂再問。”
“……”
報仇？
是指控制那個馬晉文把其他幾人也打一頓麼？
可她不會呀！
她從小到大大部分時間都泡在書海里，哪兒會打架……
“腦中想象動作即可。”季山海適時指導。
“這樣啊，那我試試。”
姜可卿深吸口氣，閉上眼，心跳悄然加快。
這還是她第一次打架呢，應該先幹嘛？
出拳？
還是踢腿？
唔……不對不對，應該先跑起來，到了別人面前再動手腳。
念頭甫落，原本還在道路上茫然無措的馬晉文，突然繃緊身體、轉身、對準了自己的夥伴。
那人嚇了一跳，面色煞白道：“馬馬馬……馬晉文，你要幹什麼？”
“我不知道啊！！！你快跑吧！”
馬晉文要哭出來了，眼睜睜看著自己跑過去，卻無能為力。
啪——
一聲脆響。
馬晉文照著那人胸口來了一下，動作娘們唧唧的。
季山海：“……”
“姜可卿，你擱這撒嬌呢？”
他忍不住吐槽。
姜可卿臉紅紅的，有些羞惱道：“這是打人好不好？我撒嬌才不是這樣子的！”
“呵，那你踢一腿試試？”
“踢就踢……”
道路上，馬晉文愣了愣。
剛才這一巴掌……怎麼好像怪怪的？
哎？
等等，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他瞪大眼睛，雙手不受控制握成拳，並略微往外翻，十分像女孩子生氣時候的模樣。
緊接著，他右腿抬起，輕飄飄往前踢了一下，彷佛想給人褲腿幹開線。
“？”
“哎喲……”
季山海以手捂臉，悠悠地嘆了口氣，無奈道，“這般還不算撒嬌？”
姜可卿睜眼。
精緻的臉蛋上羞惱之色愈甚，隨即鬆開季山海手指，雙手握拳，在他胸口上不停捶打，撅嘴哼哼道：“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這才是撒嬌，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