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此子乃是本座的情緣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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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知道?”

澹臺少羽驚訝無比,“這位劍仙的事蹟,連我師尊都不知曉…甚至連他的名號都未聽說過…”

王牧心道,我可不知道麼?

不僅知道,還特麼與他是關係極佳的好友。

當然…是在遊戲中。

遊戲中,其實可以招募許多男性的隊友,當然,王牧為了情聖結局,隊伍裡面基本上都是女主,或者其他的女性隊友。

身為情聖,要同性隊友做什麼呢?

只不過沒有男性隊友,不意味著,沒有這類朋友。

事實上,在遊戲中,要達成情聖結局,觸發許多支線,都需要和一些男性隊友搞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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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無情劍客柳一白,七情神功的破解之法,就是從他那裡知道的。

只可惜,這傢伙因為修煉太久了,找到破解之法後,都沒辦法改變了。

同樣的,在遊戲中,柳一白也是除了男主和女主外,為數不多修煉過七情神功的人,只可惜他沒有解開,反而走上了另一條以殺止情的道路。

但不可否認,無情劍客柳一白,在遊戲中絕對是一流中的一流,一手無情殺心劍,強得離譜。

如果不是情聖路線,這傢伙絕對是一個好隊友。

天地異變後,按理說當年活下來的人,不知道除了那些女主還有沒有其他人。

如今看來,就算有,也很難如這幾個女主一般,活這麼長時間了。

“沒,就是從一些劍修古籍上看到過…”王牧道,“看你剛才那一劍,我才想到的。”

難怪澹臺少羽剛才施展時,有幾分七情神功的味道。

那應該柳一白根據七情神功而改良的另一種特殊道路。

“說起來…”澹臺少羽似覺得有些好笑,“我自己對這位前輩都不太瞭解…我得他傳承時,只知道他孤身一人,師承何門?來歷何方?這些都一無所知,除了他的劍道傳承之外,也就一隻劍靈了。”

“劍靈?”王牧一怔。

“是啊。”澹臺少羽想了想,揮手喚出一柄古樸的虛影長劍,“無心劍靈,柳前輩留下來的,凝聚了柳前輩的身前的意志,只不過與我契合度不高,剛才開始談不上有多親近,現在好了許多。”

那虛影長劍在半空中漂浮環繞在澹臺少羽身邊。

養劍靈其實和養寵差不多,當然了,這種天生擁有靈性,自帶劍意的傳承劍靈,對任何劍修都是絕佳的幫助。

“與我性命相連後,現在對我有了幾分認可。”澹臺少羽感嘆一聲,“有此劍靈在,此次天驕戰我必要爭得一席之地。”

王牧看著那劍靈,隱約能感受到幾分熟悉的氣息。

柳一白這個人物,在遊戲中是個悲情人物,手上了結的人命,成百上千。

後為了心愛之人習得七情神功,斬斷情慾後卻發現被心愛之人背叛了,於是乎性情大變,成為了一位無情劍客,專殺世間有情之人。

遊戲主角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天地異變後,以柳一白的劍道天賦,按理說,應該也有一番成就才對。

遊戲中,他的資質是很高的。

看著那劍靈,王牧心中不由生出幾分長嘆。

這時,那無心劍靈忽然晃悠悠飛到了王牧身邊,左顧右看打量,最後發現了什麼似的,立刻閃爍出光芒,隨後在王牧周身蹭了蹭。

一如故人相迎之感。

王牧手握劍靈,似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劍意。

那是柳一白的殺伐劍意,作為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在斷絕最後一份情感後,他便已經無敵了。

“可惜…”王牧搖搖頭。

其實王牧還挺想見見這些遊戲中的老朋友。

但一想到自己沒有招募他們入隊,估計天地異變後,也少有能活到現在的。

一旁的澹臺少羽,看著自己得到的傳承劍靈,與王牧親近的樣子,一臉沉默。

“回去吧。”王牧擺了擺手。

那劍靈悠悠晃晃回到了澹臺少羽身邊。

“告辭了。”

王牧一步走出,離開了此地。

光景再度變換,這次出現在眼前的,只有一名女子。

女子如幻象般,令人看得模湖不清。

她痴坐於一座孤峰之上,手握丹爐,似在不停的煉製丹藥。

王牧看了一眼旁邊的木藍心。

“修士又看我做什麼?”木藍心道,“這是你的關卡,與我有什麼關係?”

王牧不語,只是靜靜看著。

幻象中的女子,日夜不停的煉製丹藥,沒過多久就倒在了地面上,但很快她又站了起來,繼續煉製丹藥,直到煉製出了一枚閃爍著神光的丹藥。

她那模湖不清的臉上,展露出了幾分笑顏,隨後她將丹藥贈送給了一名面容模湖不清的男子。

男子服用丹藥後,面露痛苦狀,但還是吃了下去。

就這樣,兩人來來回回,也不知持續了多久,一如情侶一般,一方煉丹,一方服丹。

直到某刻,那男子修為日益增長,最後即將登仙化劫,而在羽化飛昇之際,他看向彌留之際的女子。

畫面靜止不動了。

“哎呀,這真有意思的。”木藍心道,“那女子為男子煉丹,幫助他成仙化劫,如今男子將要登仙飛昇了,你說,他是要留下來,還是不會留下來呢?”

這個是問題。

好像也是這關須得做出的選擇。

凝固的畫面,在女子手中出現了一枚神光璀璨的丹藥。

王牧不太清楚這是什麼神丹。

但從這神光的表現來看,恐怕是神品級別的神丹,是給登仙境強者服用的。

“此乃羽化丹。”木藍心道,“服用此丹後,男子即可修為達到圓滿,真正羽化飛昇,想要煉製出來至少得耗費上百年光景。”

丹藥在女子手上,凝固不動的畫面,似乎在讓王牧做出抉擇,以透過此關。

正常來說,這只是一個簡單的選擇關卡而已。

沒有戰鬥,沒有奇遇,只需要做出最簡單的判斷即可。

好像是這樣的。

只是麼…

“修士,如果是你,你留下來麼?”木藍心問道。

王牧搖搖頭。

“你不想留下來?”木藍心道,“那看來,你對那個煉丹的女子,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王牧又搖了搖頭。

“你想留下來?”木藍心道,“可羽化飛昇在即,大道就在眼前,若是錯過了,就可再也錯過了。”

“錯了。”王牧道,“我的意思是…”

王牧走過去,將那枚羽化丹捏成粉碎,“這女子在害這男子。”

“……”木藍心。

“她若是真心喜歡這男子,就不應該出現這種選擇。”王牧道,“男子若是一心求道,豈會甘願一直服用丹藥?他若不是一心求道,與這女子相愛即可,就不會涉足大道。”

“自然,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所以,碎了這羽化丹,就沒有選擇了。”

“那要是事後,那男人恨這女人呢?”木藍心問道,“去找其他女子幫他登仙呢?”

“畫面沒這個情況。”王牧道。

王牧剛說完。

幻想中又出現另一名女子的身影,妖嬈嫵媚,朝著那男子勾了勾手。

男子走了過去。

“你看,有了。”木藍心道。

“……”王牧。

還能臨時改變考題是吧?

真有你的。

“現在怎麼辦呢?”木藍心道,“捏碎了羽化丹,男子將要拋棄那個辛辛苦苦為他煉製丹藥的女子,投入其他女的懷抱了,修士,要是你,你該怎麼做呢?”

我能怎麼做?

“不如殺了他吧。”王牧道,“讓他解脫超生。”

“……”木藍心道。

“這是不行的。”木藍心道,“修行不是打打殺殺,如果殺就能解決問題,這世間早就毀滅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王牧道,“我相信這只是對他的考驗。”

“確實。”木藍心點點頭,“這樣就對了。”

“……”王牧。

隨著選擇做出,那男子轉身一腳踹開那道嫵媚的身影,再度投入女子的懷抱。

與此同時,那捏碎的羽化丹,化作三十枚靈符,落入王牧手中。

王牧一怔,怎麼數量這麼多?

加上之前,自己現在總計一百枚靈符了。

數量是不是有點過多了?

只不過自己此時靈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希望修士也如此專一。”木藍心道,“你的仙雲爭渡,到此為止了,恭喜修士,你一共得到了一百枚靈符,真是厲害呢。”

“……”王牧。

隨著她話音落下,周圍光景慢慢消失…

總感覺不太妙呢。

——

仙雲峰頂。

照日古鏡漸漸消失了光芒。

光芒消失,意味著仙雲爭渡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而上方的天驕初榜,也正式定榜了。

雖只是初榜,但也能憑藉靈符數量,從而看出幾分端倪。

無數的名字,在那榜單上迅速變化不斷。

一時間,惹得眾人討論紛紛。

“上一屆百戰天驕榜的魁首,是風月宗的那位顧魔女。”

“一人壓得當年諸多天驕都紛紛抬不起頭。”

“如今顧魔女聽說已經化神了,那不用想,這次的天驕榜前列,太玄道宗的道玄,荒古門的陳荒,西廬界王門的墨淵,天機宗的玉天樞這幾個頂尖的存在…”

“這初榜,我看未必。”

“這些年還是出了一些厲害的元嬰天驕,但比起這幾位,還是差了點底蘊和味道…”

“此次仙雲爭渡和以往不同,這初榜下來,恐怕排名越前越不好過啊。”

……

程天墉抖了抖肩膀,其實仙雲峰也就幾日功夫。

但那雲海中,肯定是過了不少時日的。

幾日功夫,他閉目打坐幾息就過了。

撇了一眼其餘幾大宗門的位置,似都察覺到了對方的眼光。

“程兄,你們劍宗這幾年,除了那位姜太玄…”這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老者留著一抹山羊須,眼眸劍光潤澤,吐而不露,一看便是一位劍道強者。

“好像,也沒出過什麼厲害的弟子了啊?”

“是不是不行了?”

“咱們都是劍宗,要是你煌天洲劍宗弟子青黃不接,我們這裡勻幾個天賦出眾的弟子給你。”老者含笑道,“不必客氣的。”

“滾蛋。”程天墉斜睨了他一眼。

乾元劍宗的劍首,和簡師兄一般的地位。

是乾洲的劍道魁首,地位和劍宗在煌天洲一樣。

“別這麼熱情。”老者笑道,“咱麼都是半個同門,此次天驕戰,我看你劍宗只能拿出兩位大齡元嬰修士,而且實力平平,實在悽慘。”

程天墉默不作聲,他掐指一算道,“你們也好不到那裡去。”

“非也非也。”老者搖頭晃腦,“我劍宗有弟子得了劍仙傳承,以金丹之境可比肩元嬰,這就是最大的優勢,未來數十年,我乾元劍宗的光芒,必定要蓋過你們了。”

程天墉不禁微微一嘆。

乾洲地大物博,天驕輩出,大氣運者,層出不窮。

反觀劍宗這幾年,又是首席被惑,又是燕長老渡劫失敗,又是魔門進攻,感覺是多磨多難。

不消停似的。

上一次天驕戰,就因為姜太玄修煉太快,錯過了。

導致劍宗沒有拿到比較好的名次。

這次卻又因為那家夥突然突破了,又錯過了。

年輕一輩雖有天賦出眾者,但比起這些一直沉澱的諸多九洲天驕,終究是差了一點點。

難啊。

上一屆劍宗派出的弟子,天驕榜有名的都排到三十位後面去了。

實在有愧劍宗的名聲。

想至此,程天墉搖搖頭。

與此同時,那天驕榜浮現出來。

程天墉隨意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一旁的老者也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幾乎是剎那間,仙雲峰密密麻麻無數修士看到這初榜的第一時間,全都愣住了。

其中不乏各大洲的宗門高層,紛紛注視著榜單,滿臉的…古怪。

那天驕榜上。

如果除去第一名不說,後面的其實蠻正常的。

貳:玉天樞,天機宗,元嬰中期,靈符:50枚。

三:道玄,太玄道宗,元嬰中期,靈符:49枚。

肆:陳荒,荒古門,元嬰中期,靈符:48枚。

伍:墨淵,界王門,元嬰中期,靈符:46枚。

柒:凰天,乘凰族,元嬰中期,靈符:45枚。

……

拾伍:澹臺少羽,乾元劍宗,金丹後期,靈符:34枚。

……

整個天驕初榜,和往年差別不大,前二十幾乎沒有金丹境,全是一水的元嬰中期。

元嬰境很特殊,後期就是化嬰出神的境界,是一個大檻,往往需要很長時間的閉關,或者經歷特殊的歷練,所以後期的修士,往往不會來這裡。

中期算是一個極限了。

突破至後期,他們需要長達數年,乃至數十年的閉關,再去經歷一些特殊的歷練,才有可能破境。

此次的天驕初榜,前二十原本能出現一個金丹境的修士,已經是很意外的了。

若是抹去第一不看,整體來說,還是在許多人的意料之中的。

然而…

當所有人看到天驕初榜第一的人時,都愣住了。

壹:王牧,上霄劍宗,金丹初期,靈符:100枚。

幾乎所有人看到這個念頭的瞬間就是。

離大譜!

譁然四起!

震驚萬分!

“這初榜上是不是混進了一個奇奇怪怪的人?”

“仙雲爭渡是那位老祖佈置的,應該不會錯啊?”

“金丹初期什麼鬼啊?這種境界的小修士,能在仙雲爭渡得到這麼多靈符?”

“好傢伙,比第二名多了足足五十枚,人家後面都是一枚的差距,擱他這兒直接差了整整一倍?”

“我不信,太假了。”

“王牧我熟悉,這不是上次造化門公佈潛力榜首的那個吧?現在又來嚯嚯天驕榜了?”

“太強了,一百枚靈符,撿都撿不到這麼多吧?”

……

程天墉目瞪口呆看著這初榜。

滿腦子都是,那小子在這裡面幹嘛了?

他回首看了看十多位被淘汰的弟子,問道:

“那仙雲爭渡很容易嗎?”

十多位被淘汰的金丹弟子,一臉汗顏。

不能說很容易,只能說不簡單。

“可能是運氣吧…”有弟子小聲說道,“我運氣不佳,直接在某關遇到了三隻打架的金丹後期兇獸,問我要幫誰,我尋思著幫誰都會被另外兩隻圍攻,所以乾脆不幫,打算坐擁漁利…沒想到那三隻金丹後期兇獸直接來攻擊我了。”

“那可是三隻後期的,我不過中期,根本打不過…”

程天墉一臉無語。

看上去這仙雲爭渡並不容易,不僅要考驗參加者的實力,還得看他們閱歷,經驗,眼光,判斷等等。

不是光有實力就能過去的。

當然,要論修仙這方面,程天墉認為王牧這小子是很會的。

可他畢竟只有初期的修為啊?

總不可能運氣逆天,一直白得吧?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虛空中走了出來,正是丹王宗的宗主,辜婆婆。

“諸位,仙雲爭渡已經結束…”

辜婆婆看著人山人海的仙雲峰,澹笑道,“接下來便是天驕戰了,請遣好門內弟子,休息恢復一日,明天開始天驕戰。”

話音一落,顯然就是為了天驕初榜蓋棺定論了。

“等等!”

有人站出來沉聲道,“辜宗主,此次天驕榜一,是否有些兒戲了?怎會出現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還是榜首?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辜婆婆看了這人一眼,“沉長老是有疑問?”

眾人看去,知曉這發出問題的人,乃是界王門的沉長老,乃是一位化神巔峰的大修士,是界王門一頂一的強者。

界王門,乃是西廬大地赫赫有名的頂尖宗門。

此宗善運用空間術法,九洲修仙界許多傳送陣就是界王門開發出來的,實力非常強悍。

以界為名,傳聞界王門自成一方小空間,獨立於九洲之上,超凡脫俗。

那位界王門的墨淵,便是沉長老的親傳弟子,是這一代界王門的指定首席。

“自然是有疑問。”沉長老道。

“有疑問,你去問我家老祖宗。”辜婆婆澹澹道。

“……”沉長老。

這誰敢去問?

不找死嗎?

丹王宗立世數百年,關係密佈九洲。

別的不說,界王門的渡劫老祖,當年就親自去丹王宗求取了一枚丹藥,才突破至渡劫境的。

怎敢去問?

“這…”沉長老臉色一變,聲音立刻就唯唯諾諾了起來。

“他不敢問,我來問!”這時,一位氣勢雄渾的老者走了出來,“我倒是想問問,這榜首區區金丹初期,怎能壓在眾多元嬰天驕之上?”

辜婆婆看了此人一眼,微微皺眉。

這老者赤著膀子,渾身精血如太陽般散發著一股熾烈火爆的氣息。

乃是荒古門的古行者。

荒古門作為大荒一脈的煉體宗門,是九洲少有的頂尖宗門。

行者並非名字,而是稱呼,荒古門修煉自身,大都需要以雙腳丈量九洲地界,將九洲走過一遍,才算是一位完整的荒古門弟子,期間不得接受外人的幫助,全都得靠自己。

可以說歷經諸般磨鍊,才有一身滔天偉力,成為一位隻手擒拿日月的絕世體修。

同時,也因為這個原因,這些體修大都性情直率,性格異常剛勐,行走九洲時,稍有不順心,便會怒由心起,打抱不平,專管人間不平事。

對於九洲許多修仙者來說,荒古門的弟子,算是一道十分獨特的風景線。

相比於同樣是煉體宗門的大藏佛門,卻走得平和修心養性路線,這荒古門可以說十分極端。

所以,這位古行者,十分大膽,直接就問出來了。

顯然,他是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甚至絲毫不懼登仙老祖的威望,完全就是頭鐵不怕死。

在整個九洲修仙界中,有這魄力的,大概也只有荒古門一脈了。

安靜。

十分安靜。

彷彿都在等著什麼。

沒辦法,畢竟這看著太逆天了。

百戰天驕榜九洲也舉辦了不少次了,也不是沒出現過金丹境逆襲的。

可一來就位列榜首的,好像也沒誰了。

片刻後。

虛空湧動,一股恐怖的壓力襲來,只見一方丹爐顯現,散發著莫大的威壓。

幾乎是瞬間,那位古行者瞬間從半空中,被壓至地面上。

渡劫的實力,竟然讓他連絲毫反抗實力都沒有,渾身臉色漲紅,硬是都無法掙扎出一絲。

“你,懷疑本座?”

一股輕飄飄的聲音,從那丹爐中傳了出來。

那是四象丹爐,是丹王宗的象徵,熊熊燃燒的鑑神心焰,彷彿能灼盡世間一切虛妄。

同樣,也是丹王宗那位老祖的象徵。

眾人瞬間一靜。

登仙強者,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

整個九洲的登仙強者,不超過兩手之數,皆是這世間一頂一的絕世強者。

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九洲規則的制定者。

而若是簡單分一下,還分為老派登仙,和新派登仙。

所謂老派,即是千年前,身懷天大氣運,留下過無數傳奇事蹟的登仙強者。

新派登仙,則是天地異變後,一些絕世天驕順流向上,終成為登仙強者。

丹王宗老祖,就是老派登仙強者,無論是實力還是底蘊,都遠比新派登仙要強幾個檔次。

“不敢…”

古行者憋紅了臉,連忙說道,“只是,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怎麼肯能在仙雲爭渡中力壓這麼多元嬰修士?”

“還請老祖解惑。”

“這有什麼好解惑的?”輕飄飄的聲音澹澹道,“他有那個實力和運氣,就辦到了。”

說的容易。

可這怎麼可能?

那仙雲爭渡,稍有不慎就會遇到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兇獸,很容易就被寄了。

畢竟,作為天驕,你要是都不能越境戰鬥,打贏比自己厲害的對手,你憑什麼成為天驕?

而且,仙雲爭渡不只是戰鬥,還有許多其他的經歷。

閱歷稍微差一點的,就很難分辨出來正確的選項。

一個年紀輕輕的修士,修煉的幾年的修士,也沒這個閱歷吧?

在場中人,沒一個相信的。

這得是什麼級別的實力和運氣?

才能得到如此多的靈符?

“老祖…”古行者趴在地面上,聲音小了許多,他問道,“敢問此子是什麼人?怎麼區區以金丹境的修為,就有這運氣和實力?”

依舊是頭鐵。

在場又一陣沉默。

一旁的程天墉還是相信自家弟子的。

畢竟,這可是燕長老看到的天才,雖然這次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離譜……

“他是什麼人?”

那輕飄飄的聲音,頓了頓,緩緩道,“那我這麼說,此子乃是本座的情緣道侶,所以他就擁有這滔天運氣和實力,你們可明白了?”

話音一落。

剎那間,整個仙雲峰彷彿都陷入了無聲地獄般。

空間都凝固了。

無數人張著嘴,眼神呆滯地看著。

無論是那古行者,還是前面那位界王門的沉長老,都是一臉懵逼。

其餘幾大宗門,諸如天機宗,太玄道宗的高層修士,原本還想張嘴附和問一句,此刻都張著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情…情緣…道侶?

登仙境強者的情緣道侶?

這特麼是何等滔天的氣運啊?

此刻,無數修士為之懵逼,彷彿得知了一個足以震驚九洲修仙界的滔天秘密一般。

而且,還是大名鼎鼎丹王宗老祖的情緣道侶?

“情緣…道侶…?”

程天墉人都傻了。

作為劍宗的峰首,好歹也是經歷了一百多年浮沉的化神強者,聽到這訊息,屬實給驚麻了。

這位老祖,基本上可以說是和劍宗燕長老一個時代,一個級別的登仙強者。

從未聽說有任何道侶…

關鍵是,她們這個境界太高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配得上她們。

而且,與登仙境強者有情緣牽扯,意味著其中擁有了滔天的因果,氣運不足的,根本承受不起這份情緣。

沾染上了,就得寄了。

“我記得,這小…王牧當初去丹王宗求取了那護神丹…莫非就是有這層關係?”

程天墉瞬間感覺不太妙了。

他看著那虛空中的火爐,依稀還記得上次也是這位老祖來劍宗,找過王牧,不過卻是因為另一個先賢的原因。

“而且,從上次來看…這位老祖應該和那位東方牧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王牧還答應了這位老祖幫他找到東方牧…”

程天墉回想起了上次劍宗發生的事情,不由心中一震,“王牧…東方牧…難道…這是…”

隱約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立刻掐指一算,剎那間,心神巨震,宛若受到了一柄巨錘般,臉色瞬息蒼白。

天機,不可洩,不可算!

精通僕算弈理的他,立刻不敢再去想此事。

與此同時。

那古行者恍然回神,一臉沉默,此時,他只能硬著頭皮道:

“明白了,明白了…”

話出自老祖之口,那肯定九成九是真的。

如果真是這位老祖的情緣道侶,那他能理解了。

難怪這麼逆天。

連一旁的辜婆婆都聽懵了。

作為丹王宗的弟子,她們都不知道自家老祖何時來的一位情緣道侶?

再說,這王牧老祖又不是沒見過,怎麼就變成老祖的道侶了?

不過此時,話出自老祖之口,還是在這天驕盛會上,恐怕屆時要傳遍九洲了。

不過……

辜婆婆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那丹爐,總覺得自家老祖好像沒這麼簡單…

這時,似乎感知到了什麼。

辜婆婆忽然道:

“其實按照順序,天驕初榜後,應該給諸位看看這些天驕在仙雲爭渡中的風采。以讓諸位知曉,其中的艱難。”

“諸多因素,缺一不可。”

言罷,辜婆婆輕輕打出一道法訣,那照日古鏡立刻再度發涼,直接射出一道光芒,落在天驕榜上的其中一個名稱。

那名稱正是荒古門的陳荒。

古鏡亮起,立刻顯現出一幕幕畫面。

畫面中,陳荒身如巨獸,揹著一座大山,勐地朝著前方砸去,撼動百里雲土,迸發出摧毀天地般的恐怖神力,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彷彿能搗碎一切。

元嬰修士,體內有元嬰法身,若是體修達到元嬰期,那麼這法身又分為數個階段,但只要成型,那邊是先天道臺,泥丸陽神,無垢無漏,算是超脫凡俗,與自身融合後更有無邊神力,可修諸般道術,神通自成。

畫面中有三座大山,均高數千丈,陳荒一一將其搬離,成功取得三枚靈符。

隨後迅速三座大山融合,形成一隻巨大的山精石怪,境界達到元嬰巔峰,那陳荒與之鏖戰,拳拳蹦碎,恐怖的氣息透著畫面都能傳遞而出,直至最後越境將其斬殺,再度取得三枚靈符,這才算是成功了。

再之後,畫面一轉,變成了那界王門墨淵所遭遇的畫面。

只見畫面中,墨淵施展獨特的空間術法,術法在神秘的空間中層疊,幻化出無數的波紋,與數位元嬰後期的兇獸鏖戰在一處天淵中,地火天雷,裂風徹雨不斷,隨著空間變化,他站在原位,卻好似在空間中無處不在,磅礴如海的元神力量掌控著周天變化,慢慢將那幾隻兇獸緩緩湮滅,最後取得其身後的寶箱。

眾人看著,心中長嘆,不愧是天驕。

越境斬殺,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神通術法,元神秘術,皆是信手拈來,施展的許多東西高深的讓絕大部分修士都看不懂。

除了這兩位,餘後天驕榜的元嬰修士,基本上都強的離譜,要麼就是隨手掏出一件道品靈器,斬殺八方,要麼就是道階術法施展出來威懾群兇,尋常修士難以精通領悟的高深神通,在他們身上都已經成為了標配。

不說戰鬥力方面,對於其他方面,諸如煉丹,煉器,陣法,符籙等等,或多或少都有幾分涉獵。

雖只是擷取的一些畫面,卻也足夠令人見微知著。

直到光照榜首之上。

畫面顯現,出現王牧一指平平無奇,玄而又玄的震殺那雲海巨獸。

作為獨創術法,這招似術非術,似法非法,似技非技的神秘一指,令無數人修士頓感疑惑。

這啥玩意兒?

沒見過啊?

指類神通?

然而,那威力卻是無窮的。

高度免疫術法的雲海巨獸,淘汰了許多的金丹修士,加上其擁有金丹巔峰的實力,許多剛踏入元嬰期的修士,都不想與惡戰,浪費靈力,大部分都選擇了退走。

見著如此被輕易的一指震潰,均是紛紛沉默了。

什麼叫實力?

這就是實力…金丹初期的氣息,如此輕鬆寫意的解決。

再之後便是王牧以周天微塵劍陣,斬殺三十餘只金丹後期兇獸的畫面,相比於之前,這畫面令無數修士感到困惑和震駭。

別說後期了,就算初期的,也很難同時對付這麼多。

而且…

“周天微塵劍陣…以區區中品飛劍…”

程天墉微微皺眉,深感不解,“威力怎麼會這麼大?劍陣中還沒有附加劍訣進去?他這金丹初期的實力,有點不太對勁啊,不對…這飛劍蘊含的力量,似有一種重若大海般的力量感…這是什麼金丹?”

他感覺出來不對勁了,但卻說不出上來。

玄水金丹,這世間恐怕沒有第三個修煉出來的。

王牧以玄水金丹,只是十分尋常的施展出來而已。

實際上,作為劍陣,諸般劍訣可以融入其中,威力還會更強。

不得不說,這劍陣的威力,讓許多修士見到了劍仙的榮光,以金丹初期就有這般實力…

單論難度而言,以金丹初期對戰三十餘只金丹後期的兇獸,絕對比之前任何一個難度都要大數倍!

這一戰,得了三十五枚靈符。

看到這,眾人再度沉默了。

從眾多天驕的遭遇來看,這個王牧確實是過於離譜了,不說其他的運氣成分,能成為初榜榜首,貌似還真有那個實力。

他未必能打過其他元嬰期的天驕,但他在仙雲爭渡中遭遇的困難,肯定要比其他天驕還要大一些。

畢竟,他只有金丹初期。

“老祖,我錯了。”那古行者滿臉羞愧開口道,“我不該懷疑。”

實際上,在知道後者是登仙境老祖的情緣道侶時,他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這位老祖給這個王牧暗中作弊了…

並且,古行者認為,有這種想法的肯定不只是他一個。

可從這仙雲爭渡的情況來看,貌似…若要說是作弊,算不算是反向作弊?

難度是不是也太高了一點?

像那種雲海巨獸,根本就不是金丹期修士能對付的。

後面三十多只金丹後期的兇獸,就更離譜了。

要知道這仙雲爭渡中,是沒有其他的補充靈力的手段的,鏖戰這麼多的兇獸…

所以,看完後,他感覺自己錯得離譜。

不過,如今得知了這個訊息。

“那後面的天驕戰…估計也沒人敢挑戰這個王牧了…”古行者心中暗道。

此刻,不只是他這麼想。

其餘幾大宗門的高層都是這般想的,想著等會自家弟子出來,好好囑咐一下,千萬不要去挑戰這個王牧,去爭什麼榜一了。

開玩笑,和登仙境老祖的道侶爭榜一,小心以後丹王宗給你穿小鞋。

“不,你該懷疑。”

這時,那丹爐傳來一道有些低沉的聲音,“此子雖是我的情緣道侶,但他犯了大錯,本座已經與他斷絕關系了,他此行前來,便是想要求得本座原諒。”

“以本座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原諒他。”

聽到這話,古行者一愣,眾人也是紛紛一愣。

難怪,這個王牧的難度好像有點古怪啊?

“所以,此時他與本座沒任何關係。”丹爐轉了一圈,似在環視眾多修士,澹澹道,“天驕戰,希望你們讓門下天驕弟子們,好好挑戰他,最好是將打出榜外!”

“此子仗著自己身懷多種異術,得意忘形得很!”

“不要讓他待在榜首的位置,這樣的話,他就有理由在第三階段,名正言順找本座了。”

眾人一聽,頓時恍然。

好傢伙,原來是這樣的嗎?

這個王牧,純純逆天啊,有個登仙境老祖作為道侶,� ��敢犯錯?

不是,這是犯了何等逆天大錯啊?

登仙境老祖諭令一出!

立刻,所有宗門高層都懂了!

翻譯一下:等會都給我狠狠揍這小子。

必需要將這小子打下榜首!

“是這樣嗎?”

程天墉心中感覺好像不只是如此…

隨後,丹爐消失了。

半空中,一道光門顯現。

透過第一階段的修士,紛紛走了出來。

王牧也走了出來,回想著仙雲爭渡的諸般畫面。

他感覺還是完美的,如今成功來到了仙雲峰,意味著又進了一步。

只是,當他出來後。

唰唰唰…

一瞬之間,無數的目光匯聚在王牧身上,目光中灼灼…

“?”王牧。

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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