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

墨玄勳慵懶地靠在那裡，就是一室妖豔，

“但是，你這個稱呼不打算改改麼？”

墨玄勳絲毫不在意外面成千上萬數不盡的隨時可能要撞過來的麋鹿殭屍大軍，反而頗有心情地關心起庭庭對自己的稱呼，

“叫王爺挺好的，不然叫什麼，王爺就是王爺，”

庭庭故意調皮地說道，

墨玄勳想了想，也是，墨玄勳又不是他真正的名字，現在也不想讓外界知道他鉞嵐龍主的身份，庭庭也沒有回覆記憶，讓她叫他“嵐”也實在是強人所難，

於是墨玄勳笑笑，算是預設，

庭庭覺得自己扳回一城，暗戳戳地開心著。

冥珠幽幽地發著光，雖然沒有很亮，卻的確讓麋鹿殭屍大軍不敢靠近，

不知道什麼時候，馬車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一圈的麋鹿殭屍，黑壓壓的一大片，望不到盡頭，沒有焦距的眼睛發著白森森的光，

“媽耶，會做噩夢的，”

庭庭伸手想把馬車的窗子關起來，

“別，關起來他們可就過來了，”

墨玄勳笑著說，好像在說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

庭庭嚇得縮手，

“不能把冥珠放在馬車頂上麼？這樣他們也不敢過來的，”

庭庭覺得，看著他們實在是可怕，

“冥珠要帶在你身上才會發光，放在那裡就和普通的珍珠沒有什麼兩樣了，”

墨玄勳好耐心地解釋著，

庭庭也發現了，自從在墓穴回來之後，王爺超級有耐心，超級溫柔，庭庭覺得自己每天都更喜歡王爺一些了。

“王爺，我們會在這裡被困死麼？”

庭庭轉過身來，不去看外面，

“困不住我們，只不過本王不想讓這些殭屍去其他的地方，這裡剛剛好，”

墨玄勳說道，

庭庭想想也是，麋鹿殭屍不敢靠近，他們只要不管就一直走就行，但那會將麋鹿殭屍大軍帶到有人居住的地方，破壞武國百姓的莊稼和其他財產安全，

“那我們會餓死的，馬車上的東西再多，也有吃完的時候，我可不想吃這些殭屍的肉，”

庭庭瞄了一眼外面白森森的一片，頗為嫌棄地說著，皺著小臉，可愛得緊，

“本王什麼時候餓到你了，明天就能走了，”

墨玄勳忍不住伸手捏捏庭庭軟嫩的臉說道，

“明天就能走了？”

庭庭一點都不相信，

“還記得你養的那兩隻小鴨子麼？”

墨玄勳見庭庭不死心的樣子，好耐心地提示她，

“什麼小鴨子，是大雁來著，啊！王爺你是說，這裡晚上回下雨！”

庭庭突然開竅，這些沒有意識被操縱的殭屍，最怕水了，只要被水一泡，殭屍血留了出去，也就死了，

“高大人哪來這麼多的血啊？這麼些麋鹿都死了，好可惜，”

庭庭想到白天那些可愛的動物，竟然都是死屍，剛剛的興奮全都不見了，

“看來這高大人也是下了血本了，這麼些死屍，不知道廢了多少功夫，”

墨玄勳深知，這些麋鹿肯定不可能一個一個殺過去，不知道高梓翔是偶然碰上還是自己動手，這些麋鹿是不是死於他手，他都過於殘忍，這些殭屍麋鹿數量過於龐大，他養了不知多少時間，這麼長時間又藏在哪裡了？不可能就一直放在這原野之上，任何一場雨都會讓他的心血毀於一旦，

“不好了，這麼多屍體在這裡，會不會引發瘟疫啊？”

庭庭有些擔心，憑他們三人兩蛇，明天之後，怎麼也處理不完這麼多麋鹿的屍體，雖然這裡平常人跡罕至的，但這是國道，也不是絕對沒有人經過，武國經濟發達，東南西北貫穿，萬一這裡出了瘟疫，再加上這裡的動物遷徙，將瘟疫帶到有人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說，這高梓翔還做了一件好事，至少幾百年前，免了一場瘟疫，”

墨玄勳對庭庭能想到這麼多，內心感到有些小驕傲，這是他的女人，思路自然不同凡響，

“幾百年前？王爺你是怎麼知道這是幾百年前的麋鹿啊，那高大人有多老了啊？”

庭庭用手扶著下巴做思考狀，

“這些麋鹿沒有了殭屍血的之後，都會化成枯骨，大多數也許也該風化了，這裡的草木倒是有了天然的肥料，”

墨玄勳現在當真是好耐心，什麼都給庭庭解釋一番，按照他曾經的習慣，都是看破不說破，表面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其實對一切都了然於胸。

晚上，果然下了大雨，還有些打雷，庭庭害怕，縮在墨玄勳懷中，

雖然雨很大，但畢竟沒有風，馬車的車簷很長導水很好，雖然開著窗子，倒也沒有遇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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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強和二靈蛇也到自己的車廂休息了，但是向強始終保持著警惕，並沒有睡死。

第二天，果然是一地的枯骨，但更多的果然像王爺說的一樣化成了灰，

“王爺，你比司象院還要厲害啊，司象院的吳大人看來要下崗了，”

庭庭笑著說，

“活得久，大概也就只有這點好處，什麼都知道，”

墨玄勳開著玩笑，

“王爺你也不過活了三十三年而已，說得好像活了很久似的，啊，王爺，你不會和高大人一樣也是殭屍吧……不對不對，要是王爺也是殭屍的話，那之前的事情就說不通了，更何況王爺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是殭屍呢，哈哈哈哈。”

庭庭自問自答著，

“那庭庭覺得，本王該是什麼呢？”

墨玄勳問道，

一萬年前，他也問過蘅蕪同樣的問題，

“嵐，你這麼厲害，總給我一種不是人類的感覺，”

“蘅蕪覺得相公是什麼呢？”

“什麼相公啊，不害臊，”

蘅蕪臉紅著拋開，跑了一段距離又停下來，轉身笑著說，

“我覺得嵐是龍，威武帥氣，不可一世。”

蘅蕪也覺得他有些過於傲嬌，他的確是龍，但並不是所有的龍都像他這樣傲嬌的。

“王爺，庭庭覺得你可能是真龍，就是傳說中生活在遙遠的大峽谷的那邊的那種龍，庭庭在圖鑑裡面看到過，龍族很威武帥氣的，不過王爺你一定是最美的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