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庭庭眼神無助地看向墨玄勳，仔細看眼中甚至隱隱有著淚光，

墨玄勳見到庭庭這樣受傷的表情，已經宛如刀割的心這下子彷彿被細細的鐵絲勒緊，

不過墨玄勳狠了狠心，扭過頭，沒有再看庭庭，假裝不去在意庭庭眼中的求助，

看到王爺點頭，下人將懷王府門前的年輕人一一引進王府，

墨玄勳端坐在中堂，庭庭身為王爺的貼身丫鬟，自然在身旁伺候，她此刻已經雙眼無神，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既然不能陪伴王爺，嫁給誰又有什麼區別呢？其實王爺何苦如此大費周章，”庭庭在心裡苦澀地想，

能來到這裡的少年自然也是經過了一番篩選的，家世才貌俱佳，並且這些人都對庭庭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有著想法，這些都是墨玄勳派人仔細調查過的，畢竟這武國，暗中的事情沒有能逃得過墨玄勳的眼線的，不然為何到現在都沒有人明著造反？不是沒有人有反叛之心，而是剛有動作就被墨玄勳給處理掉了，能夠做到這一點，自然眼線遍佈。

前來應徵的少年從十三歲到二十五歲不等，這個年齡範圍是墨玄勳限定的，不能太老，萬一比庭庭死的早，他的庭庭豈不是要傷心了，他又怎麼捨得讓她傷心呢，墨玄勳不知道，他現在在做的事情，正在讓庭庭傷透了心，

墨玄勳像個面試官一樣，問著這些少年問題，

這天之後，每天下了早朝，就坐在這中堂中面試應徵者，每天每天，但無論什麼問題，無論對方如何回答，，墨玄勳總是不滿意，哪怕同樣的問題，只有兩個不同的答案，他對不同答案的人都不滿意，

墨玄勳面對這些應徵者，想到庭庭要和面前這小子成親就感到惱火，可還是不得不繼續下去，繼續下去就忍不住找茬，但面上的雍容清貴，讓人看不出來他內心到底作何感想，

每次庭庭都站在旁邊看著，一顆心越來越涼。

有個長相很嫩的應徵者，但其實已經三十歲了，他之前也追求過庭庭，被墨玄勳二話不說請出去了，十分難過地走出中堂，外面座位上排隊的年輕人則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同情，在場都是青年中的佼佼者，出身樣貌都不凡，都是極有力的競爭者，但同時也都是庭庭的追隨者，他們同病相憐，所以對待淘汰者，同情和清醒參半。

“你喜歡本王的庭庭麼？”

墨玄勳第一千一百五十八次問出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只有一個答案，不喜歡誰會來呢，

“喜歡，”

少年偷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庭庭，低下頭紅著臉說道，

“成親以後能包容庭庭一切錯誤，甚至出軌麼？”

墨玄勳的問題很犀利，但語氣依然慵懶，

“……”

少年明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能不能包容妻子給自己帶綠帽子麼？沉默了一會兒，少年彷彿終於下定決心了似的，他是真心喜歡庭庭的，

“可以，王爺，無論庭庭做了什麼，哪怕她要我的命，我也無怨無悔地對她好！”

溫吞的少年突然展現出的堅韌一面讓墨玄勳為之驚訝，但並沒有動心，毫無意外地，無論對方說什麼，墨玄勳都可以找茬，只要他想，

“你可以出去了，”

墨玄勳擺擺手，

“請，”

管家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為什麼？懷王殿下，我是真心喜歡庭庭的，您一定要給我一個理由！”

少年突然剛強起來，不願意離開，不依不饒地要墨玄勳給他個說法，

“王爺……”

管家用眼神詢問，是否要把人趕出去，

墨玄勳抬手表示無需如此，

“你是第一千一百五十八個請求讓本王將庭庭嫁給自己的人，你前面的一千一百五十七個以及後面不知道多少個人也都和你一樣喜歡著庭庭，只多不少，”

墨玄勳的話讓少年的臉上現出不安，

頓了頓，墨玄勳繼續說，

“如果你那麼愛著庭庭，為什麼庭庭會找別的男人呢？如果你那麼愛她，又怎麼會輕易原諒她與他人在一起呢？”

如果不原諒，又能怎麼樣呢？這話是對面前的少年說的，但也是對自己說的，只不過庭庭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是出於庭庭本人的自由意志，而是他要親手將她送到別的男人身邊，

他也在糾結，深愛，他應該讓她幸福才對，可深愛，又怎麼容忍她去別的男人身邊，

或許是王爺的目光太過於逼人，少年被嚇到了，或許是陷入了王爺問題的漩渦之中，總之，少年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

“王爺，既然是給庭庭選婿，庭庭是不是也有發言權？”

庭庭的目光如一潭死水，再無往日的光彩，多少天了，她看著來來往往向王爺表明愛她心跡的少年們，聽著王爺問著每一個人類似的問題，看著一個個人被趕出去，她的心一點點變得冰涼，使得從這冰涼的心中流出來的血液也變得冰冷，這冰冷的血液到達四肢百骸結成冰碴，讓她覺得四肢都有些不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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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玄勳愣住了，他一直在拖延時間，就是因為遊移不定，他覺得這樣是對的，是對庭庭最好的，卻又割捨不了，一方面責備自己自私，一方面又控制不了對庭庭的愛意，這份愛意讓他想要將她永遠圈在身邊，哪怕永遠都不能佔有，

“就他吧，我看他挺好的，”

庭庭走上前來，向少年勉強一笑，可就這不算明媚的笑，讓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少年害羞的傻笑了起來，彷彿已經抱得美人歸了，

“你……”

雖然剛剛已經報過名字了，可是庭庭根本沒聽進去，她根本不在乎面前的人是誰，是誰要娶她，反正不是王爺，誰都一樣，王爺剛剛和他說的話讓庭庭最後的僥倖也不在了，如果王爺心裡有她，怎麼會親自為她選婿呢？

庭庭苦笑了一下，

“我叫卓盛胤，”

少年聽庭庭問起來，激動地回答，語氣中難掩興奮。

－－－－－－題外話－－－－－－

關於王爺糾結的問題，你們是怎麼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