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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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榮內心湧起無力感,疲倦幾乎就寫在臉上了,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逆差的縮減不是短期內能解決的。一味的鎖城也不是辦法,必須找到新的靈氣之源。”

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懂,靈氣的積累就和財富一樣,需要開源節流。更重要的是開源,僅僅靠節流根本不管用。

但開源……沒有源怎麼開?

若是有源開的話,無數年來早開了,南域也不會成為鳥不拉屎之地了。

而上次莫名出現的天地異象,以及隨後的靈氣湧現,幾乎成了炎武城的唯一希望,可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財力的勘測結果,卻令人絕望。

“是,大人您好好休息吧。”

那幾名魂煉師也看出了賈榮心情極糟,不敢多留,紛紛告退。

“砰!”

賈榮正在沉思,突然放在他前方桌子上的一個琉璃杯憑空爆開,裡面的茶水灑了一桌。

不僅如此,他十分清晰的感覺到了大地震顫,幾幅掛在牆上的壁畫也墜落下來。

隨後外面傳來各種喧譁的糟亂聲,“地震了”、“誰在搞破壞”、“糟了,可能是老公回來了,快,快穿褲子”……

方圓之內,所有聲音都匯入賈榮耳中,他聽得一清二楚,而且占星樓為炎武城最高建築,剛才那下地震感受得更為強烈。

就在炎武城的西南方向,一片彩光從天際蔓延過來,將整個遠處天空映照的絢麗多姿,四周的聲音全都靜了下來,所有人皆抬頭望去。

“異象!”

賈榮渾身一顫,隨即大喜若狂,“又是那異象出現!炎武城有救了!”

他飛奔下樓,急忙驅使戰車往城主府而去。

當日,整個炎武城都在議論此事,城主府內眾人更是期待萬分,希望能像上次一樣帶來大量的靈氣。

許多武者和宗門再次集結武者,準備前往那彩光出現的地方探察。

城主府內也是忙碌起來,李純陽當即召集所有人,討論這震動和異象的緣由,同時準備出發。畢竟這關係著炎武城的命運。

數個時辰後,一道雷光從遠處飛馳而來,直接落在城外,化出葉玄的身影。

他大步往城內走去,門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可見繁華。

但此刻城內躁動,各種聲音和氣息也盡數在他神識覆蓋下,當即明白了怎麼回事,竟是魔主封印破開,異象傳遞至此。

葉玄回頭望了一眼天邊,那如同彩霞般的異象,經久不散。

只見大批的武者從城內出來,成群結隊,往那封印之地而去。

“我們先走一步,你通知四哥他們,一旦回城後立即與我們接應。”

“放心吧,一切小心。若真能找到靈氣之源,怕又是一番爭奪,千萬要以性命為主。”

“哈哈哈,炎武城內,除了城主府外,能夠傷及我們的可沒幾家。我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那靈氣之源是否真的存在,畢竟我們齊家已在炎武城紮根,若是靈氣枯竭,必然要再次搬遷,那太傷筋動骨了。”

“九弟你放心,靈氣絕不會憑空產生,定然是有源頭的。而且大家都勘測不到,可見這靈氣絕不會簡單,若是挖掘出來,炎武城也許會再次震驚天下。”

葉玄望去,城門外懸浮著數輛戰車,上面刻著一個古樸漂亮的“齊”字,兩位中年男子正在道別。

兩人的對話無所顧忌,旁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齊家在炎武城算是上層大家,而且交談之事也並非什麼秘密。

“那我先走了,希望能最先找到靈氣之源,為炎武城爭得延續的機會,也給我們齊家爭得更多利益。”

那名中年武者當即不再多言,帶著七八輛戰車就疾飛而去。

只剩下一名武者站在戰車上,望著那彩霞異象長嘆了一聲,這才轉身回城。

城外排著長長的隊伍,接受嚴格檢查。但出城卻非常快,並沒有什麼手續。那位齊家之人自然是沒排隊的,直接乘著戰車從眾人頭上飛了過去。

守門之人沒有攔阻,反而恭敬的行禮。

“你是武者?”

就在葉玄前排幾位,一個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被守衛攔住,喝問起來。

那男子有些慌張,連忙搖頭道:“不是的,我只是進城做點生意。”

“不是?哼,我看你天元飽滿,一看就是有元力波動在身,還敢狡辯!”

守衛突然出手,右手五指掐在那名男子肩上,用力一扯,男子頓時被掀飛了出去,往銅門上砸去。

那銅門滿是手指粗的門釘,守衛的這一掀起碼有千斤之力,若是這男子真非武者的話,就必死無疑了。

不少人都驚叫一聲,紛紛用手捂著眼睛不敢看。

那粗布男子如鯉魚打挺,身軀在空中一瞪,凌空翻了一圈,雙掌化作拳頭打向銅門。

“當!”

巨大的銅門受到衝擊,往後開去,男子也借力穩住了身子,安全的落在地上。

“八星武師!竟敢冒充凡人入城!”

那名守衛一下看穿了此人實力,面容冷峻的一揮手下,頓時衝出十餘名武者將其圍住,殺氣凌然。

葉玄眉頭一皺,不明白怎麼回事,靜靜的看著。

那粗布男子滿臉苦澀,抱拳道:“諸位大哥誤會了,我的確曾經習過武,但天資所限,早已廢棄。如今只是個做生意的凡人而已,入城也是生意上的事,絕不會在城內修煉的。”

守護冷笑一聲,道:“誰信你,空口無憑,一切按規定來!八星武師想要入城,必須繳納八十萬中品元石!”

粗布男子臉色大變,驚道:“八十萬?諸位大哥,若是我有八十萬中品元石,還進城做什麼生意啊?就算是八萬也拿不出啊!”

葉玄神識輕微掃過,便一清二楚。

這粗布男子的確體內有舊傷,修為將近二十年沒有精進了,而且似乎是從九星巔峰武師退回到八星的。

並且他身上攜帶的儲物袋中,除了一件殘破的一階玄器外,也就二十多萬中品元石,還有一些低價的草藥和丹丸。

讓他拿出八十萬中品元石來,無異於要他的命,就算給了命也給不出這麼多元石。

守衛冷笑道:“既然拿不出那就滾蛋吧!”

粗布男子臉色微變,憤怒道:“炎武城欺人太甚,這般敲詐武者,遲早會走向消亡的!”

守衛臉色一沉,喝道:“敢出言不遜,拿下他!”

一揮手下,頓時那些護衛都衝了上去,十餘人都是武師修為,立即在城門口與那粗布男子打成了一片。

粗布男子怒不可遏,一拍儲物袋,立即寒光一閃,一柄殘破的玄器刀握在手中,虎虎生威,令人不敢靠近。

城門口立刻亂了起來,大量的凡人都嚇得往旁邊躲。

守衛皺起眉頭,似乎意識到影響不好,雙拳微微握緊,突然發難而上。

“砰!”

他是三星大武師的實力,往前踏出幾步,就快速移動到了粗布男子身側,一拳打在那刀背上,一拳直接轟中粗布男子的胸膛,震的他大口吐血飛了出去。

那十餘名護衛急忙上前將其擒住。

粗布男子滿身灰塵,一邊吐血一邊破口大罵,被五花大綁,往城內拖去。

葉玄有些看不過了,又不想出手傷人,畢竟是自己的地盤,便道:“放開他。那八十萬中品元石我出。”

守衛愣了一下,這才打量起葉玄來,內心不免有些心驚。

此人渾身上下不染一塵,氣質非凡,一看就不是凡人。但自己不管如何觀察,都察覺不到半點元力波動。

這種情況下,答案只有二個,要麼是身懷隱藏實力的寶物,要麼就是實力遠勝自己,這才窺探不到。

“這位公子,可是認得此人?”

那守衛不敢貿然說話,想先把情況弄清楚,免得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葉玄道:“不認識,只是看不過你們這般做事。”他一揚手,頓時大量的靈氣散發出來,一堆極品元石扔了出去。

“嗞!極品元石!!”

守衛目光犀利,一下便認出了那些是極品元石,嚇得張大嘴巴。

雖然品質之間有著兌換比例,但更高品質的元石價格遠高於兌換比例,沒有人會拿出來換的。

就連那粗布男子也傻了眼,打量了下葉玄幾眼,眼中露出迷惑。

守衛頓時額頭冒出冷汗來,這下傻子都知道遇見了大人物,那些極品元石他哪裡敢拿,立即收了起來,雙手遞還給葉玄,苦澀道:“還請大人見諒,我們也只是按章辦事,炎武城立下的規定,我們職責所在,不敢不從,也不得不從啊。”

“炎武城的規定?”

葉玄皺眉道:“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規定?其他城池宗門,都是巴不得有強大的武者入駐進去,炎武城為何反其道行之?”

守衛愣了一下,這才道:“大人是第一次來炎武城吧?也許不知道其中情況。”

他在心中立即給葉玄定了個身份,多半是從其它域來歷練的世家公子。在須彌山洩露靈氣之前,幾百年也不會遇上一位這種世家公子,但這些年卻是屢見不鮮了。

葉玄點了點頭,道:“的確很久沒來了,這規定莫非是與靈氣有關?”

從剛才門前齊家人的對話他就猜到了幾分。

“正是!”

那守衛忙道:“這幾年炎武城的靈氣入不敷出,衰竭速度驚人,若是長此以往的下去,怕是不用多久就要衰敗了。故而城主府定下此規矩,就是為了延緩城內靈氣衰竭。”

葉玄道:“現在炎武城城主是誰?”

守衛道:“依然是葉玄大人。”他臉上有些光澤,似乎非常得意,道:“自從葉玄大人離開炎武城後,城主府再未新立他人。而且除了葉玄大人外,無論誰掌權炎武城,大家都不會心服的。”

雖然這些人並未見過葉玄,但這幾年葉玄名震天下,聲名遠播,在炎武城內卻是婦孺皆知,人人引以為豪。

葉玄心中唏噓不已,暗想自己多年未回,炎武城卻依然這般記得自己。

“這些元石你們拿去吧,既然城內有這規矩,我自然也不能違反。”

葉玄將元石扔了回去,他身為城主,即便規矩有所不妥,也不能公然違反。更何況會定出這種規矩,可見炎武城此刻的窘態已經達到極致了,自己身為城主,多少也有責任。

“不敢不敢!”

那守衛嚇了一跳,這些可是極品元石,對方身份來歷定然極大,哪裡敢拿。他正要塞回,卻突然發現葉玄已經不見了,像是憑空消失。

“啊?!”

守衛徹底傻眼了,揉了揉眼睛,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四下也全是驚疑和抽冷氣的聲音,再加上自己手中的極品元石還沉甸甸的……

守衛急忙躍上戰車往城內而去,大聲道:“放了那男的,你們負責秩序,我去稟告城主府。”

城主府內,眾多高層聚首,李純陽等人匯聚一堂。

賈榮也匆忙趕來了,彙報了此月靈氣逆差加大之事,所有人都是面帶愁容。

李長風道:“這月對武者的控制進一步縮緊了,入駐進來的武者只有上月的三分之一不到。其實以炎武城現在的狀況,就算不縮緊,也很少會有人來了。”

李純陽嘆道:“這次異象也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若是再找不到靈氣之源的話,怎麼拖下去也沒用。”

眾人都是頹然,這幾年炎武城發展的極快,從巔峰跌落下去的感覺想來很苦,誰也不願接受。

李純陽道:“世上沒有永遠的昌盛繁榮,即便是七大超級勢力也有衰敗的一天,我們只是來的更早一些而已。大家盡力了便好。”

蕭輕王捻著鬍鬚,緩慢說道:“若是這次尋找靈氣源頭還失敗的話,我建議將炎武城的限制開啟,畢竟多拖延一日也沒意義。而現在還有很多勢力在暗中動作,爭奪炎武城的控制權呢,真是幼稚。”

“哼!還不是天珠門和斷情山,這兩派背後一定有人,否則早就被我們滅了。”

李長風怒氣衝衝道:“但即便是炎武城靈氣衰竭了,這也是玄創立下來的根基,絕不能給他們!”

蕭輕王道:“炎武城內藏龍臥虎,許多宗門看似簡單,背後都有其它域的大派勢力,都想佔據寶地分一杯羹。天珠門和斷情山本就是南域大派,被當成傀儡一點也不奇怪,甚至其它一些不起眼的小派都在暗中奪權呢。”

李長風冷笑道:“這些跳樑小醜根本不足畏懼,只要玄叱吒風雲一天,這些小丑就不敢妄動。”

李純陽眼皮裡閃過訝異之色,看著他道:“想不到你的腦子也靈光了一回。”

李長風滿頭黑線,道:“爹,我有那麼蠢嗎?以我們此刻的實力,那天珠門和斷情山都捏不死,還敢處處跟我們作對,誰都知道他們背後有人,只是忌憚著玄的勢頭,所以才不敢明的出來。”

李純陽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些人都只是跳樑小醜,並不需要我們去關心。唯一要在意的還是靈氣問題,上次異象出現後,我們許下重諾,誰能找到靈氣之源,便將炎武城的東城讓權給他們,可惜還是無功而返,這次可要加大一些籌碼?”

蕭輕王皺眉道:“加大?還如何加大,莫非要將半個城池都讓出去不成?”

賈榮也道:“我贊同輕王的話,四分之一的城池已經足夠誘人了,若是能找到也就該找到了,找不到的話就算把整個城池出讓,也不會找到了。”

“這可未必!”

坐在左側品茶,一直未曾吭聲的一位錦衣男子突然開口。

他將香茗緩緩放下,道:“要知道炎武城雖是很多門派覬覦,但也只是作為戰略上的一種考慮,並非真的想要全部吞下。正如你們所言,只要葉玄繼續叱吒風雲,這塊蛋糕就沒人敢吞。所以即便是尋找靈氣,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畢竟炎武城不是諸大派的根基,若是不行了的話,我們撤退便是。可要是諸位肯讓出更多的權利份額,必然會引起多方關注,尋找力度也會更大。”

李純陽看著那名錦衣男子,冷哼了一聲,道:“錢多多,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金錢幫的意思,還有就是你們覺得炎武城出讓多少權利適合?”

那錦衣男子正是錢多多,雖一直都在炎武城修行,但畢竟是金錢幫的少公子,實力突破到武尊後就回了金錢幫大鬧一場。

再次回到炎武城的時候已經是武尊巔峰了,而此刻則已突破到三星武帝,成為一方豪主,風頭在南域一時無二。

而且隨著錢多多的回來,金錢幫也在炎武城開設了分部,直接將勢力插足進來,與天元商會形成競爭。

在商盟鉅變之前,李家人的態度是聯合天元商會打壓金錢幫。

錢多多雖是朋友,但也是商人,是商人就會有利益衝突,並且他也不甘心錢無敵繼承幫主之位,想要組建自己的勢力,就必須爭奪足夠的資源。

而商盟鉅變後,丁山掌權,天元商會在炎武城的人全部被替換掉,對整個炎武城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

這個時候李家人也審時度勢,立即與金錢幫結盟,共同對抗天元商會。

可惜天元商會在炎武城紮根太深,加上現在如日中天的氣勢,李家人和金錢幫在商業這塊始終處於下風。

錢多多聽得李純陽的口吻似乎極為不快,微微一笑,道:“大老爺別生氣,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炎武城都已經這樣了,何不放手一搏。這資源調配上的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若是炎武城肯讓出一半的權利來,割出南、北城的掌控,我便有底氣向金錢幫上頭求援,這樣才能調來大量的資源進行勘探。如果只是東城的話,我早就跟上頭說過了,上面根本沒興趣。”

李長風直接跳了起來,當即反對,斥聲道:“做夢!南北兩面乃是炎武城最為繁華之地,若是給了你們,豈非將整個城池拱手相讓了!”

錢多多端起香茗來抿了一口,搖頭道:“那這就難辦了,僅僅是東城的話很難打動我父親他們的。”

“多多少爺說的沒錯,僅僅是東城就想讓諸大商派全力賣命,顯然不可能。”

殿外笑呵呵的走進一名老者,短小精悍,雙目炯炯有神,頭戴一頂小氈帽,一看便是精明的商人模樣。

李長風臉色一沉,喝道:“護衛何在!竟然失職讓野狗進來,該死!”

老者是天元商會在炎武城的負責人高通,聽見李長風罵他,臉皮抽搐了下,但很快恢復正常,道:“長風大人就算拐著彎罵我,也無法挽救炎武城此刻的局面呀。一再控制武者進入,但靈氣逆差還是在不斷加大,呵呵。”

李長風和賈榮都是臉色一變,這些資料他們也是今天才統計出來的,想不到對方就已經知道了,顯然是到處安插了內奸。

高通得意非凡,道:“難得我與多多公子在見地上會有共通之處,放權東城的條件太小,太難吸引人了。救炎武城的辦法就一直在你們手裡,若是真想讓城池延續下去的話,不給別人多點好處怎麼行呢?”

李長風正要喝斥,卻被李純陽制止住了,道:“高通大人所言,好像我們放權就能找出靈氣源頭似的。”

高通摸了下鬍鬚,精明的笑道:“上次天地異象出現,便伴隨著大量靈氣而來,這是不爭的事實,所有人皆有目共睹。那麼可以肯定的是,炎武城附近必然有靈氣之源,難不成那些靈氣都是憑空變出來的?”

李純陽等人都是沉默不語,高通所言的確不錯,靈氣不可能憑空出現,必然是有源頭。只是幾年過去了,勘探都一無所獲。

高通道:“原因諸位也都心知肚明,那便是你們的勘探水準太差!而天元商會此刻盡掌天下商會,有著全天下最強大的資源,也是最有可能發掘出靈氣源頭的勢力。這可是炎武城現在唯一的希望了,諸位大人還得三思啊。”

大殿內一下沉默起來,雖然高通讓他們反感,但所言卻是極有道理。

李長風還是不甘心,不服氣,哼道:“說的好像給你們南北兩城,你們就能找出靈氣源頭來似的!”

高通笑道:“若是天元商會動真格都找不到,那炎武城也就死了這份找靈氣的心吧。”

錢多多冷哼道:“這可未必,金錢幫算是最古老的商會之一,底蘊不是你們天元商會能夠比擬的,勘探靈氣之源的能力比你們只高不低!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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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李純陽等人,道:“不過只有東城這點報酬……”

李純陽抬起手來,打斷他道:“不用說了,我明白了。酬勞上我可以做主讓出東、西兩城,南、北為炎武城最繁華之地,休要打主意。”

錢多多眼中精芒閃爍,暗自盤算著,唸叨著:“東、西兩城……”

高通也是一下思量起來,兩眼望天,同樣心中有把算盤。

蕭輕王突然眉頭一皺,猛地望向高通,喝道:“高通大人,你是怎麼進來的?!”

殿內之人都是一驚,李長風更是瞳孔驟縮,警惕起來。

之前高通進來時,他便喝斥了護衛,沒有得到回應,但因為高通提及靈氣勘察之事,他也就掉以輕心的忘了,此刻聽蕭輕王一說,立即感受到了一些不對的氣息。

殿外一下湧入大批的人,直接走到殿中央才停下來。

這些人二三成群,分屬各門各派,全都約好了一般,冷冷地看著李純陽等人。

“王松鶴、冷星波、餘子真、範龍……”

李純陽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將名字點了過去,臉色鐵青。

蕭輕王沉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

王松鶴冷笑道:“大夥難得聚集在一起,自然是為了炎武城的前途而來。”

李長風怒斥道:“胡扯!你們分明就是來找事的!”

王松鶴呵呵笑道:“錯,說得完全相反。我們不僅不是來找事,而是來解決事的。”

李純陽心中一沉,看眾人的勢頭,顯然是有備而來,他立即制止李長風和蕭輕王等人的敵視,生怕矛盾進一步激發,這才道:“那諸位倒是說說,解決何事,又如何解決。”

王松鶴回頭看了眾人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顯然就是推他為首了。

他便當仁不讓,說道:“李純陽,自須彌山開啟,到炎武城昌盛繁榮,乃是整個南域武者之福,讓我們南域也有了可以立足整個傲天大陸的基礎,本是一件大幸事。可這幾年來,卻在你們的管理下日漸衰微,現在更是制定出了限制武者進入的愚蠢規定,不僅極大損害了炎武城的發展,更是讓我們貽笑天下,丟人都丟到其它三域去了。”

“對、真是太丟人了!”

“何止啊,原本生機勃勃的城池,被他們弄成了什麼鬼樣!”

“我現在出門都不敢說自己是炎武城的,丟不起這個臉!”

“唉,我家親戚現在都跟我撇清關係了,走在路上都裝作不認識我,就因為我是炎武城的。”

那幾十人開始嘀咕抱怨,搖頭嘆氣起來,一股怨氣彌散開。

王松鶴一笑,道:“呵呵,在座的諸位也都聽見啦?炎武城從赫赫有名,威震天下的名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在座的諸位有何感想,又該當何責任?”

李長風怒斥道:“王松鶴,你腦子抽了吧!炎武城的現狀是靈氣枯竭,誰都知道,你居然想拿此事做文章,無恥之徒!”

王松鶴哼道:“那為何其它名城不見靈氣枯竭,唯有這炎武城靈氣枯竭?”

李長風:“……,你妹啊,這事誰能掌控?”

王松鶴仰起頭來,面色傲然道:“當然可以掌控!那便是你們掌炎武城,乃無道,所以天意讓炎武城亡!”

李長風:“……”

王松鶴往前走了幾步,激動道:“炎武城是大家的炎武城,是整個南域的炎武城,而不是你們李家的!所以我們必須為炎武城貢獻力量,這個時候了就不得不站出來!”

“對,必須站出來!”

“這是大家的炎武城,由不得他們胡來!”

眾人都是群情激揚,叫聲一片。

但這些顯然是早有預謀,李純陽等人只是冷冷地看著,等這些人叫囂了一陣後,自覺地沒意思,聲音便停了下來。

李純陽道:“王松鶴大人的意思是,這炎武城交給你們來打理,就不會靈氣枯竭了?”

王松鶴立即說道:“當然!”

蕭輕王冷冷道:“你們算什麼東西!炎武城本是天水國城池,乃是天水國國君陛下親自賜封給葉玄的領地,什麼時候成了你們大家的了?滾!”

他自從內傷好後,實力不斷得到提升。加上身為炎武城的高層,之前得到天元商會極大支援,實力也突飛猛進,如今已二星武尊,一喝之下,不少武者都紛紛震退。

但王松鶴乃是天珠門門主,實力本就強他許多,在炎武城修煉後也是進步極快,如今更有八星武尊的修為,自然不會怕他怒吼。

元力在王松鶴雙手間蕩開,將蕭輕王的音波壓住,隨後眼裡閃過殺機,大喝一聲雙掌拍了過去!

“轟!”

整個大殿都隨之震顫,在這一掌的威勢下要爆碎開來。

但突然一道人影閃動,所有狂暴的力量盡數被壓制下來,直接化成一抹白芒,射向長空。

“砰”的一聲將穹頂射穿,這才免於大殿毀滅。

王松鶴一見出手之人,頓時不敢再造次,忙道:“多多公子,你這是……”

錢多多冷冷看了他一眼,道:“雖然我金錢幫也想要這炎武城的控制權,但還沒做到你們這樣無恥,居然趁火打劫,明搶了。”

王松鶴老臉一紅,道:“公子休要胡說。這炎武城雖是天水國國君賜給葉玄的,但天水國乃是火烏帝國的附屬王國,如此說來,我徒兒辛如玉更有權擁有炎武城。”

王松鶴身後站著一名男子,頭戴寶冠,一身王者氣息,正是火烏帝國的皇子辛如玉,也是明月神體。

辛如玉面容清冷,從進屋開始到現在,都未曾說話,一臉的桀驁,彷彿不屑與眾人為伍。

錢多多眼裡閃過一絲忌憚,這辛如玉他看不穿修為,卻始終給他一種威壓的感覺,必然不是等閒。

辛如玉這時才開口,幾乎是命令的口吻,冷傲道:“此城乃是天水國賜予葉玄的,現在本皇直接收回。你們李家之人立即給本皇離開。”

李家之人臉色微變,都是坐那不吭聲,但內心卻是驚駭不已。

葉玄名震天下,世人皆知。這辛如玉即便天賦再強,實力再高,也不可能自詡能抗衡葉玄吧,那麼他如何敢這般猖狂,也不知他身後之人是誰。

錢多多也極為吃驚,愣了一下,才重新打量起辛如玉來,道:“皇子殿下真的沒吃錯藥嗎?”

辛如玉眼裡閃過冷芒,道:“錢多多,你有金錢幫做靠山,但這裡是火烏帝國的地盤,最好對本皇尊重些,否則火烏帝國就沒法保護你安全了。”

錢多多訝異不已,也不知辛如玉有何依仗,但身為俊傑之人,豈肯服氣,嗤笑道:“我倒想看看,火烏帝國保護不了我安全,我是不是就會死在這,還是被人砍掉手什麼的?”

辛如玉寒聲道:“那你便看好了!”

整個大殿內突然彌散出刺骨的冷氣,所有人都覺得如墜冰窟,再如何運用元氣抵擋都毫無作用,元氣都幾乎被凍結住了。

錢多多也是倒抽了口冷氣,他的九天帝氣運轉起來都極為困難。

只見光芒一閃,辛如玉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現在他面前。

“嘭!”

錢多多還未反應過來,辛如玉就已經出拳,轟在他的胸膛,整個人都幾乎被凍結住了,胸口上一層淡藍色的冰晶。

“噗!”

元力和內腑都幾乎被凍結,一陣後才感覺到疼,並且大口咳嗽起來,吐出的並非鮮血,而是凍結住的血塊!

“嗞!”

所有人看著錢多多的慘狀,都是猛抽冷氣,嚇得不輕。

王松鶴也是面色有些發白,似乎覺得極冷,將衣服捲縮了下,但依然無法禦寒。

“咳、咳咳!”

錢多多還在不斷的吐著碎裂的血塊,身體機能被完全破壞掉,而且到底損毀到什麼程度自己一點不知,因為被凍結了大半,疼痛都是一點點的感知出來。

辛如玉收回拳頭,看著錢多多倒在地上,嘲諷道:“垃圾,若非你有金錢幫這個後臺,本皇今日就送你歸西!但即便是金錢幫,以後也別想在火烏帝國蹦躂了,以本皇的修煉速度,必能問鼎天下,踩在你們之上!”

錢多多無法回答他的話,只是捲縮在地上,身體表面覆蓋了一層薄冰,不時的抽搐著。

高通等人都是臉色發白,急忙退到一旁,不敢與辛如玉站在一起,深怕被波及。

辛如玉冷冷地目光一掃,蕭輕王、李長風等人被他目光掃中,都是內心一寒,竟生不出抗拒之心來。

李純陽終於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辛如玉這些年是怎麼修煉的,竟然強大到了如此程度,自己竟沒有得到一點風聲。

但此刻再如何不敵,也得硬著頭皮站起來,針鋒相對道:“我不知道什麼火烏帝國,只知道這炎武城是我孫兒的。雖然輩分上我更大,但他是炎武城之主,而我只是炎武城的家臣,現在也只是幫他打理炎武城。是否交出城池的掌控權我可做不得主,如玉皇子這些話對我說沒用,要拿走炎武城,自己找炎武城之主,我孫兒葉玄去!”

“嘭!”

空間直接被擊爆,辛如玉隔空出手,猛地五指一抓,李純陽頓時感到五臟六腑都被對方抓在手中,任意揉捏。

“噗!咳、咳咳,噗!”

五臟六腑被抓的破碎的感覺,數口鮮血噴出,竟帶著大量的內臟碎末。

“爹!”

“老爺子!”

幾道聲音都是驚慌的叫了起來,李長風和蕭輕王瞬間出手,飛襲向辛如玉。

“切,螻蟻!”

辛如玉極度不屑,左手一甩,就像是拂袖般簡單,便一股罡氣擊了過去,將兩人震在牆壁上,轟出了大殿。

李純陽心中大駭不已,辛如玉的實力已經強大到了他們難以理解的程度,根本無法抗衡分毫。

“螻蟻,滾還是不滾,若是不滾的話,本皇今日就送你們全部上西天!”

“我只是受人所託打理炎武城,要滾也得炎武城城主讓我們滾!”

“我呸!別拿葉玄出來當擋箭牌!我告訴你吧,我得到的機緣比葉玄還要大,將來的成就要遠勝於他,成為這片天空下的霸主,他遲早也是我手下亡魂!”

李純陽嘴角揚起譏笑,道:“既然你這麼有本事有自信,那你去找他打呀,去殺他呀,雖然他是我孫兒,但我不介意你去殺他的,在這裡耀武揚威算什麼本事。”

辛如玉看著他臉上那譏諷,頓時火冒三丈,殺機一閃,斥聲道:“死吧!”

“砰!”

五指猛然用力一抓,掌心空氣瞬間爆開。

“不可啊!”

王松鶴猛然大叫一聲,嚇得臉色蒼白。

他們只是來逼宮,趕走李家,可不是真有膽量殺李家之人啊,否則即便是他們的後臺怕也保不住他們。

其餘跟來之人也都是臉色大變,嚇得張大嘴巴。

李純陽渾身一顫,猛地閉上雙眼,靜靜等死。

但那本該到來的痛苦和死亡,卻是久候不至,大殿內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他睜開眼來,只見辛如玉滿臉的愕然,看著自己的手掌,愣道:“你竟然沒死?怎麼回事?”

李純陽哪裡知道怎麼回事,忍不住大笑起來,道:“哈哈,就這種程度,連老夫都殺不死,還想殺我孫兒,自己去找塊牆撞死吧,哈哈哈!”

他肆意的大笑起來,一下引動體內傷勢,忍不住再次咳嗽,大口吐血。

“老不死的,去死吧!你不用擔心,你兒子,你孫子,我很快就會送他們來見你的!”

辛如玉身影一閃,就衝了上去,五指成爪探出,要取李純陽心臟!

“不可啊!”

王松鶴再次吼道,幾乎就要衝上來了,“殺了李純陽的話,我們就麻煩大了,那葉玄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辛如玉一聽“葉玄”三字,更是火冒三丈,吼道:“不放過正好,我便連葉玄也一起殺了!”

“啪!”

他的手掌在距李純陽三寸處停了下來,只見手腕上被一隻精美纖細的手抓住,再不能遞進半分。

“你是……”

只見辛如玉和李純陽身前站著一人,一襲青袍,靜如處子,面色冷凝,沒有任 何表情。

“嗞!李、葉玄!!”

辛如玉驚叫起來,嚇得猛然暴退開,一臉駭然。

所有人都震驚住了,殿內一片鴉雀無聲,全都怔怔的看著。

李純陽更是揉了下眼睛,又揉了下,再揉了下,“玄……”

葉玄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道:“是,老爺子,爹,輕王,還有諸位,我回來了。”

“哈哈哈,好兒子,你終於回來了!每次都這麼及時!”

李長風從殿外衝了進來,渾身帶血,但滿臉的狂喜和激動,抓住葉玄臂膀看了又看,忍不住拼命抱住。

蕭輕王也是走了進來,剛才被辛如玉一擊之下,兩人都受了不小的傷。

葉玄聞著那淡淡地血味,眸光越發的冰冷起來,道:“爹,你受傷了。”

“哈哈,這點傷算什麼!想當初我行軍打仗的時候,衝入敵營八進八出,戰馬都掛了五匹,我渾身浴血,可依然一點事都沒。”

李長風生龍活虎的,一見到兒子什麼傷都好了。

整個大殿內只有他吹噓的聲音,剩下的全是死寂,沒人敢吭聲。

葉玄點了點頭,道:“爹,你一旁休息去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李長風大笑道:“哈哈,好,就交給你了。也讓爹看看你這些年來長進了沒有,若是處理不了的話就吭一聲,一切還有我呢!”

“咳、咳咳!”

也許是興奮過度,李長風咳出幾口血來,強撐著身子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

葉玄瞳孔微縮,無盡的殺意壓縮在眸子中,目光變得有些渾濁起來。

“難得諸位如此關心炎武城的發展,來來,本城主今日就好好跟諸位商討一下。”

葉玄的話說的很輕,綿綿的傳入每個人耳中,卻生出無盡的恐懼來,雙腿軟了一片,幾乎要跪下了。

王松鶴臉色蒼白如紙,這葉玄出去了數年,從未回來過,怎會在這個時間點歸來,若是知道如此,打死他也不敢來挑事啊。

葉玄目光落在王松鶴身上,道:“門主大人,你剛才說我們李家佔據炎武城,所以天道不容,這才導致靈氣枯竭。那請問炎武城應該誰來擔當,才是順應天道,靈氣才不會枯竭呢?”

“這、這個……”

王松鶴滿頭冷汗,若是葉玄不在,這個問題就很好回答,可現在怎麼也答不上來。

葉玄並沒有施加氣場上的威壓,但那上位者的氣勢就給他帶來極大壓力,幾乎要崩潰他的內心。

老半天,他才吐出幾個字來,道:“自然……自然……是……是皇族辛家了……”

葉玄點了點頭,道:“我正想跟辛家的人好好談談呢。”

他對辛如玉揮了揮手,道:“過來。”

辛如玉臉色發白,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

走過去後立即又後悔了,有種被人隨意指揮的屈辱,臉上一下浮現怒意,但已經走過來了,再退回去又不是。

“做什麼?!”

他只能怒斥一聲,以示自己的不懼,但任誰都聽出了他在害怕,就連他自己也聽了出來,於是更羞更怒。

“呵呵。”

葉玄的眼眸變得更為渾濁,但臉上卻是露出冰冷的笑來,道:“別緊張,放輕鬆點。你是得到了何人指點,明月神體修練到了這個程度,竟開了神體六門。”

辛如玉臉色大變,嚇得後退了一步,道:“沒,沒人指點,我自己修煉的!”

“哦,沒人指點?那也就是說你沒後臺啦,我打死你也不會有人找我麻煩啦。”

葉玄呵呵笑道,笑得人畜無害的樣子。

辛如玉驚怒道:“打死我?你敢!”

葉玄冷笑不已,敢出手傷他家人,不管辛如玉是否有後臺,後臺是何人,都是死定了。

他二話不說,抬起手來一指點了過去。

沒有絲毫技巧,樸實無華,只是指尖上有微弱的雷電“噼啪”閃動了下。

辛如玉大驚,知道自己絕非眼前人之敵,猛地轉身就要逃去。

明月神體運轉起來,一片通透如玉,散出琉璃光澤,正是與葉玄一般無二的光明琉璃身,只是火候差了不少。

“噗!”

但他不過開啟六門的神體之力,怎麼可能從葉玄手中逃走,那一指氣勁帶著雷光,毫無懸念的點入他體內,爆出血來。

“啊!!”

辛如玉慘叫一聲,便從空中跌落,驚恐的看著自己肚臍上方,汩汩的湧出鮮血。

“啊?啊!!”

讓他驚恐萬狀的爬起來,並非是竅穴暴開流出血,而是爆裂的地方乃是神體八門之杜門,他分明的感受到神門炸裂,全身的力量都在瘋狂流逝。

“你……你廢了我修為?你好狠啊!”

辛如玉嘶吼起來,臉孔異常猙獰。

葉玄冷笑道:“說了別緊張,放輕鬆點,還沒廢呢。”

辛如玉愣了下,道:“還沒廢?可是……”他明顯覺得體質在發生改變,力量流失的極快。

葉玄道:“剛點破一道神門,你不是還有五道嗎?全廢才是真廢了。”又是一指點去。

“你……!”

辛如玉嚇得魂飛魄散,猛地轉身逃走,若是五道神門全破,那就生不如死了。什麼王霸雄圖皆成土,徹底被貶為凡人。

“噗!噗!噗!”

但毫無懸念的五聲響起,辛如玉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是血。

殿內所有人都是臉色蒼白如紙,一股寒意在每個人心頭湧起,俱是萬分後悔來了,現在想走也晚了。

葉玄冷冷地看著地上如死豬般的辛如玉,淡然道:“現在才是真的廢了。看你緊張的,說了放輕鬆點,廢起來才不疼。”

辛如玉面如死灰,萬念俱滅,絕望道:“你殺了我吧。”

葉玄道:“你敢對我家人出手,死是肯定的,但沒這麼容易死。”

辛如玉:“……”

大殿內一片死寂,恐懼的氣氛在蔓延,一眼望去滿是絕望。

雖然葉玄名震天下,他們知道葉玄的強,但做夢也沒想到竟會強到如此程度。

錢多多名滿南域,幾乎是年輕一代中最耀眼的強者,卻接不下辛如玉一招,直接被打趴下了,可見辛如玉的實力恐怖至極,但遇上葉玄……

葉玄望著王松鶴,道:“門主大人,炎武城的歸屬問題……”

王松鶴幾乎要哭了,雙膝“噗通”就跪下,哭喪道:“公子,玄公子,此事其實不關我們事啊,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地,否則怎敢跟李家對著幹,還望公子明鑑。”

這個事誰都知道,也誰都看的出來,只不過王松鶴此刻一說,就意味著徹底服軟。

突然一道光芒微微閃動,直接射向王松鶴,要取其性命。

葉玄眼裡閃過譏諷,瞳孔一縮,那道光芒憑空消失。

在眾人後面一排,暗中出手的一名黑衣武者張大嘴巴愣住了,他完全沒發現自己偷襲打出去的銀釘怎麼就沒了。

“啊!!”

黑衣人突然慘叫一聲,猛地往前撲倒,摔在地上。

那枚銀針不知何時刺入他的大腿,上面劇毒頃刻間發作,整條腿一下就麻了。

這武者在瞬間就明白自己要完,那毒性他是一清二楚,猛地咬牙就用元力震斷自己大腿,隨即一揮手,一道光芒切下,整條腿就從身體上脫離下來,在眾人眼皮底下化成膿水。

“嗞!”

眾人都是抽了口冷氣,嘩啦一下散開,人人臉色發白,不敢吭聲說什麼。

那黑衣男子失去了一條腿,就是臉色有些蒼白,並未吭聲,而是用冷厲的目光看著王松鶴,那威脅的意思是非常明顯。

王松鶴臉色慘白,背後的推手他得罪不起,葉玄也得罪不起,不論得罪了哪方,都幾乎是滅門的結果。

“今日之事乃我一人所為,我對不起炎武城,對不起李家大老爺和玄公子。希望我一死後,玄公子能寬宏大量,放過我的家人!”

王松鶴猛一咬牙,就抬起手來往自己額頭拍去!

“嘭”的一聲,他拍在自己腦袋上,漿液爆了出來,鮮血滿面。

他“嘿嘿”的笑了下,心想解脫了,終於找到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就是自己死,兩派之人都是當世強者,定然不會為難他家人。

王松鶴等了一陣,發現血流了許久,全身都浸透了,但自己依然神智清醒,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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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愕然的摸了摸頭顱,也沒感覺到疼,吃驚之下忙四下望去。

只見所有人都看著他,眼神有些古怪,再一看自己身上,哪裡還有半點血,之前的自殺竟是幻覺!

葉玄還冷冷地站在前方,滿眼譏諷的看著他。

王松鶴內心一沉,顫聲道:“玄公子……”

葉玄道:“本少在此,你們的生死誰還能自己掌控?”

四下之人臉色更是白了幾分,毫無血色,竟連死都不能!

葉玄伸出手來一點,地上那黑衣人頓時飛上空中,腦袋“砰”的一下就爆開,一團淡黃色的魂光慢慢被抽出。

那魂光正是黑衣人得模樣,在痛苦的掙扎,哀嚎,但依然無濟於事。

葉玄始終面帶冷色,神念一動便衝入那人魂內,強行搜尋所有記憶。

那點靈魂痛苦的掙扎了片刻,終於徹底失去靈識,慢慢化成最為純粹的能量,消散天地。

整個大殿內徹底死寂,抽出魂魄來直接搜魂,然後魂飛魄散,這般手段別說親眼所見,便是聽都從未聽過。

太過駭人聽聞,他們此刻終於明白,葉玄已經達到了一個他們無法想象的程度,就連仰望都看不見的高峰!

辛如玉更是嚇得渾身發抖,他之前萬念俱滅,心想大不了一死,現在才明白還有比死亡更恐怖的事。

這下所有人都是雙腿發軟,有的更是灑出尿來,當場就開始哭了。

葉玄搓了下雙手,一道白色火焰飛了出去,“嗤”的一聲便將那屍體燒成灰燼,就連血痕都一乾二淨,彷彿那人從未在世上出現過。

“原來是北冥玄宮的人,真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啊。”

葉玄雙手負於身後,眼裡閃過殺機。

雖然前世就和北冥玄宮格格不入,但兩世為人,仇恨淡化了許多,即便上次北冥段決和韓君婷聯手對付他,也因為諸多事宜而未去報復。

“看來有必要去北冥玄宮走一趟了。”

李純陽等人更是臉色大變,雖然早有猜測這些人的背後肯定不簡單,但一聽果真是七大超級實力的存在,還是嚇了一跳。

李純陽沉聲道:“玄,此事千萬衝動不得,還得從長計議。”

對方畢竟是名震天下的宗門,葉玄再如何強大也只是孤身一人,如何鬥得過這種萬年屹立的大派。

葉玄淡然一笑,不置與否,而是將目光往其餘之人望去,道:“我不管你們是何人,背後又是何人,既然這次踏入了此殿,就別想活著回去了。至於是自己動手還是要我來,你們自己斟酌吧。”

一干人等皆是面面相覷,誰能不畏死。

一名武者求饒道:“玄公子既知我等無辜,為何不去找那主謀,卻要為難我等。莫非知道後面是北冥玄宮後,就不敢針對他們了。”

葉玄道:“是否敢針對已經和你們無關了,都自盡吧,別拖延時間了。若是讓我出手,剛才黑衣人便是下場。”

“唉。”

斷情山宗主冷星波長嘆一聲,道:“昔年一別,再見之時竟有如天人。雖一直以來針對李家非我所願,但今日也死的不冤,只要玄公子別為難我宗門之人便好。”

說完,他一揚手就抓起寶劍,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且慢!”

李純陽喝斥一聲,猛地飛身而上,一道指勁擊在那寶劍上,將劍震開。

冷星波萬念俱滅,一心求死,手中並未多大氣力,寶劍脫手就飛了出去,插在大殿門前,劇烈搖晃。

冷星波慘然道:“老爺子是覺得這樣還不夠嗎?”

李純陽嘆了口氣,道:“玄,放他們走吧。”

“什麼?!”

冷星波愣了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來。

其餘之人也是身軀一震,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全都殷切的望著李純陽,各個摸著眼淚哭了起來,大叫饒命。

葉玄皺起眉來,道:“老爺子,殺了他們,不僅是出口惡氣,更是殺雞儆猴。”

李純陽道:“我明白了。但這些年來他們也是身不由己,即便沒有他們,也會有其他人當這顆棋子,為難這些棋子有何用呢?”

“對對,老爺子說的極是,何苦為難我們這些嘍囉呢。”

十幾人都附和起來,摸著鼻涕和眼淚。

葉玄哼道:“他們差點殺了爹和你,難道就這樣放了?那天下人都以為我葉玄的家人好欺負了。”

李純陽道:“那就讓他們留下點教訓就好了。這次能夠看著你回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日後的炎武城有你在,這些人自不敢放肆。若是沒你在,依然會有其他人放肆,他們殺不殺已經沒有意義了。”

葉玄道:“好吧,那每人自廢丹田就滾吧。”

“啊?!”

那些武者還是呆滯了起來,哭喪著臉,道:“若是自廢丹田,這與殺我們何異?丹田才是武者的真正性命啊!”

葉玄臉色一沉,喝道:“那你就去死吧!”

火光一閃,剛才說話之人頓時化作灰飛,就連吭一聲都沒,甚至反應都沒,算是死的最稀裡糊塗的。

“啊?!”

幾個呼吸後,周圍之人才回過神來,一個個嚇得不輕。

冷星波雙手抱拳,道:“多謝玄公子寬宏大量,多謝老爺子求情。”

他抬起手來,猛地拍在自己丹田上,頓時一股元力從身上散開,將周圍數人都震飛出去。

“噗!”

冷星波大吐了口血,這便顫巍巍的向眾人告辭,拾起門前寶劍離去了。

葉玄目送了他一程,想起當年火烏帝國,對方也算是手下留情放過他一次,這次若非傷的是他家人,也不想過於為難他。

王松鶴眼裡一片死灰,長嘆一聲也震碎丹田,雖大口吐血,卻不斷道謝,至少比自己預想的要好,保住了一條性命。

眼前兩名宗主都自廢丹田了,其餘之人也知道在劫難逃,全都咬牙擊碎自己丹田,痛哭哀嚎一片。

葉玄皺眉道:“都滾,誰的眼淚鼻涕髒了地誰就死。”

那些人頓時不敢哭了,顫巍巍的急忙逃走。

頃刻間,大殿內就只剩下辛如玉,還有天元、金錢兩大商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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