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漣漪臉色十分難看,怒斥道:“我們天一閣在議事,誰讓你們闖進來的!”
老賴笑道:“漣漪大人說的嚴重了,什麼闖不闖的?天一閣和天元商會一向交好,彼此互助共進,親入一家商會。”
“親入一家?”蘇漣漪冷笑道:“你們這是在逼我投向萬寶樓嗎?”
老賴道:“萬寶樓也將成為過去,以大人的聰慧不會看不清形勢的。”
身後十餘人一下將眾人圍住,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的殺氣令人膽寒。
蘇漣漪內心吃驚不已,這所謂的金鋒銀芒雖然實力並不強橫,但那股令人心悸的殺氣卻是從無數生死邊緣歷練出來的,一看就全是殺人的好手。
但她臉上依然是譏諷的神色,嗤笑道:“丁山未免太自大了。靠耍陰謀詭計,禍害無數強者上位,這樣的人遲早要被天下強者斬殺,我羞與為伍。”
老賴一聲嘆息,道:“今天要血刃天一閣了嗎?”
“哈哈哈,老狗,你也太猖狂了吧!”
蘇漣漪怒極反笑,喝斥道:“就憑這些不入流的貨色也狂言血洗?再敢無禮就休怪本座送你們歸西!”
她元功運轉,兩道光芒噴湧起來,在長空交織凝形,化作一朵紫黑雙色花,妖豔的顏色不斷跳躍,恐怖異常。
老賴臉色微變,雙手捏拳,喝道:“大人真要逆形勢而為嗎?”
“形勢本就是人所為,廢話少說,要打便打!想吃下天一閣,我便要撐破丁山的肚子!”蘇漣漪一臉決然,不退半步。
眾長老也是驚疑不定,一人沉聲道:“蘇漣漪,你一人的意志怎麼代表整個天一閣?我不同意和天元商會對抗。合則兩利,對抗兩害,我們本就是商人,難道要舍利求害嗎?”
此人正是之前提議歸順天元商會的長老,眾人的目光望過來,都是表情不同,各有所思。
蘇漣漪大怒,喝道:“宮巧貞,你竟已被天元商會收買!”
宮巧貞在那強大的威壓下有些心虛,但還是咬牙堅挺道:“我所言沒錯,難道阻止你獨斷專行將天一閣帶入萬劫不復,便是被收買嗎!”
蘇漣漪掃過眾長老的臉龐,都是神色浮動,似乎人心動搖。
她陰沉著臉怒道:“即便要歸順也是我們商議後再行決定,而不是在別人的強壓下屈服,這樣有何尊嚴可言!諸位也都是名滿天下的強者,難道這點臉都可以不要了嗎!”
她的話讓眾人都是臉上微紅,隨後都是臉上浮現慍怒,冷冷地盯著老賴。
宮巧貞臉色一變,喝道:“諸位長老不要受她言語迷惑,天元商會一統商盟乃是大勢所趨,賴大人親自上門來勸導我等,這般誠心誠意也能被她挑起事端,我覺得以蘇漣漪的能力根本不適合做天一閣閣主!”
眾人都是臉色微變,有些譁然起來,都嗅到了陰謀和顛覆的味道。
但能在這裡議事的無一不是人精,這個關頭誰也不會亂表態,隨意站隊,畢竟直接影響到將來的前程甚至此刻的性命。
老賴笑道:“看來天一閣內還是有明白之人啊。漣漪會長,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很多人都懂,為何你卻不明白呢?”
宮巧貞雙手抱拳,一臉虔誠的樣子,說道:“賴大人,蘇漣漪執迷不悟,不僅害己,還想將天一閣拖入萬丈不復的深淵,我與諸多長老是絕不會答應的。還望賴大人看在同是商盟一脈的份上,替我們清理門戶,罷免此人會長之位!”
蘇漣漪和眾多長老都是臉色大變,震怒不已,這已經是內外勾結,強行逼宮了。
老賴捋著鬍鬚,點頭道:“宮長老所言極是,同為商盟一脈,何忍見你們天一閣江河日下呢?也罷,我就為商盟的團結穩固貢獻一點綿力吧。”
他一揮手,十餘人頓時玄器出鞘,劍光刀芒一下映照的大殿內徐徐生輝。那些殺氣凝合在一起,如銅牆鐵壁,滾滾而來。
蘇漣漪身前的紫黑雙色在那氣壓下飄忽不定,她單手抬起,五指掐訣,寒聲道:“這便是丁山一直隱藏在身邊的力量——金鋒銀芒嗎?本座今日便讓爾等成為歷史。”
指訣一變,那雙色花凌空盛開,浩瀚之力綿綿不絕的湧出。
頃刻間大殿內化作花雨,無數花瓣落下,灑向四方。
每一片花瓣落在殺意結界上,如石子投湖,砰然一聲震起波濤,頃刻間無數波紋在四周盪開,整個大殿變得恍惚起來,不斷崩碎。
“蘇漣漪,休要猖狂!壞這總部大殿,你該當何罪!”
宮巧貞一手抬起,頓時一道金光落入掌中,化作金蛟剪。
雙手將剪子開啟,飛身剪了過去,“咔嚓”一聲下,竟有蛟龍隱現,發出咆哮,在花瓣中雨前進。
蘇漣漪臉色一變,喝斥道:“叛徒,先送你歸西!”
她五指連變,一道道訣印打出,右掌化作漆黑,拍在那蛟龍的額頭上。
“砰!”
蘇漣漪的手掌化作一朵漆黑之花,死死的壓在它額頭,不斷有裂縫崩開。
蛟身不斷掙扎顫抖,嘶吼連連,極端的痛苦。
“該死!”
宮巧貞一下躍起,雙手變訣,那蛟龍頓時化為一道金光飛回她手裡,變回金色大剪子,飛身砍了下來。
現在正逢幫會鉅變,她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來示好天元商會,才能在將來的道路上獲得更多好處。
況且既已翻臉,便再無回頭路了。
蘇漣漪目光一寒,殺心頓起,當下必須快刀斬亂麻,先將宮巧貞就地正法,才能震懾住眾人的浮躁情緒,穩住陣腳。
她雙手掐訣,如一朵蓮花託在掌心,眉頭出更是白光浮現,如同水鏡一樣張開,鏡中一朵相同的花,光澤浮動,只是色彩不一。
鏡中花射出一道霞光,落在掌心,雙花合一,五光十色。
“無常兩生花!”
蘇漣漪輕喝一聲,眼中爆出殺意,雙手一下拍出,擊向那金蛟剪。
宮巧貞心中大駭,知道這是對方的至強神通,以她之力根本接不下,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將全部元力灌入金蛟剪內,一道道金光蓬起,裡面有蛟龍潛行。
然並卵。
那雙色花落在金剪上,頓時一片春深似海,彷彿百花齊放。
金蛟剪的力量完全被壓制了下去。
宮巧貞心中大駭,驚叫道:“賴大人救我!”她拋下剪子就想逃走。
蘇漣漪面色冰冷,已下了必殺的決心,豈容她走,雙手訣印一變,頓時百花凝聚成紫黑兩色,往宮巧貞頭上落去,勢必取她性命。
“猖狂!”
老賴一聲喝斥響起,隨後便是一陣灰芒恍惚,一隻長滿老繭的寬厚大手拍了下來,往那雙色花上壓去。
“叱吒掌!”
“轟隆!”
掌勢將那雙色花接下,但靈壓震開,宮巧貞還是猛地噴出口血來,從空中震落下去,臉色發白。
蘇漣漪臉色大變,她的無常兩生訣被老賴生生鉗制住,兩股力量在空中激盪不下。
整個大殿在不斷的恍惚中開始粉碎起來,一些較為堅硬的岩石材料則是爆開震飛,大部分都化作齏粉,消散天空。
突然間一片銀芒綻起,一道白色身影踏劍而來,雙手合一化作劍勢,直接點向蘇漣漪眉心。
那道劍勢從兩人對掌的靈壓中擠開一道縫隙,像是一條墨線在水中散開,走著不規則的路徑,纏纏繞繞,直接往蘇漣漪眉心遊走過去。
看似有些絢麗美感,蘇漣漪卻是心中湧起無窮恐懼,若是被那條墨線劍氣刺中眉心的話,幾乎可以肯定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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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長老都在一旁冷冷看著,她突然心中湧起一種絕望,感到身心疲憊,突然覺得也許死也沒什麼不好,自己一路走來就不知殺過多少人。
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當!”
那道黑色的墨線劍氣突然被什麼擋住了,發出金屬般的顫音,並且盪漾出細微的波紋,在老賴和蘇漣漪兩人的靈壓之間蔓延。
“怎麼回事?”
三人皆是一驚,緊緊地盯著那墨線首段,突然浮現出一隻金色的手指!
正是那指峰處溢位銳利的金芒,將那劍氣攔下。
“什麼?是誰!”
白衣男子臉色驟變,老賴和蘇漣漪也是內心震駭起來,只不過心情完全相反。
那根手指從虛空中探出,慢慢變成手掌,一條右臂,隨後是半個身子,直至完全展露出來。
一張清秀俊朗的臉孔,雙眸如星辰大海,嘴角帶著邪邪的玩味之笑。
“玄少!”
蘇漣漪大喜,激動的驚呼一聲,眼中微微有些溼潤。
老賴一顆心猛地下沉,凝重道:“玄公子!”
葉玄微微一笑,那金色的手指彎曲後一彈,“當”的一聲將那墨線震的潰散。
白衣男子只覺得手臂一麻,幾乎失去知覺,大駭下猛然暴退。
隨後葉玄五指成爪,竟然直接朝老賴抓去,漫天的靈壓之力對他而言幾乎虛設,金色身影在空中踏步,毫無滯留。
老賴渾身一顫,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即便正面對敵也自恃不是葉玄對手,何況是現在這般局勢下,心神頓時失守,整個人凌亂起來。
蘇漣漪的無常兩生花頓時佔了上風,猛地壓下來,將他的掌力不斷逼退開。
天空中的靈壓之力頓時向一邊倒。
老賴悶哼一聲,一口血從嘴角溢位,已經受了內傷,而更恐懼的是葉玄邪笑著伸出五指,抓向他咽喉。
眼孔中滿是驚懼,若是被那五指跟削鐵如泥的金色手指掐住喉嚨,必然是秒殺。
突然一片金光綻放,無數劍氣刀芒衝起,十餘名金鋒銀芒的強者一起出手,結成密密麻麻的劍網,向葉玄絞殺過去。
白衣男子當先一步,持劍而起。
那無數劍影幾乎和他凝為一體,化成他的劍意,凌空刺了過來。
“轟隆隆!”
劍勢未到,反而是老賴和蘇漣漪兩人相持的靈壓之力不斷碎裂,恐怖的氣浪向四面八方震去。
兩人當先受到反噬,都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往後飛退。
葉玄收回右手,五指虛握之下,冷劍冰霜抓在手中,斬出一道道長長的劍軌。
“錚錚錚!”
兩劍相交,震出無數劍光迸射,那銳利的弧光彈在兩人身上。葉玄通體金色,不過是劃出淺痕,但射在對方身上,每一下卻是鮮血飆射出來。
白衣頃刻間染紅,數百道傷口剎那間浮現,男子臉色一下就慘白。
葉玄冷笑道:“我記得你,當日殺宇文博的兇手。如此看來,果然是丁山是幕後之人。”
白衣人正是當日與葉玄有過一面之緣的天覺。
天覺此刻的內心百感交集,當日自己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才幾年時間就讓自己仰望不及。
“當日不管是何原因,你沒有殺我。今日我也放你一次。”
葉玄劍勢一顫,頓時一股龐大的劍意散開,將對方那匯聚了無數劍勢的力量震碎。
“噗!”
天覺噴出一口血來,遠遠的摔了下來去。
其餘金鋒銀芒的強者也受到反噬,盡數受傷,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
葉玄道:“也不過是讓你多喘喘幾日而已,宇文博死於你手,他日我必殺你。還有丁山也走不掉。”
蘇漣漪道:“玄少,這幾日你倒是去哪了?我派人找遍了你。”
葉玄微笑道:“託丁山大人的福,讓我修為精進不少,這幾日就在靜雅聖地閉關修煉。”
蘇漣漪愣道:“靜雅聖地?我也去過,並未見到你的登記訊息。”
葉玄搔了下頭,笑道:“雖然找了間看得順眼的,將裡面的人打暈就用了。”
蘇漣漪:“……,你來了就好了。既已出手,那是同意了?”
葉玄正色的點了下頭,道:“同意了。”
蘇漣漪大喜,道:“我就知道你會答應,因為你足夠聰明,合則兩利!”
老賴的臉色非常難看,強忍著身上的傷勢,抱拳道:“玄公子,不知你這是何意?”
葉玄道:“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從今以後,天一閣由我罩著了,你們走吧。”他直接揮手送客。
老賴的臉色比苦瓜還難看,天一閣眾長老更是面面相覷,一時間人心浮動,不知所想。
宮巧貞怒道:“你說罩就罩?你當自己是什麼人了!”
葉玄的目光望過來,那一片深邃如海,頓時令她內心“咯噔”一下,嚇得不輕,暴退數丈,有些後悔自己說話了。
“蠢女人。”葉玄輕斥一句。
宮巧貞羞憤不已,卻又不敢如何,只能咬著牙,滿眼的怨毒。
蘇漣漪冷冷道:“諸位長老,我現在把話直接說開了,從今以後天一閣和葉玄聯盟,同屬同一戰線,福禍相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若是有不樂意的,漣漪絕不勉強,並且念在多年功勞苦勞的份上,贈上不菲元石,就此送別。”
一名長老擔憂道:“會長大人何來如此信心將天一閣的將來賭在此人身上,他雖是白破日轉世重生,但那也是以往之事,現在不過也就九星武帝而已。”
蘇漣漪道:“人生如棋,每走一步誰又不是在賭呢?人各有志,我不會強求大家的。”
那名長老沉思一陣後,道:“人生無不散之筵席,多謝會長大人多年來的照顧,玉雯就此離去,元石就不必了。”她拱手朝蘇漣漪一拜,便轉身離去。
蘇漣漪微微點頭,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剛才和老賴交手時,生死之際,這些長老沒有一人出手相救,也讓她徹底心涼,即便全走了也無所謂了。
宮巧貞急忙道:“玉雯長老且慢走,這天一閣是大家打拼下來的,憑何她蘇漣漪一人可以獨佔?”
玉雯停下了腳步,側過身子站在那,雖覺得有理,但也不知如何回,就這般空手而去的確有些不甘心。
宮巧貞見說動了她,立即喜形於色,大放闕詞的談道:“這天一閣屬於每個人,即便要走也不是區區一些元石可以打發的,必須分的公平公正才能服眾。”
“哦?那你倒是想怎麼分呢?”蘇漣漪眼中寒星點點,對她早已是殺心大起。
宮巧貞警惕的與她保持距離,冷哼一聲,朝著眾位長老道:“很簡單,將天一閣的賬目拿出來,大家一起分便是了!”
一名長老皺眉道:“說的極易,但商會中太多東西是有價之物,難以估量分配。還有遍佈天下的鋪面,又該如何估價?”
另一人拖著下巴細思道:“可以按照物品的等級,鋪面的地域分佈大概估個價,並不需要太精確。以我們的身份,多點少點也不會在意的。”
“不錯,這個辦法好。”眾人一下附和起來,都是點頭贊同。
老賴也靜靜的看著,心想若是能夠這樣分開,他再將這些長老召集起來也不錯,直接避免了和葉玄正面衝突,如此一來就等於是將蘇漣漪趕了出去。
“來來來,過來。”
葉玄朝宮巧貞揮了揮手,示意她過去。
宮巧貞皺眉道:“何事?有事當著眾人的面說,若是光明正大,心中無鬼,何須私聊。”
葉玄不緊不慢的說道:“好吧,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讓你過來我好打你,我很想打死你。”
“什麼!”
宮巧貞一驚,頓時感到一股威壓凌空而來,嚇得她大叫一聲,便凌空飛起,化作一道光芒朝著遠處遁去。
“逃得掉嗎?”
葉玄嗤笑一聲,雙眸一凝,面色似乎有些扭曲,嘴巴呈現一個古怪的姿態。一股醞釀已久的真元從內腑衝出,大口一張,一個古怪的音波吐去!
“吼!”
空間大震,一陣天旋地轉,那音波之內隱約有龍形橫空,直接擊中宮巧貞。
“砰!”
只見宮巧貞身上爆出一團血來,整個人激飛數十丈,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龍吟!竟然是龍吟!”
老賴的臉色發白,剛才那一吼之下,就連他都心神不穩,傷勢直接擴大起來。內心的震撼更是難以言喻。
龍吟乃是音波攻擊中最為強大的存在,可以直震九霄方外!
但由於人體構造和龍族截然不同,所以無法模仿龍族的發音,修煉這一招音波武技,只能退而求其次,修煉虎嘯之功。
可萬萬想不到竟真的有人可以將龍吟學會!
天一閣眾長老也都是各個臉色發白,毫無血色。
葉玄閉上雙眼,迎著清風,悠悠道:“蒼蠅總算沒了,世界一下清靜了起來。”他睜開眼來,看著一幹長老們,道:“還有哪位要分財產的,站出來。”
所有人長老都是面面相覷,剛才那一道龍吟讓她們肝膽俱裂,誰敢站出去送死。
葉玄指著其中一人,勾了勾手指,道:“你,出來。我剛才聽你大談分配方案,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們來詳細談談。”
“不,不!”那名長老嚇得連忙後退,道:“我一點也不厲害,剛才是滿口胡言!”
“哦?”葉玄道:“那現在讓你認真說說,這財產該怎麼分好?”
那長老臉色非常難看,但很快就淡定了下來,道:“以我之見,天一閣雖然大家都有苦勞,但稱得上有功勞的只有蘇漣漪會長一人。她既然是會長,這天一閣自然就是她一人的,我們只是幫襯著出了點力而已,若真要分配的話,給我們每年一點元石也就好了,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對對,說的極是,這分配方案好!”其餘之人也都是附和起來,顯得非常喜歡。
“會長大人才是商會的核心,一手將商會發展到現在,若是誰要走,領點元石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不是!就算不給元石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在商會這麼多年,得到的資源也不少,會長大人可沒虧待過我們。”
“是啊,若是還要拿元石走,那真是愧為天一閣長老,我認為應該奉獻一些私藏出來,彌補這些年來對會長大人的虧欠!”
“就是就是,說道我心坎裡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這分配方案拍手稱讚。
老賴的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心中的如意算盤頃刻間就落空了,這世界還是看實力說話啊。
蘇漣漪看著這些長老的模樣,先是一陣無語,隨後便感到深深的悲哀起來。
難怪七大商盟裡,原本處在頂端的核心四盟之一,想不到會第一批次就冰消瓦解,成為墊底的存在。
她也深深的自責和反省起來。
葉玄道:“難得諸位有如此高的覺悟和情懷,真讓我李某人感動不已。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怎能不成全你們的忠悌之義呢?你們將身上的儲物玄器和貴重之物全都留下,就可以走了。”
“什麼!”
眾人一下傻了眼,所有稱讚譽美聲全部停了下,場內一片安靜。
就連蘇漣漪也是有些傻眼,臉色古怪的看著葉玄,再看看那些長老的模樣,她內心忍不住的想笑,但還是得儘量憋著。
“玄大人,這,這太為難我們了吧。”一名長老臉色十分不好看。
葉玄臉孔當即沉了下來,寒聲道:“為難?意思是你們剛才所言都是騙我的?”
“沒有沒有!”
眾人看著他即將發怒,那股威壓讓人每個人都是心中發寒,“只是……儲物玄器……拿掉後我們就身無分文,只剩下本命玄器了……”
葉玄怒喝道:“剩下本命玄器?一個個耳聾沒聽見本少之言嗎?儲物玄器和貴重之物都留下,本命玄器不是貴重之物嗎?”
“啊?!”
所有人都傻了眼,怔怔道:“本命玄器……這……”
葉玄一步走了過去,身上的威勢毫不隱藏的散發出來,更有金色光芒和雷電交加閃爍,將所有長老都壓制的臉色發白,敢怒不敢言。
“當本少所言是空話嗎?”葉玄寒聲道。
“欺人太甚!姐妹們,跟這畜生拼了!”
一名長老氣的發抖,凌空抓住一片柳葉刀,飛斬過去,吼道:“大不了一死,你狂什麼狂!”
葉玄眼中掠過殺機,寒聲道:“那你就去死吧。”
他一拳打出,空間在拳鋒的壓制下不斷扭轉,那刀鋒貼近拳面數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完全制住,那長老拼了命的動彈,都無法再遞進半分。
“雷界!”
葉玄口中一下輕喝,五指倏然一張,一道雷之結界從掌心散發出來,像天體的軸線,往四周散去。
“轟隆!”
那名長老在雷界張開之力的衝擊下,身體瞬間就爆開,柳葉刀也砰然一聲斷裂。
刀毀人亡。
葉玄收了雷界,天空變回晴朗無雲,只是天一閣內沒有任何溫度,除了蘇漣漪外,每個人都覺得陣陣寒意襲來,不勝涼意。
“逗逼,就這點實力還在本少面前談分財產?還談的有模有樣的,腦子坑吧。”
葉玄不屑的嘀咕幾下,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眾人。
這話聽在那些長老耳中,在上葉玄的目光掃過,都是渾身顫慄不已,一個個嚇得不輕。
是啊,自己又沒力量,憑什麼去分割天一閣,這不是找死嗎?
一句話讓她們回到冰冷的現實——強者為尊,弱者如蟻!
“玄公子所言極是,是我們之前糊塗了。”
一名長老急忙取下儲物玄器和自己的本命玄器,小心的放在地上,抱拳道:“多謝會長大人多年來的悉心照顧,山不轉水轉,就此告辭。”
她一刻也不想再多留,轉身就化作一道光芒,飛身而去。
其餘長老見她安然離開了,也都紛紛效仿。雖然肉疼無比,但顯然性命更重要,而去以她們的實力,無論加入任何門派都能得到重用,根本不用愁資源。
頃刻間所有長老都走的一乾二淨,一個不剩。
蘇漣漪內心一陣惆悵,長長的籲了口氣,突然間覺得天地間就剩她一人,有種空曠和孤獨感。
葉玄輕笑道:“這群沒有人性,關鍵時刻各自飛的手下,要來幹嘛?培養手下得好好跟丁山學學,你看看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忠心。”
老賴臉孔抽搐了下,抱拳道:“今日之事既然玄公子攪局,那我自是無功而返,相比會長大人也不會多加怪罪。就此告辭,還望玄公子三思,不要與天元商會作對。”
葉玄忙道:“別急著走呀,我還想賴大人多留幾日呢。”
老賴臉色一變,道:“玄大人這是何意?”
葉玄嘆道:“我也沒是辦法,玲兒還被丁山抓著呢,我想看看能不能用你去換回來。”
老賴道:“玄公子多心了。玲兒小姐是會長大人心疼的女兒,只是她不聽話被會長大人囚禁了起來,不會有事的。”
葉玄道:“這樣呀,但我還是不放心。不如賴大人帶我去看看?”
老賴皺眉道:“抱拳,玲兒小姐關押之處乃是天元商會機密,恕我不能從命。”
葉玄道:“那就沒辦法了,大人還是留下來喝茶吧,其他的人可以走了。”
他的話雖然語氣平淡,就像是跟你聊天似的,卻霸道的讓人難受,同時也讓人有種難以違抗之感。
老賴臉上湧起怒容,沉聲道:“玄公子真要和天元商會作對嗎?一直以來天元商會對公子的幫助也不少吧,都是共同進退,今日卻要這般相對,在下有些寒心吶!”
“寒心?”
葉玄冷冷道:“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未免太奇怪了吧?本少的話放在這了,若是三日內不讓玲兒完好無損的來見我,我就先殺你祭劍,再殺上天元商會去,讓他丁山二十年的謀劃變一場空。”
他目光轉向天覺,淡淡說道:“將我的話帶給丁山吧。”
天覺心中一顫,那冷酷無比的道心竟然在那目光一瞥下閃過了恐懼,他看向老賴,徵求意見。
老賴沉著臉,一陣後才道:“你們先回去吧,將此地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會長大人。”
天覺這才點了下頭,一揮手下,眾人同時化作一道銀光,從天一閣內激射而出,消失在天際。
葉玄突然一下閃身在老賴面前,單手掐訣拍在他前胸。
老賴大駭,急忙閃退,並且雙手畫圈,想要招架下來,卻無濟於事。
那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胸口,像是被燒紅的鐵烙了一下,痛的悶哼一聲,便沒有了痛感。
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胸口多了一處陣法,一隱而沒。
隨後駭然的發現那陣法浮現在丹田上方,運轉之下不斷的滲入四肢百骸,將經脈鎖住。
“這是……鎖元!”老賴駭然叫道,滿頭都是冷汗。
封鎖元力之法千千萬萬,但每種法子都不盡相同,卻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兇險萬分,一旦沒鎖好,輕則損傷經脈,摧毀武道根基,重則走火入魔,當場橫死。
葉玄轉過身並不理會他,道:“漣漪大人,我已將這老匹夫的丹田封住,你將他鎖好,千萬別被人救走了。”
蘇漣漪道:“放心,我親自鎮守此人。現在整個天一閣裡我要重新洗牌,組建自己的親信隊伍。”
長老團冰消瓦解之事對她的衝擊極大,現在幾乎誰都不信了,並且各種想法在內心形成,打算重新改組天一閣。
葉玄道:“嗯,此事十分重要,有你親自把守我就放心了。丁山此刻必然還在閉關中,穩固超凡入聖的境界,我去一趟星月齋。”
蘇漣漪奇道:“去星月齋做什麼?”
葉玄道:“找救玲兒之法。”他一步踏出,就消失在原地。
蘇漣漪沉吟了一陣,抬起頭來盯著老賴,滿是冰冷和譏笑,正想嘲諷幾句,突然一道雷光閃動,葉玄再次回來了。
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好像從未離開過,而且面色肅然無比,竟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怎麼回事?”蘇漣漪一驚,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葉玄雙眸微凝,並不作答,而是抬起頭來,感受到著那天空的悸動。
蘇漣漪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見,正待詢問時,突然面色大變,瞳孔驟然縮緊,盯著那空中緩緩飄下的白點,失聲叫道:“雪花!!”
六月是絕不會無辜飛雪的!
老賴也是一驚,抬起頭四處望去,葉玄封了他的元力,五感六識也徹底被鎖住,只能靠眼睛去看,遼闊的天空沒有任何人影,但他也看見了淡淡的雪花,而且越來越多。
難道是會長大人來救我了?他眼中一亮,滿臉出現殷切的期盼之色。
雪花持續落下,葉玄的身上披了一層白花,但他卻依然斯文不動,如同雕塑般。
蘇漣漪也靜靜的站在一旁,滿是警惕,雙手早已捏出汗來。
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緊張成這個樣子,身平以來第一次,那種無形的壓力讓她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她偷偷看了葉玄幾次,那清秀的面容迎著雪花,沒有半點情緒。
葉玄突然動了,動的不是身體,而是眼眸,雙瞳一下化作血色,變得妖異起來。
突然間漫天雪花飛旋,凌空起舞。
在那繽紛的雪花間,隱約有道潔白的人影,緩緩而落。
整個天一閣上空變得美輪美奐,好似風雪夜歸人。
蘇漣漪一顆警惕的心倏然瓦解,在這片飛雪天下,徹底放棄了任何的抵抗,內心湧起深深的懼意和無力感,甚至有些站立不穩。
老賴也是臉色發白,他知道來人絕不是丁山。丁山即便實力增加的再多,也不會有這種蒼穹般的深邃之意。
漫天白雪飛舞,那潔白的身影落下,仿若一朵最純淨的雪花,靜靜的立在長空上,亙古不變。
蘇漣漪終於看清了來人,內心倏然顫抖,失聲道:“凌白衣!”
這一下呼叫似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量,整個人一下癱坐在地上,提不起任何力氣。
凌白衣的身影與漫天景象契合在一起,無縫無間。
白雪在他四周飄蕩,洋洋灑灑,無盡長空盡數化作他的倒影,孤立於天地之間。
葉玄臉孔上暴起青筋,那月瞳幾乎凸了出來,佔據半壁臉孔,顯得十分怪異可怖,異常猙獰。
他的身體終於動了,雙手在身前掐出一道訣印。
一片劍光從周身湧出,化作三十六劍劍陣,往四周散開。
無數劍意激盪,他抓住冷劍冰霜,抬起手來,整個大地似乎濃縮為一道影子,拉長在他的身後。
天地之間只剩下白色的雪和漆黑的影。
突然一片雪花落下,無聲無息,是整個世界中唯一的“動”。
雪花本身並沒有變化,卻在幾人眼裡不斷被放大,直至看見那晶瑩剔透的冰晶,美輪美奐。
整個世界都在這一花內。
“指白雪。”
三個字從薄唇中輕吐而出,伴隨著偏偏白衣而落。
葉玄瞳孔驟縮,整個身軀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四周北天寒星劍盡數“錚”的一聲震鳴。
冷劍冰霜抖出一片寒霜,隨後變得沉穩無比。
葉玄的眼中的漣漪剎那間消散,一片古井無波,深邃如星空大海。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一掃而空,整個天地間只剩下那一指白雪,還有他手中的劍。
三十六柄北天寒星劍不斷的劇烈顫鳴,無數劍符和寒光湧出,在大地上飛舞,盡數匯入他手中劍裡,劍意澎湃而起!
“砰!”
空間裡傳來劍勢崩斷之聲,所有北天寒星劍全部被一股力量震飛上天空,葉玄手中的冷劍冰霜也為之一沉,瞬間變得暗淡起來。
劍尖上多了一朵雪花,晶瑩透剔,就好像從來就在那,如璞玉一塊,完美無瑕。
“錚!”
葉玄的手臂垂了下來,長劍刺在地上,整個劍身不斷顫抖,雪花融成了水,流入大地,無影無蹤。
漫天的雪景漸漸散開,恢復一片晴朗天空,之前的一切就像是夢幻一場,那樣的不真實。
蘇漣漪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迷糊糊,剛才所見是真的嗎?
她不確定,但轉頭望去,葉玄卻是臉色蒼白如紙,月瞳也早已不見,提著冷劍冰霜的右手顫抖的厲害,無數明晃晃的長劍凌亂的散落在四周。
“噗!”
葉玄突然吐出一口血來,殷紅的鮮血落在雪白的地上,分外刺眼。這一刻他的全身都在顫抖,像是巨大的恐懼被打入體內,現在全部釋放出來一般。
“玄少,你沒事吧!”
蘇漣漪漸漸恢復了氣力,急忙過去將他攙扶起來。
葉玄微微搖了搖頭,但面色還是極度慘白,咳出了幾口血,突然間笑了起來。
“嘿嘿,哈,哈哈!”
不斷地有血從口中吐出,但他還是忍不住的笑,並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好強,真的 好強呢!你是要從我身上找回當年一敗的屈辱嗎?哈哈哈!好渴望更進一步,再把你踩在腳下蹂躪呢!”
蘇漣漪聽得渾身發冷,剛才那股氣勢下,她就連半點反抗之心都生不起來,眼前這人卻還想要一戰。
老賴也是臉色蒼白,在剛才的威壓下早已雙膝跪地,此刻還在不斷哆嗦顫抖。
葉玄吞了一些丹藥和天材地寶,緩過神來,將滿地的北天寒星劍收起,才道:“凌白衣已經來了,萬寶樓還在睡覺嗎?或者這次並不會有想象中的激烈,很快便會結束呢。”
蘇漣漪驚道:“玄少的意思是……”
葉玄揚眉道:“誰知道呢,不管如何,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局勢越來越有意思呢,我必須儘早將玲兒救出來。”
“該死的凌白衣!”他咬牙罵了一句,原本剛剛突破到九星中階武帝,信心滿滿,即便是強行闖入天元商會救人也不在話下,卻不想正面對了一招,當即落得重傷。
不能再耽誤了,葉玄直接化作一道雷光,消失在天一閣的院內。
蘇漣漪滿是複雜的神色,內心的情緒波動也難以平復,感覺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劫後餘生般。
“這便是天下巔峰的力量嗎……”她苦澀的笑了一聲,道:“這麼多年來,我真是井底之蛙了。”
葉玄化作雷光,在長空上風馳電掣,以極快的速度朝星月齋而去。
“老龍,剛才那股力量如何?”
“很強,比當年還要強大的多。”車尤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十分凝重。
葉玄微微一笑,道:“凌白衣的天賦本就天下無雙,二十年過去了,必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好想和他一戰啊!”他只覺得自己的血液不斷的熱起來,戰意激昂。
車尤嗤笑道:“一戰?你太抬舉自己了。即便是我,也未必能贏他。”
“未必?切。”葉玄冷冷道:“抬舉自己的是你吧?你是根本就贏不了,毫無指望。”
“你妹的!老子是真龍法體,還有兩柄世界之劍,神擋殺神!”車尤怒喝起來。
葉玄哼道:“韋青都打不過,少吹點牛不會死的。”
車尤發狂道:“你妹的,信不信我弄死你!”
片刻後,葉玄便來到星月齋總部。
但韓君婷卻不在其內,掌事之人認得他,急忙好生招待。
“大掌櫃去了萬寶樓議事。”
“萬寶樓?”
葉玄訝然一笑,道:“丁山踏入超凡入聖,一下吞掉了曼多和雷風商會,萬一千終於坐不住了嗎?嘖嘖,內憂外患,能將萬寶樓的全部力量都逼出來嗎?”
他輕笑一聲,再次化作雷霆,一閃就向著萬寶樓方向而去。
空中不時有武者強行御風而飛,都是往萬寶樓的方向,每人臉上神色十分凝重。
還有許多是直接從靜雅聖地而去的。
在新延城的規定中,凡事在靜雅聖地中的修煉者,當城池出現緊急事態時,必須統一接受商盟調配。
這條規定雖然令人反感厭惡,但由於靜雅聖地中開闢出來的修煉資源十分誘人,還是吸引了大量的散修武者,加上天下有幾人敢在新延城鬧事的,所以這條規矩從未應用過,而現在似乎是第一次。
不少武者臉上都是深深的擔憂,因為誰都知道新延城此刻面臨的大敵是誰。
但想到人多勢眾,商盟也是極為龐大的超級實力,即便是凌白衣也多半討不得好,這才讓留下之人內心淡定些。
葉玄也是驚詫不已,暗想莫非萬寶樓已經察覺到了凌白衣,開始大動作的集結武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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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追上一名武者,叫喚道:“朋友,敢問這匆匆忙忙去萬寶樓是何事?”
那人被這悄無聲息,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推開數丈,警惕道:“你是何人?”
葉玄友好的笑道:“我只是看大人都在匆忙趕路,這才忍不住找個人問問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凌白衣來了?”
那人盯著葉玄的臉孔,端詳了好一陣,突然震驚的失聲叫道:“你、你是葉玄!”
葉玄愣了一下,皺眉道:“你認識我?”
那人變得十分激動起來,哆嗦道:“認識認識!當初旭日城上和北海閏祥一戰,名震天下!又被旭日城通緝了那麼久,這天下間誰不認識你啊!”
“額……”
葉玄摸著下巴想道:“一不小心成名人了,我要不要改個容換個貌……”
那人連忙道:“千萬不要啊,偶像,你是我的偶像啊!”他激動不已,遞上一張紙來,道:“偶像大人,求給個簽名吧!當日姜家二小姐比武招親,本來我也想去的,無奈差距太大,多虧有偶像大人為打敗海族王子,為我人族爭光!”
“……”
葉玄給了他籤了個名後,道:“敢問你們匆忙去萬寶樓,可是為了凌白衣之事?”
那人道:“正是,為了演練上古大陣,到時用來對付凌白衣。”
“上古大陣?”
葉玄皺眉道:“且不說上古大陣多數失傳,即便有留下也多半是殘損,加上天地規則演變,未必適合此地。”
那人一愣,搖頭道:“這些我就不懂了,這麼多人一起去,定然是威力極大的那種。偶像大人,你也是去萬寶樓嗎?”
葉玄道:“正是,我也去湊湊熱鬧,先走一步了。”
不待對方回應,他的身軀一閃就消失不見,只剩下幾道電弧“噼啪”的消散。
半個時辰後,萬寶樓上空,葉玄一下顯化出真身,立即無數神識將他鎖定,並且各種威勢如海浪般壓來!
“是誰?!”
一道厲喝聲響起,隨後一虛影在空中浮現,正是之前出現過的守護之人。
他見到葉玄後愣了下,隨即一揮手,漫天的威壓和無數神識立即像潮退一般散去。
天空中靜謐無比,好像根本沒有人一般。
“原來是玄大人,裡面請。”
此人十分乾脆,一點也不囉嗦,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就消失在空中。
葉玄神識一掃,立即察覺到了萬一千的氣息。
一眼望去,整個萬寶樓總部只有寥寥幾人在四下走動,進行著日常的交易。
但在他的神識下,至少有上百道強者氣息隱匿在四周,還有各種危險的埋伏,就連他也不能盡數。
這次的防禦顯然比上次到來要強的多,怕是一隻蒼蠅的進出都會受到嚴密監視。
“是飛揚!快快過來!”
萬一千的聲音遠遠傳了上來,顯得有些激動。
葉玄順著那聲音凌空走下,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下一刻就出現在議事大殿內。
只見萬一千歡喜的迎了上來,殿內還有另外五人,大長老陳鍾羲,韓君婷,葵花婆婆,以及金錢幫幫主錢生,和錢無敵。
萬一千一把抓住葉玄的手往裡面走,喜道:“哈哈,你終於出現了。來來,這裡都沒有外人,這幾位想必你也都很熟了。”
這六人中唯獨錢生較為陌生,但前世也有過數面之緣。
錢生站起身來,微笑著示好。
葉玄也微微一笑點頭回應,目光落在錢無敵身上,抱拳道:“無敵兄,他日一別,又見面了。”
錢無敵慌了一下,急忙雙手抱拳回禮,臉上擠出一絲苦笑,道:“玄大人乃是封號武帝,稱兄道弟折煞我了。”
錢生也是笑道:“玄大人叫他無敵便可,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後有所衝撞大人,我在這裡向大人賠禮道歉了,還望海涵。”
葉玄阻攔道:“錢生兄客氣了,無敵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當今天下年輕一輩中,公子也是人中翹楚,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再者白破日已死,我今生是葉玄。”
錢生笑道:“能和玄大人相交,是犬子的福分了。無敵,還不快謝過玄大人。”
錢無敵急忙上前道謝。
葉玄心中暗歎一聲,知道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一道巨大的鴻溝,除非對方在修為上追上自己,否則那種敬畏感是不會消除了。
錢生捻著鬍鬚笑道:“我還有一事想要感謝玄大人呢,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一見真容,今日終於可以當面道謝了。”
葉玄略一猶豫,便明白他所言,淡然道:“你說的是錢多多吧?”
錢生有些詫異,沒想到他竟能猜得出來,立即嘆道:“正是此子,多謝玄大人一直以來的照顧。他現在還在炎武城內,也不知是否安好?”
葉玄似笑非笑看著他,盯著錢生內心有些發毛,目光更是閃躲起來。
葉玄笑道:“錢生會長這話說的,金錢幫遍佈天下,炎武城內會沒有眼線?打死我也不信。反倒是我自己,對城內之事還真一無所知,我該向會長大人打聽打聽才是。”
“呵呵。”錢生尷尬的一笑,摸著鬍鬚道:“我也知之不詳。”
萬一千見氛圍有些尷尬,忙說道:“大人都是熟人,何須這般客套。飛揚,這幾天你跑哪去了,我多次想找你都尋不到,還以為離城而去了。”他目光突然一凝,盯著葉玄的臉色,驚道:“你受傷了?”
“嘿嘿,無妨,一點小傷而已。”
葉玄道:“前幾日得了點機緣,修為精進不少,找了個地方穩固境界去了。”
萬一千瞳孔微縮,心中暗暗吃驚,他看得出來葉玄身上的傷絕不是什麼小傷,而是直接傷及臟腑,顯然是極強的高手所為。
在新延城內能夠將他傷到這般地步的能有幾人?難道是……
他頓時想到了丁山,心中不由得一喜,若是兩人直接結下了仇,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飛揚啊,大戰在即,千萬不能傷了身體。這幾日必須好好休養。”
萬一千親切的關心起來。
葉玄笑道:“放心吧,這點傷不用多久便能痊癒了。”
萬一千這才露出放心的樣子,神色肅然道:“我且問你一事,丁山他真的踏入超凡入聖了嗎?”
其餘五人也是瞳孔一縮,全都面色嚴峻的望了過來。
葉玄點頭道:“不假。”
“呼!”
萬一千長長吐了口氣,臉上說不出的複雜神色,一下變得沉靜起來。思索一陣後似乎有些煩躁,不斷的在殿內來回踱步。
其餘五人也是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模樣。
一名武者踏入超凡入聖,即便放在傲天大陸也是了不得的大事,更何況是商盟內部,還是這般緊要的關頭。
萬一千似乎有些自言自語,不斷低聲說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沒道理啊。”
在場之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韓君婷依然是老者模樣,狐疑道:“樓主大人,為何不可能?”
萬一千愣了下,隨即搖頭道:“沒什麼。飛揚,你是當時的參與者,可否將詳細情景講述一下?”
葉玄便詳細道來,全部如實講述,就連丁鵬和丁玲兒的身份也說了出來。只不過將蒼梧穹之事瞞下。
六人都是臉色罩了一層寒冰,雙眸中閃動著怒火,特別是朱奇水和徐萬森之死,令得六人臉色十分難看。
雖然大家彼此競爭,很多時候甚至是你死我活,但畢竟相交相鬥多年,此刻聽得這般慘死,都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萬一千微微點頭,葉玄所述和他打聽到的一模一樣,畢竟當初逃出了不少人,想要知道詳情很容易。
韓君婷道:“若當時真的打起來,以你之能可否戰勝丁山?”
葉玄笑道:“大掌櫃真是說笑了。境界壓制下,我怎麼會有取勝的可能呢。”
萬一千突然說道:“當時丁山要殺你,似乎有一神秘人出現阻止了,你可知是誰?”他雙眸中射出精光,緊緊的盯著葉玄。
各方收集回來的資訊都和葉玄所言一般無二,只是最後那神秘之人卻無一人知是何人。
葉玄裝作沉思的樣子,道:“我心有猜測,但不能肯定。事關重大,不可輕易亂說。”
萬一千心中一陣不爽,但還是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勉強,慎言的確沒錯。既然丁山已經踏入超凡入聖,那自然要成為此次對抗凌白衣的巔峰力量,我派人上門數次,都說還在閉關。若真的閉關自然無可厚非,可這幾日天元商會卻是接連將曼多和雷風兩大商會吞的差不多了,天一閣也被他們蠶食了大片。所以我懷疑他是借閉關之名,行擴張之實!”
葉玄心中暗道正題來了,他道:“那一千你打算如何?”
萬一千正色道:“商盟本是一體,諸人共同進退。我必須要問個明白,他丁山到底想做什麼,是要分裂商盟還是怎的?在這危機關頭,我絕不容許有這般內亂的事發生。”
六人都是心中暗想,七大商盟都被吞食了其二,內亂如此厲害了還不容許。至於丁山想要做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但這些都是眾人心中所想,誰也不便說出口。
錢生附和道:“正是,所以我們這幾人聚集在此,就是商量對策,想要問丁山一個明白。”
葉玄心中暗想,都不見邀請蘇漣漪,可見天一閣在他們眼裡的確是沒有了分量,“那諸位是打算上門去逼宮?”
萬一千點頭道:“對,時日無多,今日必須要問個明白!”
葉玄道:“我來之時見許多武者都匯聚而來,聽聞是要演練上古大陣?”
萬一千道:“不錯,我剛得到訊息。凌白衣可能這幾日便會來到新延城,必須趕緊操練大陣。這也是我急於丁山表態的緣由。飛揚,我需要你幫我。”他的目光十分誠懇。
葉玄心想凌白衣都已經來了,卻沒有直接找上萬寶樓,而是先跟自己耍了一招,可見根本沒有將萬寶樓放在眼裡,亦或者他也在等著這什麼上古大陣……
一方如臨大敵,一方卻跟玩似的,高下立判。
葉玄嘆了口氣,道:“好,我幫你。但我有兩個條件。”
“你說,就算是二百個,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答應!”
萬一千大喜,拍著胸脯保證起來。
葉玄道:“第一,我要你助我將丁玲兒帶出來。”
萬一千凝聲道:“只要丁玲兒此刻沒事,我會盡最大努力跟丁山交涉。若是兩派談不成,我就算將天元商會踏平了也要救出丁玲兒!”
葉玄非常滿意,道:“第二,我一直在尋找兩件天材地寶,不知萬寶樓是否存有。”
萬一千笑道:“萬寶樓你還不瞭解嗎?只要這天下間還有之物,我這多半就是有的。”
葉玄道:“地心之鐵和極天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