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8章 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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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生了何事,只要進到界神碑內就一切都安全了。

就在此刻,宇文博身前的空間突然破碎掉,直接露出一個白衣人影,就好像他一直都隱藏在那,只不過偽裝突然消失了一般。

白衣人影沉穩的臉孔上浮現出輕蔑之色來,嘴角更是掛著一絲冷笑,輕輕一掌拍出,整個空間為之一陣,似乎四周的規則之力在他的掌力之下全都匯聚而來,轟向界神碑。

“轟”

巨大的震顫之聲,界神碑在此人的一掌之下震飛了回來。而同一時刻,那兩名武帝也破開了他的劍海,紛紛出手,兩股力量相互交織在一起盤旋而下,穿梭在葉玄四周,要將他震得粉碎。

而且兩人似乎有備而來,一早就知道他會瞬移一般,拳風之下將所有的空間通路盡數封死,無法動用魂力瞬移。

“住手,不要殺他”

白衣男子輕輕冷喝一聲,眸子中閃動著冰寒的寒氣,居高臨下的望著葉玄,臉上盡數都是輕蔑之色。

葉玄臉色凝重無比,剛才那兩名武帝聯手一擊若非被這白衣人喊停,他怕是直接重傷倒下了。那兩名武帝似乎專門修煉的聯手秘法,能夠晉升武帝已經是天縱之才了,很少有人會進行團戰,這兩人對付他一名武宗都要聯手,完全不給人活路

“哼”

兩名武帝同時重重哼了一聲,急忙撤手,各自施展出不同的印訣來,在空中結合在一起,那兩股交織在一起的攻擊立時散開,化作兩股不同的力量分射開來,消失在天際。

宇文博在白衣男子出現的瞬間,就臉色大變,急忙朝遠處逃遁而去,他知道葉玄此刻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救他。

可就在他衝出才十多米,就受到一股無形之力的阻擋,無法突破半分,頓時臉色灰白一片,滿是驚恐和絕望。

白衣男子雙手結印,直接囚禁了一方天地,任何力量都無法突破,他輕笑道:“宇文博,既然我們出手了,你就別指望有人可以救你了。”

“是嗎?”

烏鴉冰冷的聲音響起,一道劍氣在黑夜如閃電破空,瞬間襲至,化作一道劍海,轟隆隆而下,照的四周一片明亮。

葉玄也倏然動了,他知道烏鴉的一劍之威,足以破開那囚籠,身化雷霆飛襲而上,穿梭在黑夜裡不過瞬間,等待劍氣破籠的一刻下去救人。

“沒用的”

冰冷不屑的聲音響起,白衣人隨意抬起右手來,握拳往烏鴉的劍氣上轟去,眾人只覺得四周空間在這刻倏然收緊,彷彿瞬間被凝固了一般,受到極大擠壓。

葉玄瞳孔驟縮,他明白這是空間內的所有能量都被此人抽取一空,即便他身化雷霆,也在這帝氣之威下被死死鎮壓住,無法動彈了。

而白衣男子一招抽取了天地之力後,便化作無窮掌力,轟向烏鴉的驚天一劍

拳風還未抵達,劍芒就受到那擠壓的空間之力影響,開始變形了,隨後掌風攻至,直接將那劍氣壓制住,竟然被硬生生的困在空中,無法觸及囚牢

“什麼?”

烏鴉和葉玄都是心神大震,如此強大的一劍竟然被此人隨意一拳就壓制住

白衣男子的實力甚至還在須丹荷之上

他到底是誰?

那僵硬的臉孔上沒有表情,極度的陌生。

此刻數道人影也從天元商會駐地中衝起,圍攏而來。

“哈哈,被人制住了吧,還是得我來救你”

狄雲的身影驟然浮現,那白衣男子拳意壓制之下竟然絲毫不受影響,同樣的一拳轟出,自成世界盪漾開來。

“嗯?你就是那個專心只修一拳之人?果然拳意通天”

白衣人眼中露出訝異之色來,隨後淡然道:“只是修為太弱,可惜如此拳意世界。”他語氣化作命令,道:“抓住宇文博”

隨後那施展出牢籠的左手收了回來,在身前捏訣,兩指同時出,衝入狄雲的拳意之中,如同一個漩渦之眼旋開,巨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湧入,開始將那拳意世界壓得不斷收縮。

他左右手分別出招,竟然輕易將兩人全部困住

剩下的兩名身影閃動,一人朝著宇文博而去,一人在空中踏出一步,就來到眾人之前,冷冷的望著天元商會衝來的那幾道人影,身上殺氣澎湃而出

白衣男子感受到那股殺氣,眉頭一皺,道:“攔住他們即可,主上有令,不得在此地殺人。”

那名武帝的臉孔抽搐了一下,眼裡露出不甘之色,右手在身前凝聚力量一揮而出,好似棉花糖一般拉出一條長長的光芒,直接彈射了出去,在不遠處倏然膨脹開來,餘波之力好似海浪推開,雖然兇猛卻不兇殘,立即將那幾道光芒淹沒進去,遠遠震開。

另一名武帝則是瞬間出現在宇文博上空,猙獰的朝他抓了過去,另一只手上浮現一方小盒,拇指輕輕一挑就倏然開啟,裡面露出一個金色小陣,正是用來困住魂魄的。

宇文博的魂影在空中光芒閃爍不定,突然凝指出,一道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那名武帝掌心,竟然如絕寒之物入手,整個手臂上瞬間結出冰花,掌勢一凝。

宇文博在一擊之後,身影更加暗淡起來,立即化作一道光芒衝向葉玄。

“廢物”

白衣男人倏然冷喝一聲,眼中爆出怒氣來。

那名武帝臉上浮現出羞怒之色,手中帝氣一凝,立即震碎冰花,一拳轟出,隨後追了上去。

“惡、允、悅,恨……”

一道道低沉的聲音從烏鴉口中念出,天誅蕩魔劍上震出道道劍芒,一股恐怖的氣息散出來。

白衣男子臉色微變,雖然烏鴉的實力他並不放在眼裡,但這柄天誅蕩魔劍可是九階巔峰存在,而且烏鴉一直以身養劍,祭煉在自己體內,用全身精血和魂元去滋潤它,隨時可以解放出最大威力來

“愛、絕、聲、觸……開”

隨著最後幾個字吐出,寶劍上出恐怖的顫鳴聲,劍靈在一聲聲的嘶吼,對被人壓制感到極其的憤怒狂,劍意一下子驟然增強,摧枯拉朽般破開白衣男子的拳意鎮壓

“哼,的確有兩下子,難怪主上會讓我親自盯著這邊。”

白衣男子雖然驚訝,卻絲毫沒有慌亂,右手變了個訣印,一道古怪的符文破掌而出,手中一片金光燦爛,一掌拍下。

一個金色的蝌蚪文在他掌心上飛出,化入空中驟然變大,好似無窮規則出現,再次將烏鴉的劍意壓了下去。這一次連那劍靈的嘶吼也一道壓制住了,似乎沒了聲音。

“什麼?”

烏鴉大驚,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哪怕再如何不敵,劍靈的嗜血戰意就從來沒有消減過,此刻他能夠分明的感受到那劍靈似乎沒了脾氣,內心的震駭是無以復加,“怎麼會這樣”

葉玄也是瞳孔驟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來,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戰鬥中施展出這種金色蝌蚪文來,證明白衣男子是真正掌握了這一個字

他顧不得震驚,在烏鴉破開那拳意鎮壓的時候,他身上的壓制也得到了釋放,直接瞬移過去,伸出手要將宇文博拉入界神碑內。

白衣男子臉色大變,急忙喝道:“若是不能得,便直接毀了”

那名武帝心神一震,猛然間瞳孔內爆出極大的怨氣來,如此小的任務他都沒能完成,屈辱感在內心蔓延,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在身上爆出來,臨空將宇文博鎮住,隨後直接張開口來,吐出一道劍氣,飛襲而下。

葉玄大驚,在對方帝氣的鎮壓下,自己的力量完全無法滲透進去。

宇文博臉上露出一絲決然,無奈的苦笑道:“生死有命,想不到還是沒能逃脫。老友,一見之下竟成永訣。”

第二卷須彌山第o674章留待何人?

葉玄渾身大震,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突破那武帝的全力鎮壓,他臉色一片冰冷,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文博苦笑一聲,搖頭道:“被人暗算了,只是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怎麼我就沒有這麼大的命。”

葉玄臉色鐵青,雙目中怒火焚燒,低吼道:“是誰?是誰做的?”

宇文博嘆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我無法告訴你,等你有實力知道真相的時候,自己可以查的出來。不過……”他略微猶豫,還是叮囑道:“不過我提醒你,千萬要提防丁玲兒”

“什麼?”

葉玄的身軀大震,眼裡滿是難以相信,這個名字灌入耳中,幾乎炸裂他的耳膜,震入心房,心神受到的衝擊甚至比重傷他肉身還要來的強烈

那武帝的一招終於落下,他的瞳孔倏然大,想要去抓住宇文博,卻顯得那樣無力,巨大的光芒在眼前綻放,他用手撈了幾下,卻什麼也抓不住。

“去年紫陌青門,今宵冰魄雲魂,斷一生零落,千秋萬古,來年狂歌痛飲處,留待何人?”

宇文博的身影在光芒中越來越淡,只留下輕輕的詩吟在黑夜長空中響起,帶著對生的眷戀和嘆息,最終消散。

葉玄的瞳孔變得一片空洞無神,揮手一抓,全落了空。

白衣男子見宇文博灰飛煙滅,這才松了口氣,臉上浮現出冷色來,哼道:“還是沒能抓捕回去,不過死了也總比逃掉的好,走”

他輕喝一聲,右手五指一抓,那個金色蝌蚪文在空中瞬間消失,左右也是掌力一推,便震開了狄雲,身體在空中連連閃動之下,就高高臨空而立,那兩名武帝也倏然回到他身後,三人都是冷冷俯視下方。

白衣男子淡然道:“寂寂長夜,打攪諸位了,抱歉。繼續休息吧,明日還有武決呢。”

身後的兩名武帝臉上浮現出不屑的冷笑,三人在空中一閃,身影就緩緩的淡化,最終消失在長空中。

整個黑夜變得一片寂靜下來。

“玄少”

烏鴉兩人急忙衝了過來,狄雲看著葉玄冰冷的臉色和空洞無神的目光,驚道:“玄少,你沒事吧?”

葉玄整個人呆滯在那,如同失了魂一般,顯然是剛才之事對他的衝擊太大了,無法回過神來。

烏鴉和狄雲互相望了一眼,都難掩心中的震驚之情,能夠讓葉玄受到如此巨震之事,絕不簡單。

烏鴉小心的問道:“剛才那道魂影是何人?”

葉玄那空洞無神的雙眼漸漸恢復了過來,擴張的眸子開始急劇縮小,光芒卻是極度的凝練起來,越冰冷,讓兩人都是感到絲絲寒意,忍不住心顫。

“噼裡啪啦”

葉玄的雙拳猛然間握的鐵緊,一連串的骨爆之聲響起,空氣也在被壓縮的層層暴開來,他用低沉的聲音一字字嘶聲道:“宇-文-博”

“啊是他”

兩人都是軀體一震,駭然相望,他們終於明白葉玄內心的憤怒何來了。

剛才在他眼前被殺的,竟然是昔年好友

兩人心中都太多疑惑,既然是宇文博,為何會在此地出現?又如此輕易的被人截殺?

“玄少”

外面湧入大量的武者,都是天元商會之人,剛才的打鬥他們直接被那武帝強者一招震了出去,雖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卻無一人斃命。

特別是丁玲兒和洛雲裳,搶在最前面,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扶著葉玄的手臂,同時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煞氣,皆是渾身一震,目光詢問似得望向烏鴉和狄雲。

烏鴉和狄雲都是皺著眉頭,此刻人多混雜,不便明說,都是默然不語。

葉玄突然盯著丁玲兒,冷冷道:“剛才你們衝進來時,那名武帝一招出手,可有人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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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兒心神猛然一震,葉玄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刺骨寒刀,直入她的心扉中,沒由來的一陣疼痛。雖然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那目光中的冰冷和漠視,卻是從未在葉玄的眸子中見過。

她突然間覺得覺得自己墜入冰窖之中,心一下子破碎開來,渾身好冷,好怕,一些子慌亂了起來,聲音顫抖道:“沒……好像沒……,為何玄少要這麼問……”

葉玄眼中的冷意更加寒了起來,道:“你這些手下很強啊,在武帝一招之下竟然沒一人死?”

丁玲兒臉色一片灰白,沒有任何血色,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身體不由得哆嗦起來,覺得越來越冷。

洛雲裳也現了不對,葉玄身上傳來的冷意從手中蔓延到她身上,也是一陣冰寒,但那九陽神體在這一刻湧出一片暖意來,直接化解了冰冷,甚至透過雙手傳到了對方體內。

葉玄感受到那絲絲暖意,眉頭輕蹙,渾身的暴戾之氣銳減,眸子中的寒氣也漸漸驅散,他也覺得自己的質問有些過分了,嘆口氣道:“我有些亂了,要一個人靜靜,你們先離開。”

丁玲兒一陣酸楚湧了上來,大顆的眼淚簌簌而下,抿著嘴儘量忍著不讓自己大哭出來。

葉玄不再理會眾人,轉身便進入小屋內,將門關上。

除了烏鴉和狄雲外,所有人都是不明所以,一個個愣在那,有幾人更是心中有氣,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玄少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看他這邊有狀況,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聽他那話的意思好像是巴不得我們被打死似的,太氣人了”

“就是,雖然大夥實力低微,但也因為敬佩他,敬佩丁會長,這才冒死前來,他竟然說出如此讓人寒心的話下次再有這種事,我翻個身繼續睡覺”

“連丁會長對他那麼好,都被他給氣哭了,此人當真不可理喻,下次誰也不要來了”

聽著大夥的抱怨,烏鴉和狄雲都是皺起了眉頭,正要解釋時,丁玲兒突然開口了,平靜的說道:“事出有因,大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剛才到底生了什麼事我們並不知道,大家千萬別因為表現而產生抱怨,從而懷疑玄少。這些日子相處以來,玄少的為人處理大家都應該清楚,這其中一定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情況。”

她的淚痕還掛在臉上,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是異常的平靜,眼中看不出任何神采。

“嗯,丁會長說的也有理,玄少似乎也受了不小的打擊,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大夥都散去吧,一定可以雲見天開,明日玄少還有武決之事,讓他冷靜會吧。”

丁玲兒的威望極高,一開口便有人響應起來,人群這才漸漸驅散,只剩下丁玲和烏鴉等四人。

洛雲裳上前去微微挽著丁玲兒的手臂,終於人群一散,丁玲兒身軀顫抖一下,再次大顆的眼裡淌了下來。

洛雲裳趕忙安慰道:“玲兒妹妹別傷心了,你剛才不也說玄少定然有隱情嗎?”

丁玲兒微微了頭,雖然如此,但一想到葉玄剛才那如陌生人一樣的目光,內心就一陣的害怕和冰冷,還有極度的無助。

洛雲裳望著烏鴉兩人,道:“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烏鴉嘆了口氣,道:“其中原委我也不是太清楚,只不過剛才玄少的一位故友在他眼前生生被人殺死了。”

“啊?”

兩女都是一驚,眼中露出駭然之色,丁玲兒委屈無比的心情也一下子拋開了,仔細聆聽起來。

烏鴉將事情仔細說了一下,其實整個事件的過程十分短,他也不過就是出了兩劍而已,僅僅是兩劍的時間,宇文博終究是被殺了。

“宇文博……”

丁玲兒驚道:“異寶樓三長老,為何會在我們小院之中向玄少求救?異寶樓此刻有崔博和三名長老坐鎮,若是他去了異寶樓駐地,怕是沒人可以傷他吧

眾人也都是十分不解,洛雲裳皺眉道:“聽你們說,那宇文博逃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魂體,也就是說敵人異常的強大,連他的肉身也在一早就消滅了,這的確有些奇怪。而且能夠無聲無息滅在煙雨城滅殺宇文博的人,實在令人猜測的有些驚恐啊。”

三人都是心中一震,洛雲裳的話中之意他們都想到了,能有這番實力之人,的確是屈指可數。

烏鴉臉色凝重道:“而且宇文博逃到此地向玄少求救,卻沒去異寶樓,那殺他之人莫非就是異寶樓之人?”

狄雲搖頭道:“你這個分析也有道理,但是如何解釋那白衣人所說的主上命令?”

烏鴉敲了敲額頭,沉思道:“這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之處啊,那白衣人的確說了主上命令不得在此地殺人,似乎對天元商會十分照顧呢。”他露出古怪之人望著丁玲兒。

洛雲裳瞳孔一縮,怒道:“烏鴉,你這是什麼眼神”

烏鴉苦笑一下,將臉孔扭了過去,道:“不得不讓人聯想啊。”

丁玲兒渾身一震,顫聲道:“玄少便是因為這個所以懷疑我的嗎?”

“不僅是如此。”

烏鴉嘆道:“若是我沒聽錯的話,宇文博在魂飛魄散之前,生怕玄少實力不夠去找人報仇,故而不肯將事情原委說出,而只是……”他的話停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說。

洛雲裳道:“這宇文博也的確是性情中人,考慮的極其周到。能夠如此輕易滅殺他之人,即便是玄少此刻前去,怕也是凶多吉少,而只是什麼?你可不可以不弔我們胃口?”

狄雲介面苦笑道:“你沒聽錯,因為我也聽到了,那宇文博臨死時的確是說讓玄少千萬要警惕丁玲兒”

“警惕我……警惕我……”

丁玲兒一陣失神,怔怔自語道:“我與那宇文博不過只有數面之緣,並無深交也無仇恨,他為何臨死之時還要陷害我一把?這下玄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我了。”

洛雲裳也是大感訝異,抓住丁玲兒的手,道:“玲兒妹妹別太擔心了,這其中一定有某種誤會,我們都是相信你的。”

丁玲兒苦澀的搖了搖頭,道:“宇文博也是一代高手,又是玄少前世好友,死前之言定是有所指,絕不會無緣無故,玄少現在定然認為我就是兇手,難怪他有是否無一人傷亡之問,而事實是那人的確對我們手下留情了。”

“這也正是最為頭疼的地方啊。”

烏鴉道:“那白衣男子所指的主上,到底是何人?亦或者是天元商會的故友?他們不僅未殺一人,而且離去之時還關心明日的武決之事,難道是故布疑陣,讓我們內部自行分裂?”

狄雲道:“聯手故布疑陣是有可能,但宇文博死前所說何解?莫非宇文博也被他們騙了?”

洛雲裳道:“此事太過蹊蹺,將來一定會有答案,玲兒妹妹我們肯定是相信的。至於玄少,此事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好友隕落卻素手無力,任誰也難以接受,亦如當初在炎龍國……”

她的話一停,似乎觸動了心中某根心絃,有些擔憂的望了小屋一眼。

丁玲兒也知道她所言之意,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隨後轉移話題道:“明日武決怕是玄少不會參與了。也罷,他對天元商會所做的已經夠多了。”

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商會之事,雙決勝負已然不是那麼重要了,一顆心空蕩蕩的無所依託,無所歸屬。

洛雲裳眉頭一皺,堅定道:“放心吧,明日玄少一定會想通的,我們相信她,亦如我們也相信你一般”

丁玲兒一眼掃過,三人都是堅定的神色,帶著絲絲笑意,心中暖意流過,那無所寄託的心靈在此安放下來。

葉玄在小屋之中,四人的交談他聽得清清楚楚,他何嘗不知其中有蹊蹺,但宇文博之死對他打擊極大,那種無力感和當初在炎龍國一般無二。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子,友人,抓的抓,死的死,而這一切都是生在自己面前,只能毫無力量的看著,看著,看著……

他痛恨這種感覺,前世飛揚跋扈之時,雖說不是天下無敵,可以為所欲為,但凡事只求一心,即便不敵,至少有反抗的力量,任何事都能夠為之一搏,而這兩次,他卻連搏擊的資格也沒有。

只因實力相差實在太大。

雖然平日裡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感覺,但那只能在年輕一輩中稱稱雄,遇到這個大6上真正高手的時候,根本上不得檯面。

我輩武道之所求,無非是讓自己翱翔九霄,天空之下再無可束之物。讓親人朋友得庇廕,天空之下再無敢動之人。所有自己在乎的,以及在乎自己的,都能自由自在的,有尊嚴的活著

尊嚴、活著……

葉玄默唸著這兩個字,一閃便隱入界神碑中。

修煉、修煉、瘋狂的修煉

此刻唯有瘋狂的修煉才能洩他心中之恨,才能彌消內心的痛苦。

翌日,晨曦破曉,武決之戰在中央廣場之地開啟

嚴格說來已經是武決的第二天了,但這次才是七大商會參與進來,受萬人矚目。

武決的安排和術決一樣,都只有七大商會的席位和一些零散的坐席給武帝級別的強者,其餘之人任你是一會之長也好,武尊巔峰也罷,都得老老實實的站著。

決戰之地乃是在一件九階玄器—-天罡琺琅盤上

這天罡琺琅盤本身就是一件專為決鬥而煉製出來的玄器,造型極為精巧美觀,乃是採用天下三百多種最為堅固之物參合在內煉製而成,放大了出來就是一座氣勢磅礴的擂臺,底座由七層構築,每一層上面都凝刻有強大至極的陣法,以護住玄器在比鬥之時被武者損傷。

這種天罡琺琅盤也不知是何人在何時所造,流傳下來的一共有兩件,一件落入商盟之手,還一件原本在聖域之中,數十年前的天地風雲榜便是在另外一塊天罡琺琅盤上武決,只不過在五十進二十的進階戰中就被人徹底打爆,不復存在了。

如今整個天武界下就剩這塊獨一無二的存在。

崔博等人聯手將天罡琺琅盤祭出,頓時空間一凝,一股蓬勃之力從幾人聯手的陣訣之中擴散開來,一塊如墨錠大小的玄器在眾人聯手解封下,緩緩變大,在中央之地展現出來,傳來陣陣澎湃的器蘊和古意,讓所有人在這種雄偉莊嚴的力量之下屏住呼吸,肅然起敬。

“轟隆隆”

陣盤降落,壓在大地之上,就震起沖天的塵灰,讓人眼不能視。

四尊高大的武士塑像立在四個角落,手中施展著不同的招式,有的握拳,有的出掌,還有的雙手結印,無一不是高大威猛,給人一種極其霸氣之感。

崔博飛身而入,第一個踏足在天罡琺琅盤上,目光掃視之下,全場一片肅靜。

他微笑著朗聲道:“商盟武決,正式開始,先是由各商會領隊之人進行抽號。”

一名婀娜多姿的嫵媚少託著一個金色圓盤走上前去,上面放置著一排排的圓形小球,閃爍著青色光芒。

崔博笑道:“抽號之物採用碧霞石製作,任何人都無法用神識探得其中情形,已經由七大商會領隊之人檢查分辨過,絕無問題。”

他屈指一道勁氣彈出,射在那金色圓盤上,上面的二十個青色小球瞬間飛入空中,在天罡琺琅盤上空不住的旋轉起來,“二十位領隊之人,請抽取吧。

十多道身影凌空而起,抓向那空中小球,隨後落在琺琅盤上。

只剩下最後一枚,崔博舉起手來就飛下,落入其手,緊接著一道光芒打出,射在琺琅盤外,展開成一道水幕,二十個金色的名字在其中閃爍不停,他笑道:“諸位,號碼公佈出來吧。”

臺上眾人逐一展開自己手中之號,目光不斷的在別人手中掃視,以尋找第一次對決之人。

讓人意外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第一時間匯聚在了丁玲兒手中,只看到一隻粉嫩潔白的拳頭。

權民輕笑道:“丁小姐,看你樣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莫非是手中號牌是必死之號?”

丁玲兒的目光從天元商會席位中央那個空蕩蕩的坐席上收斂了回來,冷冷道:“必死之號?試問有哪一組能夠讓天元商會必死的?是你們嗎?權長老。

她的話中寒著極度冰冷之意,目光也冷冷直視過去。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驚,這完全不是丁玲兒那溫文爾雅的性格,美豔的外表之下彷彿藏了一柄尖刀,開始露出鋒芒刺人。

權民愣了一下,隨即“嘿嘿”一笑,道:“丁小姐很大的火氣呢,我看那葉玄現在還沒有現身,莫非是出了什麼狀況?”

丁玲兒冷冷道:“似乎你們的親家也沒來,權長老不關心自己的事,倒是對我天元商會頗為關心啊。”

曼多商會的席位上,同樣缺席了塵風,就是水洛煙也沒有看到人影。

權民臉色一僵,浮現出絲絲怒氣來,他現在最恨人家談“親家”這兩個字,著實讓他感到一陣丟人,狠狠道:“這就不需丁小姐操心了。希望等會葉玄不要遇到塵風,否者輸了事小,死了就不好玩了。”

他舉起自己手中的號碼球,青光一閃,浮現出一個“六”字來。

“啊”

臺上一名老者立即臉色白,滿是懊惱之意,連連搖頭不已,嘆自己運氣奇差。他舉起手中號牌來,也是第六,心中生出無奈之意來,對上塵風幾乎是必死之局。

其餘之人也都十分緊張,生怕遇到塵風、左丘明和葉玄這幾大奪冠熱門。其實遇上七大商盟的弟子都是必死之局,那剩下的十三家只希望彼此之間相遇,還可以多撐幾場。

丁玲兒緩緩展開雙手,那青色小球上一個偌大的“七”字。

許多人都重重松了口氣,只有一名商會代表鐵青著臉盯著丁玲兒的手,臉上如罩寒霜,冰冷不已。

他手裡也正拿著一個“七”字號牌,碧霞石的原料都被他五指灌入元力之下捏的變形了。

丁玲兒神色沒有任何波動,對手是誰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空蕩蕩的席位讓她的內心也一陣空洞。

從入席到現在,她整個人從頭到尾都心不在焉,同時內心也一個重重的疑惑讓她寢食難安,問題的核心—-宇文博到底是何人所殺?一直煎熬著她內心

除了號牌外,二十名的參照弟子也是最受人矚目的,只不過塵風和葉玄的暫時缺席,讓絕大多數目光都落在了左丘明身上。

缺席了術決如此重要的賽事,定然是在閉關修煉,身為商盟年輕一輩第一人,北域四秀之一,那四面而來的敵視目光是不會少的。

任光苒淡淡道:“這些雜魚你都不用考慮,最大的目標便是那葉玄和塵風,但這兩人都未曾出現,著實有些怪異。宣長老,你那邊可有何訊息?”

術決之時就閉關不出的宣玉堂此刻也赫然出現,他那張枯黃的臉孔依舊不變,毫無生氣的說道:“的確是有一些訊息,但都不重要。塵風那邊,據說前日塵風一人獨自先來的煙雨城,在城外數百裡處被人打成重傷,這幾天都潛在曼多商會療傷。至於那葉玄……”

他渾濁不堪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光芒,道:“據說昨日天元商會內生變故,似乎有場大戰,不知起因和結果,也許那葉玄受傷了也說不定。”

宣玉堂的聲音極小,施展秘術控制了範圍,只在異寶樓的席位上傳開。

異寶樓之人全是大吃一驚,一個個駭然相望,任光苒更是驚道:“如此大事,你竟然說不重要?為何不同大家說,也好一起商量對策”他的語氣之中頗有責備之色。

宣玉堂淡淡說道:“重要?這兩件事對飛雨武決毫無於系。而且以刀劍宗和葉玄的能力,即便是受了傷,也足以在短時間內恢復。”他頓了頓道:“我猜沒錯的話,等會決戰開始就能看的他們出現了。”

任光苒愣了一下,隨即默然,宣玉堂說的也的確在理,這麼一聽好像確實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飛雨竭盡全力,打敗一切敵手

天罡琺琅盤上,隨著牌號的逐一翻開,那水幕顯示的對戰表上秩序也排了出來,大家的目光落在兩名第一號上,唐劫對戰錢無敵

羅嬰看著對戰表,臉色有些冷峻,凝聲道:“梁玉依那十日當空和那飄渺的隱身之法,你可有對策?”

唐劫那靜靜流淌的血液在這一刻逐漸燃燒起來,臉上變得妖異無比,“嘿嘿”一笑道:“那天她同葉玄的一戰我雖沒看,但也有所耳聞況且葉玄都能贏他,我自然也可以”

他轉頭撇了一眼在旁露出不屑之色的唐心,冷冷道:“我可憐的弟弟,等著看你大哥奪取第一,再來收拾你吧”

唐心臉色一變,正要作,肩膀上立即被一隻手按住了。

隱龍的嘶啞的聲音響起,道:“對付他這種人,根本無需我們動手,切勿動怒了。”

羅嬰和唐劫都是眉頭微微一皺,不知所指。

唐劫冷哼不已,一聲長嘯從口中響起,震入九霄之中,聲音尖銳而綿長,讓人耳膜一陣難受,靠他較近的一些實力低微武者更是倒黴,直接將耳膜震破,痛苦不已。

“哈哈”

一聲大笑響起,立即將尖嘯聲打斷,狄生花整個人飛了出去,在擂臺的另外一邊也佈下一道水幕來,笑嘻嘻道:“下注啦,下注啦”

武決是更勝於術決的賭場,有一半以上的人來煙雨城就是為了參賭的。

“開賽後就禁投了,趕緊下注”

狄生化一聲大笑,立即大批的人瘋湧過去,瞬間將唐劫和梁玉依兩人的風光奪走了。

唐劫臉上一片惱怒之色,他剛才長嘯就是為了配合下氣氛,提升自己的士氣和威望,就這麼活生生的被狄生化打斷,甚至上場都沒幾個人關注,心思都在那賭注上了。

“呵呵,我可憐的蠢哥哥啊,加油了”

唐心會心的一笑,嘴角露出譏諷之色來。

“哼,看你還能笑多久”

唐劫惱怒一哼,身影閃動下,就出現在了天罡琺琅盤上,雙手抱胸而立,冷冷看著梁玉依一步步的上來。

梁玉依身後傳來須丹荷冷冷的命令,“若是這次再輸了,後面的比試你也就不要參加了”

梁玉依渾身一震,內心湧起一陣膽寒來,想到童修之死,更是一種兔死狐悲之意在心底蔓延。她沉了沉心思,排開雜念,邁出輕盈的步子躍上琺琅盤。

隨著兩人的到位,場內漸漸安靜了下來,不少商會都私下慶幸不已,他們最樂意看到的是七大商會之間互鬥,只要運氣足夠好,就能撈到不錯的分數,這都是雙決之後利益分配的砝碼,任何一分所代表的利益都是巨大的。

崔博看了下兩人的狀態,高聲道:“諸位都請安靜,下面第一場由四極門唐劫對天一閣梁玉依”

隨著他開戰之聲響起,下面狄生化也大笑道:“買定離手”顯得極其怪異不和諧,如此莊重之事變得十分沒品起來。

“梁玉依,我看你的也是個人才,本座十分愛惜。不若你脫離了那天一閣,加入我四極門好了。本座可以賜你與我一道雙修的機會,至少也給你個‘妾,的名分� ��等會輸了後,你可以好好考慮下。”

唐劫平和的說道,眼神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傲氣,仿若天下之人都該臣服於他腳下,他看了誰一眼,都是那人的服氣一般。

梁玉依還未開口,須丹荷便忍不住臉色驟變,朝著四極門的席位上怒道:“羅嬰,你們是比武還是比嘴?若是比嘴巴,比誰更傻逼,我們直接認輸了

羅嬰也是滿頭暴汗,感覺唐劫更那些妖族之人混久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唐心猛然大笑,站起身來對須丹荷鞠了一躬,十分真誠道:“須長老莫怒,我替我那蠢哥哥給須長老和大夥道歉了。”

這種損毀唐劫形象之事,他是十分樂意做的,哪怕是損了四極門的顏面也在所不惜。

羅嬰則是皺了眉頭,嘆息一聲不語。四極門的這場兄弟內鬥,若是不能儘早結局,對整個門派來說是禍不是福。

唐劫眼中劃過冰冷的煞氣,目光繞過梁玉依,落在那須丹荷身上,寒聲道:“醜老嫗,等會看你還能嘴硬”隨後目光收了回來,傲然道:“開始吧

“你……”

須丹荷臉色瞬間就綠了,唐劫了成了葉玄之後,她想千刀萬剮的第二人,大聲喝道:“玉依,直接廢了他”

梁玉依抬起手來,一把精緻的寶劍反握在手中,淡然道:“開始吧,唐劫。數月之前你不過是武宗巔峰而已,我也不知道你有何奇遇突破到了武尊,但眼高於頂,口無遮攔,終歸是武者大忌,長老有令,我是不會留手的。”

梁玉依全身輕輕一動,騰空而起,寶劍在手中挽了個劍花,化出一個大火球“呼呼”燃燒,臨空劈了過去。

火球出現的瞬間讓整個中央廣場的溫度驟然上升,仿若進入到了蒸籠之內,所有人都是大驚,由於梁玉依先前敗給了名不見經傳的葉玄,所以大家對她的實力一致都低估了,特別是那些壓注唐劫獲勝的,更是臉色萬分緊張起來

“聽說葉玄戰你戰的很辛苦,最後才好不容易獲勝。”

唐劫的聲音在大火球之前緩緩想起,嘴角上浮現出一絲冰冷之色來,獰笑道:“所以我要輕易打敗你,那麼就證明我比他強而且是強太多”

他妖異的大笑著,身體猛然一動,就在原地釋放出強大的氣息來,便讓空間為之顫動一下,右手中五指虛握,一道風之力從他虛握的掌心中旋轉出來,慢慢變大,化為一道旋風切割,朝那呼嘯而落的大火球拍了出去。

“轟”

唐劫周身彷彿風林,身體在旋風之中只看到衣帶湧動,大火球在他一掌之下直接劈成了兩半,隨即被他周身的風力吹散。

隨後風嘶之聲響起,在眾人還在大驚之時,唐劫就已欺身而上,一道道的訣印金光在他雙手中閃動。

梁玉依也是臉色大變,驚駭之下就現自己周身在唐劫的印訣不斷凝結過程中就悄然鎖定,無法脫身她心中一沉,長劍飛起,一輪火紅的太陽在身前逐一浮開,一共七個,圍繞在身體四周旋轉。

劍尖一挑而起,七個太陽連番而動,隨著梁玉依的劍勢而上,擠壓在那訣印之力下,震得天罡琺琅盤上的空間不斷轟鳴

在天罡琺琅盤上空浮現出一道氤氳之色來,正是陣盤內的防禦陣法,兩人相鬥的強度已經到了當初設計之人認可的第一層防禦強度了。

唐劫臉色驟變,那烈陽之力衝擊著他手中的金色訣印,咬牙道:“果然有兩下子,僅僅是七日劍訣就有如此程度,不過在我的天鈞印下,再強也沒用

他大吼一聲,臉孔在劍芒之內有些扭曲了起來,雙手中一道金印結成,猛然印下

“轟隆隆”

七個太陽的沖天之勢被擋了下來,在一道四四方方的金色巨大印訣內被轟的逐一破碎開,火球爆開後散出驚人的熱焰衝四面八方衝開,轉眼陣盤上就是一片火海熊熊燃燒

眾人只看到唐劫的身影在其中閃動不停,火光照耀的他有些妖異,卻是不見了梁玉依的影子。

“哦?這就是你那招引以為豪的空間之術嗎?”

唐劫置身在火海內,卻安然自若,臉色浮現出一絲譏笑來,道:“若是第一次施展出來,也許可以殺人一個措手不及。可惜啊,在你與葉玄一戰後,所有人都在研究如何破解你的空間之術呢”

他取出一件碧綠的長方形的玄器來,上面浮現出一個個的小孔,竟是一件樂器

“這把幻海口琴可就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唐劫冷笑著將口琴放在口邊,輕吹了起來,一道道“嗚嗚”之聲在琺琅盤上響起,竟然化作有形的青色音波之力盪漾開來,下方之人也全部看的一清二楚。

羅嬰驚詫道:“這天罡琺琅盤果然奇異無比,竟然連音波攻擊也能攔截下來,並且顯化出有形之相讓眾人可觀。”

崔博也是讚道:“第一次見到有人在上面施展音波攻擊,這等異象我也是第一遇見,的確很賞心悅目。”

現在唯一不覺得賞心悅目,並且心神大怒的便是須丹荷,臉色陰沉無比,十指都要掐進肉裡去了。原本梁玉依的虛空妙法極為神異,足以作為戰勝對手的任何底牌,就連她第一次見到時,除了用九天帝氣鎮壓一方空間外,思索了良久都無法破解,想不到被葉玄瞬間就找到破解之法,現在是弄得人盡皆知了

“葉玄不殺你實難消我心頭大恨”

須丹荷將這筆賬也算到了葉玄頭上,反正也無所謂了,多一筆少一筆都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嗚嗚嗚”

唐劫那奇異的口風琴之聲在琺琅盤上不斷吹響,整個陣盤內空間全是音波之力震來震去,再無任何空隙,那七個太陽破碎之後餘下的大火也在這音波下漸漸泯滅。

只不過唐劫的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因為時間一的過去,他也沒有看到梁玉依的影子出現,甚至空間之中根本無法撲捉到她所隱藏之地的那個空間節

“怎麼回事?”

場外的羅嬰第一次吃驚起來,正是他想出的此法,讓唐劫在遇上梁玉依時可以用上。否則那空間之術除了九天帝氣可以鎮壓一切外,他也費盡了腦子都想不出其它辦法來。

須丹荷也是一愣,不明白怎麼回事,當日葉玄施展鐘聲輕易讓梁玉依現身的情景給大家的映像太深了,所以唐劫幻海口琴出現的時候,見過上次比試的人都認為梁玉依完蛋了,但這麼久了卻依然沒有反應。

“哈哈,我明白了這下唐劫有麻煩了”

錢無敵突然間大笑起來,眼中精芒閃動,似乎看到了問題的關鍵。

“哦?是怎麼回事?”

張崇有些不相信,疑惑的望著錢無敵。

錢無敵在眾人凝視的目光之下,緩緩笑道:“很簡單,之所以沒有效果,明顯是因為能量不夠啊葉玄的那口古鐘我可以知道來歷的,百分之百的九階之物,而且不是一般的九階。唐劫這個破口琴,有八階就封頂了吧?而他又能揮出這口琴的多少威力來呢?”

“原來如此”

須丹荷大喜,狂笑道:“哈哈,只要這空間之術破不開,唐劫就等死吧

錢無敵的話讓眾人都是一愣,的確是這麼回事啊,不管用肯定就是能量不夠了。只是他們的思維被限制住了,覺得音波就行,沒想到這麼簡單的道理。

羅嬰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了,相反的,唐心反到是送了口氣,露出冷冷的笑容。

“撕”

似乎為了印證錢無敵的話,空中突然浮現出一道斬擊出來,唐劫一門心思在吹琴,被斬了個措手不及,雖然躲了過去,袍子上卻劃出一道口子,裂成兩半,上身也被斬一道血痕來。

唐劫臉色驟變,陰沉了下來,已經知道了這口琴無用,大怒之下猛地摔在地上,一腳踢掉。

看的下方不少人都是心疼不已,那可是八階玄器啊,可不是每個商會都如同七大商會一樣財大氣粗。

“打不過就摔兵器,不是男人。”

梁玉依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只不過每一個字傳來的地方都不相同,唐劫屏氣凝神,順著那聲音所來的數個方向逐一屈指彈射,皆是盡數落空,這一下他真的是臉色難看起來了。

不僅是唐劫,下方所有待參賽的武者全都是面色凝重,他們也都一樣準備了各自的音律玄器,如今看來是也不會管用了,等會若是他們遇上梁玉依,這戰還怎麼決

就連左丘明也露出凝重之色來,這種秘法著實有些變態。

“男人?”

唐劫“嘿嘿”一笑道:“有種就現身出來,讓本尊喂你嚐嚐什麼是男人

“無恥”

梁玉依羞怒的輕斥一聲,空中倏然浮現出一道火球來,好似她內心的怒火化形而出。

唐劫瞳孔驟縮,立即一道刀芒出鞘,幾乎是與那火球同時出現,以快若閃電的度斬擊而上,“呼”的一聲就將那火球斬成兩半,卻依然是落了空

這幾乎是他的最快度,這一下他的臉色更是萬分難看了。

“十日同天”

就在唐劫幾乎要抓狂的時候,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梁玉依的身影在空中浮現,一閃一滅,虛實不定,但在閃爍之間,十個巨大的火球終於形成,旋在天罡琺琅盤上,如日輪天

梁玉依現出實體,踩在十個太陽中間,手中劍勢輕微顫動,散出火熱的氣息,牽一而動全身,她冷漠的看了唐劫一眼,劍勢指下,喝斥道:“去

整個人化作一道劍光,夾在十日之中,呼嘯而下,琺琅盤上驟然泛起數道光芒來,防禦之力再次增強

唐劫臉色陰沉不已,身上“砰”的一聲悶響,肌肉開始一塊塊鼓脹了起來,標準的身形一下子變成了肌肉壯漢,身高也似乎增加了幾分。

中央廣場觀看之人全都是眼皮一跳,立即認出了這是一種煉體術。

修煉體術的人不少,但能夠煉至大成,和武尊級別的強者戰鬥的那是少之又少,所以大家對唐劫的變化都十分感興趣,特別是唐心,雙眸死死的盯著他,就從未眨過一下。

“這才像個樣子,總是東躲西藏的算什麼”

唐劫在肉身一變後,整個人的氣勢也生了極大改變,身體似乎進行了某種妖化,那妖異之氣直透十道烈陽,讓其中的梁玉依倍感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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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劫的朱雀刀被狄雲取走後,此刻手中是一把紅色嗜血之刀,雖然不如朱雀刀那等神威,卻也多了幾分妖異,此刻橫在胸前,一道空間裂縫呈十字浮現,猛然斬擊而去,喝道:“十字大虛空斬”

兩道劍氣刀芒在空中相會,恐怖的十日烈陽還有虛空斬擊,猛然衝撞在一起,兩股力量在互相侵蝕吞沒,引起巨大的波動盪漾開來,餘波之力剎那間就將兩人的身影全部捲入進去。

梁玉依在被餘波之力吞噬的瞬間,身體就漸漸消失掉,躲藏起來了。

唐劫瞳孔中爆出厲色來,內心一陣窩火,但他也沒多餘時間考慮了,巨大的能量餘波一道道的震盪下來,直接轟的他肉身開始層層破碎,那十陽之力,一道強過一道,震的他在其中慘叫不已。

琺琅盤之外,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看著場內的火焰滔天,只覺得一片心驚膽寒,渾身冷。

“梁玉依,你這個賤人,有本事就出來決一死戰打一下逃一下算什麼鳥本事”

唐劫在裡面被燒的狂了,雖然他的肉身強化的十分厲害,但修為相比梁玉依還是差距極大,一招十日同天徹底接下,整個人被毀的差不多了,火焰散開後,一個全身焦黑的人影在上面狂。

琺琅盤外,除了須丹荷笑不攏嘴,其餘的人都是臉色白,遇上這種秘法還怎麼打,十有十敗啊

崔博也有些冒冷汗,道:“這種秘法,很像是傳聞中那位大人的虛空之術啊”他眼中露出驚駭來,望著須丹荷道:“這梁玉依莫非是那位大人的弟子

眾人都是心中巨震,一個個露出恐慌之色來。

須丹荷很享受眾人那驚恐的神色,笑不攏嘴道:“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也許是也說不定呢,哈,哈哈”

她這話故意說得模稜兩可,讓人鬱悶至極。

崔博苦笑道:“但不管是不是虛空武帝大人的弟子,梁玉依的這招秘法也堪稱一絕了,幾乎是武帝之下無敵。”

“哼,什麼虛空之術,不過是一種特殊領域罷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宣玉堂突然開口,讓眾人都是一愣,崔博詫異道:“特殊領域?”

宣玉堂平時難得講話,此刻卻不嫌話多,解釋道:“八荒境能夠模擬天地規則,施展出領域來,為**八荒之內,唯我獨尊之意,故而將八荒境的強者稱為武尊。&1t;-》大多數武尊施展出來的情況是一樣的,就是鎮壓一方,唯我獨尊。而有些人的領域之力卻有變異,能夠形成各種各樣獨特的效果。梁玉依的這種隱匿秘法,也只是變異領域的一種效能而已,跟虛空武帝卓輕凡完全沒有關係。”

原來如此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臉上的驚懼之色漸消。領域說到底還是領域,只是模擬天地規則而已,和九天武帝直接凝練規則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須丹荷收斂了笑容,似乎宣玉堂的揭秘讓她極為不舒服,冷哼道:“就算是變異領域又如何?試問武帝之下誰能敵?”

“切,誰能敵?你就忘了幾天前和葉玄的一戰了嗎?”

唐心不屑的冷哼道,雖然唐劫丟臉是他樂得所見的,但丟多了對四極門也不好,現在琺琅盤內那燒焦後狂的樣子,已經讓他覺得很丟臉了,故而忍不住出言譏諷。

須丹荷一聽到“葉玄”這個名字,臉色就立即沉了下來,火冒三丈,恨不能生食他肉

她斜眼望去,天元商會上依然是空缺一人,丁玲兒呆滯的坐在那裡,對他們的談話不聞不問,滿腹心思。

狄雲看著丁玲兒模樣,連連嘆氣道:“玄少莫非真的要錯過武決了?可惜我年紀大了,否者由我上去全部碾壓死他們。我去叫玄少,看看他現在什麼情況。”

“不要”

“坐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正是丁玲兒,後者則是烏鴉。

烏鴉冷冷道:“任何事情玄少都有分寸,需要你畫蛇添足嗎?若是他要來自然會來,不來的話你也喊不來。還有,你在這些小輩這個年紀的時候,上去只有被他們打死的份”

狄雲鼓著眼珠子,似乎不服氣,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烏鴉。

此刻琺琅盤內唐劫徹底狂了,無論他罵的如何難聽,就連臺下的男人都聽的皺眉頭,那梁玉依就是無論如何也不出來。

“你這個賤婢,破鞋,************一道道難聽的聲音罵出來,越罵越上癮,越罵越得意,所有人都是滿頭暴汗,他們從來不知道唐劫原來這麼能罵,而且那些內容連這些男人都受不了了,一個個聽得額頭青筋暴起,恨不能自己上去拍死他

“賤嘴,找死”

梁玉依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終於難以忍受了,十個太陽從虛空逐一升起,她再次現出實體,臨空立在十個太陽之中,暴怒的飛襲而下,恨聲道:“這次一定要把你徹底燒成灰燼,把你這張臭嘴也燒成灰”

唐劫抬起頭來,看著那十日逐一攻下,嘴裡的罵聲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那不躲不避。

“怎麼?難道那小子嚇傻了嗎?哼,只知道打嘴仗的蠢貨”

須丹荷一臉不屑,高聲道:“直接殺了他,不用留情”

羅嬰臉色一變,浮現出一絲怒氣來。唐劫怎麼說也是四極門公子,打狗也要看主人,這老太婆竟然如此視自己於無物

但比賽規則除非自己認輸,否則只能以一方失去戰鬥力為判斷依據。

崔博臉色也凝重了起來,這一擊之下若是中了唐劫,那他鐵定無法再戰了,他會第一時間上去制止梁玉依下殺手,否則牽扯出來的後患實在太大了。

唐劫微微抬起頭來,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來,輕聲道:“女人就是蠢啊,不過罵幾句就顯形出來了,雖然贏的不光彩,但只要贏,就夠了

梁玉依猛然感到一股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間,但十陽同天在身,她底氣十足,哼道:“胡說什麼,你站在這一動不動,現在就算抵擋也來不及了,馬上就要死在我這招之下,還滿口胡言”

看席上的宣玉堂突然開口道:“到了”

“到了?什麼到了?”

任光苒正看得緊張的時候,聽他這麼莫名其妙的說出一句話來,有摸不著頭腦。

唐劫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之色來,一字字道:“我若非要害全開,不躲不避,你會冒險進入到我周身三丈之內嗎?”

“三丈之內?”

梁玉依猛然一驚,立即明白了唐劫心中所想,她的變異領域施展出來也需要時間,並不是瞬間而為,三丈之遠正是唐劫估算出來的自己有把握能夠傷到梁玉依的距離

“胡說什麼我十日同天在你三丈之內,你想不死都難,還做夢想反擊我

梁玉依臉上一片肅然和怒容,手中更是傾盡全力到寶劍之中,十個太陽似乎變得更加火紅起來。

“砰”

唐劫身上沉默的一響,如同一顆心臟跳動,強大妖氣從體內瘋湧而出,嘶吼道:“死不死不是由你說了算的雖然極度危險,但這卻是我贏你的唯一機會”

“撕拉拉”

他身上的衣服全數被元氣震開,飛入空中便被十日之火燒盡,露出恐怖的身體來,妖化的完全沒有人形了,嘶吼一聲就衝入十日烈陽之內

“轟隆隆”

十個巨大火球在琺琅盤內第二次輪番爆開,唐劫和梁玉依的身影全部陷入了進去,那巨大的衝擊之力肆無忌憚的四下散去。

任光苒終於明白了宣玉堂所說的到了是什麼意思,他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舔了下於涸的嘴唇,艱難道:“唐劫會死嗎?用硬抗十日同天一擊,來換取一個攻擊的機會,太瘋狂了吧”

左丘明也是臉上一片肅然,道:“唐劫遠比看上去的要聰明的多啊,只是這樣真的值得嗎?”

宣玉堂淡淡說道:“這不是值不值得,而是他只有這一次機會,而這一次機會還是他不要臉破口大罵換來的。否則,這一場戰至多是平局。”

聽著異寶樓幾人的話,所有人都是震驚住了,目光望著琺琅盤內不敢眨一下眼,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唐心也是臉上動容,內心的驚濤駭浪比任何人都甚,他現他有些低估了唐劫的實力和能力,這足以給他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琺琅盤上火焰漸漸散盡,驚恐的一幕出現在眾人眼前。

唐劫此刻完全成了一名妖族模樣,臉上全是鱗片,後背上還伸出數根碗粗的肉須來,數米之長,在不斷浮動,尖銳的五指直接插入了梁玉依的肩膀,鮮血流淌下來,染紅了梁玉依半邊身體。

遠遠看去,唐劫一身漆黑,如同烤熟了的妖族一般,連受傷流出來的血液都徹底凝結在身上成塊,而梁玉依則是楚楚可憐的樣子,被唐劫五指插入肩膀,痛的臉孔都扭曲了過來。

“他……他沒死?”

不少人都是難以置信,剛才那一擊之下僅僅憑藉肉身就能扛住?這是怎樣逆天的肉身啊

特別是那些要參賽的子弟,一個個眸子中露出驚恐之色來,這兩人無論哪個自己遇上,都是必輸無疑啊而且這兩人還不是奪冠熱門,若是那三個奪冠熱門……

不少商會參賽子弟一個個渾身冒出冷汗來,原先還抱著投機取巧的心裡看看能不能混個名次,最低限度也切磋了一下,知道自己和七大商會子弟之間的差距,現在看來切磋個屁啊,人家直接放一個大招就掛掉你

“哈,哈,抓住你了”

唐劫古怪的聲音從喉嚨裡出,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卻依然張嘴笑起來

“嗖嗖嗖……“

突然一連排的聲音響起,唐劫背後那十多根肉須猛地插入梁玉依體內,將她臨空串了起來,鮮血沿著肉須流出,低落在地上。

“怎麼樣?我所修煉的妖之力不錯吧?這是我最後的一拳之力,全部打入你體內破掉了你的周身經脈,現在你已經使不上半分氣力了”

唐劫的身體依然僵硬在那無法動彈,十日烈陽的力量徹底破壞了他的身體機能,此刻就剩下背後的這些肉刺還能隨意揮動。

梁玉依痛苦的舉起手來,寶劍還在,猛然斬下。

“嗖”

又是一根肉刺破空而去,直接將她手裡的劍打落下來,刺人她小手臂內。

“啊”

梁玉依終於忍不住痛苦的慘叫一聲,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反抗之力,被十多根肉刺高高的撐在空中,不斷流血下去。

崔博眉頭一皺,喝道:“比試結束”

琺琅盤上的唐劫不聞不問,依然高高的用肉須撐著梁玉依,似乎想要她鮮血流盡而死。

須丹荷也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了,若是梁玉依死了,那後面的戰鬥只能派其他人上場,那結果就玄乎了,一個不好直接從七大商會中除名出去也不是沒可能,那自己回去還不被閣主直接拔掉皮

梁玉依此刻雖然沒有了反抗之力,但聽唐劫之言不過是經脈盡斷,這對於他們武者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只要良藥下去,立即能夠全部續上。

梁玉依當即怒道:“我們已經輸了,為何還不停手,他要殺人不成”

崔博眉頭一皺,手中打出一個複雜的印記來,飛入琺琅盤內,整個人隨即飛入進去,落在唐劫身側,頓時臉色大變。

“不好,他們都徹底暈死過去了”

崔博急忙將幾道治療的法決打入兩人體內,隨後慢慢的臨空虛抓,將唐劫那十餘根肉須逐一拔出出來。

兩道人影隨即衝了上去,須丹荷將落下的梁玉依接住,臉色一片鐵青,原本梁玉依比輸他是要火的,現在人都重傷在這,想火也沒辦法。

唐劫在肉須拔除出來後,猛然一爭雙眼,身體迅恢復到人身,站立不穩的往後連連退去,羅嬰出手將其扶住。

崔博看著滿地的鮮血,突然眉頭一皺,道:“剛才那肉須是在吸收對方的力量和生機?”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心中猛驚,未免太過邪惡了吧,聽上去就感到毛骨悚然。

唐劫氣息微弱,卻依然咧嘴笑道:“怎麼,是不是很強大?”

崔博皺眉不語,揮了揮手,讓兩人將各自的弟子帶了下去,道:“第一局唐劫勝出,取得一分,天一閣扣除一分。下面第二局由金錢幫的錢無敵對戰金龍商會的泰鴻。”

唐劫和梁玉依下去後,羅嬰與須丹荷便開始緊鑼密鼓的幫兩人救治起來。

隨著錢無敵和泰鴻逐一上臺,大家才漸漸從先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其餘參賽的商會弟子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七大商會力量竟然如此強大,完全沒有他們插足的份,喜的是唐劫和梁玉依兩人傷成了這樣,縱使有良藥,怕也一時難以恢復。

狄生化道:“這局不賭了,沒懸念。”

眾人都是無奈的苦笑,的確沒什麼懸念。

泰鴻是一名只有七星武宗實力的年輕人,正苦笑著道:“錢公子,望能手下留情,給予一定指”他說的十分禮貌,純粹抱著能夠學習的態度上場的,完全不指望得分。

錢無敵雙手抱拳,冷冷道:“我沒有義務調教你這樣的廢物,要麼自己認輸下去,要麼做好被我打死的準備,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泰鴻一愣,臉色青,站在上面有些不知所以,在自己商會內他也是天驕之子,一下子受到這般輕視也有些憤怒,打也不是,認輸也不是。

“唉,崔大人,我們認輸了”

金龍商會會長自行戰了出來,無奈不已。錢無敵的話雖然氣人,卻是事實,而且一旦他真不留手,泰鴻怕是下場比梁玉依還要慘,估計一招就廢了了。

崔博頭道:“知難而退,沒有什麼不好的,這也是智者的表現。若是明知不敵,為了賭一口氣而強行出手,反而是愚蠢了。”

泰鴻感激的看了崔博一眼,一行禮便從琺琅盤上飛落下去,眼中滿滿的不甘和憤怒,還有堅定的決心。

崔博飛上臺去,繼續主持起來。

天元商會之內,狄雲有些坐不住了,不斷的唉聲嘆氣,道:“玄少當真不來了?”

烏鴉沉聲道:“你丫的就不能閉嘴?再嘆氣我一掌拍死你刀劍宗在我們前面比都沒出現,玄少想多休息會不行?”

洛雲裳猛然站起身來,道:“我去叫他”

“姐姐不要”

丁玲兒急切喊道,一把拉住洛雲裳,哀求的搖了搖頭。她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商盟的勝利,而是葉玄對她的信任,比任何利益都來的重要。

“好吧,我們繼續等,我還是相信他”

洛雲裳嘆氣安慰道,內心卻也是一底都沒有,目光眺望天元商會所在方向,看不到任何人影。

接下去的幾場比試都索然無味,有兩名一星武尊的弟子倒是打出了一些火花,表現出不俗的實力來。但唐劫與梁玉依一戰,已經深入人心,將比賽的觀賞期待提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

“下面第五場,由曼多商會的塵風對陣深藍商會的良吉”

崔博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整個廣場變得一片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曼多商會席位上。

良吉萬分緊張的走上了天罡琺琅盤,兩手心都是冷汗,若是塵風缺席的話,他就可以撿一分了,而且看這情形不來的可能性極大,心中抑制不住激動起來。

崔博的目光望了下去,道:“權長老,你們是換人還是棄權?”

權民臉上也盡是焦慮,突然眼中一亮,興奮的叫道:“來了”

大家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天邊果然飛而來一道光芒,裡面是一頂七竅玲瓏鑲金裹玉的轎子,轎子四周分列著四名絕色美人,形態不一,各有嫵媚,讓人看得精蟲上腦,心癢難耐。

除了四名美女之外,轎子的左邊還有水洛煙和蕭景明也隨之而至,只不過兩人的臉色都不是那樣好看。在轎子的右邊則是刀劍宗長老朱可挺,與幾名武帝級別的強者隨從。

轎子以驚人的威勢從天而下,那幾名強者身上的霸道氣息,那幾名絕色美人身上的嫵媚之情,都人每一個人血脈噴張,身體一下子熱了起來。

“轟”

轎子落子地上,震起輕微的塵土,一道餘波擴散開來,將四周一些實力低微的武者直接吹散。

“不好意思,來晚了”

朱可挺臉帶微笑,“嘿嘿”一聲,目光環視一掃,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之色。

這一番大動作,立即將他們擺在了商盟敵視的位置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善起來。

崔博淡淡說道:“依稀記得二十年前與朱長老有過一面之緣,想不到二十年後再見,已經是親家了。”

“哈哈”

崔博一聲調侃諷刺,立即引來眾人的爆笑,無一不是譏諷之色。

權民的臉上一片通紅,只覺得萬分羞怒,但曼多商會此舉的確讓商盟之人反感,成為眾矢之的也是意料之中。

朱可挺目光一冷,哼道:“強者只會與更強之人聯手,弱者只能不斷的羸弱下去,這片大6本就是強者恆強的世界,諸位覺得很好笑嗎?”

他的話中帶著極度的寒意和煞氣,讓那些大笑之人全部啞聲,一下子渾身冷,心中升起一股懼意來,竟然不敢再笑

崔博雙眸微眯,淡然道:“好笑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這片大6的某些人,某些事而已。”

朱可挺不置可否,不想再和眾人爭執,只是冷哼道:“話不投機半句多,要比就開始吧”

崔博頭道:“那請塵風公子上場吧。”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頂小轎上,想要一睹所謂真容。

“我、我認輸”

在琺琅盤上的良吉顫巍巍的哆嗦道,對方僅僅是這種陣勢就讓他不寒而慄了,哪裡還生的起半分戰鬥之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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