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惑，更木劍八來到監督部。

監督部部長野原銀之介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三十多歲男子，喜歡穿著鮮豔的衣服，帶著墨鏡，畢業於RB映畫大學。

這是是RB迄今第一所，以只設有“電影”為學科目而創立的大學，培育了很多厲害的影視人才。

當然，很明顯不包括野原銀之介，聽說他是中途退學的吊車尾。只是他的父親RB經濟新聞社的高層，給他塞入到的東京電視臺。

因為屬於電視臺正式職工，加入時間比較長，而且混到了部長位置，所以並沒有隨著這次併購重組，撤回RB經濟新聞社。

加入東京電視臺有五年時間，拍攝過一部綜藝，三部電視劇，平均收視率5.5%……

野原銀之介看著更木劍八，嘿嘿笑著，點頭哈腰問道：“臺長，有什麼事情嗎？”

更木劍八看著野原銀之介藏到桌底下的雜誌，這個傢伙眼光不錯，這是東京都市圈出現的第一批專業模特雜誌，裡面的讀者模特素質都很高。

“最近有籌備什麼新節目嗎？”更木劍八問道。

野原銀之介，一邊笑著應付更木劍八，用膝蓋把雜誌頂進抽屜，一邊手向身後的企畫案白版。

“這是我們的新節目《東京整蠱專家》。”野原銀之介指著上面潦草的企畫方案，說道。

“哦，整蠱類綜藝啊。我記得是三年前很火的題材。不知道這次收視率能否破6%。”

更木劍八在雪茄盒裡抽出一根雪茄，給野原銀之介示意。

對方聽出更木劍八的譏諷，羞愧難當，不敢接雪茄。他在桌上慌忙摸出打火機，給更木劍八點上。

更木劍八沒有再調侃，而是看著白板上面的企畫方案。

監督部的這群導演，是真的沒有才華啊。

1967年，NTV電視臺播放了一檔綜藝《什麼都幹show！》。

這是一檔元祖級別的整人節目，是整人節目的鼻祖。

這個節目有一個經典場景“熊來了”。

開始的時候，看上去似乎是一位演員裝成熊的樣子闖進普通人家想嚇主人一跳。

但其實這是一個反整人的策劃，主人會假裝被嚇到然後直接拿著槍走出來開始掃射，熊被嚇到半死，馬上站起來，接連高呼：

“わたしは人間！わたしは人間！わたしは人間!！”

這個名場面被傳誦至今。

………………

東京電視臺的《東京整蠱專家》直接抄襲這一期節目，把熊換成了動物園跑出來的獅子。

這些沒腦子的傢伙，只會無腦跟風嗎？還是幾年前的爛梗。

“他叫什麼名字？”更木劍八在監督部辦公室晃悠，看到牆上的忘年會照片，指著一個光頭年輕人的照片，問道。

“他是新來三年的助理導演。叫做東尼木木，現在跟著《東京整蠱專家》劇組。”野原銀之介說道。

“讓他來臺長辦公室報道。”更木劍八說道。

“はい。下午就讓他過去。”

………………

中午的時候，更木劍八帶著一份銀座高階壽司，來到自己辦公室邊上的主任辦公室。

楓花練正在埋頭整理檔案資料，她聽到更木劍八進來，微微抬頭，沒有理會，接著埋頭工作。

“這是銀座的水谷壽司。這家壽司店，崇尚自然之味，沒有太多花哨的設計，而以品嚐食材原味為大前提，因此在時令選材方面特別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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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谷先生在採購鮮魚方面往往獨具慧眼，也有自己的貨物脈絡，因此，他常常能讓客人嚐到最新鮮的食材。”

“電視臺內部，對我人才簡拔方面，一直很有意見。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挑選的就是鮮美，最頂級的食材。”

更木劍八靠在楓花練桌案邊上，拿了一塊魚鰾壽司，沾了醋和芥末醬，放在楓花練嘴邊。

楓花練將臉避開，這塊壽司的腥味讓她難以接受。

“不要讓我失望，楓花練！”

更木劍八又說了一句，楓花練猶豫了一下，還是低頭將更木劍八手上的壽司吃光，每一粒米都舔乾淨。

………………

七十年代，日企的職場，上司向下屬道歉？前輩向後輩道歉？男人向女人道歉？

這種劇情，就算是電視劇裡面都不可能這麼拍。

對於上司絕對要用敬語，前輩對後輩有絕對的權威。要時刻考慮到前輩的感受和立場，絕不能有冒犯的行為。

女性在日企屬於從屬地位，打掃，倒茶等工作永遠都是女性來做。女性的升職比例非常非常小。

更木劍八現在給楓花練的職位，她在其他電視臺或者大企業，幹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這個位置。

這就是荒唐無稽な剣八的底氣所在。

………………

楓花練不僅是天生的砲架子，在工作方面也很勤勉努力。

下午更木劍八在看富士電視臺《明日之丈》的時候，楓花練已經整理完那位東尼木木助理導演的資料。

曾經是一個地下拳擊手，因為打黑拳作弊，欠了新選組一屁股債務。在公司工作還算努力，幹了三年的助理導演，專業技能還算靠譜。

助理導演和助理製片人，是整個電視臺行業中最辛苦的職業。

雖然職位名稱之中，帶著“製片人”、“導演”這樣的字樣，但是本質上就是打雜的，什麼都幹，月薪是電視臺最低的，只有12萬日元。

當然，底薪高強度的同時，這份工作也有著鯉魚躍龍門、一飛沖天，成為製片人和導演的可能性，雖然微乎其微，但這是很多年輕人能夠堅持下來的原因。

這就跟臨時演員、跑龍套的一個道理，雖然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從龍套成為主演。但是東寶株式會社、松竹映畫的片場，還是有大量的臨時演員等著機會。

這位能力一般，性格一般，體格一般的東尼木木，因為長得酷似“暗黑周董”，獲得了一個萬分之一的機會。

所以，有的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

三天以後，楓花練又成功邀請了一位重量級藝人，加入更木劍八的電影製作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