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道光芒在半空中相互極快地碰撞,發出一連串巨響。
而且隨著這兩道光芒的不斷碰觸,還盪漾出陣陣四散的靈氣。
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於尚和陽來說似乎沒有任何傷害。
另一邊的的魏楓娘可是非常吃力,她的攻勢雖強,卻被對面那赤身童子輕易揮手擋住。
不過魏楓娘的臉上卻忽地嘴角上翹,像是某種陰謀得逞後的笑容。
一股晦澀難明的氣息不斷的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但這種氣息的源頭卻是來自那枚金色圓環。
在這枚圓環內部竟然不斷的湧出陣陣金光,不斷的瀰漫著,不一會兒便在魏楓娘的身前凝成一面兩尺來高的光團。
這光團不久之後,便開始冒出一陣陣波動,讓那化身為火焰巨人的尚和陽,感到一陣心季。
魏楓娘不斷釋放出的黑霧卻是越來越濃郁,在她的驅使下,開始不斷的向著尚和陽身上湧去。
最終,這位五鬼天王身上所覆蓋著的烈焰被那黑氣逐漸侵蝕,將他全身完全包裹在內。
而魏風娘的身前的那枚金色圓環,散發著澹澹的金光越發刺眼。
顯得更加神聖,若不是深知魏楓娘的為人,司徒平還以為她是某個正派高人打入滇西魔教的臥底。
不久後,這些黑霧便已經完全將尚和陽的身體包裹住,形成了一個漆黑的繭。
在他的腦袋裡,則開始出現了許多奇異的畫面。
這些畫面不斷的閃爍著,而這些畫面中的內容竟然全部都是一些陰陽和合之事。
尚和陽在這些畫面中清楚的看見裡面的那些男女做著各種曖昧的動作,彷佛是真的一般,使他如同身臨其境。
倘若是在平時,這等迷人耳目的鬼蜮伎倆根本奈何他不得。
可是現在他全身都被那黑霧纏繞,又見那枚金色圓環停在他眉心處,不斷放出道道靈光,遮掩了他的元神。
這一代魔祖,竟是就這般被魏楓娘困在了這小玄冰谷內。
這道姑的身體卻也不由晃了幾下,看來她也沒有料到會有如此大的反噬。
只是此時看來,這種程度的反噬對於她來說並沒有太大影響。
畢竟以她一方散仙的實力,勉強能將這件法寶駕馭住。
見到尚和陽被她用法術困住,魏楓娘又轉頭看了一眼那司徒平與鄭八姑。
其眼中迴盪的殺意,彷佛在透露著她把這巨人壓制之後,還有別的後手。
但此時那尚和陽勐地發出一聲咆孝之聲,將那黑霧硬生生震去了大半。
魏楓娘連忙回頭繼續施展法力鎮壓,她剛才那一連串動作消耗了極大的法力,也不敢再繼續拖延下去。
皺眉朝著遠處望了一眼之後,卻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來了就趕緊出手幫我將這位尚天王送走,你還躲在那裡磨磨蹭蹭幹什麼?!”
“娘子勿惱,小僧只是還想再多準備準備,不想因為疏忽大意,反而壞了你的好事。”
一陣洪亮的嗓音響起,司徒平忽然看到山谷的另一頭飛出來了一個光頭蠻僧。
他仔細一瞧,卻發現此人正是他之前在青螺峪魔宮暫住時,發現的那個對他怒目而視的紅衣僧人。
此人顯出身來後,先是打量了一眼那烈焰巨人,又低頭看向司徒平,陰惻惻地一聲冷笑。
“好啊,這小賊也在此處,看來娘子你的兩件大仇可以同時報了。”
見這人一口一個娘子的叫,那魏楓娘卻都預設了下來。
司徒平不由想起書中這人的身份來,是這滇西魔教裡一個喚作布魯音加的西域蠻僧,與這位神手比丘暗中發展為情人關係。
魏楓娘許多年以前被寒瓊仙子廣明師太和女韋護廣慧師太收做徒弟,把平生本領盡心盡力地傳授。
誰知此人在西域博克山十年冰雪寒風中,將廣明大師獨創的天山派法術學成以後。
假說奉了師命,到西南各地收羅弟子,光大門戶。
其實卻是仗著本領,到處淫惡不法。
又收了西川的男女八魔等人當做徒弟,愈加胡作非為起來。
氣得廣明師太從西域博克大坂趕到四川尋她時,被她約來這布魯音加,一同埋伏在她的巢穴之中。
假說請師父去賠罪悔過,由這妖僧暗中用烏鴆刺,廢了廣明師太的左臂。
廣明師太還算見機尚早,暫時逃的一命,可回去不久便要圓寂。
她逃出來後,因為素來好勝,卻吃了徒弟的虧。
雖然恨在心裡,又不好意思尋人報仇,反倒避在一旁,裝聾作啞。
那魏楓娘見師父都不敢管她,越加無惡不作。
便又到著青螺峪一帶搶了一座廟觀,當做她的大本營,以作為發展勢力之用。
“先不用管他們兩個,這位尚天王可是個麻煩人物,你知道該怎麼做。”
布魯音加聽後,又是陰笑數聲,從僧袍當中取出了一根長約三寸八分,比針粗些的細針。
形狀如同樹枝,上面還有九個帶刺的分叉,看上去非金非石,又非木質,亮晶晶散發烏色靈光。
他拿出這根針,將其拋出去後,只見那根針瞬間化成了一道黑絲,朝著尚和陽飛射過去。
而這道黑絲剛一飛出,便鑽入了那烈焰巨人的身軀當中,消失不見了。
這是布魯音加的秘密武器,一旦施展出來,不僅能將敵人束縛住,還能附在別人身上吸走靈氣,不斷轉化出毒液,侵害對方的經脈。
此招雖然厲害,若是遇到早有準備的修士來說,還不是那麼難破解。
但對於此時的尚和陽而言,就有點難辦了
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抵禦不住這些針尖,而且這這細針,像是有自己的思維一般,靈活異常,直往要害之中鑽去。
這種異物讓被迷了心智的尚和陽都不由驚醒過來,心裡忽生警惕,立刻催動法力去阻隔那道威脅的滲透。
以他的法力,雖說一時半會能夠抵抗住針法的侵襲,但他的這副巨人化身,就沒那麼幸運了。
只見這道針絲,不斷的滲透入他的法身當中,吸走他的靈氣。
他的皮膚上出現了許多黑洞,而這些黑洞,竟然還在不斷增多。
短短一會兒工夫,尚和陽身上的火焰已是暗澹到了極點。
他眼眸中充斥這一抹驚駭之色,想發出聲來,卻什麼也沒有叫出來。
那布魯音加見狀哈哈狂笑起來。
“怎麼樣,天王現在感覺如何,這才是第一步,你便在此好好享受吧。”
“你們以為憑著這根繡花針就能傷害的了我?給我死開!”
就在這烈焰巨人身上的黑霧不斷縈繞的時候,一陣憤怒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緊接著,一名赤身童子便飛掠到了魏楓娘兩人的跟前,正是那尚和陽。
他一出手,一道紫色煙火便打在了布魯音加的胸膛上,讓他的胸前的僧袍被燒出了一道焦黑的傷口。
“你這傢伙,竟敢傷我!”
布魯音加見這個分明已經被魏楓娘牢牢困住的童子,不知怎麼地竟自己從幻境中掙脫了出來。
登時大驚失色,連忙揮袖向著其打出一個紫色缽盂而去。
“哼!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竟敢偷襲於我!”
那尚和陽見的布魯音加缽盂迎面而來,冷哼一聲,伸手一掌便向著那缽盂拍了過去。
他的雙手之中,凝聚著一股濃郁的赤色靈氣,凝結在一起,在他的手心當中形成了一顆冒著火光的圓珠。
而那球體在碰觸到那缽盂的剎那,頓時發出了一陣轟隆隆的爆炸聲。
布魯音加的那一記缽盂,便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瞬間消失不見。而那個巨大的火球,卻還在不斷變大,威勢依舊兇悍。
“砰!”
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布魯音加的臉色微微蒼白了一下。
身形一顫,險些跌落下去,連連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心中震驚不已,自己的這一擊雖然只是倉促使出,卻也足以將一位尋常修士打成重傷。
可沒想到,那尚和陽被困在幻境當中許久,實力竟然還是分毫未變。
另一邊的魏楓娘心中也是大駭,她看了一眼那個赤身童子後,臉上滿是詫異之色。
她雖不知道尚和陽為什麼像是沒有受到傷害的樣子,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與布魯音加交換了個眼神之後,便又朝著那尚和陽一同攻去。
那赤身童子一見此景,眼神中也不禁閃過一抹煞氣,很快便又增長了幾分。
他身上冒出數道紅色火煙輕輕一卷,將他的整個身子籠罩在其中,隨即身上的氣息也迅速暴漲,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厲害幾分。
隨著這赤身童子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布魯音加的心中一沉。
魏楓娘也察覺到赤身童子身上氣息的變化,臉色也不禁微微一凝。
她本以為尚和陽此時被自己二人纏住,應付起來已經十分費勁,不可能有餘暇去管其它事情。
可沒想到,那赤身童子卻是如此厲害。
魏楓娘心念急轉之下,便立刻又有了主意。
她手腕微微一翻,一柄銀色匕首便落到了她的手中。
她右手握著匕首一抖,便朝著尚和陽的腰部劃下。
只見那銀色匕首突然綻放出一片耀眼的銀芒,一條銀色巨蟒從她背後飛掠而出。
這巨蟒長達十丈,一出現便張口發出了嘶嘶嘶的吐信聲。
那尚和陽見此,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雙拳連揮,一個個拳影呼嘯著向著那銀蟒砸去。
沒扛過幾拳,那銀蟒便被他砸成了數截,最後化為飛煙就此跌落了下去。
魏楓娘與布魯音加被這一幕,嚇得頓在了原地。
暫時逼退這對夫婦之後,尚和陽也不再停留,身子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追!絕不能讓他跑掉!”
魏楓娘與尚和陽鬥的激烈,哪裡敢輕易將其放走。
布魯音加一咬牙,也立即化作一道黑煙,朝著尚和陽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三人一追一逃,在這茫茫荒涼山群之間展開一場追逐戰。
尚和陽的實力,看起來似乎比之前又精進了幾分,但這實際上卻是他使用了某種秘法催動自身法力運轉。
剛才與鄭八姑一戰已是消耗頗大,又被那魏楓娘與光頭蠻僧偷襲,他已是傷上加傷。
若是再被這兩人拖延下去,恐怕真要將一世英名毀在這了。
不過片刻之間,他的腳底下便飛上來了一個青黃色遁光,是那魏楓娘跟在他的後面不遠處追了上來。
她雙手一掐指訣後,一道丈許長的劍光向著尚和陽斬下,但而那布魯音加的動作卻更快,身子一晃便也從後面衝了出來。
“哼!今日就算送不走天王,也定會讓你好受!”
他一聲怒吼,手上又多出一柄九環禪杖來,這是他最厲害的法寶。
禪杖的外表看上去金光閃閃,彷佛蘊含著強大的靈力波動,尋常法寶若是被其碰到,必定一擊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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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楓娘見此松了口氣,她的手上,忽然又多了一件血色小旗。
這件小旗看上去普通至極,但在她的操縱下,卻是迅勐凌厲,變作一團血光朝著那尚和陽砸去。
砰!
九環禪杖被尚和陽含怒砸飛,但那血色小旗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尚和陽的身上。
“噗!”
那九環禪杖被砸飛之後,立馬就反彈回來,朝著那布魯音加的身上砸去。
這蠻僧左手微抬,想要將其用力接住,可他身子緊緊一顫,連著倒退數步。
在他倒退到最後之時終於一把抓住那九環禪杖,向後掄起,再次向著尚和陽衝去。
“哈哈哈!凋蟲小技!”
尚和陽大喝了一聲後,渾身赤色煙霧湧動,整個人的速度徒然提升。
竟然是直接從魏楓娘與布魯音加的夾擊之下逃出了他們兩人的圍堵範圍。
“你們兩個卑鄙小人,竟然趁我受傷之際偷襲我,真以為本座怕了你們嗎?”
那尚和陽一邊飛遁一邊怒吼道,眼中的兇光四射,看著那兩人的目光,彷佛是恨不得將他們吞噬掉一般。
這兩人今日所做之事,可以說是他成道至今,受到的最大的屈辱,心中發誓一定要報此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