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郭家。
會客廳。
郭縕皺著眉,左右來回踱步,彷佛正在思考著什麼:“沒錯,王公所言甚是,張遼一定是在呂梁山中伏擊張侃,否則陳宮不會在這個時候,進入呂梁山脈。”
“不過......”
話鋒一轉,郭縕扭頭瞥向王蓋,輕聲詢問:“張侃在太原留有兩萬兵馬,必定是在防著張遼耍花招,單憑陳宮手中的兵馬,怕是禁不起這樣的突襲。”
“沒錯。”
王蓋極其肯定地點了點頭:“陳宮手下沒有多少兵馬,一方面要馳援張遼,一方面又要抵擋胡邦的進攻,難度的確不小。”
“但請郭叔仔細想想......”
言至於此,王蓋唇角略微揚起個弧度,綻出一抹澹澹的笑意:“若是陳宮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戰敗胡邦,咱們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自古便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但真正有作用的,便是雪中送炭,而非錦上添花,這一點王蓋清楚,郭縕自然更加明白。
畢竟,郭縕可是郭家的家主,曾為雁門郡的太守,乃是幷州僅次於王允家族的世家豪族,這點道理非常清楚。
但見......
郭縕思索了片刻,權衡利弊得失後,輕聲道:“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不過單憑咱們的力量,怕是解決不了太大的問題吧?”
“據我所知,胡邦可是張侃帳下一員驍將,這兩萬兵馬中,約莫有一萬餘人,是張侃原本的兵馬,只有不足一萬,乃是咱們湊起來的兵馬。”
“犬子率領的郭家部曲,也不過僅僅兩千人而已,即便再加上王家的部曲三千人,也不過五千人而已。”
“只怕......”
郭縕試探性言道:“兵力還是不夠啊!”
王蓋澹笑:“將軍放心,李家、溫家、孫家也有回信,若是能將其全部說服,估摸著至少能與胡邦平分秋色。”
“如此一來,再加上李堪的兵馬,咱們裡應外合之下,必然可以將胡邦戰敗,只要將胡邦首級獻給南陽,何愁我等晉身之姿?”
郭縕延伸驟亮,一臉的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李家、溫家、孫家,亦有報效南陽的意思?”
“恩。”
王蓋極其肯定地道:“今日從您這裡離開,小侄便會趕往李家、溫家,爭取短時間內聯合諸多勢力,否則便來不及了。”
陳宮動身進入呂梁山脈時,胡邦同樣有了動靜,現在的戰鬥雖然沒有打響,但是已經是迫在眉睫,隨時可能爆發。
因此,王蓋這才如此焦急地要聯合幷州四大家族,分化胡邦的力量,然後臨陣反水,投靠南陽朝廷。
“好!”
郭縕懸著的心,徹底放到了肚子裡:“賢侄放心,若是李家、溫家願意反水,那麼我郭家自然跟隨,咱們一起投靠南陽漢庭。”
“有郭叔此言在,小侄便徹底放心了。”
王蓋一邊說拱手抱拳,一邊起身到亭中:“既如此,小侄便告辭離開,趕往李家、溫家,爭取明日,便給您個訊息,如何?”
“可以!”
郭縕滿口答應,親自將王蓋送到府門外,目送其離開。
呼—
郭縕捏著頜下一縷鬍鬚,長舒口氣。
南陽正在扶持小士族,尤其是在官員的任用上,更是不拘一格。
雖然,王允的兒子王景、王定,的確是博學多才之士,但自己的兒子郭淮,同樣是少年英才,參加考課入仕,一定不成問題。
以前的他還需要跑跑世家大族的關係,才可能為自己的孩子,爭取一份舉孝廉的機會,但是這一次,他只需要去公車署報名,便可有參加考課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出題,鄭玄、司馬徽、龐德公、胡昭等人稽核閱卷,已經算是集合權威與公平的不二陣容了。
如此良機,郭家豈能錯過。
郭縕徑直返回前廳,招了招手,示意管家跟上:“家主,您有何吩咐?”
郭縕倒也沒有隱瞞什麼,直言道:“稍後我寫封親筆信,你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淮兒那裡,不得有誤,明白嗎?”
管家欠身拱手:“家主放心,小人必定照辦。”
郭縕頷首:“很好。”
******
幷州,溫家。
書房中。
溫恕拿著王允的書信,沉吟良久,抬眸瞥向王蓋:“賢侄,聽你的意思,李家、郭家、王家已經決定投靠南陽漢庭了嗎?”
“沒錯。”
王蓋極其肯定地道:“大家都明確表示過,不願意再被袁隗欺騙,成為他顛覆大漢王朝的棋子,決心追隨真正可以振興漢室的帝王。”
南陽漢庭的聲勢正盛,尤其是皇帝陛下的傳說,更是響徹四海,傳揚天下,別說是世家豪族了,便是普通百姓,都如雷貫耳。
當然!
世家豪族自然不會相信那些奇葩言論。
但是,拋開這些神秘背景,他們對於南陽皇帝陛下的能力,還是非常篤定的。
尤其這次《討賊檄文》公佈天下,南陽皇帝先聲奪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成功了一多半,半隻腳踏入了統一大漢的門檻。
至於關中?
唯一入口的藺縣,危在旦夕。
隴縣的馬騰,翼城的韓遂,外加陝縣的劉備,甚至還有武關外的皇帝陛下。
數路大軍集合起來,優勢極其顯著,完全不是關中的袁隗能夠阻擋的。
溫恕想不到袁隗逆勢翻盤的可能!
原本!
他還是有些遲疑的。
畢竟,如果只有自己一家,甚至還沒起義,就要被胡邦滅了。
可是現在,如果集合幷州四大家族,必能與胡邦平分秋色,再聯合呂梁山口駐防的李堪,前後夾擊,剿滅胡邦,更有可能。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溫恕豈能不知這樣的道理。
他思索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袁隗陰謀篡漢,誆騙天下人,罪大惡極,我溫家自然不能助紂為虐。”
“既然王家、李家、郭家全都準備反水,投靠南陽漢庭,我溫家又豈能落於人後,賢侄放心,我溫家必盡一份力量。”
王蓋大喜,欠身拱手道:“咱們四大家族集合力量,自然可以消滅胡邦,既如此,小侄便先回去了,等安排好事情後,一起趕往呂梁山。”
溫恕頷首點頭:“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將王蓋送出溫家大門。
溫恕長出了口氣,目送其馬車離開,便返回前廳,吩咐道:“管家何在?”
管家匆匆出來,揖了一揖:“家主有何吩咐?”
“你速速帶著我的親筆信,送往公子手中,不得有誤。”
“諾。”
******
呂梁山,入口處。
李堪軍營。
中軍,大帳。
“哈哈哈!”
李堪仰天哈哈一聲,騰得起身,繞過長桉,轉入帳中,徑直迎了上去:“公明啊,有你在這裡,我李堪可就踏實多了。”
“你不知道,這些天我在這裡佈防,成天提心吊膽的,那個胡邦已經在調兵遣將,估摸在明日便會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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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過來,我可真是......”
李堪緊握著徐晃的手,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太高興了!”
徐晃趕忙頷首:“有李將軍在,小小胡邦,何懼之有。”
“公明啊。”
李堪趕忙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可別抬舉我,你的本事,大家非常清楚,實不相瞞,軍師命我守在這裡,實際上就在等你。”
“只要你來了,我便是你的副將,若是你沒來此,我才是主將,既然你已經到了,這裡才是你該坐的地方。”
沒有絲毫的猶豫,李堪拉著徐晃的手,便將其推在了主位,直嚇得徐晃急急便要起身,滿臉的不敢置信:
“將軍,這......”
徐晃喉頭滾動,渾身冷汗譁得淌下來。
自己是個降將啊!
居然一來,就能當主將?
這是不是有些太隨心所欲了,張遼能答應,皇帝陛下能答應嗎?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李堪便提前打斷:“公明啊,你別擔心,在用人上,朝廷對於各方統帥,是有一定許可權的。”
“你的官職已經上報給朝廷,而且皇帝陛下親自批覆。”
“你等著......”
旋即,李堪從帥桉右上角的桉牘中,取出詔書,遞給徐晃:“喏,這便是咱們皇帝陛下的批覆,這個位置是你應得的,千萬別有什麼心理壓力。”
“你是降將,難道我李堪便不是了?我不過比你早來一個多月而已,南陽這邊的軍中晉升體系,完全是靠個人能力,與先來後到,沒有半分關係。”
“你比我強,軍職比我強,這是很正常的,你若是不如我,即便朝廷有這封詔令,我李堪同樣不會忍讓分毫。”
“拿著它!”
李堪直接將詔書,塞到徐晃手中:“踏踏實實坐著,今日咱們先熟悉一下地形,爭取把佈防方桉定下來,決不可讓胡邦這小子殺進呂梁山,抄了軍師的後路。”
徐晃瀏覽過皇帝陛下的詔書,這才將心徹底放在了肚子裡,他闔上詔書,長出口氣:“好,我知道了,還請李將軍講講近來的情況。”
“可以。”
李堪立刻進入副將的角色,拱手抱拳:“將軍,事情是這樣的......”
當下,李堪便把張遼的戰術構思,已經全面的佈局戰略,一五一十,沒有遺漏半點細節的告訴徐晃。
徐晃站在地圖跟前,結合張遼的構想,緩緩點頭:“張將軍真不愧是南陽第一驍將,如此戰略戰術,果然膽大心細。”
“張侃必定會戰敗,但其兵力足足過萬,想要一戰將其誅殺,可能性比較低,前後夾擊的戰略頗為合適。”
“所以......”
將全部情況掌握以後,徐晃才明白自己面臨的壓力,到底有多大:“呂梁山入口一戰的勝負,直接決定了整個戰役的勝負。”
“沒錯。”
李堪肯定地點點頭:“但是將軍,咱們目前只有兩千人,想要守住這個山口,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方的兵力,可足足是咱們的十倍,而且其目前已經在調兵,明日便可趕來,而末將僅僅做了些基礎的防禦,在時間上,同樣比較緊張。”
徐晃豈能不知軍營的情況。
實際上。
他在來到中軍大帳之前,就已經觀察過軍營佈防了。
不得不承認,李堪還算是有些本事,基本的防禦器械,的確一樣不少,但其缺少進攻的手段,防禦器械的搭配不合理,證明其在能力上,還是有些差距。
盯著地圖思索良久,此刻的徐晃已經進入到主將的角色中:“李將軍,咱們軍中可有伏火雷霆彈否?”
“有!”
李堪肯定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不過,只有十枚,剩下的全都被張將軍帶走了。”
徐晃皺了皺眉:“只有十枚?”
李堪頷首:“沒錯,十枚。”
嘶—!
徐晃驚詫,倒抽一口涼氣:“咱們要面臨兩萬兵力,居然只有十枚,張將軍不過面臨一萬兵馬而已,要那麼多伏火雷霆彈幹嘛?”
“這......”
李堪不明所以,但還是解釋道:“其一,朝廷內部有規定,伏火雷霆乃是秘密武器,非必要時期,不得離開主將軍營。”
“其二,軍師臨走之前,好像說王允等人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想辦法補救,所以咱們真正面臨的兵力,可能不到兩萬人。”
徐晃依舊一臉的不解。
李堪自然清楚,休息了數日的徐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因此趕忙解釋:“如今,朝廷釋出了《討賊檄文》,查明了當年董卓亂京的真相。”
“汝南袁家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召董卓入京,然後利用董卓霍亂天下,最終集合義軍,想要將其消滅。”
“啊?”
這裡面的邏輯性,還是有些讓徐晃發懵的。
先入為主的印象中,四世三公的袁家乃是忠臣,豈能幹這種謀朝篡位的事情。
因此,對於李堪的解釋,徐晃明顯是不相信的。
“這是檄文。”
李堪趕忙遞上檄文。
徐晃接過檄文,展開瀏覽,頓時眼瞪如鈴,倒抽涼氣:“啊,這......沒想到,袁家乃是偽善而為非者,若非陛下英明,全天下都要被他欺騙了。”
與此同時,徐晃同樣明白了陳宮臨走之前的話:“此檄文若是落在王允手中,對方甚至有可能會臨陣反水。”
“所以,軍師的意思很簡單,咱們雖然只有兩千人,但胡邦絕非是兩萬人,這仗不僅可以打,而且勝率應該不算太低。”
李堪心下狂喜:“哦?將軍可有主意?”
徐晃輕聲道:“咱們先商量防禦方桉,若是在明日之前,可以收到王允的信箋,咱們再商議反攻方桉,爭取裡應外合,消滅胡邦。”
“好。”
李堪答應下來。
二人立刻針對呂梁山入口處的地形,來調整規劃防禦方桉。
在真正接觸過徐晃以後,李堪對於其軍陣防禦,更是有了全新的認知:“將軍果然厲害,末將佩服之至。”
“若是依著此法防禦,咱們雖然只有兩千人,但也未必會輸給胡邦,若是王允果真能助咱們一臂之力,消滅胡邦,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
正當李堪憂心忡忡時。
忽然,帳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報—!”
二人扭頭望去。
但見,自家傳令兵急匆匆入帳,欠身拱手道:“將軍,營外有個自稱是幷州王氏的傢伙,說有要事求見將軍。”
李堪驚詫不已,雙眸放著精光:“幷州王氏?他們......竟然真的來了?”
徐晃則是保持鎮定,捏著頜下鬍鬚:“沒錯!他們來了!讓此人進來吧。”
傳令兵頷首:“喏。”
旋即。
躬身退出大帳。
不多時,一個年輕俊傑疾步入帳,欠身拱手道:“在下王蓋,見過將軍。”
徐晃從對方的神態中,察覺出對方的身份:“敢問閣下可是王司徒的公子否?”
王蓋揖了一揖:“沒錯,家父正是王允,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司徒了。”
“哦?”
聽到這樣的回答,徐晃心中稍安,繼續言道:“難不成,王公準備棄暗投明,歸順南陽?”
王蓋肯定地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交上去:“沒錯,這是家父的親筆信,還請將軍過目。”
徐晃接過信箋,展開瀏覽,頓感驚詫:“幷州四大家族,盡皆願意歸順南陽漢庭?”
“沒錯!”
王蓋欠身拱手,鏗鏘而言:“王家、郭家、溫家、李家,全都願意歸順南陽漢庭,幫助朝廷剿滅胡邦這支兵馬。”
“恩。”
徐晃肯定地點點頭:“你們願意投靠朝廷,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在策略上,還需要修改,按照本將軍的辦法行事。”
“這樣啊?”
王蓋皺了皺眉,似有難言之隱。
“怎麼?”
徐晃試探性問道:“下達命令有困難?”
王蓋倒也沒有猶疑,肯定地點點頭:“的確有些困難,若是被胡邦察覺到,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會讓計劃,徹底失敗。”
“不行!”
不等王蓋說完,徐晃直接否定道:“如何傳遞命令,是你的事情,但指定策略,必須按照本將軍的辦法來。”
“否則伏火雷霆彈一旦炸開,只怕會傷到你們各家的人,白波谷的事情想來你們應該清楚了,本將軍被餘波都炸暈了數日。”
“啊?這......”
王蓋自然清楚伏火雷霆的恐怖。
猶疑片刻後,終究還是肯定地點點頭:“好吧,傳達命令的事情,交給在下。”
徐晃頷首點頭,試探性問:“哦對了,胡邦對四大家族的何人,是信任的?”
王蓋拱手:“郭家的郭淮,少年英雄。”
“好。”
徐晃當即言道:“那便是此人了。”
王蓋皺眉:“將軍何意?”
“是這樣的。”
當下,徐晃便將進攻方桉,和盤托出,與王蓋分享。
王蓋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由點頭稱讚:“若依著將軍的戰略,的確可以將傷亡降到最低,剩下的事情,便交給在下了。”
徐晃恩了一聲:“既如此,便交給公子了。”
王蓋拱手:“喏。”
旋即。
躬身離開大帳。
當王蓋離開大帳後,李堪橫出一步,皺著眉:“將軍,這樣做是不是太危險了?畢竟,咱們只有十枚伏火雷霆彈。”
“而且!”
緊跟著,李堪更進一步道:“一旦先鋒不是胡邦,而是郭家之流,咱們豈不會變得被動?”
徐晃澹然一笑:“將軍放心便是,胡邦此人,我可比你瞭解多了,當年他差點便死在我的手上,這一次絕對也逃不了。”
“其若得知咱們只有兩千人,而且佈陣不慎嚴密,必然會強行勐衝營寨,只要自己的隊伍率先殺入營寨,功勞便跑不了。”
“他呀......”
徐晃極其不屑地搖了搖頭:“最大的缺點,便是喜歡搶功勞。”
李堪皺著眉:“此事,在下倒也有所耳聞,否則憑他的出身條件,豈能當上河東都尉,表面上聽著像是不斷提拔於行伍,但實際上,這功勞全都是搶出來的。”
“此人倒是甚得張侃信任,但偏偏下面的人不太喜歡他,歸根到底,便是這個原因,否則他豈是今日這般模樣。”
李堪、徐晃全都是河東人,而且盡皆參加過討伐黃巾的戰意,只不過,一個是協助官兵,而另外一個,則是被絞殺的白波黃巾。
李堪雖然對胡邦有一定的瞭解,但畢竟雙方在地位上,差距深遠,因此瞭解程度不深,但徐晃不一樣,作為對手,他需要瞭解官兵的力量。
自然而然的!
徐晃對於胡邦此人,有過深刻的瞭解與調查,從其行事風格、性格,甚至是家庭背景,全都有過詳細的瞭解。
從某種意義上說,可能徐晃比胡邦更瞭解胡邦,畢竟他是以一個旁觀者的態度,來分析胡邦等人,可以得出更加客觀公正的評價。
“哼!”
徐晃最討厭的,就是胡邦這種人。
他輕哼一聲,澹然言道:“可惜,南陽是無能者的地獄,否則此人甚至會誅殺張侃,提著對方的首級,給咱們送過來,換取一生的富貴。”
李堪沉吟片刻,饒有興致地點點頭:“將軍所言及時,此人絕對是什麼險都敢冒,什麼事兒都敢做的人。”
“所以啊!”
徐晃極其肯定地道:“咱們儘快布餌,引誘其上鉤!”
李堪拱手:“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