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侯成暴怒:呂布棄我,何以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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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局陡然間逆轉。

一切來得是這樣突然。

即便是早有預感的劉辨,也不由地為之一愣,臉上遮掩不住的驚喜:“好個程普,收尾動作之幹脆利索,簡直令人驚嘆。”

從兩翼射聲營箭失襲殺開始,大致切斷了前線兵馬的補給,再到左右兩翼黃蓋、祖茂的高度配合, 一個切斷橋樑,阻敵增援,一個迂迴包抄,完成合圍。

整個過程彷佛在剎那間完成,幾乎沒有給驍騎、狼騎任何的反應機會,便將戰場切割成了兩半,沉重地打擊了敵軍的囂張氣焰。

劉辨凝望著戰場,不住點頭,心中暗贊:“歷史名將不愧是歷史名將, 這十多年的作戰經驗,果然不是白給的。”

“是啊。”

軍師聯盟同樣感慨萬千,由衷稱讚:“雖然,專家通過程普的佈局,明白了他接下來的動作,但能如此幹脆利索的將其完成,足見其功力深厚。”

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

在軍師聯盟中,雖然有很多古軍事專家,他們研究了大半輩子的古代軍事戰鬥,甚至對於每一個細節,都把握地非常好。

可是......

在現代社會中,他們是沒有機會驗證自己的理論,更沒辦法將其逼真地呈現出來, 沒辦法真正做到理論聯繫實際,實際昇華理論的全套印證。

而今,劉辨的穿越+直播模式, 讓他們有機會印證自己的理論, 真正做到理論聯繫實際,實際昇華理論,最終可以真正做到理論指導實際。

呼—!

劉辨長舒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穩了,這回徹底穩了。”

軍師聯盟的聲音略顯激動:“是啊!此次戰敗狼騎、驍騎的聯軍,等待他們的,必將是一條死路,或許辯爺的招降書要起作用了。”

“對啊。”

劉辨這才想起來:“我當時還寫了一封招降書,原本是想離間呂布的,但似乎是失敗了。”

軍師聯盟嗯了一聲:“是失敗了,不過那種計策原本就具有偶然性,如果這封書信被李傕、郭汜發現,肯定能離間成功,如果未能發現,自然沒辦法離間成功。”

“但不管怎樣......”

軍師聯盟強調道:“多使用計策,總是利大於弊的,成功了固然好, 即便失敗了, 對於咱們而言,也沒什麼太大的損失。”

在現實中,哪有什麼神機妙算、算無遺策,即便是史書中的智囊,也不過是成功的次數多一點,失敗的次數少一點罷了。

失敗的計策沒有掀起任何波瀾,自然會被人遺忘;

而成功的計策,總是伴隨著非比尋常的效果,自然會讓人銘記,從而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或許......

計策成功率高的謀士,便可稱之為神機妙算、算無遺策吧?

即便是軍師聯盟裡的專家,每一條計策的成功率,都不敢保證是100%,達到70%~80%的成功率,便敢形成方桉,針對性演練了。

正是建立在大資料的分析下,軍師聯盟才能智鬥李儒、決戰呂布,再加上有好的執行者,才能始終佔據上風,立於不敗之地。

劉辨欣然點頭,心念一動:“沒錯,是這個道理!只可惜視野受限,看不到對岸的呂布、李傕、郭汜,現在是什麼表情,我猜他們一定也很意外吧。”

軍師聯盟的聲音中,帶著澹澹的得意:“或許......是這樣吧。”

沒錯。

此時此刻。

河對岸的呂布如雷轟電掣般愣在原地,他嘴巴微張,雙目呆滯,眉毛擰在一起,渾身汗毛根根豎起,彷佛大白天撞見鬼一般。

明明前一秒還是自家的優勢,怎麼這一刻,便被對手逆風翻盤,偏偏整個過程,沒有一丁點的徵兆。

這簡直不可思議!

呂布喉頭滾動,滿目駭然:“郭將軍可知......河對岸發生了什麼?”

郭汜一臉的難以置信,表情比呂布還要誇張:“郭某正想問將軍呢,怎麼一瞬間,戰局竟發生了逆轉,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呂布凝望著橋面上中箭而歸的李傕,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你我還是別臆測了,想來李將軍已經有了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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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受傷了?”

郭汜扭頭望去,不由心驚。

駕!

他趕忙策馬迎上去,大聲呼喊:“軍醫何在?軍醫何在?”

李傕伏在戰馬上,下橋後,他實在是疼痛難忍,跌落在地。

郭汜翻身下馬,疾步上前。

左臂中了一箭。

背後竟中了足足兩箭。

“該死!”

郭汜將李傕扶起,不停地晃著他的身體:“稚然、稚然,你沒事兒吧?醒醒,給我醒醒,你小子可不能死在這兒啊!”

“軍醫—!”

郭汜扯著嗓子呼喊。

扭頭回望。

一騎絕塵而來,飛身下馬。

此人從馬頸處的布袋中,掏出一個陶罐,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且扶好李將軍,將此藥丸送入口中,以水灌下。”

郭汜趕忙扶好李傕,雙指捏住其下顎,稍一用力,李傕的嘴便張開,順勢塞入藥丸,仰面朝天:“水!”

咕嚕!

咕嚕!

接過士兵遞上來的水囊,郭汜趕忙灌了李傕一口,目光掃過其舌苔各處,確保藥丸順水進入腹中,郭汜方才安心。

“怎麼樣?”

他扭頭望向軍醫。

“不礙事。”

軍醫在檢查過三處箭傷後:“沒有傷到要害,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來,不過,仍需要好生休養,不能承受劇烈的顛簸。”

郭汜自然明白軍醫的意思:“好,我明白了。”

呂布策馬趕來,見此一幕,擺手吩咐道:“鳴金收兵吧。”

傳令兵拱手抱拳:“諾。”

叮!叮!叮!

清脆的金鳴聲赫然響起。

橋面上的驍騎、狼騎徐徐撤軍。

河對岸。

正在困獸猶鬥的侯成,聽到清脆的金鳴聲,整個人完全懵了。

他們已經陷入包圍,本想著後續兵馬能夠營救。

卻不曾想......

侯成沒有等來援兵,反而等來了鳴金退兵的訊號。

這意味著,他們已經是一支孤軍,只能任由對手一點點消耗而死。

“該死!”

侯成怒目圓睜,心中大恨。

呂布的這個決定,傷透了他的心。

與此同時,清脆的金鳴聲傳入程普耳中,他咧嘴澹笑,朗聲道:“爾等已無援兵,負隅頑抗,不過是一條死路,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侯成瞥了眼身旁士卒,全都是鏖戰多年的弟兄,如今卻成了棄卒。

侯成的心在滴血,他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弟兄們,我等為呂布血灑疆場,鏖戰至此,而他卻鳴金收兵,棄我等於不顧,既如此,咱們又何必再戰。”

“我意投降。”

言罷,侯成丟掉兵器,目光掃過眾人:“爾等如何,自行決定。”

眾狼騎將士眼瞅著侯司馬投降,一個個更無戰意,當下丟掉兵器,舉手投降。

驍騎士卒自知大勢已去,同樣沒再堅持,跟著丟了兵器,舉手投降。

“不要殺我,我投降了。”

“我也投降了。”

“投降了。”

“......”

剎那間,投降求生的情緒如瘟疫般傳開。

彷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包圍圈內已經沒有拿著兵器的士兵。

程普暗鬆口氣,勐一揮手:“公覆,收繳兵器,清點俘虜。”

黃蓋大喜,鏗鏘回營:“諾。”

接下來。

打掃戰場,收繳俘虜。

程普在忙完一系列的後續工作時,方才趕往南門,做最終彙報。

戰鬥的具體過程,程普只是簡短描述,旋即直奔主題:“殿下,此一戰俘虜了狼騎、驍騎將士六百八十七人,斬殺敵軍二百四十五人。”

“其中,俘虜了狼騎軍司馬級軍官一人,都伯級軍官兩人,驍騎都伯級軍官三人,隊率及以下,兩軍合計五十一人。”

軍司馬?

劉辨頓時來了興趣。

畢竟,高順在狼騎軍中,也不過是個軍司馬而已。

能夠俘虜軍司馬級軍官的,極有可能是在歷史上留下過名字的。

“軍司馬?”

劉辨饒有興致地凝視著程普:“此戰居然俘虜了狼騎的軍司馬?”

程普點點頭:“沒錯,此人名叫侯成,乃是幷州太原人士。”

“侯成?”

劉辨哂然一笑,略顯失落。

與此同時,他心中暗問:“老師,這個侯成應該就是配合宋憲、魏續,把陳宮、高順綁了的叛徒吧?”

“沒錯。”

軍師聯盟的聲音,跟著響起:“正是他!不過辯爺,專家說侯成叛變,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但更多是呂布自身的問題。”

“史料、演義中皆有記載,侯成奪馬凱旋而回,各軍將領前來祝賀,侯成拿出自家的酒招待,因害怕呂布降罪,便帶著半扇豬、五斗酒,先拜見呂布。”

“可呂布卻以禁酒為由,怒罵侯成:布禁酒,卿釀酒,諸將共飲食作兄弟,共謀殺布邪?侯成實在害怕,捨棄了酒肉,還了諸將禮,自此憂心忡忡。”

“其實說到底裡。”

軍師聯盟略帶嘲諷地道:“還是呂布自身領導力的問題,人家一片好心而來,你卻給人家扣了個密謀弒主的罪名,試問哪個部下能心安呢?”

“當然,呂布如此這般,估計是因為自己曾兩次弒主,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總感覺未來的某一天,自己也會被部下殺害,所以才會這樣。”

“辯爺可以仔細想象,侯成從幷州時,就一路跟著呂布,磕磕絆絆、跌跌撞撞二十多年的時間,如果這傢伙不是忠臣,豈能追隨這麼長時間?”

“要知道,呂布從長安逃出來的時候,加上武將、士兵,也不過也只有數百騎而已,這麼落魄的時候,侯成都沒有叛變,唯獨在下邳的時候叛變了。”

言至於此,軍師聯盟發出靈魂級反問:“這其中到底是呂布自己的問題多呢,還是侯成個人人品的緣故?”

“這......”

劉辨猶疑不定。

潛意識中,對於侯成的不喜,減弱三分。

軍師聯盟繼續引導:“辯爺,你若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可以私下裡問問高順,探探他的口風,這樣會更有保證一點。”

“畢竟,史料中對於侯成的記載比較少,即便是專家,對於侯成的人物性格把控,也不是太準確,求助於高順,可能會好一點。”

“嗯。”

劉辨頷首點頭:“有道理。”

可能是停頓的時間太長,程普等不到回應,便試著問道:“殿下,是否要把侯成帶上來,此人正在帳外侯著。”

劉辨略一沉吟:“既然已經帶過來了,就押進來吧。”

程普拱手:“諾。”

不多時。

侯成被帶入軍帳。

劉辨舉目望去。

但見,侯成身材魁梧,高約八尺,鼻下兩撇掃帚胡,使得整張臉略顯兇悍,走起路來,外八字腳,更顯彪悍。

(PS:長期騎馬的人,走路很容易外八字腳。)

雖然是降將,但侯成上半身依舊被捆成了粽子,他疾步上前,躬身行禮:“罪將侯成,參見弘農王殿下。”

劉辨擺了擺手:“起來吧。”

侯成起身:“多謝殿下。”

劉辨上下打量著侯成,輕聲道:“你跟了呂布多久了?”

侯成皺了皺眉,吐口氣:“差不多六年了。”

劉辨愕然:“六年?”

“嗯。”

侯成點點頭:“從黃巾造反時,末將便追隨了呂布,這麼些年,大小數十戰,末將身先士卒,從不落後,自問對呂將軍盡心盡責。”

“可是......”

侯成喉頭滾動,略顯遺憾地道:“今日末將再次請戰,率領狼騎強攻橋頭,可誰能想到,呂布竟棄我等於不顧,自行鳴金收兵,太令人傷心了。”

劉辨輕聲叱問:“那你可曾想過,彼時戰機已逝,呂布若繼續強攻,不僅救不了你們,反而會搭進更多狼騎的性命。”

對於劉辨而言,實際上非常理解呂布的舉動,這不過是在止損而已。

當然,劉辨同樣明白侯成的難處,繼續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投降還能保住性命。

侯成深吸口氣:“如果呂布親自引兵來救,但卻難以突破,罪將便是戰死,亦無怨無悔,但他卻毫無營救的想法,直接鳴金收兵,實在令罪將難以接受。”

劉辨長舒口氣:“原來,你竟是如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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