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降了！

便是我和趙雲二人醉醺醺東倒西歪騎著馬兒回到關上的第二日早上，馬超引著馬岱、龐德、馬雲祿以及尚餘四萬軍士，至我關下獻上了降書。這表面功夫確是要做足的。

接了降書，法正一臉欣喜，一面遣人即刻將降書送往綿竹，一面引著眾人齊上關設宴款待馬超等人。此時自是關上關下兵民歡呼一片，如此場景，更是應證了和平在這個年代是多麼可望而不可求了。

卻眾人至法正府上，備上酒席，正要探討馬超人馬去留的具體問題之時，忽有人來報，言劉備有書信至！聞言，我急是大笑道：“想必成都已然有了結果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法正聞言亦是如此，當下卻不多問，急將劉備信使先喚了進來。

待劉備信使一進廳堂，我見其人，立馬便驚訝了！來人正是張嶷，也就是先前與張任交戰時，張任派來窩在我軍中的那名細作！

我正狐疑間，便見那張嶷立在堂中，以手抱拳拜道：“末將張嶷，見過諸位將軍！”

他此言一出，我更是驚訝了！當即我便反應過來！這張嶷，原來竟還在我軍中混上了一個將軍！

我觀他此時，不過17、8歲，還是個年輕人啊！那劉備、龐統不如不知道這張嶷是個奸細的事情啊，居然還封了他個將軍，難道，真是我疏忽了，這張嶷有大才？

思至此，我急是有些驚疑，不免又多瞧了這張嶷幾眼，見他此時身穿將服，卻也有幾分將軍姿態，便此時，那廝斜眼瞧見我，從臉上竟還掠過一絲笑意！

遲疑間，張嶷早從懷中取出信件，徑直走上前臺，遞與法正。法正先問道：“主公可曾還有吩咐？”

張嶷道：“主公教先生引趙雲、趙風二位將軍即刻回成都，未有其他吩咐了。”

法正道：“如此，我已明了！”又道：“你且下去就坐，回成都之事，有待商議！”

時早有下人安排好酒桌，張嶷聞言，自是即刻前往就坐。至此時，法正方才開啟劉備書信觀看，看畢，便只是欣喜大笑道：“果然不出伯虎意料！”又將書信內容出來道：“李嚴、費觀二人投降，主公兵臨城下，遣簡雍入城勸降，幸得張松等人齊聲教導，這劉季玉還真是降了！甚好，甚好！”

眾人聞言，無不大喜！唯獨馬超一干人等卻是沉悶不已。我自是明了，卻也問道：“孟起這是為何啊？”

這時我聽馬超感嘆道：“本還想為主公奪取成都拿下一些功勞，竟不想主公卻是先一步拿下了。如此，我軍卻該如何去好？”

聞言我便笑應道：“主公拿下西川，早晚必圖東川，何愁少了功勞！”

聞言馬超一愣，旋即便大笑道：“痛快！痛快！”又道：“這張魯對我不義，也休怪我無情了！如此，超明日便引兵攻打過去！”

我二人談話，卻是被其他人聽得分明。法正見馬超如此，即刻便勸道：“此事不急！我主新定西川，民心未穩，不可再輕言戰事也！”

馬超應道：“不需主公多派兵士，超引本部兵馬便可直去漢中！”他倒是好大口氣。

法正又道：“便是將軍威武，能靠武力拿下漢中，到時只怕我軍兵馬不足，確是難以分兵把守住了。”

如此，這法正與馬超一時間竟是爭開了，各有理，倒讓我們看笑話了。馬超如此，確是符合他的性格！他一新降之將，便要與法正叫板，可想而知，歷史上這馬超見了劉備，會是如何態度了！

當下見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各自服不了誰，我實在無語，這時也便插話道：“此時可來日再商議，今日便只管飲酒是了，莫提漢中之事。”

如此，那二人方才停止了爭端，開始喝起酒來。

這一話題至此打住，法正自是開始談論回成都之事。

我自是言道：“主公尚未知道孟起兵馬之事，如此，我等當速派人前往明。風建議，我等還是不要先急著前往成都了。”

法正頭道：“此言甚善！主公定是不知孟起以歸我，只道是孟起退兵了。若是主公得知此訊息，必不如此也。我等當還留在關中，商議對策為是。”

趙雲道：“如此，尚須從我三人中遣一人往成都去面見主公，盡此事。雲以為，伯虎當此一行。”

見他這般，我也不反對，畢竟我們這也算違抗劉備的將令了，不去一人，免不了他日遭人中傷，於是應道：“如此也罷。風明日便回成都。”

如此，這酒宴一時間就變成了我的送別之宴了。

宴畢，眾人紛紛散去。這時馬超卻忽然從身後拉住我。我一陣遲疑，便問道：“孟起不回軍營，尋風何事？”

馬超答道：“特為我部下請命也！”

他這般，我自是反應過來了，只道是明日我一走，再無商議機會，是以他要我向法正言明我支援他攻打漢中，好給劉備一個天大的見面禮。我卻也暗暗稱奇，這馬超是如何知道我也贊同速速拿下漢中的？

當下我便笑道：“孟起切不可心急。風自是贊同速取漢中。然主公未發話，我等私下決議，怕要被怪罪了。”

馬超直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伯虎何須如此猶豫？今我葭萌關上上下下足有六七萬軍馬，區區漢中還不手到擒來？切莫猶豫了！”

我心裡卻苦笑道：“便就是這句話害你了！”當下也不明，便只是謂馬超道：“不急。風這去成都見了主公，定言明此時，來日自有將軍你建功立業的機會了！”

馬超無奈感嘆道：“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了！”

我聞言自是無語了，這馬超的脾氣，還當真招惹不得啊！臨別時，我自是向馬超建議道：“這之前，孟起當早做準備。風以為，要奪漢中，必先拿下陽平關。如此，孟起當率軍馬先拿下白水關再。”

聞言，馬超大喜，隨即便辭謝而去。

這邊眾人皆以離去，我亦準備回住所先收拾一番，這時卻也忽然發現張嶷便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張嶷！”我這時終於忍不住叫他，問他道：“你的事吧！”

那張嶷一陣遲疑，問道：“末將有何事？”

當下我心裡也想到反正這事當面問他，怕也不適合，想著自己馬上也要見劉備的面了，到時問劉備也不遲，當下便道：“無事！算了，還是談談成都方面的事情吧。”

張嶷有疑問，道：“將軍看上去對末將有疑問，為何不出？莫非驚疑末將的身份？”二人邊邊走，竟是他開始要我舊事重提了。當下我微微一笑，掩飾尷尬道：“卻是有些奇怪，為何我記不起你來了！”話一出，我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他名叫張嶷，可是張嶷兩字怎麼寫，現在還沒見過，於是急忙補上問道：“張嶷二字如何書寫？”

張嶷見我這般問，卻也沒在意，旋即便道：“弓長張，山疑嶷也。”

一開始，我聞言並未有何反響，待我細細一思慮，立馬便驚訝了，直叫道：“你便是張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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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嶷見我驚奇，愣了一下，問道：“將軍知我名？”

我當下卻是在感嘆啊！張嶷啊！這可是三國蜀國後期獨當一面的大將，他就在我的眼前，我居然沒在意！不過想來也羞愧，以前我只以為“張嶷”讀音是“zhangding”，沒想到卻是“zhangni”！這能怪誰啊！忍不住心裡就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