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去命蓮寺請教聖姐問題的時候，常常遇見她為眾人誦經**，所以來來去去間我也記住了一些詞句。

每句話每個詞每個字，眾人自有眾人各自的見解，而我作為魔法使，對許多乍聽不明深思又覺極為有理的詞句便擁有了深刻的印象，外加我的職業屬性影響，我對某些話的理解相比妖怪或普通的人類更為偏離常軌。

如謂“色界”，有人相信色界是其他世界，佛陀創造——或本就存在的——給予有德智慧之人擯棄諸種感官障礙、棲身於此感悟修行的諸天世界之一。但在我看來，這顯然是犯了避世、逃離內心的軟弱毛病的人所幻想出來的阿瓦隆式創見。所以這種見解對我來意義不大，我所見的世界已經足夠神奇，暫無必要追求別的世界。

色界之色在我看來，顯然指代世間永珍，只是相比帕琪把色分為七種有所差異而已。故此，色界就是現象的世界，我們眼前所見的、永珍如是的現實。

有為法，這只有一個意思，世間一切當屬有為之法，所以有為法和色在某種意義上是同一的。

佛：……，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上面的念頭其實是在我們瞬間轉移回到幻想鄉地界之後，才紛紛然冒出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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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到帕琪進行實驗第一步的時間，黑洞在物質被無限壓縮下逐漸生成，其實根據史瓦西半徑公式得出的數字，帕琪要將這座石頭山壓縮到一個恐怖的微縮尺度內才能讓理論意義上的黑洞完全生成，況且還得分心讓這個質一面旋轉一面不至於失控炸燬，帕秋莉姐的專心致志程度和微觀尺度掌控能力讓人歎為觀止。

八雲紫對此也側目不已，她或許比我更理解這個實驗所需的精微操作能力。

球體實驗區域中心已變成一個數十釐米的黑色孔洞，沒有光逸出，空洞邊界——即視界——的光線沿詭異到肉眼可辨的彎曲路線傳播，如果黑洞的背景上有什麼可觀測的景物的話，就像在外界的第一次實驗那樣，或許我們會看見更為光怪陸離的光學現象。

一切黑洞的影響已被斥力場中和，所以身處其外的我、帕琪和八雲紫都沒有感受到明顯的重力撕扯。

趁著帕琪在前一心一意操縱賢者之石，我偷空對紫：“今天上午,我去了一趟守矢神社。”

然後我才想起來神奈子姐的囑咐，但我無法忍耐住向紫求證的衝動，況且以我瞎話連篇的能力，是不會讓紫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的。

“學習參拜神靈？”

“向早苗姐請教當巫女的注意事項而已，”我，“但是我從神奈子姐那裡打聽到一些訊息。”

八雲紫未開口。

“是那麼回事嗎？像神奈姐所的那樣。”

“竟然如此之快，就把事情瞭解到這一層，”八雲紫意味不明，“果然不能瞧愛麗絲醬啊，那麼，都怪我咯？”

“哼！”我的怒氣轉眼卻癟了下去，“我所為終歸屬於我自己，我才不打算賴在你的頭上，我只想知道更多真相。”

“為了靈夢？”

“不關你事啦！”我壓低音量，“如果靈夢沒有牽扯進我和魔理沙之間，你會對靈夢做出什麼不好的事麼？”

“さ——”又是熟悉的調調。

“……”瞪她。

“八坂神奈子就和愛麗絲醬聊起這些？”

“哼。”不理她，我已不屑用瞎話搪塞。

“該徹底轉起來了，”這時帕琪，聲音顯得疲憊不少，“但據我猜測，一旦讓奇異環顯露出來，奇異性就會破壞掉所有起作用或不起作用的場，斥力場被破壞的話，黑洞的存在時間就只有阿秒量級，可供觀測時間忽略不計，另外，我們得做好被遠超恆星內部溫度的瞬間爆炸糊一臉的準備。”

“反正只是試試罷了，暫且不必在意結果，爆炸嘛，有紫在沒問題啦，帕琪可以全心全意投入控制實驗。”我安慰道。

“嗯哼。”八雲紫的絨毛扇仍然半遮臉，我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黑洞有沒有轉起來我們是看不出來的，一切也僅只帕琪的理論推導。

我感官裡卻覺得那黑乎乎的黑洞視界之內，有什麼東西即將顯露猙獰的觸角，錯覺嗎？

然後，我們回到了幻想鄉，博麗神社空地的石板路上，剛剛發生了什麼呢？

“實驗成功了嗎？”我問。

“毫無疑問，成功了。”八雲紫答。

“應該……成功了？”帕琪卻沒多少自信。

於是問題回到：剛剛發生了什麼呢？

邏輯推理自然會告訴我們，剛才奇異環露出了視界，與合理的世界相接觸，然後一切崩潰消失，而我們未及觀察任何現象便回到了博麗神社的石板路上。

但果真是這樣嗎？證據何在？

於是我看向紫：“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成功了嗎？”

“好累啊，”她卻申了個懶腰，“我回去睡幾天了喲，幻想鄉就拜託愛麗絲醬守護啦。”她不等我和帕琪阻攔便嗖一聲落入她在自己腳下開啟的裂縫。

“清楚再走啊笨蛋！”我喊了一句。

“算了，”帕琪，“無論有沒有得到成果，這不過是初次嘗試，等我構思成熟以後，還會有更多機會的。”

“也有道理，雖然好奇，該有的耐心仍不能少。”

“當然。”

所謂奇異的現象，大概也屬於有為法之中吧？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當我做如是之觀時，急不可耐的心情也就漸漸被暫時壓制下去，來日方長嘛。

“好累啊愛麗絲，我也先睡一會。”帕琪嘟噥一句，接著直接向我身上倒來。

“沒、沒事吧？”見帕琪呼吸均勻眼簾緊鎖，看來已陷入深度睡眠中，剛才的實驗須消耗巨量精力的確不假。

“一個個都這麼任性……這樣真的好嗎？”我今日第三次將帕琪公主抱在臂彎間，心翼翼向神社屋內行去。

屋內依舊冷清，萃香和橙喵依舊外出未歸，我盤腿在木地板上打坐，本想偷個懶將帕琪腦袋靠在我腿間就這樣度過一下午，但轉念想到帕琪若醒過來非生一肚子氣不可，我便耐心整理好地鋪將她轉移到軟軟的被榻裡。

我閉上眼睛，意識沉入靜虛之中，緩緩調理被魔力衝擊從外至內洗刷了一遍的身體，我不知道紫是否真的傷筋動骨，但我可是貨真價實地承受了一回近距離震盪，雖純屬自找。

ps：……，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作者菌要是能做如是之觀就真的不在乎這本書有沒人看了……當然這是不可能地，預計還有六七話本卷就能結束，下卷開始就走劇情流（？）其實本卷也很劇情啊，雖然散了（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