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你已經很棒了。一道劍氣也很厲害了。”

夾起一大快子菜放到顧長生碗裡，宋清歡輕聲安慰道。

顧長生也只能微微點頭，卻下意識地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最近幾天，他一直在努力凝結第二道劍氣，卻是沒有一點進展，頗為失落。

悶悶不樂地吃完飯，顧長生起身走出院門，往王無敵那邊走去。

今天上午，老人剛從泰山那邊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叫他過去打麻將，說是要血戰一個下午。

到了王無敵屋外，顧長生敲了敲門，走進了屋內。

抬眼看向麻將桌，已經是三等一了。

書誠小道士為了躲安安，熘出去訪友了，躺平居士被叫了過來當牌搭子。

而李玄安依舊是一襲白袍，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平心而論，李玄安長得是很不錯的，劍眉星目，頗為俊朗；自幼修行，讓他有種出塵的氣質，一舉一動，都頗為瀟灑俊逸。

“好樣子配了個狗腦子。”

心中暗暗為他可惜，顧長生向幾人打了個招呼，挨著李玄安坐了下來。

麻將開局。

“長生，聽段老頭說，你最近在修玉清劍訣？”隨手打出一張牌，王無敵看向顧長生，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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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臉色一黑，有點不想承認，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正好，給你準備的劍也快煉製好了。怎麼樣，劍氣凝結多少了啊？”老人眼睛一亮，表情頗為期待。

在王無敵眼裡，顧長生是他見過最妖孽的修行天才，想來，劍氣怎麼也得有個一兩千道吧。

“呃……”

顧長生有些尷尬地說道：“一道。”

屋子裡短暫安靜了片刻。

顧長生旁邊，李玄安聞言，臉上滿是驚愕。

下意識得，李玄安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1638道劍氣。可看到顧長生臉上的一絲失落，他還是強行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劍道天賦差一點也沒關係的。世間萬法，皆可登仙。劍道不過也只是其中一法而已。”

王無敵開口打破了沉默，然後繼續說道：“不過，這樣的話，雷擊木就不能煉成劍了，我到時候改一改吧。”

一下午過去，牌局結束。

今天手氣不是很好，顧長生輸了不少。和眾人道別，他往家走去。

顧長生其實還是挺想修行劍法的。

畢竟，劍道法決威力強，而且看上去也帥……

一劍斬萬敵，想想就很帶感。

“哎，沒辦法，明天去找找有沒有玉清刀決，一刀斬萬敵也不賴。”

心中打定主意，顧長生準備明天再去藏經閣一趟。

走到一座小橋旁，顧長生停下了腳步，他被擋住了去路。

橋上，一個白衣男子傲然而立。

清冷的月光灑下，鋪滿了橋面，橋下溪水潺潺流過，卻沒發出什麼聲響。

此情此景，襯得橋上男子氣質非凡，彷佛人間謫仙。

是李玄安。

顧長生眯起雙眼，不知道他這是在唱哪一出。

李玄安信手抬起手臂，劍指一揮，數道凌厲的劍氣激射而出，斬向橋下的溪流。

溪水被激起很高，發出巨大的聲響。

半晌，重歸平靜，幾條魚肚子朝上，翻了起來。

“想學麼？我教你啊。”

李玄安的聲音從橋上傳來。

顧長生看著溪中的魚，愣在原地沒說話。

見顧長生沒反應，李玄安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玉清宮百年以來，我的劍道天賦不說第一，起碼也是前三，足夠教你了。”

顧長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向小溪。

“不是，玄安道兄，學劍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你好像把宮主最喜歡的黃金鯉打死了。”

李玄安聞言大驚失色，慌忙看向小溪。

小溪中，一條通體金黃的鯉魚肚皮朝上，一動不動地浮在水面上。

面色發黑，李玄安強作鎮定。

“無妨，你跟我走，我們去武殿，我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說罷，李玄安轉頭就走，身影決絕。

顧長生愣了一下，然後緊走兩步跟了上去。

“玄安道兄，那魚就放在那裡麼？你不怕被人發現麼。”

“我李玄安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不屑遮遮掩掩。”

嚯，不愧是你啊！

“玄安師兄威武，佩服佩服。那，你明天會去主動自首麼？”

“不會。”

……

你倒是光明磊落得挺有彈性。

暗暗腹誹著李玄安，顧長生跟著他，沒一會兒就到了武殿。

想起李玄安之前的話，他竟然沒說自己是百年內劍道天賦第一人。

又想起藏經閣看門老道士之前說，他凝聚了兩千多道劍氣。

顧長生不禁問道：“玄安道兄，玉清宮百年內，劍道天賦最強的是誰啊。”

“李師叔。劍氣兩千道，光耀九州長。說的就是他。不過，他現在不怎麼用劍了。”沉默了一小下，李玄安回答道。

顧長生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詢問原因。李玄安卻是搖了搖頭，不肯回答了。

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顧長生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時間不早了，武殿裡已經沒人在了。

顧長生跟著李玄安，一直走到武殿很靠後的區域，才停下腳步。

李玄安讓他盤膝坐下，然後出聲詢問，仔細瞭解顧長生凝結劍氣的過程。

聽到他靠著老道士留下用來練心的劍意，就凝結出了第一道劍氣。李玄安眼神微震，很是驚訝。

不對勁啊……這種事情，不要說他李玄安了，就是段師叔也做不到啊。

從這件事來看，顧長生的劍道天賦，應該不低的啊……

眉頭緊皺，李玄安有些想不通，一時有些麻爪，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

思慮良久，他看向顧長生，出聲說道：“你試著用一下玉清劍訣，把劍氣斬出去，我觀察一下。”

雖然劍氣是一次性的，可顧長生倒也沒有心疼，大不了再觀想兩天凝結一道就好了。

“往哪兒斬啊？”顧長生問道。

李玄安隨便指了個方向。“一道劍氣而已，隨便斬出去就好了，哪來那麼多事兒。”

顧長生聞言，劍指輕輕揮動。

下一秒，一道劍嘯聲從武殿傳出，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