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聽見朱焓的回答，裴永志直接厲喝一句。
“朱焓，你現在已經被聖上剝奪了皇子身份！竟然還敢如此囂張！”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犯了多少罪狀？”
“哼！我倒是想聽一聽，我的罪狀究竟有哪些！”
朱焓面色冰冷，笑著反問。
裴永志的眉頭緊皺，他知道這個九皇子的性格極為剛硬，看來靠威勢是無法將他壓住了！只能讓他明白自己罪過的嚴重性！
於是他開口道，
“胡大人，你是對案件瞭解最清楚的人，就由你來陳述一下，朱焓究竟犯了哪些罪過吧。”
“自然如此。”
胡顯昭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
他的語氣抑揚頓挫，簡直比起朗誦詩歌還要深情！
“朱焓，曾經的九皇子殿下！忤逆聖意！狂悖至極！”
“他說出了無比狂逆之語，令得聖上大怒，身份遭黜，囚禁於高牆之內！”
“結果犯了這些罪狀，卻還不思悔改，竟然又犯下了滔天命案！”
說話間，胡顯昭握起了拳頭！
“這樣的罪行！可以說是天理難容！可以說是罪不容誅！可以完全無視了我大明朝的法紀！”
“若不是看在他和聖上還有這血緣的份上，如今怕是已經退出去問斬了！”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朱焓聽完，反而是仰天大笑起來！
“你這傢伙，你有什麼好笑的？”
座山的裴永志見狀，再度沉聲開口。
朱焓聞言，笑意卻依舊不減，
“我笑你們這些蠅營狗苟之輩，也敢在我面前談什麼大明朝的法紀！”
“真是讓人忍俊不禁，胡大人，你的這種無恥程度，實在是讓本公子甘拜下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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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傢伙，居然還敢狡辯！”
胡顯昭惱羞成怒！
而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康聽到以後，表情卻依舊淡定，開口道，
“九皇子殿下，你的這些罪難道你不認嗎？”
“有什麼好認的？”
朱焓反問。
“你頂撞聖上，說出忤逆之語，難道不是罪過？”
陳康也繼續說道。
“聖上不仁，做出了不仁之事，我身為他的兒子看不下去，自然是要辯駁，難道這也有錯嗎？”
“聖上不仁？聖上哪裡不仁？”
“陳大人，這件事情似乎你們都心知肚明吧？楊永的罪狀觸目驚心，結果皇上卻執意要放過他！執意要違背這世間的公理和正義！說他不仁有何錯誤？”
朱焓厲聲出口，腳步也往前一邁！
此時，他整個人的氣勢，簡直要比裴永志三個人加起來還要強悍！
即便他只是一個小孩，但是他彷彿有著莫大的壓力！
陳康聞言，又道，
“聖上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有著諸多考慮，是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著想！”
“你身為他的兒子，難道連這一點都不能體諒嗎？你知不知道若是殺了楊永，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後果？他不就是怕自己的臉面盡失嗎？”
朱焓一臉的不屑。
“除了臉面，你們還有其他更新鮮點的理由嗎？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你實在是放肆！”
旁邊，裴永志和胡顯昭已然忍不住了！
“對於我大明來說，聖上的臉面怎麼能不重要？況且這還關乎太祖爺的臉面！”
“你年紀還小，如何懂得這些？真是隨心所欲令人發笑！”
“呵呵，我看令人發笑的是你們吧？”
朱焓的語氣瞬間變得無比正色起來！
“你們都是文人，也都熟讀百家經典，可是現在看來真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殊不知左傳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孔夫子的論語當中更是說過，錯而不改，是謂錯矣！你們身為文人，真是連聖人經典都理解不了，也配來審我！簡直笑死人！”
說完，朱焓一甩袖子，根本懶得再看他們！
被朱焓的言語如此一氣，裴永志和胡顯昭幾乎都是緊咬牙關！
“你這傢伙！即便如此，你也是忤逆聖上的意思！你擅自闖出高牆，便已是死罪！”
“而如今，你更是殺了楊永一家，這簡直是不把聖上的旨意放在眼中！”
“所以呢？幾位大人準備怎麼治我的罪？”
朱焓不屑問道。
三個人聽完，對視幾眼，隨後繼續開口，
“朱焓，你的背後一定有著同黨，否則你絕對不可能做出這些事情來！”
“你一定是糾集了自己的力量，所以才敢對聖上如此不敬！”
“說！你到底是和哪些賊人商議出此事的？你們這麼做必定是想要謀反！想要對我大明不利！”
這才是朱棣交待他們審問的重點。
在朱棣看來，朱焓小小年紀，就敢如此頂撞自己，背後肯定聚集起來屬於他自己的力量！
這個朱焓，看起來是在為大明朝盡心盡力，說不定他早就跟平南王是一樣的意圖了！
他肯定是想謀反！所以才會如此蔑視皇家威嚴！
朱焓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嘴角笑的是更加鄙夷了。
好傢伙，這就開始扣帽子了唄！
自己還需要糾結同黨？自己乃是順天行事，若真要說有什麼同黨，世間的正義公理便是同黨！
“你說還是不說！”
見狀，三人繼續沉聲發問！
然而朱焓只看著他們，隨後猛地啐了一口！
“我呸！一群白痴！”
“你！”
胡顯昭三人幾乎是快要被氣死了！此刻再也顧不上其他！惱羞成怒！
“用刑！給我用刑！”
裴永志扔出一枚令牌，直接吼道。
底下的那些衙役們聞言，誰都不敢上前，
“大人...他....他可是聖上的兒子，我們怎麼能用刑啊？”
一個衙役哆嗦道。
胡顯昭怒斥道，
“他已經不是皇子了！他早就被廢了！你們還怕個什麼？”
“今天要是審問不出來東西，我就拿你們一起上刑！”
話語一出，那些衙役們也只能噤若寒蟬，然後無奈的拿出了刑具。
“九皇子殿下，我們這...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請您千萬不要跟小的一般見識啊！”
而就在他的話剛一說完，門口那些圍觀的百姓們卻瞧見了這副場景，頓時群情激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