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霍朝收到花漪訊息。

“陸驍出/軌了。”

霍朝彎唇，直接撥打花漪電話。

對面一接通，霍朝就關切問：“你在哪兒？還好嗎？我去找你？”

花漪默了默，開口：“不用來找我，我沒事。”

故作堅強。

霍朝眸光微暗，溫聲問：“你很傷心？”

你都已經有我了，為什麼還要因為陸驍傷心？

難道，你心裡還有陸驍？

又或者，你心裡一直都有陸驍。

任何人，包括我，都沒有陸驍重要？

“沒傷心，”花漪釋然，“我只是感覺，我之前眼神真的很不好，竟然會將陸驍這個渣男錯認成真命天子。”

霍朝抿唇。

花漪笑一聲：“不過現在我眼神變好了，”頓了頓，“這一次，我應該不會再認錯。”

霍朝垂眸。

不。

你眼神依舊不好。

你若眼神好，就會察覺到危險，立刻遠離我，而不是靠近我，招惹我。

但——

“你沒有認錯。”霍朝溫柔。

真命天子麼。

他是。

而花漪，也只能是他的。

“你怎麼知道陸驍出/軌的？”霍朝問，“你手裡有沒有他出/軌的證據？”

花漪：“有證據。”

霍朝彎唇：“有證據就好，有證據你就可以提出離婚，也不怕跟他打離婚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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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瞬，忽然想起來：“我正巧認識一個律師，她專門幫人打離婚官司，並且屢戰屢勝，從無敗績。”

問花漪：“我把她介紹給你？”

花漪歡喜：“好啊。”話鋒忽轉，“但有點奇怪。”

霍朝微怔，若無其事問：“什麼奇怪？”

花漪反問：“知道我為什麼有陸驍出軌的證據嗎？”

霍朝好奇：“怎麼有的？”

花漪輕笑：“有好心人送我的。”

她慢里斯條：“剛剛我洗漱完一看手機，就收到陌生號碼發來的幾張照片，照片上陸驍跟他小情抱在一起。”

問霍朝：“你說，是誰拍的這些照片？”

霍朝乖巧：“不知道。”

花漪笑眯眯：“真不知道？”

霍朝心跳漏掉一拍，但聲音依舊鎮定：“我為什麼會知道？”片刻後震驚，“難不成，你懷疑是我拍的？”

花漪：“……”

“我昨晚一直跟你在一起，”霍朝停住話語，幾秒後改口，“是我拍的，我拍了這些照片發給你，要你認清陸驍的人渣面目。”

笑嘻嘻：“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花漪：？

花漪興味：“我為何要感謝你？”

“你認清陸驍人渣面目，”霍朝有理有據，“打算跟他離婚，脫離苦海，這不算大好事？”

花漪不語。

霍朝繼續往下說：“既是大好事，自然要謝我。”半真半假，“照片就是我拍的。”

花漪靜默兩秒，感慨：“能言善道，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霍朝不確定：“這是在誇我？”

花漪反問：“你覺得呢。”

霍朝：“……”

“我還有事。”花漪結束通話電話，踩油門啟動車子去往公司。

進辦公室坐下，助理抱著一沓檔案進來：

“這些是需要您今天上午批覆的檔案。”

花漪點頭，吩咐助理：“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助理一愣。

花漪抬眼：“還有事？”

助理如夢初醒，忙搖頭：“沒事。”

後退離去。

面上鎮定，內心激盪。

離婚？

離婚！

當然，花漪能離婚很好，但公司由花漪與陸驍一同創辦，如果離婚，公司怕是要動盪。

花漪這一派，還有陸驍那一派，誰贏？誰輸？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助理抬頭，見陸驍風風火火衝來。

！

助理忙側身給陸驍讓路。

陸驍與助理擦肩而過，推門進入花漪辦公室。

看到辦公桌後面的花漪，陸驍躁動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

整個人也從飄忽的狀態，落到了實地。

很安定。

“漪漪。”陸驍露出笑容，大步走向花漪，“我好想你——”

花漪眼也不抬：“昨晚你在哪兒？”

陸驍戛然停步，心虛不已。

可很快就恢復鎮定。

“沒去哪兒，”他反客為主，“你呢，你昨晚在哪兒？”

拉過椅子在花漪對面坐下，冷笑一聲：“你昨晚肯定沒在我們的婚房。”

花漪嗤笑：“你在？”

陸驍：“……”他道歉，“婚姻那天，我不該拋下你，你可以怨我。”

伸手合上花漪正在看的檔案：“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你怎麼也該原諒我——”

花漪：“我可以原諒你。”

陸驍一怔，面露狂喜：“你原諒我了？我就知道——”

“但是，”花漪截斷陸驍的話，“你要先告訴我，你昨晚在哪兒，跟誰在一起，做了些什麼。”

陸驍呼吸驟僵。

花漪似笑非笑：“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陸驍桌子下的手攥成拳頭，強撐著道：“有什麼不能說的，我昨夜在城郊的別墅，一個人，不到十點就睡了。”

逼視花漪：“你呢？你昨晚在哪兒，跟誰在一起，做了些什麼。”

花漪勾唇：“我昨晚跟霍朝在一起。”

陸驍睜大眼睛。

“我答應跟他交往，”花漪淺笑，“我們抱在一起，還接了吻——”

“花漪！”陸驍拍桌而起，“你踏馬——”

花漪抄起檔案重重砸向陸驍。

陸驍猝不及防，被檔案砸臉，他勃然大怒，可下一秒聽到花漪平靜道：“昨晚跟季酒睡得好嗎？”

平地一聲雷，陸驍定在原地。

“我很好奇，”花漪採訪陸驍，“你是怎麼在跟季酒翻雲覆雨後，跑來我這兒溫柔深情的？”

百思不得其解：“即使臉皮再厚，也該有臉，可你的臉呢？”

陸驍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花漪後仰靠到椅背，望定陸驍：“離婚吧。”

陸驍靜默良久，笑了。

起初是輕笑，後來變成大笑。

“離婚？”陸驍將耳朵湊近花漪，“我沒聽錯吧，你要跟我離婚？”

花漪點頭：“對，我，要跟你離婚——”

“花漪！”陸驍暴怒，“當初是你死乞白賴跟我結婚的，你以為你是誰？想結就結，想離就離？”

他眼睛猩紅，猙獰道：“想跟我離婚，好跟霍朝雙宿雙飛、逍遙快活？我告訴你，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