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花漪叫停。

系統：？

系統迷茫：“還有好多劇情呢，你——”

花漪打斷：“無非就是原主找到了蔣昭，而蔣昭見原主忘記他謀害她之事，歡喜不已，也無比愧疚，於是開始花式寵原主，就在原主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時，不幸恢復了記憶，痛苦絕望崩潰發瘋，沒能跟蔣昭虐戀三千章，達成happyendiing，對嗎？”

系統哽住。

“原主這次死了嗎？”花漪問，“如何死的？別告訴我又是自殺的？”

系統微怔，忙道：“不是自殺，是跟蔣昭同歸於盡。”

花漪挑眉，驚喜：“同歸於盡？”

“是的，”系統答，“原主恢復記憶後去殺蔣昭，原本設定的劇情是打不過蔣昭，被蔣昭囚禁起來搞強制愛，可原主太恨，拼著不要命也要弄死蔣昭。”

系統滄桑嘆氣：“最後兩個人都死了。”

花漪讚賞：“不錯。”

系統：？

哪裡不錯。

男女主都死了，分明錯到離譜。

“能報復蔣昭，”花漪誇讚，“而不是用自殺懲罰蔣昭，要蔣昭終生都活在悔恨中，這很不錯。”

她笑：“女人總以為只要自己死去，就能喚起男人的愛，成為男人一輩子的硃砂痣、心尖血，這可能嗎？”

一點都不可能，這只是女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系統張嘴，啞聲。

想反駁，但反駁不了。

並且感覺反駁了，會被花漪嘲笑只有三歲。

等等，系統僵住，它愣愣看著花漪從棺材裡坐起身，然後雙手起勢。

轉瞬間烏雲遮月，黑霧瀰漫，花漪右邊的墳墓裡飄起一縷死氣，那死氣陰森冰冷，鑽進花漪體內。

系統：！

系統：！！！

“你在幹什麼？！”系統尖叫。

花漪微微彎唇，言簡意賅：“在變強。”

“對了，”她想起件事，“蔣昭現在對我的好感值是多少？”

系統不語。

想哭。

好想哭。

忽然它霍地跳起，大聲兇花漪：“是！你在變強，可你這樣變強，很快就會不人不鬼！”

花漪輕笑：“關心我？”

系統：“……誰、誰關心你！”

花漪安撫：“放心，我心裡有數。”頓了頓補充，“我這不是在走原劇情麼，你應該感到開心。”

系統憋屈，我開心個鬼。

自從跟你這個女魔頭繫結後，我就沒一天是開心的！

“喵嗚。”一隻黑貓跳上地上花漪的棺材蓋，綠油油的貓眼看一眼花漪，盤成一團睡覺。

系統：“……”

系統冷哼一聲：“88。”

花漪勾起唇笑。

好感值88，這真是名副其實的“喜歡你，就殺了你”，不，更準確一點，是“殺了你，才如此喜歡你”。

自私偽善到極致。

花漪收斂心神，投入修煉。

墳墓裡、竹蓆中，死氣源源不斷飄進花漪身體。

花漪的呼吸逐漸微弱，體溫也降低，一隻腳在陽世，一隻腳在地府。

天光破曉，花漪抬腳跨出棺材。

“喵咪。”棺材蓋上的黑貓舒展身體伸了個懶腰，幽綠湖水般的貓眼看著花漪。

花漪眉眼含笑，朝黑貓伸出手：“要跟著我嗎？”

黑貓甩了甩尾巴，高貴冷豔離去。

走出兩米後見花漪還未跟上來，回頭催促：“喵嗚。”

花漪忍俊不禁，忙抬腳跟上：“來了。”

山路崎嶇，花漪走得很慢。

肚子咕嚕嚕發出一聲慘叫，花漪舔了舔唇，好餓。

忽然前面黑貓停住腳步，目露警惕。

花漪一怔，就見黑貓一溜煙鑽進草叢裡消失不見，她錯愕不已，正欲去追，卻聽到前面傳來腳步聲。

花漪站定。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身穿白色僧袍的小和尚出現在花漪視線裡。

小和尚眉眼清秀、膚白臉嫩，似清晨的第一滴朝露，晶瑩剔透、乾淨純粹。

咕咚。

花漪吞了口口水。

以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和尚好香，想吞進肚裡。

“主人冷靜！”系統察覺到花漪異樣，忙出聲，“你吸入了太多死氣，現在會不可避免渴望活人的氣息，千萬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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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漪：“我很冷靜。”

嘴上說著冷靜，眼睛卻直勾勾擷住小和尚。

系統呆了兩秒，破罐子破摔，它不管了。

“施主你好。”燕空手持佛珠，朝花漪行佛禮，“請問你從山上下來時，有看到什麼人嗎？”

花漪點頭：“看到了呀。”甜甜笑，“看到了好多死人，他們窮，死了只能裹一張竹蓆，雙腳露在外面，好可憐。”

歪頭問：“你是去超度他們，送他們往生的嗎？”

燕空定定注視花漪，搖頭：“我來找施主你。”

花漪驚訝：“找我？我們認識？”

燕空沒有回答花漪的問題，而是道：“昨晚我路過此山，發現烏雲遮月，黑雲繚繞，掐指一算，得知這座山上有異數。”

盯緊花漪：“此異數如修羅現世，若放她離去，江湖怕是要掀起腥風血雨，生靈塗炭。”

朝花漪伸出手：“施主，跟貧僧走吧。”

花漪皺眉：“原來，你要超度的是我。”

燕空淡淡道：“施主，你不是我的對手，請不要反抗——”

花漪粲然一笑：“誰要反抗了？”

燕空微怔，見花漪笑著走來，有詐。

他正欲動手，卻見花漪頓住腳，回頭看向草叢裡：“小咪，走了。”

草叢晃了一下，一隻黑貓走出來。

燕空微愕。

“小和尚，”花漪虛弱地咳嗽一聲，朝燕空伸出手，“我剛從棺材裡爬出來，沒有力氣，麻煩你扶我一把。”

燕空瞥一眼花漪伸來的手，抿了抿唇道：“男女授受不親，請施主自重……”

花漪擼起衣袖，露出血肉猙獰的手腕。

“我是被人用刀子劃開手腕跟腳腕，”花漪軟糯糯道，“鮮血流盡而死的。”

燕空呼吸微急，片刻後緩緩抬頭。

對上花漪淚汪汪的眸。

花漪可憐兮兮：“我現在每走一步路，手腕跟腳腕都很疼，尤其是腳腕。”

伸手扯住燕空蹭袍：“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小師傅你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