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長空怒問天,至聖也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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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空,也即是登天訣的開篇鼻祖。

據羊皮卷記載,軒轅長空出生之時,全身便包裹著一層澹澹的靈光,眉心處,更是有一枚焰紋胎記。

而在其成長過程中,處處表現出異於常人的稟賦,不但天生神力、過目不忘,甚至在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情況下,他還可以隔空移動物體。

基於種種異能,軒轅長空自小就被看作半神之人,整個華炎族無不頂禮膜拜。

十六歲那年,軒轅長空放棄繼承部族首領之位,而選擇前往鐘鼎山修行。

這一去,便是兩百多年。

也正是這兩百多年時光,讓軒轅長空參悟出了無上功法登天訣。

最初的登天訣,確實有十九境,而且,軒轅長空自己就已經修煉到了極境。

然而,載錄到十五境之時,已是被諸神窺之,遂再度降罰於人間,不但山崩地裂,許多山魈妖魅更是出來作祟,人族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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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空憤而出山,以一己之力綏靖天災,斬妖除魅。

可諸神怎麼可能接受小小人族對抗神威,於是,將神靈之怒化作天劫,欲剿殺軒轅長空。

面對天劫,軒轅長空絲毫不為所懼,肩扛天雷,飛昇雲霄,直入天界。

這,正應了軒轅華帝臨終之言。

問天,天,敢應否。

自此,對於登天之人軒轅長空,羊皮捲上再無記載,而後,便是軒轅氏脈絡傳承的族譜,至今,已是一百二十三代。

……

“軒轅長空,軒轅長空……”

看完羊皮卷,歸元喃喃自語,這個名字感覺很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蘇姒卻是想到了關鍵,對夫君道:“如果沒有猜錯,這軒轅長空,就是夫君你啊。”

“什麼……”

歸元心中一個激靈,似乎捕捉到什麼,對了,眉心焰紋,和自己一樣的眉心焰紋。

以前一直以為這焰紋,是神的印記,哪怕早就知道自己根源於人族,也沒想過,焰紋是天生胎記。

和羊皮卷相互一印證,倒確有可能,這軒轅長空就是自己。

只是,又為什麼想不起軒轅長空登天之後,發生的一切呢?

“夫君,這問題多半出在那個至聖天尊身上,不如,讓我進到你的神識之中,看看是否有未開啟的封禁?”

在蘇姒看來,一切都是至聖天尊搗的鬼,害怕歸元知道自己身份,反出天界,重回人間,那樣一來,不受掌控的凡人,將成為諸神的心頭之患。

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真相到底如何,也不可能再去問已被奪去魂舍的至聖天尊,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進入到歸元神識之中,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好!”

歸元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自己的身世,而且,以蘇姒目前的修為,早已經是神體,在自己神識之中,不會出什麼岔子。

夫妻二人,說幹就幹。

蘇姒集中精力,將元神化作芥子,遁入歸元腦海。

歸元的神識世界,恍如一片絢麗多彩的虛空,此生景象,在其間如夢如幻。

從坦旦城到有個洞,從綵衣谷到有悔島,往事歷歷,在眼前盡皆呈現。

蘇姒循著光陰脈絡,一點點回朔,終於看到夫君從前神將的風采。

只是這位神將好似異常孤寂,嚐嚐獨自在神邸中皺眉沉思,與眾神彷佛格格不入的樣子。

偶爾會有玉霄神宮的盛宴,他就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喝兩口悶酒,便起身告辭,那鼓樂笙歌,好像絲毫不能撥動他的心絃。

有至聖天尊與他面授機宜,他萬般無奈,領命下凡,變作了坦旦城裡,那個沒有記憶的少年。

有一處光,耀目已極。

蘇姒踏著光彩,走了進去,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

這裡像個黑洞,又像一片空白,像沒有什麼,又像藏著什麼。

本想走進這片黑暗探尋,可蘇姒的蓮足還沒來得及邁出去,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推了回來。

“哼,果然是一道封禁。”

蘇姒對此嗤之以鼻,若以十九境而言,確實難以奈何這道封禁,可現在的自己,已入神境,要開啟它,似乎也沒太大的難度。

心念一動,法自來。

鏗鏘!

在蘇姒術法運轉之下,好似一道沉重的鐵門被緩緩開啟,鐵門內透射出的光芒,將黑暗盡數驅趕。

再往前,便看到了那塵封數千年的真相。

從南天門到玉霄神功,軒轅長空長驅直入,一眾神兵天降,竟不能阻擋一個凡人問天,最後,終於驚動了至聖天尊。

面對掌控天道的天尊,軒轅長空凜然無懼,朗聲責問,為神者,不以天地為念,當如何?

至聖天尊不答反問,小小凡人,莫以為登天就可弒神,天地唯我,你,又能如何?

這……居然出自神尊之口,簡直是無賴至極。

軒轅長空哂然一笑,原來神也不過是潑皮之相,心,都只怕叫人間香火給燻黑了。

小子,既然上了天界,就不用下去了……至聖天尊突施辣手,數道術法攻向軒轅長空。

軒轅長空沒想到堂堂天尊如此無恥,居然暗中偷襲,便不再將什麼道理,將一身修為全部施展開來。

一時間,玉霄動盪,神宮顫抖。

至聖天尊也萬萬沒想到,這個凡人的功法絲毫不凡,若是讓他大鬧這神宮,自己豈不是威嚴掃地,於是,不惜發動玉霄法陣,借萬方神力,鎮壓軒轅長空。

軒轅長空壓力陡增,漸漸露出疲態。

至聖天尊獰笑,不自量力的肉體凡胎,今日且叫你形神俱滅。

就在最危急的關頭,玉霄宮外有人大聲嚷嚷,我要見天尊,有人偷窺廣寒仙子洗澡,老子要舉報。

要不是天蓬恰巧出現,軒轅長空真有殞命之危。

至聖天尊唯恐被天蓬看到,自己發動玉霄法陣對付一個凡人,便想速戰速決,不料忙中出錯,將艮門之力使成了巽門之力。

雖然逃過生死大劫,但神宮壓軸的法陣之力,也非軒轅長空所能抵擋,頓時被擊暈過去。

打發掉天蓬之後,至聖天尊這才顧得上收拾殘局,不過,此時他又改變了主意,沒要軒轅長空性命,只是施法封禁了他的記憶。

再之後,失去記憶的軒轅長空,便成了纛鼎神將歸元,成為了至聖天尊手中任意拿捏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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