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好說，別吵架呀！”

採雲脆在外面使勁敲著門，即便此刻心亂如麻，她仍然在關心著兩人。

“我們沒事。”沉陌塵說話。

韓暮雪一分神，異能就解除了。

沉陌塵把韓暮雪攬入懷中，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也許是因為眾人都在門口的緣故，韓暮雪稍稍安靜下來，只是在沉陌塵懷裡不停地哭泣。

沉陌塵把她抱上床，掰開她的手，輕輕拿出了小熊，然後握著她鮮血淋漓的手吻了一吻，異能發動，血便止住了。

“你怎麼和小時候一樣暴躁……”沉陌塵抽出床頭櫃上的溼巾給韓暮雪擦去血跡，輕聲說。

韓暮雪愣了一下，隨即又小聲抽泣。

“等我一下。”沉陌塵將溼巾扔進垃圾桶裡，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柳朝煙夏晴柔採雲脆三人都站在門口，目光各異。

採雲脆吞吞吐吐：“小塵，你們……”

“你真的和她交往了？”夏晴柔盯著沉陌塵。

“是的。”沉陌塵沒有看向夏晴柔。

夏晴柔嘴角微微抽搐，然後死死咬住嘴唇，半晌：“那你要好好對她，要是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夏晴柔紅著眼睛，轉身就走。

這是好事啊，不然我甩了他幹嘛……可是，雪雪，真是個小偷！

“晴柔……”採雲脆看了看夏晴柔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沉陌塵，眼中百味雜陳，抿了抿嘴，“小雪人很好的，姐姐不準你對她不好哦！”

“嗯。”沉陌塵輕輕點頭。

“那我，也先回去啦。”採雲脆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踱步而去。

“明明不想傷害她們，結果所有人都受傷了……”柳朝煙輕輕一嘆，眼角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沉陌塵面無表情：“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剛才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雪打斷了。”柳朝煙聲音高了些，讓屋中的韓暮雪也能聽見，“明天是大離月，我本來是想問有沒有人要休假，既然你才和小雪交往，那麼，就放你們兩個出去玩玩吧。”

沉陌塵回頭朝屋中看了一眼：“好啊，謝謝。”

“不用謝，好好玩玩吧，大離月蠻長的，你們休滿也沒關係，可以扣到下個月裡面。哦對了……沒事也可去家裡見見家長，男孩子嘛，總是要主動一點的。”柳朝煙在沉陌塵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微微一笑，“那我就先回去了。”

……

沉陌塵回到臥室，輕撫著韓暮雪的頭：“剛才隊長來給我們放假了，我們明天開始休假吧。”

韓暮雪眼淚已經流乾，她撐著坐在床上，別開臉，眼神漠然。

“早上好，小懶豬，有沒有感覺特別輕鬆啊。”

清晨，韓暮雪睜開眼睛，沉陌塵正笑盈盈地望著她。

韓暮雪一怔，又聽沉陌塵自我表功：“我剛才看你眼睛都腫了，就順手給你治好了，怎麼樣，不疼了吧？”

韓暮雪摸了摸眼睛，沉陌塵把她橫抱起來，放在輪椅上。韓暮雪默默地出門洗漱。

客廳裡裡只有柳朝煙一人，夏晴柔和採雲脆都不在，柳朝煙小口吃著一個甜甜圈，輕輕開口：“韓暮雪的父母已經到了。”

“知道了。”沉陌塵說。

“我還以為你昨晚會否認呢。”

“自己造的孽啊，總得自己收拾。”

“你是想起了什麼？”

“我和她小時候見過，我當時好像說是要娶她來著？”

“這可真是令人震驚的訊息……我不是你唯一的白月光嗎？”

“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白月光的，黑心蓮小姐……不過，那的確是我隨便瞎說的。”

經過一晚的回憶，沉陌塵還是記不清小時候和韓暮雪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沉陌塵依稀記得，韓暮雪那個時候自暴自棄地說自己成了殘疾人，將來沒有人會喜歡她。沉陌塵就說他會喜歡她，將來會娶她做老婆。

沉陌塵從小就是混混流氓，謊話瞎話隨口就來，跟韓暮雪說這些還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習慣性地說對自己最有利的瞎話。

如果他知道若干年後會因為一時的油嘴滑舌付出這樣的代價，想必小時候的他說話也會審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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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了……”柳朝煙拍著沉陌塵的肩膀，嫣然一笑，“沉同學，我不想從我這優雅含香的檀口裡吐出髒話，但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

沉陌塵嘴角微微抽搐。

“走吧，回來之前記得提前跟我說一下。”柳朝煙繼續小口小口吃著甜甜圈。

沉陌塵調侃：“馬上就該吃早飯了吧，你大早上吃零食會不會有損你的完美形象啊？”

“因為某位渣男，兩位能做飯的姐姐今天都請假了，你沒看群訊息嗎？”柳朝煙聳聳肩，坐在沙發上等韓暮雪出來。

不多時，韓暮雪洗漱完了。柳朝煙起身微笑，優雅如白蓮：“小雪，我們送你們兩個走吧。”

“嗯。”

韓暮雪點頭，別的什麼都沒說。

柳朝煙開車把韓暮雪和沉陌塵送到哨兵站，韓家的suv和之前一樣停在路邊。

這輛suv看起來比較新，應該才買了幾個月，說不定就是韓暮雪出的錢。

說來也怪，沉陌塵看韓暮雪平時一身名牌，都是正品。而看樣子她平時給家裡人也沒少提供物質金錢……可她哪來那麼多錢的。

沉陌塵自己也是補闕者，而且男性補闕者的薪資還會比女生高一些，他估摸著自己的工資也就夠韓暮雪平時買奢侈品開銷的，不會留下太多盈餘。

難道補闕針對韓暮雪這樣的殘疾人有特殊補貼？

但是這樣的疑惑轉瞬即逝，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沉先生，你好你好啊，您現在可是大名人了啊！”

韓父站在車旁，熱情洋溢，想要伸出手，可是伸到一半又覺得“造次”了，便有些尷尬地縮了回來。

“叔叔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小沉就好。”

沉陌塵溫順地笑笑，對他而言，扮演一個好孩子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