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紅塵事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嵇臏緩緩走遠,面色沉重,竟也不知在思慮些什麼。嵇臏默默扶著牆,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眼睛,一個不慎,跌在地上,那玉玦也摔在地上。

嵇臏驚嚇的去撿那玉玦,身上冷汗暴出。

大興樓的老闆娘厲害的緊,嵇臏是知道的。所以他帶著嵇裳,帶著《廣陵散》,來到這大興樓,將嵇裳安置於此,讓嵇臏放心。嵇臏是斷不敢將嵇裳放在青佛寺。青佛寺大火,他是知道,只因怕嵇裳擔憂,故而沒有告訴她。

青佛寺養育嵇裳這樣久,每每嵇臏去看她,都能看到嵇裳展開著笑容,與那些和尚處在一起,雖聽不到嵇裳的笑聲,但看到笑臉,也能讓他心怡許久。

嵇臏帶著嵇氏的願望,他要發揚嵇氏,不能讓嵇氏就此沒落。畢竟過了這樣久,嵇臏用半生研究,卻只得老祖宗的皮毛。

後來,他發現,嵇裳雖說不能開口,可曲譜一看便懂,甚至能憑著雨聲入舞。

嵇臏是有多麼興奮啊。

嵇臏又是多麼失望啊。

興奮便是興奮嵇裳所展現的才能,失望便是失望嵇裳生來的疾病。嵇臏多希望可以發揚嵇氏,所以他窮盡精力尋醫,只希望醫好嵇裳。

可是嵇裳的疾病,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無藥可醫。可嵇臏從未想過放棄,他仍要尋醫,仍要想方設法醫好嵇裳的嗓子。

一個樂師,不會開口說話,不會展嗓唱曲,又如何忍得?

嵇臏執念太深,發揚嵇氏不再是他的願望,而是他的心魔。當他聽說有個神醫,專治疑難雜症,他心中彷彿又燃起希望。

他見到長寧時,也被長寧的眼睛驚豔到了。嵇臏從未見過這樣美麗的眼睛,像是能撩人心魄一樣,嵇臏的心,都漏掉了一拍。

長寧對他說:“我醫術並不好,不敢與扁鵲華佗相比,可也是這晅昭朝拔尖的了,你若是信我,我自然助你醫治。”

說來也怪,長寧說這話時,分明沒有別的動作,眼神也平靜的很,可是他就是感覺被狐媚了一樣。原來,一雙如此好看的眼睛,真能迷惑了人去。

嵇臏去接嵇裳的路上,心不在焉,腦海中回放的,都是長寧那雙妖嬈的雙眼。嵇臏也知道他此番想法,實在不利於譜曲,可是,人,是有慾望的。他嵇臏,也有慾望。

都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嵇臏求長寧,又有什麼不可?所以嵇臏走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嵇裳的反常,並沒有注意到,一向愛笑的嵇裳,笑不出來了。

這樣看來,嵇臏倒真不是個合格的兄長。只顧著發揚嵇氏,只顧著醫好嵇裳的嗓子,只顧著尋那“窈窕淑女”,完全忽略了嵇裳。

可嵇裳畢竟是嵇臏的妹妹。嵇裳討厭喝藥,每次喝藥都苦著臉。而嵇臏一開始卻並沒有發現,還是長寧告訴嵇臏:“你去尋些蜜餞吧,這藥過分苦了些,小丫頭一般都受不住的。”

嵇臏這才為嵇裳尋蜜餞,每日喝完了藥,他總能給嵇裳蜜餞吃。

後來,嵇裳的嗓子,好像真有些起色了。開始可以支支吾吾的哼聲,雖仍是說不出話,可是這點進步,嵇臏已經的開心非常了。

那晚,嵇臏去尋長寧,要好好謝謝長寧,卻敲不開長寧的門。嵇臏心中擔憂的不得了,便生生將那們撞開,卻見到長寧伏在地上,了無生氣。嵇臏趕忙上前,抱起長寧,將長寧喚醒。

長寧緩緩睜開眼睛,卻伸手捂住眼睛,流下的淚水,竟是血紅的血淚。

長寧哭:“我以為能多待些時日的……我以為能多待些時日的!”

嵇臏這才知道,有關長寧的眼睛。

長寧出生的時候,天降祥瑞,紅光滿天,連三年大旱都降了甘霖,所以,長寧的父母為長寧取名為長寧,希望她能護一方永世長寧。

長寧的眼睛很好看,無論哪個小夥子見了,都流連忘返,失了魂魄。無意中,長寧發現,她的眼淚,是治病的良藥。無論什麼疑難雜症,她只消哭上一哭,多流些淚水,便能治病。

來求淚水的人,便多了。人們不惜重金,只為了求長寧一哭。哭的久了,長寧的眼睛就不好看了,也沒有最當初的神采奕奕,耀光奪目。長寧為自己哭了眼淚,以為她自己的眼淚,能治好自己的眼睛。

可是長寧治的好天下人,卻治不好自己,連她的視力也逐漸變弱,看東西也不清晰了,越發模糊了。

長寧害怕了。她不肯再哭了。可是人是貪婪的,他們說:“你既然有這天生的本領,就應當為我們哭上一哭,造福我們才是!”

長寧的母親,求這些百姓,生生死在了自家門檻上。

長寧不知道,這到底是天降祥瑞,還是天降災禍。再後來,長寧想開了,說什麼天降祥瑞,都是唬人的,如果可以,長寧寧願沒有這等祥瑞,這所謂的祥瑞,給她帶來了太多痛苦。後來,有個白衣男子,生的恍若妖人。那男子告訴她,她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只需要盜去別人的眼睛。便能讓長寧重新擁有一雙更好看,更妖豔的眼睛。

女子都是希望自己有著盛世容顏的,長寧也不例外,她希望自己一直擁有著這等美麗的眼睛,可以一直用眼睛便能讓男人們俯首稱臣。女子啊,心裡都是複雜的。

長寧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那雙已經失去顏色的眼睛,那雙混沌的眼睛。長寧妥協了,長寧終究妥協了。長寧剜去了別人的眼睛,於是,長寧的眼睛,又重新好看了。

長寧離開了。長寧用自己的眼淚,治好了不少人,可她從來都不說,那是自己眼淚的功效,而是天天上山採藥,再把眼淚混進藥中。所以,長寧配的藥,都比一般的藥要苦出很多。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算算日子,算算人數,長寧已經奪了七八人的眼睛。而她的眼睛,雖然好看,卻越來越脆弱,所換的眼睛,能撐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其實長寧完全可以盜去嵇裳的眼睛,嵇臏的也可以,可是長寧沒有。

這大約是第一次,長寧拒絕了換眼,不肯去盜他們的眼睛。可是,略略山間,那還有旁人?長寧又能去何處盜眼?而長寧的眼睛,開始撐不住了。長寧從未想過,這次她的眼睛能撐住的時間這樣短。

嵇臏有些愣。天下之大,何奇不有?竟也有人靠著別人的眼睛,才能見到光明,而這一切,都是那所謂的天降祥瑞,所謂的神之眼瞳。嵇臏乾脆說:“你既然需要眼睛,而你的眼睛又是為治癒嵇裳才生疾,那你便取走我的眼睛吧!我只希望,你能治好嵇裳……”

可是長寧取走了嵇臏的眼睛,說:“我長寧是個被詛咒的人,實在不配有愛情,我便將比玉玦送你,從此你我,無甚孽緣!”就不見了。

嵇臏猜想,長寧大約是累了,不想再哭了吧……

而今想想,這諸多紅塵事,平添了無數因果,又無人敢去放肆醉過;道多少痴人是也,痴心對錯;幾江春水淌流過,不過忘了思索;所慮甚多,仍舊惹了禍。

赫連諸遙悄悄從賀府的院牆處翻牆而入。楚肆一臉不解,跟在赫連諸遙身後問:“皇上……我們,為何不走正門?”

赫連諸遙嫌棄著看著楚肆,看的楚肆渾身不自在起來,赫連諸遙便道:“我們若走了正門,那整個賀府豈不是都得驚動?那朕怎麼給朕的小皇后一個驚喜?那朕的小皇后又如何驚喜的看著朕?”

“那……那……”

“那什麼那,一邊去,”赫連諸遙無論怎麼說,都是高手了,只是善於隱藏罷了,赫連諸遙輕鬆的翻過牆頭,看著楚肆也翻了進來,便說,“一會,你去將尤槐拖住,別讓她打擾朕與小皇后。”

楚肆驚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盡磕磕巴巴的:“尤……尤槐……這,我……皇上……臣……臣,做不……”

赫連諸遙一個凌厲的眼風掃過去,楚肆一下子箴了言,就這樣屈服於淫威之下。

沒辦法,誰讓我沒骨氣呢?楚肆心中竟這樣想。剛這樣想過,楚肆便發現,他越來越像那尤槐了,他照舊還是冷冰冰的外表,可心中,越發像尤槐那般胡鬧了。想起尤槐,楚肆竟又羞澀起來。

不等楚肆再細想,赫連諸遙便已經沒了影子。哈,定然是去急急的去尋賀南霜,賀南霜生的好看,為人卻冷漠的很,也不知道赫連諸遙究竟喜歡她什麼,也不知道賀南霜何處有意思來。倒不如尤槐,為人風趣可愛的很,又神經大條,圓圓的小臉總是愛笑,總是能讓他覺得驚豔。

楚肆便在這賀府尋找開來。畢竟是皇上的命令,作為臣子的不聽不行啊,縱使楚肆是赫連諸遙的左膀右臂,也得想想,違了皇命的後果。況且……去找尤槐,楚肆不覺心中激動又害怕,想看見尤槐,又怕自己見了尤槐又不知道說什麼,又惹尤槐生氣。

其實,尤槐怎麼會生氣呢?尤槐明明也喜歡楚肆啊,若是尤槐看到了楚肆來尋她,恐怕不知道得樂成什麼樣子呢。

楚肆輕功好,在賀府越來越去,也沒人看見他,再加上楚肆是高手,就算是賀南霜都不會發現他,也就沒人會發現楚肆了。楚肆很快便尋到了尤槐。早知道,尤槐是那麼的扎眼,走在人群中都能一眼看出來,何況是沒人的花園中。

正值夏季,賀府的花園,種了許多花,這個季節,就基本都盛開了,尤其是那木槿花,一簇一簇的盛開,尤槐走在花間,像極了花仙子。

楚肆猛的出現在尤槐眼前,尤槐嚇了一跳,下意識就伸出手要打來人,楚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尤槐的手:“是我!”

尤槐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楚肆竟會出現在賀府。現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的很,楚肆因激動而變重的呼吸掃在尤槐的額頭上,尤槐臉上莫名染起了一層紅暈。尤槐抬頭看了看自己仍舊被楚肆緊緊抓住的右手,楚肆明顯也發現了這事,驚的他倏地便松了手。

尤槐便笑:“怎麼,連我身體都看光了,卻不敢牽手?”

“那……那……那是意外……”楚肆只後悔就這樣找上尤槐,又叫尤槐逗趣。

“意外?我一個女兒家家的,莫名被你全看了去,你就想這事就此了結?”尤槐明顯不會吃一點虧,她倒覺得,楚肆一個大男人,卻輕易被她弄得臉紅心跳,倒是有趣的很。大約,這楚肆是躲不開尤槐了。

“你……你說如何,便如何吧……”楚肆支支吾吾的憋出這樣一句話,又覺得不夠,“若是你想要了我的命,我……我……”

“你什麼?”尤槐往前一步,徹底貼上了楚肆,楚肆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下意識的就後退一步,尤槐便緊緊跟上,竟生生將楚肆逼到了假山上,“我說,你怎麼如此怕女人?”

楚肆便道:“我……我不怕女人……怕……怕你。”

“怕我?我有什麼好怕的?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尤槐“咯咯”的笑,楚肆又看痴了,尤槐頭腦慢,這才反應過來,“不對……你怎麼會在賀府?”

……這……這該如何回答?赫連諸遙沒說啊,此刻說什麼才能不讓尤槐懷疑?

楚肆清清嗓子,垂下頭,直視著尤槐,道:“我……有些想你……”

尤槐就莫名想起,一開始,她以為他是刺客的時候,直接追上去,這笨蛋倒真甩開一劍,尤槐去躲,這劍氣卻生生挑破了她的衣衫,自己便被這人全數看光了去,那時候,楚肆便是一副羞澀的模樣,不敢再抬頭看尤槐,尤槐便一個勁的挑逗他。

再後來,賀南霜受楚肆的請求,去看望赫連諸遙,尤槐又一次被這人看光。尤槐死活不讓楚肆內力護體,偏偏要打傘,偏偏要跟楚肆在同一把傘下,楚肆便總是被尤槐逗的沒話說,尤槐便總是“咯咯”的笑,總是能降住了楚肆。

現如今,楚肆說,他想尤槐了……

尤槐看了看自己的手,道:“想我了?為什麼要想我?我是你什麼人你就想我?”

“是……是……”是我心所悅的人。楚肆險些便說出了這等不知羞的話,但他心中確是這樣想的,楚肆不覺又臉紅了起來。

“你又臉紅什麼?我又沒對你做什麼。”尤槐放開了楚肆,搖搖擺擺的走開,道,“我不與你說了,我家小姐還等著我呢。”

……?

若是尤槐真就這樣去了,那,赫連諸遙豈不是會大怒?若是一怒之下再削了楚肆的官職……

也不知楚肆是如何被赫連諸遙處置過,竟生出這樣的想法,活生生將赫連諸遙形容成了暴君一個,若是赫連諸遙知道了,才是真要處置楚肆吧!

“不,不行!”楚肆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冷不丁的喊出這句話,倒驚到了尤槐,尤槐轉過頭,愣愣的看著楚肆,眨眨眼睛,一臉不解。

“為何不行?”

“我……我想多看會你……”

由此可見,一個皇上的命令,是多麼可怕,竟能叫楚肆這等木頭之人說出這等情話,尤槐便笑:“你是有多想我?你我不過昨日剛見過啊。”

“一……一日不見,如……如隔三……秋。”

不對勁,不對勁,楚肆不過是個木頭一般的人,怎麼也能說出這等情話?莫不是,眼前這人,是易容而成?尤槐心中生疑,一個掌風便劈過去,楚肆眼疾手快,輕易便躲了去,直直站立在假山上,楚肆便道:“尤槐……你……”

“哈!你個賊人!這木頭從不會說情話,你必然是假的!你模仿的倒還真是不像!且吃你奶奶一掌!”尤槐又是一個掌風劈過去,楚肆怕傷到了尤槐,不敢掏出劍,只得躲開,那座假山生生被劈成了兩半。

再這樣下去,整個賀府都要驚動了。

楚肆一急,直接抱了尤槐便飛走,還不忘箍住尤槐的手,防著尤槐又動手打人。尤槐大罵:“你個賊人!”

賀南霜也不傻,花園那麼大的動靜她怎麼會沒發現?賀南霜忍不住皺眉,叫尤槐這笨丫頭去花園摘花,不知道又遇見了什麼,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賀南霜便開了門,,卻看見了赫連諸遙,不由得驚嚇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賀南霜看著站姿挺拔的赫連諸遙,倒是一臉剛毅,只是這張臉,實在太過妖孽,賀南霜又不喜歡生的妖孽的男子,生生的出了戲。

“怎麼樣,小皇后,朕來瞧你,有沒有覺得驚喜?”赫連諸遙笑的燦爛,完全沒注意到賀南霜冰冷的臉。

空氣大約凝固了幾秒鐘,賀南霜不知道如何回赫連諸遙,才不會讓赫連諸遙心中不滿,等待良久,賀南霜才勉強點頭,敷衍道:“驚喜……驚喜……可驚喜了……”

“哈哈,朕便知道,小皇后你心中是有朕的!”賀南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不免吐槽:你這皇帝,從何處看出來我心中是有你的?我將來可是要離開皇宮的人,不可能將自己的後半生葬送在深宮中的。

可是賀南霜這諸多想法,赫連諸遙絲毫不知道,赫連諸遙此刻還正興奮著,以為賀南霜心中越發有了赫連諸遙的地位,赫連諸遙在賀南霜心中的分量越發的重了,赫連諸遙只是覺得,賀南霜一定會是赫連諸遙的女人,一定會是赫連諸遙將來執手看天下的皇后。

賀南霜便問:“你來這賀府做什麼?也不通報,也不提前說,若是叫外人知道了,怕是要嚼我賀府的舌根子,我自然不會在意什麼,可是我爹年歲大了,若是聽見旁人這樣評論他的一世英明,怕是會氣的吐血。”

赫連諸遙笑的更開心了:“旁人怎會這樣說道?旁人只會說,當今皇上與皇后伉儷情深,皇上為了博皇后一笑,偷偷潛了這賀府。”

“那你就不怕百姓說了我紅顏禍水?你後宮中這樣多的佳麗,個個挑了出來,都是傾國傾城,比我美了不知多少分,我可不敢當。”賀南霜回身走回了房間,也不擔心尤槐,也對,尤槐怎麼說都是武林高手了,一點小狀況還是能處理的。

況且,赫連諸遙來了,那那個跟屁蟲楚肆必定也來了,既然這裡沒看到,想來,怕是去尋意中人了吧。賀南霜想到這,不由得心生擔憂,將來賀南霜是一定要離開皇宮的,而尤槐作為賀南霜的左膀右臂,又以賀南霜為天,必然要跟著賀南霜一起,那尤槐,豈不是要跟楚肆分離……

也罷,若是尤槐願意與賀南霜一起,那賀南霜便帶著她,若是尤槐更願意與楚肆一起,那邊放了尤槐自由。

“誰若敢說朕的小皇后是紅顏禍水,朕便殺了他們!”赫連諸遙滿臉義憤填膺,滿臉護短的樣子,似乎是說,他就是護短了。

“那赫連諸遙你倒還真有做昏君的潛質。”賀南霜也忍不住掖他兩句,實在不想看著赫連諸遙開心。

“咱們兩個,一個紅顏禍水,一個昏君,豈不是絕配?”

“你這樣說,我倒沒話說了。”賀南霜忍不住搖頭,竟會有人以這種形容詞來形容兩人天生一對,真真是奇人一個。

房頂上有個白色的身影,隨意披散的長髮直直落下來,妖冶的臉散發著妖氣,這便是赫連諸逍了,赫連諸逍忍不住冷笑,看來這赫連諸遙甚是把這個賀南霜放在心上,若是他能將這女人毀了,帶走了,那便有趣了。

赫連諸逍不由得想起那天下雨,他硬是與賀南霜同撐一把傘,而那賀南霜的反應,也更是讓他滿意,畢竟,赫連諸逍有著與赫連諸遙一般無二的容顏。

風,肅殺起來,隨意飄過,掀起了赫連諸遙的白袍。赫連諸逍忍不住冷笑,想到這整個晅昭朝,想到父皇的心血,便越發貪婪起來。想來,赫連諸逍,便是這赫連諸遙最大的敵人,偏偏,赫連諸遙卻只當他是自己的兄長。(未完待續)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