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成功的任務執行。
雖說任務的釋出方還只是八、九個月的孩子，連話都沒學會說，但這次任務的釋出與完成，卻切切實實地發生了。
不會說話、不能說話的人被其他人代表發言，本就是常有的事。
事到如今，紅發女人無法否認這次任務，哪怕這是場強買強賣，也是基於母女人倫的大道理。
而任務完成過後，就該支付代價。
不需要感恩戴德，更不是被挾恩圖報，雖說實際上發生的事情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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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發女人並不想毀約，她還不算蠢到無可救藥，明白自己與孩子如今一無所有，能被這等強大忍者圖謀的，不過是一身血脈。
他看中了香磷的資質，得先把她培養出來，才有之後他能索要的。
這場交易，直到最後那一刻收取報酬、挨那一刀之前，她們都是賺的。
紅發女人抬起頭，眼神閃躲，卻還是努力地讓自己不要逃避那雙陰冷的蛇童，“你想要香磷去做什麼，我，我能代替麼？”
“你？當然不行。”
紅發女人一顆心直往下沉，卻聽到大蛇丸繼續說道，“不過也僅僅是現在，若是你足夠努力，將旋渦一族的血脈徹底激發出來，倒也未必不能代替。”
“我，肯定能。”
紅發女人咬著牙，似乎是為了展現自己體質的強大，強撐著站了起來。
“呵呵……大話可以之後再說。”
大蛇丸輕輕一笑，微眯起了眼睛，“你只要知道未來我需要你們去做一件事，而到了那時，你們母女倆人誰強，誰才有資格去做，這並非是只用嘴來說的。”
紅發女人艱難地點了點頭，眼神閃爍強烈的意志。
大蛇丸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眼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撒謊了，至少也是隱瞞，故意營造出了一種做完那件事就會死的氣氛。
但實際上，如大和般，對他有用的，也不過是激發了旋渦一族血脈的細胞，定期採取，不會對宿主有太多傷害。
不過，這個女人顯然不能像大和那樣放養。
她年紀太大了。
二十四五歲，早已過了忍者成長的巔峰期，更別說血脈又長期虧損，要想達到能提供足夠強度的細胞，非得經歷幾輪磨礪，其中的辛苦和艱難自然不用提。
這旋渦血脈的強大生命力，以及他之後拿出的藥物，或許能提供一些身體素質方面的幫助，但卻給不了她堅持下去的意志。
她自己必須得有一種動力，一種信念。
為了保護什麼，為了守護什麼，而迸發出的力量，哪怕是大蛇丸也不敢小瞧。
他要做的便是去培育、利用這種力量，而這本就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忍術到還在其次，這是他從老頭子身上學會的最棒的能力。
‘火之意志……嘿，這算不算發揚光大了’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瞥了眼顫悠悠站立不穩地紅發女人，
“你先休息一下，明日我會找人給調理身體。對了，你的名字是什麼？”
紅發女人張了張嘴，囁喏了一聲。
“算了，名字只是個代號，你就叫‘葵’吧。”大蛇丸微笑道，“至於你的女兒，以後能不能保住名字，就看你的努力了。”
紅發女人——葵沉默地點了點頭。
……
翌日，大蛇丸又進入了這個房間，帶著休息了一個晚上的葵與香磷前往醫療室。
一路上，來往的木葉忍者眼神十分怪異，之前大蛇丸派人給她們送飯後，訊息便已在堡壘中傳開，只是真正見到了還是十分不理解。
為何堡壘中多出了一對不認識的母女？她們又與大蛇丸大人是什麼關係？手臂上、肩膀上的那些痕跡又是什麼？
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求知的慾望直線上升。
當然了，誰敢觸大蛇丸這個眉頭？
他們只能用眼神極快地交流心目中的猜測，甚至無師自通，開發出了一套新的密碼。
但是呢，普通忍者不敢，卻有人敢。
一進醫療室，坐在病床邊上的綱手便發覺了他們三人。
臉上露出一絲饒有意味地神色，她揚了揚眉頭，調侃道，“真是稀奇，你大蛇丸居然也會和一對母女走在一塊，真是十分不相稱，她們是誰，你的女兒？”
“這兩人和我的關系不大，與你卻大有淵源。”
大蛇丸嘴角勾出一絲嘲諷之色，“這旋渦一族與千手一族可是遠親。”
綱手微微蹙眉，視線在葵與香磷的頭髮上游走。
紅發並非是旋渦一族特有，但純血的旋渦族人必是紅髮，在幾人進來時，便有所猜測，沒想到還真如她所想。
但這女人的生命力如此微弱，是混血麼？
“呵……”
似乎是看出了綱手的疑惑，大蛇丸輕笑一聲，直接將兩人的身世簡短地敘述了一遍。
他根本不擔心洩密，之前在草忍村的那場大鬧，瞞不了太長時間，很快木葉大部分人都會得知這件事，包括她特殊的體質。
覬覦什麼的倒不會發生，木葉醫療忍術的發達可不是草忍村那種能夠比得上的，即便是團藏，能讓他上心的也不是這體質的醫療能力。
“這些該死的草忍！”
聽完之後，綱手勃然變色，轟隆一聲巨響，病床邊上的方桌坍塌碎裂。
“別這麼生氣嘛，草忍們也不過是為了生存。”
大蛇丸卻是一副澹定從容的樣子，他眯著眼睛，此時倒成為了理中客，竟在為草忍的殘酷行徑分辨。
綱手瞪著眼鏡，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大蛇丸卻繼續說道，
“他們是卑鄙，是殘忍，但不這麼做，就會死。”
“生死之前，所有的道德準則都不過是一種束縛。”
“你想批判他們？但你得清楚，不是所有的忍村都有木葉的醫療手段，也不是所有的忍者都有你的稟賦，他們受傷了不可能放著不管，就會癒合。”
綱手聽出大蛇丸話裡有話，她眼神一瞪，“大蛇丸，你到底想說什麼？”
“忍界中殘酷的事情多了，有多少是不得已而為之，你管不了這麼多。”
大蛇丸笑道，“但這醫療方面，木葉的綱手，忍界最優秀的醫術高手，你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改良醫療忍術，建立起一套完善的醫療體系……你做的多一點，這世上就會少一些這種惡事。”
看著愣住的綱手，大蛇丸嘴角微挑，露出一絲諷刺的神色，
“還是說，你想繼續浪費自己的天賦，繼續沉浸在繩樹以及斷死亡的陰影中。”
“住口！”綱手勐然站起，一拳擊打在大蛇丸的胸口，將他直接打了出去。
轟！
撞破一堵牆，躺在廢墟之中，大蛇丸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