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終究還是沒有選擇和蘇寒刀劍相向。

她冷冷的問道：“那你想要知道什麼？”

蘇寒不假思索道：“你的喜好。”

可是這個問題換來的卻是指月那好像殺人的眼神。

“只要是個人都應該有喜好的，就好像是我，最喜歡的事情便是躺在一片草地上，看一本無聊的小說，最後累了，便在清爽的微風中，躺在陽光下，輕鬆的睡上一覺。

當然，如果有人陪著我的話，我喜歡去河邊。”

“為什麼是去河邊？”指月不自覺的被蘇寒的想法給吸引了注意，連自己都沒有意識的問道。

“當然是去釣上一兩尾魚，然後起一個火堆，並不需要太過複雜的調料，便放在火上將魚烤熟。雖然不多，但我想要和別人去分享這樣的時刻。”

蘇寒又抬頭看向指月，認真的問道：“所以你呢？我都已經將自己的喜好告訴你了，這可是我的一部分，我想你也應該有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吧，這可並沒有超過我的第一個問題。”

指月猶豫了片刻，便也接受了蘇寒這個問題。

但她卻要去想想什麼才是自己的喜好，過了會兒，才緩緩道：“或許我更喜歡去畫點什麼。任何我見到的東西，我都想要將他們給畫在紙上，然後留存下來。”

蘇寒問道：“所以你真的畫過什麼嗎？”

指月搖搖頭：“沒有，我想過很多次，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去做過。”

“為什麼不去做呢？這似乎並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

“因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早已經超過了蘇寒那個問題的範圍，指月也是立即止住，恢復了冷漠的望向蘇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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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將人給我。”

但是蘇寒就是沒有動彈，還換了一個姿勢的坐下，對指月道：“我確實想要將人給你，但是我發現你的回答很差勁，我很難做到啊！”

“你什麼意思？”蘇寒淡淡道：“剛才我也問了你，你是否做過那些事情，但是你告訴我你從來都沒有做過，這種只是存在於想象之中的喜好難道也能稱作喜好嗎？你這個回答讓我如何相信你真的是喜歡，如果真的是喜歡，怎麼可能那麼長的時間裡卻連一次都沒有嘗試過。這顯然是還沒有到喜歡的地步啊！”

蘇寒說完，便連指月也似乎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如果真的喜歡，為何連一次嘗試的時間都無法拿出來。

可是如果真的和蘇寒說的這樣，那她可能並沒有真正喜歡的東西了。

“看來你也認同我說的話了，所以你要重新回答，這樣我才能讓你把他帶走。”

“如此來說的話，那我就沒有任何喜好。”指月有些煩躁的丟下了這樣一句話，也不理會蘇寒。

蘇寒也是皺起了眉頭道：“這樣我可是很難辦啊？明明我們已經說好，你卻連這麼一點的真誠都不願意給我。如果你這般態度對我，那我們也只能拼個你死我活了。”

指月望著蘇寒，他就像是一個處在被欺負的一方很是委屈模樣，可是指月也並不覺得自己那裡做出過不公平的事情。

猶豫了一下，她便退讓了一步道：“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可以換個問題。”

蘇寒本來也只是大著膽子嘗試一下，雖然並沒有和指月有過更多的接觸，但是從剛剛的一番交談下來，蘇寒明顯可以感覺出來，指月並不是那種蠻橫到無理的人，她只是用一種冷漠在偽裝著自己，不喜歡讓人靠近，也不會主動靠近任何人。

可是一旦與她聊起來，那麼她的語言上還是願意去講邏輯，不會做到強橫的指使蘇寒去做事。

但這種猜想也不過是刀尖上行走，蘇寒並不能確信指月會不會立即翻臉不認，不過現在看來， 他還是讓自己贏了。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做出一副被迫無奈的模樣道：“既然你無法回答，那我只好換一個方式來問了，每天中你做的做多的事情是什麼？”

這個可能太過直接，蘇寒都擔心指月會不會立即就動手，但小心的看著她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麼反應，蘇寒才安下心來。

沒有立即動手，那便代表了她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過了會兒，指月緩緩道：“殺人。”

“是我理解的那種殺人嗎？”蘇寒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除了這種殺人難道還有別的殺人？”指月並不客氣的回答道。

蘇寒無奈的搖搖頭：“好像沒有了，可是這怎麼可能？我從你的身上並沒有感受到半點血腥氣息，一個整天都在殺人的人，她的眼神和動作絕不會如你這樣……。”

“你想說是純真嗎？”

其實蘇寒想說的是清純，但是兩者的意思差不多，他點了點頭。

“如果這副身體並不是我的呢？如果你看到的只是一個虛假的我呢？”

蘇寒愕然的聽著指月告訴著自己可能是真相的答案。

“不可能，眼神是最不會出賣一個人的。”但他還是掙扎的否認道。

然而就在下一秒，蘇寒就看到了一個屬於殺人者的眼神，帶著殺意的目光，只是看過去便讓他感到全身冰冷，如同墜入了冰窟一般。

“夠了，夠了。”蘇寒連忙避開了目光，不敢再去注視。

“現在你相信我的時間被用來殺人了嗎？”

“相信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如此，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的身份並不簡單，卻為什麼要去做那種悖逆常倫的事情，殺人所帶來的業障最難消除，只會給自己帶來數不清的麻煩而已。”

但是聽著這彷彿關心的話，指月卻很是惱火的蹙起眉頭。

“夠了，我並不需要你去告訴我應該怎麼做。現在我已經將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訴了你，那你就應該履行自己的承諾，將人交給我。”

在知道了面前的這個美的天理不容的女人確實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蘇寒只感覺有人喂了自己一坨牛屎，甚至感覺比這還要讓他感到難受，卻又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