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開始嘗試讓自己的脈搏和心臟停下來。
有了呼吸的經驗,這一切也不再困難。
到了最後的嘗試,蘇寒甚至想要捨棄自己的身體,但這恐怕會讓自己的意識也一同消失,蘇寒沒有去冒這個險,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的意識消失會不會影響到外面的自己。
看著改變了一切的蘇寒,道士甚至沒有蘇寒突然刺了他一劍讓他感到驚訝。
“你真的是我見過的人裡面,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當他們離開的時候,我總是會感嘆他們對於一切的頓悟,可是現在你卻只是用一種思考就能夠做到,這真的是讓人無法的去表達。”
蘇寒笑道:“那就不要表達,在心裡讚美吧,我可以感受到。”
“你的聰明一如你的臉皮。”道士冷漠的補了一句,連一直心平氣和的道士都忍不住的吐槽了。
蘇寒卻當作完全沒有聽到,在思考著接下來,他應該怎樣去做。
但在不敢繼續嘗試的情況下,蘇寒也沒了其他主意。
“對了,道長。剛剛你說那些離開的傢伙總會讓你感到驚歎,你是不是也期待著他們的離開,其實你並沒有真的想要困住他們,就好像現在,你表現的迫切希望我找到辦法,並不是在反諷,而是實實在在的希望我離開。”
道士眨了眨眼,道:“這個問題貧道恐怕說什麼的不能讓你相信吧。”
“也是,我總會懷疑你的目的,畢竟被困在這裡可就是你的主意,不過我還是認為你就是那個邪惡的傢伙好了。”
“貧道不介意,但貧道需要解釋一點,困住你的並不是貧道。”
“不是你。”蘇寒怔住:“那你為什麼什麼都知道?”
“這也不對,貧道並不是什麼都知道,只是稍微知道的比你們多一些而已。”
“這有差嗎?”
“自然是有差的,譬如貧道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來自哪裡?”
蘇寒看著他,突然覺得這是一個悲傷的問題。
“你不知道?可是
你知道自己是一個道士?”
“這或許是本能而已,是貧道無法忘記的東西。”
蘇寒也說不清楚,想了想,道:“或許你可以離開這裡。”
道士搖搖頭:“貧道並不想離開。”
“為什麼?”
“貧道知道外面的世界,那不夠純粹,是一個永遠都在用改變來掩飾的醜陋世界。”
蘇寒覺得這很沒有道理,想要找到什麼來反駁他,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好像並不能找到一個理由來。
“你說的對,既然你願意留在這裡,那就留在這裡好了。”蘇寒妥協道。
“或許你也可以和我一樣的留在這裡!這裡比起那醜陋的世界可乾淨了很多。”道士對蘇寒笑道。
蘇寒並沒有理由去辯駁道士的話,可他依舊不願意留在這裡,他很無所謂的道:
“我想我也是醜陋的,並不需要特意的去找到一塊乾淨的地方來淨化我自己。我會殺人,也會欺負弱小,甚至心中有貪戀,有慾望,如果少了我一個,外面的世界可能也會改變的好一些,但我並不會這麼做,那對於我沒有任何的好處。”
當蘇寒說完,便陷入了沉默。
蘇寒不知道是自己的話讓道士陷入了沉思,還是對方在考慮消滅了自己。
過了會,道士打破沉默道:“我還是沒有看透你,不過我也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多麼希望你可以留下來陪我,讓我可以去思考更多的東西,這會有益於我的道。”
蘇寒無奈的笑道:“我做不到,對不起。”
道士擺擺手道:“我知道你會離開,而且你一定會離開的。”
“承你吉言。”
原本以為再也找不到任何古怪的東西了,蘇寒突然看向了這個涼亭。
他問道:“道長,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坐著,總不可能只是想要看那裡的風景吧。”
“我並不喜歡移動,只是看著那裡就夠了。”
“可要不你還是換一個位置,我想看看你座位下的凳子。”
蘇寒已經站了起來,俯視著道士道。
道士抬頭道:“你既然覺得他有問題,那我就走開好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
“可如果你發現他沒有什麼問題,你是否還要破壞了整個亭子?”
蘇寒點點頭,道:“當然,直到我找到了那個我想要找到的東西。”
“但我覺得這個亭子不錯,如果你把它毀了,我會覺得可惜的。”
蘇寒能感覺出來他是真的會惋惜這個亭子,只好安撫道:“或許我可以等到他被毀去之後,再給它建回來。”
“可那已經不是原來的它了。”
這可就有些難為蘇寒了,索性不再理會道士那股惋惜的情緒,直接道:“那就沒辦法了,我肯定是要尋找的。”
道士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還是讓開了位置。
蘇寒將整個凳子給拿起來,放開手,他就浮在了空中。
可是找了找,蘇寒並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正如道士所想的那樣,他又把目標放在了整個涼亭上。
直接躍到了涼亭上,將整個頂棚都給掀開了,可蘇寒還是一無所獲。
再次走到道士的身旁,涼亭已經無法再坐人了。
就站在石子路上,道士惋惜道:“可惜了。”
“本來我想替你裝回去,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那個心情了。”蘇寒有些失落,原本想來一定能夠找到什麼。
道士搖搖頭:“這裡並不是我的世界,是你的,我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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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突然被這家話給點醒了什麼,眼神直愣愣的道:“或許我也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道士笑了:“以前有一個傢伙也說過同樣的話,然後他就離開了,但這話好像對你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你還在這裡。”
蘇寒也覺得可惜,明明就從這話裡感覺到了什麼,可是他並不能抓住那一絲的感覺。
“可能是我還想再在這裡陪陪你吧。”蘇寒顯得有些無奈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