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馬爾梅松城堡的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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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剛在凡爾賽落腳,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來的也是安寧的熟人了——之前在義大利就見過一次的保羅巴拉斯。

安寧在路易十六的書房見了他,就在幾年之前,就是在這個書房裡,安寧逼迫路易十六和他的奧地利娘們搬到了杜尹勒裡宮去。

巴拉斯一進書房,就直奔主題:“您可算回來了,現在只有您才能阻止失控的局勢。現在巴黎已經人人自危,就連議員們都在害怕有一天會上斷頭臺!”

安寧:“情況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巴拉斯:“我不信您對巴黎現在的局面沒有一點點瞭解!在馬拉遇刺之前,羅伯斯庇爾就像局勢的壓艙石一樣,他一直在努力的讓情況不要那麼的極端。

“馬拉死後,這個壓艙石自己就瘋掉了,現在正在玩命的把人送上斷頭臺。他彷佛要祭奠亡友一樣,不斷的把舊貴族送上斷頭臺。”

安寧:“我已經知道這個情況了。”

“您已經知道了?就這樣就完了?”

“不然呢?”安寧反問,“你難道要我發動政變,讓羅伯斯庇爾下臺嗎?不不,我不會這麼做。當然,我也不會坐視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我明天就會去找馬克西米連。”

巴拉斯:“您可要好好說說他!讓他恢復理智和冷靜!這樣下去,國民議會中相當一部分,都會變成雅各賓派的敵人。”

安寧看著巴拉斯,心想雅各賓派被推翻之後,接替的熱月黨人組織的督政府腐敗無能,除了一個個都忙著中飽私囊。

安寧是不希望看到這幫人執政的。

雅各賓派至少還有革命的理想,只是方法過激了。

熱月黨人就全是野心家和投機客了。

這樣想著,安寧看巴拉斯的眼神就越發銳利起來。

如果要把法國交給這些人,還不如——安寧按下湧上心頭的念想。

現在還是先拽一把雅各賓派吧,羅伯斯庇爾是個高潔自律的人,他擔任法國的首腦,安寧還是比較放心的。

安寧:“總之,我會規勸馬克西米連的,我想我對他還是有足夠的影響力。”

巴拉斯一副十分不放心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但是,有人在傳說羅伯斯庇爾對你擁兵自重的局面非常不滿,他有可能想另外派遣一個軍事特派員……”

“誰這樣說的?”安寧打斷了巴拉斯的話,“這是在挑撥我和羅伯斯庇爾之間的關係,會這樣做的人一定是法國的敵人,搞不好就是奧地利的間諜!是你嗎,保羅巴拉斯先生?”

巴拉斯撥浪鼓一樣搖頭:“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巴黎有人在傳說……”

“所以我才問誰在傳說,你要是知道的話,就告訴我,我立刻出動餘暉騎士去逮捕他們!”

一空輸該出動的時候就應該堅決出動。

巴拉斯直接語塞了。

安寧:“所以,該不會就是你在挑撥離間吧?”

“閣下您是懂我的!我對您一直忠心耿耿!”

安寧撇了撇嘴:“哼,我會看到你的忠誠的,會看到的。”

原來歷史上保羅巴拉斯的為人,安寧可是十分清楚的。只不過這個人還算有能力,不然安寧早就把他拿下了。

現在安寧這樣,等於是敲打了一下保羅巴拉斯,讓他別動那些歪腦筋。

這時候書房的門開了,克裡斯蒂娜進來了:“巴拉斯先生,要不中午留下來吃飯吧?”

巴拉斯連連搖頭:“不不,我還要返回巴黎,現在巴黎的局面,我不能離開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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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巴拉斯先生現在是在巴黎擔任法庭的法官?”

“不,是特派監察員,那麼,我就先告辭了。”說完不等安寧回應,巴拉斯就向門邊退去。

等巴拉斯走了,安寧對克裡斯蒂娜說:“這個巴拉斯,你知道什麼嗎?”

克裡斯蒂娜:“他和馬爾梅松城堡的博阿爾內夫人關係不錯,社交圈都在傳言,說保羅巴拉斯要娶那個寡婦。”

安寧挑了挑眉毛,好傢伙,馬爾梅松城堡的博阿爾內夫人,熟人啊,原來的歷史上她會釣上沒錢沒權沒名氣的拿破崙,並且成為拿破崙和後來的督政府督政官之一的保羅巴拉斯之間的橋樑。

但是現在這個歷史已經改變了,拿破崙雖然還沒有打出自己的名氣,但是已經成了“將軍閣下的心腹”,並且憑著這個身份獲得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現在的拿破崙,說不好聽的,已經不是約瑟芬這樣的寡婦能配得上的了,等他守色當回來,巴黎有的是好人家要把女兒嫁給這個科西嘉小子,“將軍閣下眼前的紅人”。

克裡斯蒂娜敏銳的察覺到安寧的表情變化,就疑惑的問:“你知道這個博阿爾內夫人?”

安寧:“啊,略有耳聞。”

他就這麼隨口回了一句,回完才意識到什麼,趕忙看未婚妻的臉,然後就看到克裡斯蒂娜都起嘴:“你什麼時候對她有耳聞的?”

安寧:“我聽拿破崙說的。”

但克裡斯蒂娜根本不信:“聽現在正在防守色當的拿破崙說的?想不到他還挺閒的嘛。”

安寧:“呃,那時候他還沒有去守色當。然後他就跟我說,馬爾梅松城堡有個風韻猶存的寡婦,挺不錯的。”

克裡斯蒂娜:“誒,是這樣啊。拿破崙居然還有喜歡未亡人的癖好,第一次知道呢。”

安寧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岔開話題:“還是吃飯吧,吃完了我得進城去找馬克西米連。”

克裡斯蒂娜嘆了口氣:“好,正事重要。好好勸勸他。”

**

吃完中午飯,安寧就進城了。

為了避免被大家認出來導致全程騷動,安寧坐了馬車進城,一路直奔國民議會的會場。

經過革命廣場的時候,安寧發現廣場上除了原本的斷頭臺之外,還豎起了兩個新的斷頭臺。

斷頭臺已經是一種非常高效的處刑工具了,這種處刑工具都不能滿足需求,得再豎兩個新的,從一個側面看得出來現在巴黎已經是個什麼狀況。

國民議會還在原來那個王家養馬場改的建築裡,隔壁就是杜尹勒裡宮的廢墟。

經過了這些天,宮殿的廢墟已經被剷平,變成了一大片廣場。

國民議會門口的衛兵看到馬車過來,一臉嚴肅的上前攔車:“停下!根據國民議會的命令,所有馬車不得接近國民議會100米內!”

安寧開啟車門,走下車來。

衛兵倒抽一口冷氣:“我的上帝啊,閣下萬歲!”

安寧輕輕抬手擺了一下作為回應,然後看了看面前的樓梯。

按照安寧的記憶,國民議會議事廳內,應該沒有可以單獨和羅伯斯庇爾聊一聊的空間。

只要進入那個大廳,他說什麼都會被旁邊的人聽到。

於是安寧對門衛說:“勞煩你替我轉告議長先生,我在馬車裡等他,我需要和他私密的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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