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知道夜雪在棋藝上是從不讓人的,輸了便是輸了,沒有什麼好說的。”笑的釋然,清淺且淡,看著容淺,彷彿那深邃的眼眸中閃動著什麼,海棠樹下,花辨飄落,玄夜雪就那樣靜靜的,靜靜的。
身體,是單薄的;面容,是俊美的,在這種弱與美的衝擊下,感覺非但沒有削弱玄夜雪的氣質,卻反而更加的襯托出他的通透,他的不染,一如溫玉,優雅堪透。
“你……”
不知說什麼好,一時間容淺感到心頭異樣,微喃著聲,看著輪椅上的人,剛欲開口,卻見面前玄夜雪突然眉頭緊皺,表情十分痛苦。
“水……”
快速的從身上掏出一粒藥,張口吞入嚥下,玄夜雪微抬著手臂,要去取石桌上的杯子。
“我來。”
快一步上前,真心見此想要幫忙,可是容淺忽略了她自己本身還是在遊離中,竟是一時手忙腳亂一個沒注意,身子一絆,竟是整個人都往前衝去,一下子猛的撞上了玄夜雪,將他直直的壓在身下,臉貼在他的胸上,整個姿勢很曖昧,很令人遐想。
“對、對不起!”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容淺頓時臉有些燒紅。然而聞言,笑的一臉淺淡,玄夜雪挑了挑眉,口中似調侃又打趣的促狹道,“世子,你這樣投懷送抱,莫不是想我侍寢吧?可是你知道的,我身子弱,沒有力氣……”
“你,你說什麼啊!我是那種人嗎?哼!”居然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調侃她,這個玄夜雪,肯定是在報他剛才敗北之仇!鬱悶中,容淺快速起身,理了理衣裳,轉步就走。
“世子慢走。”
笑微微的看著身影,目送著一路離開,用力的起身,慢慢坐回輪椅,儼然間玄夜雪一絲不亂,似乎又是變回了之前那個輕風雲淡,不染纖塵的雪一樣的公子,優雅安靜,白露未晞。
“主子,這個世子,是否有問題?”身後,不知何時隱出了個黑衣人,望著那前方,微皺眉頭。
而輕輕然的,玄夜雪目光深邃,微端起水杯,話中深意,“人是真的,只不過……”
高深的神情,莫測的話語,微抿了一下茶水,玄夜雪斂眸,眸中似有什麼閃過。
“予初哥,難道我們真要聽從容淺的安排,任由他的擺佈嗎?!”樹林下,郭芙柔弱著表情,一臉委屈的楚楚動人,眼中眼淚打顫,欲落不落。
“怎麼了,芙妹?我們成親不好嗎?”
自前幾日容淺說要他和郭芙成親後,這幾日,郭芙好像怎麼都不對勁,整個人感覺怪怪的,有一種行走邊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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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妹,容淺說了,成婚之後就讓我搬出王府,呵。”說到容淺,蕭予初心底雖然還是有著無法諒解的恨,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從此以後就能得到自由——他的心情,還是很輕悅的。
“芙妹,等離開了王府,我們就找一處院子,遠離這塵世的喧囂,雙雙隱居可好?”
經歷了這一些事情,蕭予初如今只想平淡的生活。他和郭芙青梅竹馬,所以自然的認定她會是他的妻子。並且,他也理所當然的覺得她會同他一起進退,支援他的決定,為他們的未來著想。
他不想那麼多,也不管容淺是不是真要耍什麼陰謀詭計,他只要自己能夠得到自由,並且能和自己喜歡的女子一起,那剩下的,也不關他什麼事了。
“隱居?!”
一聽到蕭予初這般說,郭芙頓時臉色變了變,那原本楚楚可憐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憤怒的怨恨一閃而過,“予初哥,你就準備這樣算了嗎?那個容淺,他欺人太甚,無端將你拘禁在此一年多,難道這個仇,你不預備報了嗎?”
“都說男兒當有血性,換做一般人,這口氣是絕對無法嚥下的!可是你倒好,不僅不報仇,卻還要接受他的示好?予初哥,真是你太令我失望了。”
幽幽的委屈化成了哀怨,一步一步,郭芙轉移重心,將錯引到蕭予初的身上,“予初哥,不是我不願和你成親,其實說實話,我心底是非常高興的!可是,如果要讓我就這樣接受容淺的安排,這份侮辱,這份輕蔑,我受不下!”
義正言辭,頭頭是道,望著蕭予初,彷彿是在教訓,郭芙不能讓自己的私心被對方發現,所以越發的臉上嚴厲!
“予初哥,成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與他容淺何干?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們可萬萬不能著了他的道!”
說了這麼多,以上總結陳詞,握住蕭予初的手,郭芙的臉上寫滿堅定,那認真的神情一改一貫的嬌弱,而是強勢的,極度有主張!
“芙妹,這件事……”
不知道為什麼,表面上聽著郭芙的話好像很有道理,但心底裡,蕭予初卻是怎麼覺怎麼不對勁。
是,男兒當有志氣!當有一腔熱血沸騰!可是,這與他們成婚有必然的衝突嗎?他是恨容淺,但是還沒有恨到喪失理智。如果,一定要他在仇恨和讓自己喜歡的人幸福之間做出選擇,他絕對絕對,先選擇後者。
“芙妹,究竟是你覺得我應該報仇,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是……”
欲言又止的話,蕭予初似乎說的猶豫。可是聞言,郭芙卻是擰起眉頭,一臉的頗不贊成,“就是什麼?蕭予初,你簡直太令我心寒了,我辛辛苦苦這般為你,可你到頭來卻竟然這般說!哼,我不管,這一次你若是聽從容淺的安排,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答應的!”
不會答應——那就意味著不會成婚。氣憤中,郭芙轉身離去,那滿是漲紅的臉龐因為憤怒而隱隱顯得扭曲,直看的身後蕭予初一陣沉默,久久未出言語。
“喲,郭小姐這是幹嘛去?這般臉色漲紅?莫非……是因為要做新娘子心裡高興的?”
迎面而來,正是碰上了怒氣衝衝的郭芙。本意溜達,實則無聊,一遇“友人”,容淺自是笑眯眯的上前,出言相交。
“哼,容世子,真想不到你竟這般陰險!為了毀我,竟出這般下三濫的手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