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地堡門開啟，布魯斯·韋恩拍著身上泥土走向深處，和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對話。
“比如我沒有考慮到今天搶劫哥譚國家銀行的那夥蒙面匪徒裡，五號其實是個左撇子，還熱愛殺戮。
我想混入他們中，調查他們幕後黑幫的活動失敗。”
事實上兇險遠不止於此，開槍遲疑的他被懷疑，匪徒首領用冷硬的手槍頂住他的腦袋。
他差點被匪徒團伙和趕到的不明情況的警察們的槍口打成篩子，狼狽的鑽進街道的下水道裡才逃脫。
黑夜裡讓人恐懼的蝙蝠俠，差點倒在了白天一次搶劫行動中。
太蠢了，布魯斯，走到地堡過道裡，聽著自己沉悶的腳步聲，他在心底低念著。
這是一次必須銘記的教訓。
以後不論做什麼事，他該做更多的準備和研究。
現在的布魯斯韋恩，剛回到哥譚從事打擊犯罪沒多久，還不是後面那個做事無懈可擊，喜歡走一步算三步，永遠都留著後手的蝙蝠俠。
不過他正在飛速學習和熟悉，朝著那個方向演變。
“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個先來。”
大門開啟，見到狼狽的少爺，一身管家服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和善的眉目帶著些憂愁，動作上前貼心遞上熱毛巾，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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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或許該歇一歇，給自己放放假。”
一天天的亡命，說不定哪天無法挽回的意外會真的發生。
“放假？
地堡的門口四十英尺外的街巷就是我父母喪生的地方。”
擦臉的動作一頓，一想到那童年的夢魔，布魯斯·韋恩心中浮現一絲燥怒。
“阿爾弗雷德，我在這裡工作，只會感到急迫，沒有絲毫想休息的想法。”
他有最先進的武器，最精妙的裝備，也有人類最頂尖的格鬥技術，但他還不夠強，不夠老練，遠做不到面對任何狡詐兇惡的匪徒都遊刃有餘的掌控。
這樣的他，得何時才能改變這個到處充滿黑暗和暴力的城市！
“我不得不提醒您，少爺。
布魯斯·韋恩很久沒有出現了。”
阿爾弗雷德看著一回來就沒日沒夜瘋狂投入打擊犯罪裡的少爺道。
“準確的說，您自從回到哥譚，還沒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在大眾前出現過。”
他的少爺總是穿著蝙蝠俠的衣服，晝伏夜出在城市裡到處穿梭打擊犯罪，最近更連白天的時間都不放過，像著魔了一樣。
“布魯斯·韋恩已經不重要了，阿爾弗雷德。
他只是一個面具。”
布魯斯·韋恩神情略帶陰鬱，沉聲道。
“現在的我才是我想真正成為的人！”
神秘強大，讓所有人懼怕，清理這個糟糕城市的罪惡。
說起來這個城市的黑暗好像永遠無法祛除，他曾以為解決了哥譚地下之王那個禿鷲約翰遜，哥譚會變好。
但約翰遜被他困住後莫名消失再也不見後，以前的老牌地下老大法爾科內又捲土重來。
一番艱難爭鬥，法爾科內被他送進監獄，一個頭戴高禮帽，身穿燕尾服，戴著80年代的單眼紳士鏡，假裝上流卻是個惡胚子，自稱企鵝人的傢伙又登上哥譚地下這個舞臺。
一個接一個。
“更別提那些大大小小的匪幫，就像每次哥譚雨後街巷裡鑽出來的苔蘚，更是一茬接一茬。”
布魯斯·韋恩咬牙，眼底浮現冷意，有時候想過不顧一切的動手，解決一兩個傢伙，讓那些渣滓更懼怕他，考慮下投身罪惡事業前的後果。
但他不能那麼做，凡事但凡有一次，第二次就會變得簡單。
他清楚自己心底的黑暗和冷酷有多可怕，不比任何一個無情狠辣和不擇手段的地下之王少。
心底的惡獸釋放出來容易，關回卻不那麼簡單。
“少爺，恕我直言……”
看著快走火入魔的自家少爺，阿爾弗雷德怔了好久沒說話，最後嘆息道。
“您只是在衝動的發洩情緒。
在讓這個城市變好這一點上，您的父母比您更為聰明。
他們動用韋恩家族巨大的影響力，去改變這個城市。”
“我想睡一會，阿爾弗雷德。”
提到他的父母，布魯斯·韋恩皺眉。
“在您短暫到可憐的休息時間前，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您。”老管家想起什麼臉色不太好看。
“您回來後，一直沒有過問韋恩企業的事。
您知道現在韋恩企業是誰做主麼？”
“我的舅舅，也是我僅剩不多的親人之一，菲利普·凱恩。”
“是的。”
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遲疑了下道。
“但您父母給您留下的企業，在您舅舅的掌控下，可能正在遊離法律和規章之外。”
“什麼意思？”
布魯斯·韋恩勐地轉過頭，目光凌厲。
如果是別人說他僅剩不多的親人在做壞事，利用韋恩企業參與哥譚的罪惡，他不太會相信。
但如果是服務了他們家族幾十年，在他父母死後獨自把他撫養長大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則另當別論。
“韋恩集團和軍方有很多來往，每年軍方都會向韋恩集團訂購大量訂單，生產的軍火和倉庫裡的數目有些對不上。”
韋恩集團主業之一就是軍事國防，蝙蝠俠的高精尖裝備實際就來自於韋恩集團。
“阿爾弗雷德，你……你是說我的舅舅，在利用韋恩集團走私軍火？”
一直執著於打擊犯罪甚至到瘋魔地步的他，感受到一股被背叛的深深憤怒。
他的家族內部出了蛀蟲。
“我不清楚，也許需要少爺您去調查。”
阿爾弗雷德微微搖頭。
“你說得對，阿爾弗雷德。
我想，我的確是該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出現下了。”
布魯斯·韋恩眼中透出一股冰冷。
……
哥譚。
夜晚，是犯罪者狂歡的時候，殺人、搶劫各種罪行在城內上演。
不過，有的人沒有那麼壞，頂多想偷一些喜歡的東西而已。
深夜，一座裝潢富麗的私人莊園，當天迎來了第二位不速之客。
身形敏捷宛若一隻優雅黑貓的女人身影，悄然無息的越過花園來到樓底，向三樓發射繩鉤。
“身為一個女人，想要一些漂亮好看的珠寶點綴自己的美麗，不是很合理的麼？”
翻開窗戶，頭戴黑色眼罩面具，塗抹紅唇的美女大盜，悄無聲息來到三樓莊園主人的書房，輕易就在畫框下找到了隱藏的保險櫃，側耳貼了上去，開始破解。
寂靜無聲的夜裡，整個行動迅捷而無聲。
但可惜還是驚動了人。
二樓昏暗房間裡，點著篝火的壁爐前，一道穿著睡衣的身影正翻閱著報紙和新聞。
他緩緩抬頭看向三樓。
“似乎這座莊園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一隻不請自來的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