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主腦是什麼東西，莫非指的是我？”

聽到那聲呼喚，肖遠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他卻沒有時間去想這件事情了，因為那吞噬了中層漩渦的巨型漩渦仍然在不斷的擴大，如果他在那漩渦佔據整個中心系統之前不能將之阻止，他也將會被漩渦捲入其中，真要到那時候，不管事先做了多少防護和準備，他一定會被捲入其中，被絞成離散的電子，再也不會有恢復的可能。

“可是應該怎麼阻止漩渦呢？”肖遠看著那如同摧枯拉朽般橫掃一切的漩渦，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

“混沌主腦，放棄反抗，快快歸位！”正在這時，那人再次高聲喊了起來，這一聲呼喊卻是令肖遠迅速冷靜了下來，將那種無力感強制推了出去。

外圍距離中心系統控制核心遠了很多，那漩渦雖然仍在擴張，但是速度比起原來慢了幾分，肖遠也因此得到了一絲喘息機會。

防止被吞，只有用自己掌控的漩渦與那巨大漩渦進行對抗，肖遠不敢過多猶豫，因為漩渦已經開始侵吞他的外圍區域，距離他所在的控制中心越來越近了，與此同時，呼喊混沌主腦的聲音也一直沒有停下來，重複次數多了，以至於肖遠竟然覺得那聲音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韻律，這種韻律竟讓他在某一瞬間產生了放棄抵抗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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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放棄抵抗的念頭只是一瞬的閃現，但是卻讓肖遠產生了警惕，這種情形讓他瞬間聯想到了腦波共鳴。

“腦系統被隔離了，怎麼會有腦波共鳴的感覺，難道我的意識脫離了大腦，仍然具有波動頻率，可以引起共振？”肖遠一邊催動自己控制的漩渦加速旋轉，以增強其對巨型漩渦的抵抗力，一邊思考。

“或許我理解的有些狹隘了，腦波共鳴更準確地應該叫精神共鳴才對，這種共鳴是可以脫離大腦，以電磁振盪的形式存在的，否則我的意識怎麼可能離開大腦獨立存在？”肖遠突然想到了這些，突然產生的這個想法像一道閃電，劈開重重霧霾，照亮了他的思路，令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意識能脫離大腦，那麼，能不能脫離中心系統呢？”肖遠進一步想到，這時候，那巨型漩渦距離他越來越近了，他看了一眼那漩渦，想到意識如果能脫離中心系統，這漩渦對他將不再有任何威脅。

“可是，怎麼樣才能讓意識脫離中心系統呢？”

儘管肖遠將漩渦的旋轉速度開到了最大，而且巨型漩渦的擴張速度也在減弱，但是肖遠卻知道，他的那些旋渦根本就阻擋不了巨型漩渦的擴張，留給他的時間非常少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一項決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將會萬劫不復，成為那所謂的混沌主腦，雖然他還不清楚混沌主腦是什麼，但是他卻有種預感，一旦他成為混沌主腦，就有可能會徹底失去自我，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共振，波動，意識的本質是波動嗎？”肖遠仍在思索，情況越是緊迫，就越需要冷靜，肖遠深知這一點，因此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進行思考。

“波動總需要一種承載物的，最低階的機械波，比如聲波，需要空氣，水，或者其他宏觀的物質，電磁波的承載物是電場與磁場的轉換……”肖遠繼續思考。

“不對，電場與磁場的轉換是電磁波聲音的動因，而不是承載物，電場和磁場才是電磁波的承載物，而電場和磁場的本質是場……”

“漩渦旋轉會是磁場和電場產生劇烈變化，這種變化會對破壞我的意識……”肖遠想到了前兩次進入中心系統時被吞掉的意識，覺得就算他理解了電場和磁場是意識的承載物，也無法是自己脫離巨型漩渦的吞噬，所以必須尋找一種更高階的承載物。

“場的本質是什麼，在場之上又有什麼？”肖遠進一步想到，當前的科學界對這個問題有諸多猜想，卻尚未給出一個結論，但是肖遠掌握的科技來自於玄涅，在他的科技庫中，對場卻有非常準確的描述。

愛因斯坦曾經給出過一個質能轉換能量等於質量乘以光速的平方，這個公式表明，質量可以轉換成能量，因此，所有物質的本質實際上都是能量，由此推廣，我們所處宇宙的一切，時間和空間，本質都是能量，而能量來源於那裡，在當前科技發展中，一些物理學家提到過一種能量假說理論——弦理論，在這種理論中，能量的最小單位被描述成了一種無窮小的波動，這種波動就是弦，宇宙間的萬事萬物，甚至包括充斥於宇宙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暗物質，全部是由無窮個這種極小的波動透過各種方式組合而成，而場作為一種能量形式，也是由弦組成的，也就是說，宏觀上的場同樣是有無數的弦組成的。

玄涅所處時空中對能量的終極認識，和當前世界這種弦理論非常相似，只不過相比去現今世界對弦理論粗陋的描述來，玄涅的理論更加精確，更具有操作性。

“或許我可以將我的意識轉化到更高階，更微觀的弦波動上，只是時間有可能來不及了。”肖遠做出了決定，但是看了看按照現在的速率，再有十幾秒就會逼近自己的巨型漩渦，他覺得時間不夠用了。

“混沌主腦，速速歸位。”那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肖遠雖然他不清楚混沌主腦究竟是什麼，但是卻能夠猜的出來，混沌主腦非常重要，由此他可以推斷，基地現今的控制者不會讓自己的意識在漩渦中消散，只是他們在漩渦吞噬自己後會怎麼做，就不清楚了，因此他不敢冒這個險，而且必須採取措施，爭取時間，同時能夠將被動轉化為主動。

想到這裡，他大喊了一聲：“等等，我有話說。”

在他話音落下後，那正在不斷吞噬漩渦的巨型漩渦的擴張慢慢停了下來。

肖遠暗暗松了口氣，那漩渦距離他近在咫尺，再有五秒他就會被吞噬。

“混沌主腦，速速歸位。”漩渦擴張停下來之後，那聲音又一次催促了起來。

“混沌主腦是什麼？”肖遠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