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芊芊感覺此時全世界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唯獨在齊姐身上，還能找到一絲溫暖和安慰。

“齊姐，難道我真的錯了嗎？是不是在這裡……善良真的是一種錯誤？”穆芊芊顫聲問道。

齊姐抱著穆芊芊的肩膀，她的目光很複雜，彷彿藏著很多情緒。

“善良沒有錯，但沒有鋒芒的善良，就像是不設防的金庫，任何人都想要衝上來搶一把！”齊姐撫摸著穆芊芊的腦袋，聲音有些發顫：“如果，如果你在善良之餘還能再有一些鐵血手段，還能震懾住避難所的成員，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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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芊芊一言不發，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中的缺陷，但這種缺陷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正的。

而且，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

“齊姐，對不起，因為我，才讓你們也要遭受動亂。”穆芊芊低下頭，她知道自己離開之後，王悅一定會對剩下的這些成員們動手，這些成員們一定會成為王悅的奴隸。

這不是穆芊芊的錯，但卻是因為她過分的慈悲，才導致今天的亂象。

所以，她有責任。

“不，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齊姐的聲音充滿了愧疚。

穆芊芊有些不解。

齊姐嘆了口氣：“其實，我跟王悅那群人，跟剛才說要趕你走的那群人也沒有什麼區別，我……我也是個壞人，我沒有反抗王悅的勇氣，穆小姐，你原諒我吧！”

穆芊芊搖了搖頭，她並不覺得齊姐這有是什麼值得道歉的，她剛想要繼續說話，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背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和冰冷。

那感覺，就像是一把利刃刺進了體內！

她渾身僵硬，緩緩抬起頭，看到的是齊姐那雙充滿愧疚、不安的眼神，她之前撫摸穆芊芊的手中，此時正握著一個刀柄，刀身已經從穆芊芊的後背刺了進去。

她刺的極狠，二十公分的刀身幾乎有一半沒入穆芊芊體內，鮮血順著刀身上的血槽流下來，形成了一條線。

“為……為什麼……”穆芊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在順著傷口不停向外洩去，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齊姐，這一次，她心理上的痛苦更勝過身體上的疼痛。

“穆小姐，我早說過讓你走！讓你走！如果你昨晚入夜之後聽我的話離開，那麼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齊姐顫聲說道，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渾身顫抖：“對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不殺了你，王悅根本不會放過我，他許諾給我很多資源，我的孩子幾天後就會降臨在這片荒野上，我必須趕在那之前攢夠足夠的資源來養活我們母子倆！”

“嗡……”穆芊芊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齊姐的話，後半截她已經完全聽不清了，她的意識正在隨著鮮血的流逝而慢慢陷入昏迷。

咕咚！

穆芊芊摔倒在地，她的臉色蒼白，雙目中滿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今天，她經歷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無情的事實，證明了在這片荒野上的人性沒有最惡，只有更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