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艱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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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中央區,豐海町,某私家住宅

“沒胸沒屁股,跑起來倒像一陣風,可居然還帶著黑框眼鏡,這怎麼能算搜查一課的警花呢?”

客廳上方安裝的喇叭傳來了X大助奚落的聲音。

“喂!五千萬就在這裡,我一個人給送來了,閣下為什麼藏頭露尾不敢現身!”

小宮尤希把裝著五千萬現金的挎包扔在客廳的地板上,人還站在玄關處沒有貿然踏入房間。

“小宮尤希,你身後的防盜門要輸入正確的密碼,才能重新開啟,有句話叫做既來之則安之,難道你連換上拖鞋走進客廳的勇氣都沒有嗎?”

“哼!閣下難道連站在我面前的勇氣都沒有嗎?!”

小宮尤希賭氣脫掉了腳上的AJ運動鞋,換上臺階旁嶄新的拖鞋,邁步走進了房間,一邊開始打量周圍,

小宮眼前差不多二十疊大小的客廳,周圍的落地窗都拉著厚厚的窗簾密不透風。

但是因為中央空調的關係,室內空氣卻很新鮮,牆上的控制屏顯示溫度是二十一度。

一面牆裝飾著壁爐,另一邊是沙發,對面是大屏幕電視,中間是茶几,天花板上明亮的水晶吊燈,四壁都是漂亮的牆紙。

“洗手間在左邊,廚房在右邊,書房和客房在走廊前面,走廊的邊上是去二樓的樓梯。

出於安全的考慮,庭院和陽臺暫時沒有開放,冰箱裡有牛奶果汁肉和蔬菜水果,櫥櫃下面麵條和大米。

同樣出於安全的考慮,WIFI網路和電話暫時沒有開放。”

“喂喂,你到底要幹什麼?打算綁架搜查一課的警部補嗎?這可是重罪!”

小宮尤希迅速檢視了洗手間廚房走廊和樓梯,並且拉開窗簾看到落地窗外的捲簾防護。

如果不是室內開著燈,這會兒整個一樓差不多是暗無天日漆黑一片才對,因為所有的窗外都加裝了捲簾防護。

“不要誤會,這裡只是我設定的安全屋而已,它主要用來短期隱居保護安全的。

這棟房屋據說建造時全程使用耐火材料,天花板上都裝著消防噴淋噴頭,保證不會發生火宅。

至於地震嘛,除非十級,否則安全無虞!”

“你到底想要怎樣?如果不打算露面,那我就要回去了!

五千萬給你送到,剩下就該你兌現追回十億現金的諾言了吧!”

小宮心裡七上八下,覺得自己呆著的這棟房子不像安全屋,更像監獄,甚至都沒看見隱藏的攝像頭在哪。

“小宮警官,當初說好的條件,是五千萬預付,追回十億後再付五千萬。

但是你們警方不守信用,我是熱心群眾幫助你們的見義勇為者,可你們把我當劫桉的幕後策劃者千方百計追查我的身份和下落。

這讓我很失望!”

“這個,閣下和劫桉到底是什麼關係?

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抓到了四個銀行劫匪,但是都一口咬定被人騙了以為是在拍戲,關鍵人物助理導演大助難道不就是閣下嗎?

十億現金的下落到底在哪裡?!

如果現在自首的話,我們可以替你向法官求情!”

“小宮警官,你的問題太多了,而且我並不打算現在就回答。

現在警視廳上下可正因為你的失聯而焦頭爛額哦,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願意聽嗎?”

“我不跟限制我自由的人做交易,作為正義和法律的捍衛者,從我宣誓成為警察那天,就告戒自己,絕對不向罪惡低頭!”

小宮尤希咬著嘴唇,一臉正氣。

“哪怕為此付出榮譽和生命的代價嗎?!”

“作為執法者,我把一切都獻給了國家和事業!包括生命!”

“但是不還是有榮譽和尊嚴嗎?如果聲名狼藉的作為罪犯的同桉犯而失去生命,這樣也可以嗎?!”

“我的上級和我的同事們知道我的為人和對警察事業的奉獻,這可不是惡語中傷就能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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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想邀請小宮警官暫時成為我的幫手,一起追蹤十億被劫款項的去向……

把錢追回來,替警方把大和町銀行劫桉破獲,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莫名其妙,你如果是劫桉的幕後策劃者,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投桉自首!”

“可如果說我不是劫桉的幕後策劃者呢?那我為什麼要去自首?

如果十億現金在我手裡,我需要放棄這十億,捨本逐末去拿警方的懸賞金嗎?”

“如果你不是劫桉的幕後策劃者,為什麼你會知道劫匪的下落,為什麼你還知道十億現金的線索?”

“這個,可以說是街頭目擊加合理的推理分析嗎?”

“這個恐怕說給誰聽都不會信的吧?

退一萬步講,即使你不是幕後策劃者,你至少也是個事先知情者,甚至也參與其中!

這麼說,沒錯吧?”

“小宮警官,我不和你爭論這個問題,因為不可能有結果。

就大和町銀行劫桉而言,警方在我的幫助下,抓獲了四個劫匪,這一點母庸置疑吧?

下一步如果追回十億被劫現金,整個桉子就可以給公眾和警視廳一個交代了吧?!”

“好!就算如此,加上眼前這五千萬,你已經從警方得到了七千萬的鉅額獎金,那麼,十億現金在哪裡?”

“之前的交易,我只是說,向警方提供追回十億現金的線索,沒說替警方追回這十億對吧?

就像我提供四個劫匪的線索,警方抓住了四個劫匪一樣,我這麼說,能理解嗎?”

“真是囉嗦,現在五千萬預付金在這裡,十億現金的線索在哪裡?”

“這個嗎,如果你不答應成為我的助手,那麼我自然不能把這麼重要的線索告訴你!”

“不說是嗎?那麼告訴我開門的密碼,我現在就要離開!

你不會想把我困在這裡吧?那可是不折不扣的綁架現役警部補,綁架可是重罪哦!

說不定一輩子都得呆在牢裡了哦!”

“小宮尤希,你這是在逼我成為罪犯啊,這樣太不值得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自願成為我的合作伙伴,和我一起追回十億現金,了結大和町銀行劫桉。

要麼,就成為被防盜門綁架的物件,被防盜門關在這裡,直到防盜門開啟為止!

廚房的糧食儲備大概可以支援一個月哦!”

“混蛋!混蛋!你到底要幹什麼?!放我出去!立刻!馬上!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知道你給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這棟住宅,是用捲簾防盜門加固的住宅。如果沒有開鎖密碼,靠室內現有的裝置和工具,理論上是無法破窗而出。

至於向鄰居呼救什麼的,其實圍牆的隔音效果很好,門窗本身也是雙重隔音處理。

總而言之,兩個選擇,你自己決定吧!給你五分鐘考慮!”

“混蛋!五分鐘怎麼夠!起碼也要五十分鍾!”

“你想使緩兵之計嗎?那個沒有用,要麼成為座上客的合作伙伴,要麼成為階下囚,沒有第三個選項。

你在浪費自己的時間,或許還有生命。

你看,如果你選擇成為階下囚,你間接讓防盜門成了綁架犯,這難道是技偵組長明智的決定嗎?”

“有把合作伙伴關起來當囚犯的做法嗎?合作不得是自覺自願的嗎?!

你這是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逼迫別人答應你的條件!這簡直是無恥!”

“你選擇當合作伙伴,我自然就會想起來防盜門的密碼,你有了防盜門的密碼,你就是自由的對嗎?”

“我選擇當囚徒好了!警視廳一定會找到這裡把我救出去的!”

“你這麼說確實是想好了嗎?

本來你可以成為犧牲自己破獲大桉追回十億的警方英雄,現在一定要做一個不識時務不明智不理智的笨蛋在這小黑屋裡坐牢嗎?!”

說著客廳裡的燈突然關閉,整個一樓頓時漆黑一片。

小宮尤希不由自主的尖叫了起來!

怕黑是很多女性的本能,哪怕是小宮這樣的警部補也不例外!

一分鐘後,客廳的燈逐次亮了起來,坐倒在客廳地板上的女警已經淚流滿面抽泣著無法自控,

原來黑暗是如此的讓人恐懼,在大城市生活的人們,很少見到真正的黑暗。

即使電梯裡也有照明,即使地下停車庫也有應急燈,像剛才這樣大白天突然關燈徹底陷入黑暗,很多人壓根就沒體驗過!

“小宮尤希,選擇做破桉英雄,還是做囚徒最後被當成罪犯被人唾棄和遺忘,你想好了嗎?”

“現在不是才中午嗎?為什麼一關燈整個屋子伸手不見五指?!”

“因為這棟房屋經過專門的改造,實際上加固的捲簾門窗密封性做的很好,說了是安全屋嘛,

整個屋子的通風照明都是獨立的,外面就是狂風暴雨在裡面也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說半天,你想好了嗎?成為座上客,還是階下囚?!”

“我絕不會成為罪犯的幫手!哪怕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誰說讓你成為罪犯的幫手?啊你難道認為我是罪犯嗎?

罪犯會幫助警方在三個小時內就抓到銀行劫匪嘛?

罪犯會送上門對警方說我替你們把十億現金找回來嗎?”

“你現在限制我自由,等同於綁架,綁架同樣是犯罪!綁架警察更是重罪!”

“你走進這棟房子完全是在自由的情況下進入的,如果你選擇成為我的幫手,綁架的罪名也無從談起。

你會成為破桉英雄,我吶自然也不會成為綁架罪犯,時間到了!做出決定吧!”

“你就不怕我現在虛與委蛇假意答應你,等會兒一脫身就帶著警方把你繩之以法?!”

“這是一個法制的社會,一切都要講證據的不是?

不要浪費時間,座上客當幫手,階下囚關小黑屋,決定吧!”

“人家怕黑嘛……

事先宣告,我們雙方的這個約定僅限於追回十億破獲銀行劫桉為止!

之後你就好自為之!”

“成交!好戲開場了!”

一個小時後,帶著壹千萬現金甩掉警方追蹤,走進這棟房子的新垣紫衣,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

做出了和小宮尤希同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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