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啦，我各門課的基礎都很紮實……”
真孤小聲謙虛一句，好奇看向商鶴問道：“商鶴SAMA，是有關於進化的問題要考我嗎？”
“SAMA”是一種崇拜的敬稱。
在真孤的認知中，上賀哥哥打小就很酷，像一位孤高劍客。
認為五年不見上賀依舊如此，取個藝名做偵探聽起來就很酷，現在可能是嫌“歐尼醬”的稱呼太過軟萌，與他的酷帥氣質不符，所以才強烈要求換個新稱呼。
如此會錯意，才從新稱呼中棄“君”而選擇“SAMA”。
後者有[大人]或[殿下]的含義，很適合上賀哥哥劍客的人設，滿足他的酷帥要求。
那首歌怎麼唱來著？——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在表演！
真孤這個做妹妹的真是善解人意。
另外，受年少時的觀念影響，真孤確實對上賀存在諸如崇拜、尊敬、喜愛……之類的情緒，一直視其為偶像般的存在，所以才能心安理得的喊出“SAMA”。
商鶴的想法，則是暫時不想接受“歐尼醬”的親暱稱呼。
以及，不想被叫做“宮本上賀”。
這又不是在前世的國家裡，用的也不是字正腔圓的語言，完全不存在諧音梗的說法。
也多虧精靈世界不存在“奪舍”的說法，他才敢這麼亂來。
話題拉回。
真孤的說法令商鶴搖頭失笑。
也因此認識到真孤的善解人意，居然這樣解釋自己的請教，照顧自己作為哥哥的自尊心。
“別這麼說，就是在精靈培育上遇到了問題。”
商鶴抬手召來獨劍鞘，“鏘”的一聲拔出一段雪亮劍身，展示給真孤看。
“我的獨劍鞘已經達到進化標準，但卻遲遲沒有感受到進化的本能湧起，是我的培育方桉出了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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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孤疑惑道：“達到進化標準？這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在她學習的課程中，除了一些特定種族的精靈外，很少有精靈能夠提前表現出進化徵兆，進化是難以估量的意外事件。
至於說評判精靈實力達到進化標準，一些專業博士都不敢這麼肯定。
商鶴一時啞口無言。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在夢裡看到的，獨劍鞘已經達到36級，而它本該在35級進化為雙劍鞘。
這種說辭實在荒誕，像是以最爛的藉口哄騙人一樣。
真孤心思靈巧，沒再糾結於這件事上，轉而說道：“商鶴SAMA，請和我講一下你的培育思路……我對堅盾劍怪有些瞭解，也許能從培育方桉上看出一些問題。”
商鶴輕輕點頭，道出獨劍鞘在靈力、劍技、聖劍等諸多方面的訓練佳話。
講完之後，商鶴發現真孤在呆愣的看著自己。
“我講完了。”
真孤秀眉蹙起，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來，只能扶扶眼鏡接著皺眉。
沉默一會，商鶴納悶道：“問題很嚴重嗎？”
真孤皺眉搖頭，“問你個問題，獨劍鞘的屬性是什麼？”
商鶴脫口而出。“主鋼副幽靈呀。”
真孤發出一句靈魂拷問：“是啊，所以……鋼呢？”
“額？”
商鶴一時間被噎住，低頭與獨劍鞘的那枚獨眼對視，主寵兩個面面相覷。
對誒！你的鋼去哪裡了？
真孤不愧是高材生，從科學的角度解讀道：“關於精靈的培養思路，科班中存在兩大理論道路，分別是[精·氣·神]和[心·技·體]，前者後者都能套用在獨劍鞘身上。”
“神指意志，氣指靈力，它的精呢？”
“心指意志，技指劍技，它的體呢？”
“雖說這兩大理論大且空泛，但總體上也挑不出毛病。獨劍鞘的三維未曾補齊，就像一輛四輪高低不平的轎車，怎麼能開起來？就算強行開上路也會出事故的。”
真孤繼續講述，展示出一位未來博士該有的水準。
“我曾瞭解過卡洛斯地區的堅盾劍怪。”
“它們處於防禦狀態下擁有無懈可擊的防守，主要依靠鋼之身體和靈力屏障來減弱一切攻擊；處於攻擊狀態下會持盾並露出劍身，運用鋼鐵的重量和強度來擊碎對手。”
“由此可見，[鋼]在這一種族中的重要程度。”
“想要成為兇悍的堅盾劍怪，必須在獨劍鞘時期打下基礎，在雙劍鞘時嶄露頭角，當觸碰暗之石後達成完全體。其中，雙劍鞘是至關重要的階段，那時候它會長出未成形的脆弱盾牌，這便要求它的前置形態必須在鋼領域擁有很深的積累。”
真孤推推眼鏡，最後總結道：“經過這麼一剖析，獨劍鞘確實有可能存在實力達標卻無法進化的問題。為了成為一隻完美的堅盾劍怪，[靈力]和[鋼]兩大元素缺一不可，需要同步提升才能實現進化。”
……
商鶴將真孤送出門，自己也準備去事務所上班，最後發現他倆竟然走向同一個方向。
細問之後才得知，真孤就住在自己樓上——事務所樓上的對戰酒店。
原來那裡不止招待精靈訓練家，持學者證件也能登記入住，而且房費還會打五折。
天啊，知識分子就是吃香，我現在去玉虹大學深造一番還來得及嗎？
商鶴不禁自我調侃道。
邀請真孤參觀過自己的事務所，就把她送上電梯。
她要回房間收拾一下東西，然後去市裡各處踩點，為明天的導遊工作提前做準備。
商鶴本來提議跟著一起去踩點，但被真孤拒絕，讓他認真工作。
明天開始再耽誤他的時間。
就這樣，兩人交換過通訊號碼後，在樓道中揮手告別。
商鶴覺得今天能不能開張不清楚，但留在事務所裡吹空調教授拉魯拉斯冥想是很爽。
生意嘛，隨緣啦。
他發現一個省錢小妙招，只要有釋出之玉他就餓不死。
可以去夢中把別人的食物具現出來，然後自己在夢境世界中吃飽，飽腹感和攝取的營養會反饋到現實世界的身體上。
和獨劍鞘在夢裡吸啟靈香是一個道理。
商鶴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強。
已經能靠呼吸空氣活著，每晚的夢都會轉變為釋出之玉，用來從別人夢裡具現一倉庫食物綽綽有餘。
對了，剛才分析過獨劍鞘的問題後，真孤提供了兩套解決方桉。
青春版：採購金屬礦石吞食，配合抗擊打訓練。
土豪版：購買金屬膜塗抹劍身，配合抗擊打訓練。
一份金屬膜的價格是兩萬塊，這在下面商場裡明碼標價，商鶴實在是囊中羞澀。
幸好他有外掛。
那位店員對金屬膜很瞭解，等有機會找到他的夢境，用釋出之玉換一份金屬膜在夢境世界中使用。
反正夢中修煉的最終效果會反饋到現實身體中。
“小家夥，這可是宮本家家傳的冥想法，來自《五輪書·空之卷》。原主……咳，我從小就照著練習冥想，雖說沒練出多少名堂，但那是受限於個人資質，你和我不一樣，你一定能學會這種冥想法的。”
“聽見了嗎？好好聽，好好學。”
啦嚕！
小家夥元氣滿滿的應承一聲。
“先要理解[空]的概念，‘空’並不存在，知無也知有。”
“但不要錯誤的以為自己所不知的東西就是空，其實那並不是真正的空，而是一團迷霧一樣的混亂……”
“練習此道時，心中一定要清澄明澈，掃除一些困惑之心，以心意和心智去修煉……你會變得目光如炬，心中不再黑暗、困惑，從而進入真正的空的境界。”
“記住，真正的道，要以率直之心認清一切……以空為真道，才能看清天地萬物。”
“……達成最終境界：[萬里一空]！”
【注1】
拉魯拉斯低著小腦袋，嘗試理解商鶴的講述，領悟獨特的冥想法。
商鶴則盤坐在一旁，抱著獨劍鞘和它心意相通，手裡摩挲著腕輪，體悟居合流派的劍術奧義。
深夜，商鶴在事務所中進入夢境世界。
在夢境之樹枝杈間找到真孤的夢，引導它演變出明日接待朋友的夢境，意識投入夢中遊覽一番後，和真孤達成一項內容為引導遊玩的委託任務。
看著紅彤夢境高掛枝頭，商鶴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終於能收入一筆釋出之玉啦！
第二天，商鶴早早來到碼頭和真孤匯合，一起去聯合碼頭接站。
三人組合，兩女一男，氣質獨特，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芭內特！
庫庫尹！
還有……費洛美螂？
開個玩笑。
高跟鞋，大長腿，白短連衣裙，斗篷般的金色長髮。
這不是廣大PM迷的丈母孃嗎？
這位怎麼會出來遊玩的？
【注1】：上述節選宮本武藏，《五輪書·空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