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利亞之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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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書亞推開門,進入酒館,酒館內只有兩三盞黃油燈,略顯昏暗,客人也十分稀少。他找了個偏僻的靠牆座位,坐了下去。

“小哥,要些什麼?”有些禿頭的酒館店長上前問道。

“一杯葡萄酒。”

“好的。”店長拿著酒杯,迅速從酒桶中倒了一杯,“一杯葡萄酒。”

約書亞拿起酒杯,輕泯一口,辛辣且淡甜(那時的葡萄酒做工比較粗糙)。他的老師可是三天兩頭往酒館跑,害的他也輕車熟路了。

約書亞進來不久,兩個風塵僕僕商人打扮的旅人進入酒館中。他們快步走到約書亞位子旁邊,雙雙坐下,其中一個較年長,留著冗長鬍鬚的男子大聲說:“老闆來兩杯葡萄酒。”

“好的。”

約書亞輕輕瞥了兩人一眼,就閉上眼,默默地休息。畢竟剛才連續的使用魔法,讓他消耗不小。

中年男子小聲地開啟起話題,“你知道今天早上跟在我們後面的那隊士兵是去幹什麼嗎?”

年紀較為年輕的男子不經思考地回答:“不是說是去加班洛村收取稅金?”

“你笨啊,一個標準的步兵大隊,包括六個百人隊整整四百八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還另外隨行了猶太教的位高階祭祀。這種強大的隊伍開出去是去收稅金,這種話說出去也就沒見識的人信。隨便聽信流言,我是這樣教你經商的嗎?”中年男子說到最後狠狠地瞪了下同伴。

“對不起,那他們是去幹什麼?”

中年男子再次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好像怕被人聽到似的,“聽著,不要隨便和別人說啊,我個人覺得是那隊士兵是去剿滅村莊。”

“剿......”年輕男性驚訝的喊出聲來,還好剛喊出一個字,就被機敏的中年男子直接捂住嘴。中年男性歉意的向因為驚呼,而看過來的酒吧客人笑了一下。

他默默坐下,敲了一下年輕男子的頭,低沉威脅道,“別那麼大聲,想知道就不要出聲。”

另外一個趕緊懇切的點點頭。

“就是剿滅,據說那個村莊裡信仰者不同的神,在猶太教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那些守舊的祭祀當然會行動了。”

“那個村子的人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敘利亞總督尼庫斯和猶太教是一夥的。就算不死,那些人以後也會被打上奴隸的烙印了,哎~~~”

兩人之間變得沉默,他們對這樣的事情毫無辦法,他們只是一般的商人。

兩人自覺說的很小心,殊不知感知極為敏銳的約書亞把對話從頭到尾都聽了下來。大概瞭解事情經過的他,也陷入糾結之中,雖然理智告訴他不要去插手這件事,可是他內心深處卻告訴自己得做點什麼。就像約翰老師曾經對自己說的,人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他下定決心,掏出幾個小錢放在桌上結算酒錢。起身走到兩名商人面前,俯身用平和的語氣問:“很對不起,剛才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請問那個叫加班洛的村莊在哪裡?”

中年男子愕然地看向斯斯文文,手無縛雞之力的約書亞,

約書亞低聲補充說:“我是魔法師。”

中年男子的眼神一下子變了,輕扯了一下同伴,垂頭迅速恭敬地回答:“出**亞的南門,向西南方向走大概50裡的路程。”

50裡嗎,約書亞心中悄悄算了一下,按自己風系魔法的速度差不多要0分鐘,從他們剛才講的話判斷,應該來得及!

“十分謝謝。”約書亞真摯地向兩人道歉,轉身匆忙地離開酒館。

這樣的小插曲很快就給酒館中其餘的人淡忘了,除了那一對商人同伴。

“那個魔法師要做什麼?”年輕的男子請教同伴。

“不知道,但是.......他的確能做些什麼。”中年男子像是想著事,撫摸著酒杯的紋理,低聲回答。

約書亞留了一封書信給巴茨大叔,怕大叔擔心,只說自己有些急事要辦。約書亞獨身出了小鎮,走到一個無人偏僻的地方,拿出法杖,念起咒文,“飛舞於天的風之精靈,請賜予我透明的雙翼,風之翔翼。”,他略顯生疏的操控著魔法飛上天空。

約書亞在風中快速前進,凜冽的風吹得他全身發寒,但他不敢停下,他不確定那支隊伍到底什麼時候會到。

0幾分鐘後,已經有些脫力的約書亞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點。再飛近點,他看清那是個村莊,他急忙下落。

周圍的村民看到這個從天而降的突兀來客,明顯升起一絲警戒。約書亞收起法杖,露出笑容,儘量表達自己的善意,問:“這個村子是加班洛嗎?請問村長在哪裡?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

“年輕人,這裡就是加班洛,你來這裡所為何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拄著柺杖,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你好,我的名字是約書亞,你就是村長嗎?”約書亞恭敬地詢問。

“是的。”老者點頭。

“我得到一個訊息,從大馬士革出來的一個步兵大隊正在向這個村子進發。而且他們並非帶著善意,隊伍中有猶太教的高階祭祀,請你們趕緊逃吧。”

“逃。”老者意味深長地遠目,一會重又看向約書亞,“沒什麼好逃的了,不過還是很感謝小友的幫助,我的名字是依波特。”

約書亞急切地問:“依波特村長,為什麼不逃?”

“小友你看看周圍。”

“周圍?”約書亞再次看向周圍,他終於發現異常,“怎麼成年男子這麼少,大多是老弱婦孺?”

依波特村長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悲傷,“這就是逃的結果,類似的事情已經經歷過三次了,村子中的壯年男性也在幫助轉移村子其他人逃跑的過程中損失殆盡。現在.......”

約書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處在強大的約翰老師的保護下,他不瞭解宗教打擊的殘酷性。

但是他還是很快堅定了信念,雖然覺得自己不是那三個猶太教祭祀的對手,他還是提出請求,“依波特村長,請讓我留下吧。”

“小友?”

“我會試著阻止他們,和他們交涉,所以請讓我留下。”約書亞還是稚嫩的面容,此刻卻表露出堅毅的神情。

依波特看著面前的青年,深諳世事的他知道眼前青年那顆不會輕易動搖的決心,他搖頭嘆息了一聲,“好吧,但是約書亞,一有危險請你馬上離開。”

約書亞握緊法杖,重重地點頭。

村子裡的人被集合起來,他們在村口嚴陣以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太陽已經漸漸落下,黃昏來臨,可是約書亞口中的那支隊伍仍不見蹤跡。

村民中有的人已經開始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約書亞,依波特村長葉也疑惑的目光詢問。約書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他覺得從那兩位商人口中得到的訊息應該不是假的。面對這種局勢,他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等待,等待。

“村長,依波特村長。”一名作為斥候被派出去的年輕人向著村口的方向跑來,他是這個村子為數不多的壯年男性。

“怎麼了,人來了嗎?”即便是依波特村長,此時心情也十分緊張,因為他們將要面對的可能是一場災難。

“人,人沒來.......但是.......屍體,屍體來了。”斥候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到。

“屍體?你在說什麼?”依波特村長皺眉。

總算喘勻氣的斥候,流利的回答,“從村旁那條河的上游飄下好幾具屍體,他們都穿著羅馬士兵的服裝!”

屍體?約書亞和村長面面相覷。

約書亞很快反應過來,他自我舉薦,“依波特村長,讓我去看一下。”

“你?”依波特村長也自然知道眼前這位年輕的魔法師的厲害,他可是已經能在天空中移動了。可是既然有那麼多具屍體飄下,出城的那隊士兵肯定是遇到些棘手的事了。

不等村長阻止,約書亞再次開啟風之翔翼,迅速離開了。

約書亞順著河流搜尋,他也不敢飛太高,那隊羅馬士兵明顯是遇到了極難對付的敵手。

約書亞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身形,一邊細心搜尋著隊伍。

“那是!!”約書亞心裡一跳,急忙落下,直覺告訴約書亞有危險,他小心翼翼地躲藏到一顆大岩石後面。在他眼下,是一場讓他久久難以忘記的戰鬥。

那是一個人對上幾百人,正緩緩落下帷幕的戰鬥,只不過勝者是一個人那方,而幾百人則是慘敗。

無數身穿白鐵盔甲,緋紅色短袖短褲的羅馬士兵的屍體堆積在河灘上,染紅了貧瘠的荒地。他們的致命傷無一例外都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唯一略有不同的,有的人只是胸口處空了一大塊,有些人則慘到整個頭都不見了。羅馬士兵一方僅僅只剩幾十個人,他們圍著祭祀站成三排,三名祭祀聯力支援起大型防護魔法,可形式也越發岌岌可危,造成這一切的就是他們唯一的敵人一個身穿黑袍,把面容隱藏起來的魔法師。

黑袍魔法師拿著兩把奇怪的法杖,法杖是兩把匕首的長度,橫面比酒杯口略小,連著彎曲的握把,外表銀白鋥亮,外加一些造型優美的黑色花紋(其實就是單管加長雙槍)。這是兩個稀奇古怪的法杖,它黑漆漆的洞孔前漂浮著三倍直徑大小的紫色六芒魔法陣。黑袍魔法師平伸著手握住法杖,一個個魔法從法杖發出後再經由紫色六芒魔法陣,化為散發恐怖氣息的黑**彈重重地擊打著防護盾。每次攻擊都讓防護盾一陣波動,讓裡面的羅馬士兵越發惶恐不安。

陣法中圍成一團站著的三名猶太教的高階祭祀已經開始氣喘吁吁了,在黑彈不斷的攻擊中,他們已經基本燈枯油盡。可對面的人卻像剛開始那樣肆無忌憚的攻擊著,只要有點眼力的人都可以看出這場戰鬥的結局。

在這種局勢中,最先崩潰的是一名年輕的羅馬士兵,他扔掉自己的武器,跪在地上痛哭,“我投降,請尊貴的魔法師大人放過我吧。我的家人還在等著我的照顧。”

“不行。”,一個清脆的女聲毫不猶豫地拒絕。這個魔法師是女人!躲藏起來觀察著的約書亞十分驚訝。

“為什麼,請放我一條生路。都是,都是這三個猶太教祭祀讓我們攻擊您,我們只是配合他們的行動。”已經失去理智的士兵將他們守衛的祭祀推了出來。年輕士兵說出這種話,周圍的人卻沒有反駁,其實這也不怪他們。

這個黑袍女法師(以後簡稱黑袍女)喝著酒坐在大石頭上,先是勸阻羅馬士兵,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就讓一些士兵離開隊伍。當猶太教的祭祀給剩餘的羅馬士兵下令,讓他們攻擊這個擺明攔路的魔法師後,災難就發生了。黑袍女急速接近隊伍的過程中,從袍子下面掏出了兩把奇怪樣式的法杖,隨後開始了屠殺,她如虎入羊群一般,用雷霆般的速度撕裂了隊形,一個黑彈基本就解決一個全副武裝的羅馬士兵,而他們所有的攻擊她都能輕易躲閃或用杖格擋掉,這根本就不是場對等的戰鬥。當三個祭祀反應過來,聯手急忙張開防護盾後,也只收攏了幾十人,其餘的士兵全部變作冰冷殘缺的屍體。

黑袍女沒有停下攻擊的意思,黑彈一顆顆重重砸在防護魔法上,她淡淡地搖頭,平靜地說:“不可能,從一開始你們拒絕離開的時候,你們的結局就註定只有死亡了。”

年輕的士兵正要辯解,一個隊長樣子的成熟男子攔住了他,隊長卑謙的低著頭,“對不起,魔法師大人,我們僅僅只是接受命令行事的士兵罷了。這三個祭祀由您處置,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黑派人偏了下頭,沒有回答隊長的請求,說:“記得我一開始勸阻你們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心懷正義,堅信自己手中之劍的人,請從此處退去。”隊長老實回答。

“是的,就是這句話。其實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用了聖言魔法,心中存有良知的人會自動從此處離開。相對的,良知已經泯滅的你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清朗的女聲卻說著有如判決般殘酷的話語。

士兵們呆若木雞,聖言魔法!那是傳說中讓人顯露真心的魔法。難怪一開始她只說了一句話,就有幾十名對這個任務心存不滿的士兵離開。看見士兵們的反應,因為消耗過大而只能木然看著準備被人出賣的三個祭祀,蒼白著臉,陰測測地笑了。

沒有理會三名祭祀小丑般的行為,黑袍女淡然地繼續說:“什麼是戰士?保護國家和他的子民的人即為戰士,戰士應該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保護他們善良的子民。可是你們呢。”黑袍女不屑地蔑笑了一聲,“對殺害自己國家子民的行為沒有一絲牴觸,一味聽從上面的命令。不會思考的戰士,即便能力再強,也僅僅只是個殘缺品罷了。哎,好了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遊戲也該結束了。”

黑袍女垂下雙臂,用力一甩,法杖的握柄悄然變換形狀。隨後她在胸前將兩個法杖對接,連續的變換後,銀白的法杖變為一個兩端是短棍,中間連線的是一個中間帶有橫杆的橢圓形部件。黑袍女像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我也要報下自己的魔法名了,ftking01。請你們來世再做一個好人吧。”右手握著的法杖兩端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兩頭各自己形成了純白槍尖形狀的固型魔法。

“重雷天譴”,黑袍女後腳猛地發力,帶動身體前衝,右手臂將槍桿夾住,正對著最後的隊伍,握著槍如同一道雷霆衝向敵人。

羅馬士兵和猶太教祭祀絕望的看著直面而來的銀白光芒,在一瞬間,將他們全部撕裂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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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衝擊帶起一片沖天的血雨和破碎的軀體,士兵和祭祀都無一人倖存,全部化為碎肉和血水。

黑袍女手中握著銀白的聖槍,靜靜地站在一片血雨中,卻沒有一絲血色沾染到她的身上,不知道是從地域爬出的惡魔,還是墮落人間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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