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七、高嶺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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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幕簾向兩側緩緩拉開,黑髮少女心中的浮躁不可思議地平復了。

芙羅莉斯回想起這段時間在學園都市的經歷,明明只有短短個月的時間,卻好像經歷了許久。

低垂著頭移動到舞臺的正中央,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當著幾千人的面抬起了頭。

幾千多名觀眾聚集的現場原本充滿了嘈雜的聲響,即便她們中的大多數都知曉這個節目,並且有淨世黑炎的出場會很驚豔的預估。然而只有當真正親眼見到時,她們才發現先前的預估是多麼的不足。

所有的聲響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只因螢幕中的那名女性太過於耀眼了。

少女有致的身軀包裹在一襲純白的蓬裙型婚紗中,在身後留下長長的拖尾,套著白色蕾絲手套的芊芊玉手捧著盛開的花束。烏黑的髮絲被珍珠束成髮髻,露出光潔的脖頸。經過淡妝修飾後,原本被青澀掩蓋的嫵媚完全展現,那張迷人的俏臉上帶著幸福的笑靨。

女神

這個名詞自動從觀眾的心底浮現。

即便是取向再正常的女性,也不禁為這份傾世的美麗而心神搖曳。

同一時間黑髮少女也在用紫色的雙瞳看著臺下,熟悉的人零零散散地被安排在最前面幾排。從她們的眼中,芙拉可以看出最微妙的感情,由此她也更加確定了內心的想法。

芙拉微笑著,緩緩開口說道:“在座的諸位,我是芙羅莉斯。我與在座的絕大多數人不同,僅僅是三個月前才進入學園都市。我幾乎是立刻喜歡上了這座城市,充滿了生機和活力,構成這個都市的學生最讓人欣賞的,雖然有的時候想法有些天真,卻讓我看到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只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陰沉了下來,似乎將襲來一場大雨。

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黑髮少女的聲音低沉,“我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穿上這身代表著女人最幸福的裝束,也是這個鬧劇提醒沒有獲得幸福資格的我,這樣和平的日常,這樣美麗的城市是我無法去適應的,這會讓我的精神鬆懈,手腳變得遲鈍。所以,我決定今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在其他人還在為這突如其來的重磅訊息而驚訝不已的時候。

麥野沉利第一個站出來,對著芙拉怒吼道:“芙羅莉斯!你這是要逃嗎!”

沉利怎麼能忍受,等候那份回覆許久,最後卻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她心中的憤怨自然無限增長。

原子崩壞抬起了手,準備教訓臺上的負心女,可一把長槍卻從身後衝出,將她打翻在地。

蓄著短髮的女性將十字槍的槍尖對準原子崩壞頭部,冷靜地說:“不準亂動。”

“咳咳,你是誰?!”

“我是芙拉大人的手下。”五和回答道。

“麥野!”絹旗、瀧壺、芙蘭達來不及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只能警戒著五和對沉利不利的行動。

“逃?”臺上的花嫁少女發出了嗤笑聲,“開什麼玩笑。只是這座城市已經沒有值得我留念的東西罷了。”

芙拉用右手將額頭的碎髮向上一捋,露出光潔的額頭。

她臉上的笑意也在擴散著,不是朋友們所熟知的溫柔微笑,而是高傲放肆的笑意。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臺下,彷彿是王在審視自己的子民。或者現在才是她們第一次認識到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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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拉扯去頭紗,任由烏黑的髮絲傾瀉,垂至腰間,說:“其實我不習慣這身白色,還是黑色適合我。”

給人溫暖幸福感的白色花嫁被黑色侵染,轉眼變成了喪色,給人冷漠而又壓抑的感覺。

“那個大人,不屬於這裡。”五和冷靜地聲音,在沉利的耳邊響起。

“胡說!她就是不想承擔罷了!”沉利毫不鬆口,接著喊道,“喂,你們都是傻子嗎,只會看戲!”

麥野沉利不是瞎子,她知道芙拉和好幾個女孩間有著曖昧的關係,雖然心裡惱火著,但這種時候她們是絕佳的聯盟物件。

只是……

結標淡希苦笑著,“喂喂,我這樣的小人物沒必要盯著吧。”

她的旁邊站著歐莉安娜,金髮大姐姐眨眨眼,說:“啊拉,這可不是我說的算。”

“芙拉姐……”御坂美緒只是呆呆地望著臺上。

而在御坂美琴的身邊出現了神裂火織的身影。

美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井黑子和初春飾利不知所措地看著沉默異常的美琴。

紅莉棲用充滿怨氣的聲音說:“這個騙子!”

克羅謝試圖勸說好友,或者同時是在說服自己,“芙拉在學園都市做的一切我們不是最清楚的,她不是這樣無情的人。你應該明白的,紅莉棲?”

“不,她的所作所為都是欺騙。”

克羅謝迷茫,本該有同樣理解的紅莉棲為何變成了這樣,而原本還在她們身後的銀髮蘿莉,目睹這一幕後,臉上帶著玩味的表情轉身離開。

至於食蜂操祈,她的臉色也不太好,她有過控制在場的觀眾給芙拉一兩個小“驚喜”的想法,然而當發現莎夏無聲地接近她,用機械般冷漠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後,她就不敢使用能力了。

有了原子崩壞的榜樣在前,她可不想當眾吃癟。

只是那個人,到底在想什麼。操祈眯起眼睛。

天空傳來由遠及近的轟鳴聲,只見一架傾轉旋翼機的龐大身軀掠過舞臺天空,停落在另一面寬闊的廣場上。

從直升機中跑出裝束一致的修士,他們從人群的中間分出一條路。

而一位身著粉色修女服的金髮少女,手裡撐著白色的陽傘,施施然地走到臺前。

她微微移開陽傘,露出精緻的小臉,用甜美的嗓音說:“姐姐大人。”

芙拉有些困惑地說:“蘿拉,你怎麼來了。”在原本的計劃中,這場謝幕不需要英國清教最高主教的出場。

“當然是來迎接你的,我期待你來領導我們已經許久了。”蘿拉舉起手掌。

所有的修士齊齊跪地,喊道:“恭請芙羅莉斯大人重掌清教。”

“......恩,回去吧。”

由蘿拉陪伴在身側,黑髮少女被層層疊疊的人員護衛著,走過無言的人群。

經過身邊也不曾被看一眼,美琴再也忍不住,說:“等下!芙拉!”

芙拉停住腳步,回過頭,用令美琴十分陌生的冷漠語氣說:“你有什麼問題嗎?”

美琴差點退縮了,可還是勇氣站了上風,喊出心中的疑惑:“芙羅莉斯!你在想什麼,突然間說走就走,什麼理由也不說明,我們一起度過的時間難倒是假的嗎?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芙拉的眼睛泯成一條線,回答道:“給你們造成誤解很抱歉,如果這段時光對你們今後的生活有妨礙的話,那麼,就將它當做虛假的戲劇。”

美琴的聲音裡帶上了顫抖,“你就這麼想讓我認同這種拙劣的謊言?”

“這並不是謊言,而是事實,你們認識的芙羅莉斯全部都是偽裝出來的,你到底瞭解我什麼呢?就像平行線,就算我們的世界一時能接觸,也永遠不會有真正的交集。”芙拉斷言道。

美琴啞口無言。

“善後就拜託你了,蘿拉。”

蘿拉謙恭地說:“請交給我吧。姐姐大人。”

黑髮少女頭也不回地登上直升機,目視著前方,直至直升機脫離學園都市的天空。

蘿拉緩緩收回視線,看向異樣沉默的人群,不禁笑出聲。

她用愉悅地語氣說:“你們怎麼了?有種初次認識她的感覺嗎?你們印象中的芙羅莉斯是什麼樣子的?若即若離的戀愛物件?值得依靠的親密同伴?還是喜厭參半的歡喜冤家?可我最喜歡芙拉大人的是這一面,不被任何所羈絆的孤高,比任何人都更殘酷無情。”

“呵呵,只屬於我的高嶺之花啊。”最高主教用手撫著自己嫣紅的臉頰,露出迷戀的神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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