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聽到這個要求的瞬間，不止是姬島由乃，就連一旁的千葉結衣都當場怔住了。
兩張木訥的俏臉一同望向夜神空。
“怎麼，很奇怪嗎？”感受到被兩道懵逼的視線注視著，夜神空挑眉道，“好好學習，這本來就該是JK的職責吧？”
“可...可...我是都市傳說啊......”姬島由乃已經不知道此時該做出何種反應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的雙手竟然有種無處安放的無措感。
讓自己去考東大？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要求！
自己明明是高貴的都市傳說，這樣的事，這種只有人類才會去做的事，自己才不屑於......
只有人類才會做的事......
姬島由乃忽然沒由來的鼻尖一酸。
“都市傳說就不能考東大了？”夜神空微微皺眉，“千葉同學，法律上有這樣規定過嗎？”
“這樣的規定......應該是沒有。”千葉結衣懵懵的回應道。
“那不就結了。”
沒等到姬島由乃反應過來，夜神空直接果斷拍板。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姬島小姐，白天你要做什麼隨你喜好，但每天放學後你都要來事務所，由我來負責幫你補習，時間一直持續到你考上東大為止。”
看著臉上寫滿了認真的夜神空，姬島由乃的眼眶不受控制的又一次溼潤了。
她抿緊了嘴唇，哽咽道。
“可是...像這樣違反規則的事，咒印是不會允許的......”
“因為我是都市傳說，所以永遠只能是都市傳說，註定寄生於這座城市，追逐於這座城市，消散於這座城市......”
“這樣的事，像這樣融入人類的事，我無法做到......”
“違反規則的話就會消失，這是都市傳說生存的鐵則——”
“所以說，你要將自己的一切全部交給這塊石頭？”
看著面前的姬島由乃，夜神空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表情。
突然，他拇指一挑，將手中的咒印高高的向上旋轉著拋起，又在其著落地前再一把攥住。
手背朝上，遞到姬島由乃面前。
“既然如此，那我換一個要求。”
“姬島小姐，再來玩另一個遊戲吧。”
“假如以剛剛帶有紋路的那一面為正的話，那我現在手裡握著的這塊石頭，是正面，還是反面？”
“一局定輸贏，來吧，姬島小姐。”
“為、為什麼？”
姬島由乃驚恐的看著面前夜神空。
“人家明明都答應你的要求了，為什麼還要讓我——”
“還在想辦法逃避嗎？”不待其說完，夜神空便出言打斷道。
“但很可惜，猜正反和抽鬼牌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是一個人也能玩下去的遊戲。”
“姬島小姐，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我猜，是正面。”
“按照規則，姬島小姐將預設猜是反面。”
“那，開始了。”
在姬島由乃幾近絕望的目光中，夜神空翻過手腕，緩緩攤開手掌。
掌心中，咒印上刻有紋路的那一面，被穩穩的壓在了下方。
反面。
看著手中的咒印，夜神空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看來這一次，的確是姬島小姐的運氣比較好啊。”
“恭喜，姬島小姐，贏下來的感覺如何？”
“我...贏了？”
此刻，姬島由乃怔怔的盯著夜神空手中的咒印。
她隨即像是發現了什麼，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觸碰向自己的臉頰。
在接觸到那一瞬間，她驚詫的瞪大了雙眼。
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向夜神空。
“沒有消失......為什麼？”
“還不明白嗎？”夜神空注視著手中的咒印，語調有些無奈。
“看來只要這枚咒印在我這裡，那它就不會再具備約束你的能力。”
“換句話說，你自由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猛然掄下，重重的砸在姬島由乃耳邊，震的她腦中嗡嗡作響。
一時間，姬島由乃呆呆的望著夜神空。
自己，自由了？
不必再受限於咒印的約束，從陰影中走出，以自己喜歡的方式活躍在自己許願的未來之中......
大滴大滴的眼淚滑過那茫然的臉頰，淚痕帶來了些微的涼意。
看來，並不是夢啊。
姬島由乃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
下一秒，她向夜神空深深地埋下了頭。
“遵從您的吩咐，主人。”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夜神空擺了擺手。
微微一頓，他才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警覺道。
“等等，你叫我什麼？”
“主人。”姬島由乃依舊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恭敬的回答道。
“既然主人改變了咒印的規則，那就相當於又一次賦予了人家知性，這種恩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去報答的。”
“所以人家稱呼您為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用主人的話來講，這很合理。”
這要是被人聽到，怕不是以為我有某種奇怪的XP......
夜神空斷然拒絕。
“不行，換一個。”
姬島由乃想了想，試探道。
“那，父親？”
您這是要把我送進去喝茶嗎？
夜神空無奈的撫額。
“不需要這麼麻煩，和千葉同學一樣，叫我夜神就好。”
“那好吧，夜神大人。”姬島由乃勉強退讓了一步。
“把奇怪的字尾去掉。”
“這就是夜神大人的第三個要求嗎？比人家想象中要簡單不少。”姬島由乃柔和一笑。
“但如果不是的話，那請恕人家拒絕。”
“呃？”
沒想到一直被自己壓制在下風姬島由乃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夜神空一時間不禁有些意外。
一旦擺脫了咒印的束縛，連性格都會發生變化嗎？
感覺有點棘手啊......
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算了，隨你。”
“感激不盡，夜神大人。”姬島由乃微微頷首，展露出一個柔美的笑容。
此刻，夜神空想起了什麼，問道。
“對了，姬島小姐——”
“由乃。”姬島由乃固執的打斷道。
“既然夜神大人都強迫人家更換了稱呼，那同樣的，也請夜神大人稱呼人家的名字。”
“......由乃小姐，在這之後的話，你會怎麼樣？”
“畢竟以往每次由乃小姐現身完成狩獵之後，都是直接從現場消失的吧？”
“現在呢？失去咒印的話，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正如夜神大人所說，如果沒有咒印的話，人家會一直存在於現世之中，按照人類的模式來行動。”姬島由乃恭敬道。
“這麼說的話，那還要給姬島小姐安排住所。”
夜神空沉思起來。
自己家的床倒是挺大的，但是可惜的是並沒有多餘的被褥。
只有一床被子，這麼冷的天，半夜睡覺會搶的吧——
此刻，千葉結衣忽然開口提議道。
“既然這樣的話，不如先讓姬島小姐來我家借宿吧。”
“畢竟姬島小姐的形象已經被不少人注意到了，那換換造型與服裝也是很必要的吧？”
“更何況，姬島小姐和夜神君住在一起，應該也會覺得不方便.....”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千葉同學，言之有理。”
夜神空不禁在心裡為千葉結衣的善解人意點了個贊，隨後望向姬島由乃。
“由乃小姐覺得如何？”
“聽憑夜神大人的吩咐。”姬島由乃柔和道。
“那就這麼決定了。”夜神空再度拍板道。
“哦，對了，由乃小姐你能不能先到樓下等一等，我還有話要對千葉同學講。”
“是。”
姬島由乃順從的起身，離去時輕輕帶上了門。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千葉結衣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神色。
看著已經重新穿好衣服的夜神空，確認道。
“夜神君，這下應該結束了嗎？”
“嗯，結束了。”夜神空毫不吝嗇的對其比了個大拇指，稱讚道。
“這次辛苦你了，千葉同學。”
“能立刻察覺到我的意圖，並快速配合我的行動成功威嚇住了姬島小姐，這一次的事件能成功解決，千葉同學功不可沒。”
“而且與千葉同學配合的效果比我預想中還要好，或許千葉同學在這方面具有出類拔萃的天賦也說不定。”
“其實也沒有那麼歷害啦......”千葉結衣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她隨後又想起了什麼，語調略微有些扭捏。
“對了，夜神君。”
“既然姬島小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之前傳出去的那件關於月考的事情，是不是也要作廢了？”
“那件事嗎？”夜神空想了想，“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這樣吧。”
“反覆去解釋這些，千葉同學也會覺得麻煩吧？”
太好了......
千葉結衣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她隨即想起了什麼，慌忙起身。
“啊，糟糕了，我書包還留在學校裡，必須立刻回去才行。”
“夜神君，這段時間我有些事情要做，就先不來事務所了。”
“好，我知道了，千葉同學還是要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夜神空點了點頭。
臨出門前，千葉結衣忽然轉過身。
“對了，夜神君。”
“如果你還有委託要調查的話，請儘管放開手去做吧。”
她信心滿滿的攥了攥拳。
“月考第一位的名次，我會替夜神君守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