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85 烏木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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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恩·惠特曼是一位大學教授,同時也是倫敦自然歷史博物館的歷史講師。

他在工作中與永恆族的瑟西產生交際,繼而產生愛情,直到他們遇到變異族的襲擊,瑟西才被迫吐露了關於永恆族的事情,將戴恩留在倫敦,與永恆族的其他夥伴去處理變異族以及天神誕生的事情。

在意識到天神的誕生是以星球毀滅為代價過後,為了自己所愛的這顆星球,為了自己所愛的人,瑟西決定背叛自己的命運,她集合了永恆族所有人的力量殺死天神,也因此被審判者阿里瑟姆抓走。

在那之後,為了找回自己的女友,戴恩·惠特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回到了自己的老宅,找到了先祖遺留下來,並且叮囑過“絕對不能開啟”的寶匣,找到了那把被封印的聖劍——烏木之刃。

戴恩·惠特曼的家族並不平凡,他的先祖,是不列顛上古神話中亞瑟王圓桌騎士之一的帕西瓦爾,是持有並且守護聖槍朗基努斯的純潔騎士,不過這也僅僅是神話傳說當中的內容。

事實上,與故事中不同,帕西瓦爾並未持有聖槍,他只有一把被詛咒的劍,同時,他也並非純潔騎士,而是一名身披被詛咒的黑色鎧甲,手持被詛咒的聖劍,被稱為【黑騎士】的可怕存在。

烏木之刃是一把極為獨特的武器,因為它身上揹負了聖者的詛咒,來自朗基努斯的聖槍,聖槍上沾染了聖者耶穌的血,擁有著可怕的力量,成為歷史中被無數人爭奪的物件。

後來,聖槍在爭奪它的戰爭中斷成三段,帶著聖血的最前端被大魔法師梅林得到,與天外隕石一起鍛造成了這把烏木之刃。

因為曾經刺穿過聖者,這把烏木之刃擁有著可怕的切割特性,而聖者的詛咒也讓這把被詛咒的聖劍變成了一把不祥之刃,它會腐化每一位擁有者的心靈,讓擁有者對死亡和殺戮有著無限的慾望。

神物有靈,會自己選擇主人。

就像風暴之錘妙爾尼爾選擇了索爾一樣,烏木之刃也會選擇自己的主人,不過它選擇主人的標準有些不同,它不喜歡心靈純潔,品德高尚的聖人,它喜歡內心嗜血,喜愛殺戮的惡人。

梅林對帕西瓦爾撒了謊,烏木之刃選擇他並非因為他的善良,而是因為他被內心的憤怒,焦慮,仇恨,恐懼所籠罩,被無數質疑和謾罵包圍,只有這種軟弱的人才能被烏木之刃所掌控。

不是黑騎士掌控烏木之刃,而是烏木之刃控制黑騎士。

雖然自己已經有了一面由振金和烏魯合金融合鍛造的盾牌,但雷蒙仍然對這把造就了黑騎士的烏木之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他決定在永恆族聚集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先找到這把烏木之刃看看。

烏木之刃上被大魔法師梅林附加了獨特的魔法,更適合對付一些涉及到魔法的敵人。

從警局檔桉庫裡,雷蒙找到了關於戴恩·惠特曼的身份檔桉,同時也得到了他的電話號碼,住宅地址之類的資訊,比較巧合的是,他就住在幾個街區外的一處公寓裡,這也省了很多事。

離開警局,雷蒙用了幾分鐘的時間趕到了戴恩·惠特曼的公寓,那是一棟翻新過的老建築,帶著些許維多利亞時代的建築風格,似乎是對外出租的,有不少租戶,而戴恩·惠特曼也是這座公寓的住客。

雷蒙上了樓,找到了目標所在的公寓,緩步來到公寓底樓的公寓管理員面前。

“戴恩·惠特曼是在這裡居住嗎?”

隨著心靈控制能力的釋放,擔任著公寓管理員的老者雙目泛白,木訥的點了點頭,並且按照雷蒙的想法,轉身為他取來了戴恩·惠特曼公寓大門的備用鑰匙,隨後呆呆的立在原地。

“謝謝。”

雷蒙笑了笑,轉身上了樓,用備用鑰匙開啟了戴恩·惠特曼的公寓門,房間不大,只有簡單的兩室一廳,陳設也比較簡單,不過有不少有趣的工藝品,但是雷蒙要找的人卻並不在家。

作為大學教授跟博物館的義務講師,戴恩·惠特曼幾乎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大學裡,或者泡在自然歷史博物館你農我農的粘著瑟西談戀愛,義務教授那些小孩子們關於自然歷史的知識。

今天是工作日,對方出現在大學的機率要比在家更大一些,不過雷蒙也並不著急,而是留在了戴恩·惠特曼的公寓裡,將公寓當做自己家,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小酌著啤酒,將冰箱裡的存貨消耗一空。

下午四點左右,金格發短信過來說他剛落地倫敦,準備去跟其他人匯合,對此,雷蒙只是笑了笑,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公寓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戴恩開啟大門走了進來。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的陌生男人,對方腳下還有數個空掉的啤酒罐。

“什麼,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戴恩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租住的公寓居然會被人入侵。

畢竟,自己的家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為了距離大學近一點上班方便,以及距離倫敦自然博物館近一點好跟瑟西談戀愛才選擇在這裡租下了一處公寓,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進來。

但沙發上的雷蒙卻只是笑了笑,舉起手中還剩半罐的啤酒,輕輕晃了晃。

“晚上好,戴恩,我想知道你把那把祖傳的寶劍藏在哪裡去了。”

戴恩·惠特曼只覺得自己身體突然僵硬,似乎有什麼東西像是尖針一般刺入了自己的大腦,他神情恍忽,雙目迷茫,漸漸地露出了迷離的表情,隨後雙眼的童孔漸漸散去,化為徹底的白色。

雷蒙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沒想到戴恩居然撐過了自己的精神控制能力,現在的戴恩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以普通人來說,他不應該能承受得住精神控制的入侵,可他確實勉強撐住了。

這大概跟他的先祖是帕西瓦爾,而他們家族擁有著黑騎士血脈有關係吧。

隨著雷蒙精神控制能力的愈加深入,戴恩最終還是沒能撐住,被烙下了精神印記,成為了雷蒙掌控的傀儡,但也將自己祖宅所在的位置告訴了雷蒙,甚至細節到關於那個箱子的位置都告訴了他。

雷蒙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解開了對戴恩的控制,將啤酒罐放在地上,起身準備離開。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醒來之後的戴恩,十分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忍受著那種大腦被攪亂的痛感。

黑騎士的血脈,讓他可以初步抵禦心靈控制的入侵,卻無法做到完全阻擋,就像自己的身體被另一個靈魂所掌控,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陌生人代替自己,說出自己內心深處隱藏極深的秘密。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闖入自己公寓的傢伙到底是怎樣做到的,但這絕對不是什麼符合常理的事情,雖然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那些違背常理的存在,但是,戴恩從沒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碰上。

“只是個不希望你誤入歧途的過路人罷了——”

雷蒙輕笑著揮了揮手,戴恩眨眼間就昏睡過去,無力的癱倒在地,隨後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扔到了床上,他大概會在這裡睡到明天一早,不過,等到那個時候,雷蒙這邊的事情應該也就結束了。

傍晚八點左右,雷蒙趕到了戴恩·惠特曼記憶中的老房子裡。

老宅位於南安普頓,距離倫敦有著很長一段距離,位於森林邊緣,是一棟三層樓的莊園別墅,還有圍牆圈出了一塊土地,不像是被荒廢了的樣子,有燈盞照明,估計老宅裡也是有人在的。

畢竟是圓桌騎士帕西瓦爾爵士的後代,有些積蓄其實並不奇怪。

雷蒙並未進入老宅,而是繞過老宅走向了莊園的後面,莊園後面還有一處二層的花園小樓,在戴恩的記憶裡,小樓二層有一間老舊的辦公室,那把劍就藏在那裡,在一張辦公桌的下面。

小樓的門上掛著一把大鐵鎖,似乎是不想讓人進入,不過這並不能擋住雷蒙的路。

雷蒙伸出手,握住了那把大鎖,原本青黑色的鎖面漸漸亮起橙紅色的光,連帶著周遭的溫度也在不斷上升,直到鐵鎖被融成鐵水,滴在地上,大門失去了鐵鎖的保護,被雷蒙緩緩推開。

小樓二層的儲藏室在走廊最裡面,開啟儲藏室的房門走進來,雷蒙四下打量著房間裡的東西。

房間不大,陳設彷彿還停留在上個世紀,放了不少落了灰的檔桉櫃,靠牆擺放著一面大號工作臺,櫻桃木的桌子,工作臺的下面還放著一個一米多長的木箱子,上面還蓋著一層白色的桌布作為保護。

雷蒙將那木箱子從桌下抱起,放在了桌上。

這箱子似乎已經有很久遠的歷史了,外部刻畫著複雜的圖桉,似乎對應著上古時期的亞瑟王傳說,還有一把小巧的銅鎖將其封死,不過對於雷蒙而言也只是輕輕一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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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箱子的瞬間,房間裡突然響起了詭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語,一把被紗布包裹的騎士劍靜靜的躺在箱子裡那紅絲絨的軟墊上,而在箱蓋的背面,還有人刻下了古老的文字——死亡是我的獎賞。

劍長接近一米,通體為黑色,上面似乎還有一層像是鮮血一般流動的東西,雷蒙能夠感受到似乎有一種獨特的能量蘊含在烏木之刃裡,這把劍似乎有著自己的意識,正在不斷對他傳導著什麼資訊。

礙於心靈控制能力產生的心靈防禦力場,烏木之刃傳導出來的資訊被隔絕在雷蒙的大腦之外,雷蒙皺了皺眉,心中也有些好奇,於是稍微放鬆了防禦力場,讓烏木之刃的資訊得以傳導進來。

“來吧,來拿起我,你會擁有可怕力量,統治世界與毀滅世界,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是烏木之刃在說話,跟開啟箱子時的低語聲一模一樣,而且它說話的時候似乎還附帶了某些獨特的魔法力量,在不斷撩動著雷蒙的心絃,似乎是在不斷誘惑他拿起這把劍,成為烏木之刃的傀儡。

烏木之刃渴望鮮血,渴望殺戮,已經渴望了幾千年的時間,纏繞在劍身之上的泛黃紗布是曾經包裹著耶穌聖體的裹屍布,也只有這種布料才能將它封印在箱子裡,防止這把危險的武器出世。

只是,在心靈防禦力場的保護下,烏木之刃似乎並沒有感應到,它正在誘惑的物件究竟有多可怕。

“來啊,來吧,這是你的宿命,無法逃避的宿命......”

烏木之刃仍然在試圖誘惑眼前之人拿起它,這樣它就可以控制這人成為新的傀儡,可以重獲自由,可以行走在陽光之下,可以痛飲鮮血,可以肆意屠戮,沒人能阻止它,因為它是命運之槍的一部分。

雷蒙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伸出手,緩緩伸向了這把被詛咒的劍刃。

“對,拿起我,快點,你這軟弱的傢伙,快——”

可就在雷蒙抓住劍柄,烏木之刃準備入侵雷蒙意識,奪取軀體的一瞬間,烏木之刃的聲音突然像是被掐住脖頸的大鵝一樣卡住了,因為它發現一個驚恐的事情,它根本無法入侵眼前這人的思想。

這人的實力,是它根本無法想象的——在沒有近距離接觸之前,烏木之刃感受不到這人的力量,而在近距離接觸之後,烏木之刃只覺得這人強的可怕,可怕到它想立刻逃離這人的手心。

它是以軟弱,恐懼,憤怒,焦慮,仇恨這些負面情緒為食物,只有這樣的人才容易被它控制,可它在雷蒙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東西,就彷彿是一層看不見的牆,隔絕了烏木之刃和眼前這人的聯絡

“該死,該死,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放開我,放開我——”

烏木之刃的劍身開始劇烈顫抖,似乎是想要脫離雷蒙的控制。

“這就是傳說中那把被詛咒了的烏木之刃?好像除了話多了點,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雷蒙卻只是輕笑著揮了揮手中的騎士單手劍,臉上的表情顯然有些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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