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還是什麼也沒能阻止。
原本寄希望於與祖國人的合作，能夠阻止這個只要殺人就能獲得力量的怪物繼續變得更強，可當士兵男孩緩緩降落，祖國人消失不見的時候，他們輸了，輸的一敗塗地，徹徹底底的輸了。
看著表情依舊風輕雲澹的雷蒙，布徹爾眉頭緊皺，臉上的表情異常難看，他幾乎從來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只有在他弟弟自殺身亡，還有前妻身死的時候，他才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而現在，他很清楚，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你贏了。”
他咬牙切齒的說著，心中雖然不服氣，但已經無可奈何了。
“我還是那句話，威廉·布徹爾，你現在後悔了嗎？”
雷蒙笑了笑，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如果你是來嘲笑我的，大可不必，你已經贏了，動手吧。”
布徹爾很是不耐煩的轉過頭去，不再與雷蒙對視。
他後悔嗎，他當然後悔，他把自己身邊的朋友們帶上了一條死路，從他做出與祖國人合作，一起對付士兵男孩的選擇時，他們就被他帶著走上了一條絕路，一條註定會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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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報應來了，後悔也沒有用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後悔的選擇。
“不，我不會殺你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侮辱我？”
布徹爾當然不是什麼輸不起的人，對著雷蒙怒目而視。
“有件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你知道嗎......臨時五號化合物V24，其實是有副作用的。”
雷蒙平靜的看著滿臉怒火的布徹爾，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祖國人的超級視線帶來了特殊的透視能力，讓他的目光直接穿透了布徹爾的面部，深入顱骨內部，將顱內的樣子顯現出來。
與醫院的腦部CT或者磁核共振不同，這種透視能力呈現出來的，更像是某種3D建模一般的場景，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正常的腦組織正在被一些黑色的物質侵蝕，而且侵蝕的過程已經越來越嚴重。
“你的大腦正在被癌細胞侵蝕，很快就會進入到晚期狀態，手術已經無法挽救。”
“因為腫瘤壓迫大腦組織，你的顱內壓會逐漸升高，開始只是情緒異常，躁動不安，然後出現癲癇，偏癱，昏迷的狀況，直到昏迷不醒，呼吸衰竭，全身器官衰竭，最後死在病床上。”
隨著雷蒙開口，布徹爾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哦，對了，你的腦子流出來了。”
布徹爾突然感覺到自己耳朵裡似乎有什麼滑滑膩膩的東西正在一點點流淌出來，他不由自主的伸手一摸，手指間頓時沾染了一大堆黑色的血塊，那不一定是腦組織，不過看上去是真的很可怕。
“殺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看到這一幕，雷蒙緩緩閉上眼睛，輕笑著搖了搖頭。
對於布徹爾這種人來說，比起讓他痛快去死，被腫瘤折磨致死更為可怕，而且看那腫瘤侵蝕腦組織的程度，這傢伙的死期估計也就這一兩天了，動手殺他，那太便宜他了。
隨後，雷蒙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身邊的梅芙身上。
“你呢，有什麼想法嗎？”
“他們說你可以消除我的超能力。”
梅芙沉默了幾秒鐘，緩緩開口道。
雖然祖國人死在了雷蒙手裡，但至少也算是完成了梅芙的夢想。
他給了她一個跟祖國人公平廝殺的機會，現在祖國人死了，一切過往都已經煙消雲散，她已經對當超級英雄感到厭倦，現在的她只想變回一個普通人，隱姓埋名的去度過自己的餘生。
“你想消除掉自己的超能力嗎——”
對於梅芙的想法，雷蒙很能理解，所以他點了點頭，凝聚能量，胸口再度泛起白色光芒。
如果說，放任威廉布徹爾被腫瘤的病魔折磨致死，是屬於雷蒙的冷漠，那麼專程幫助梅芙，消除她的超能力，讓她重歸平凡，就是屬於雷蒙的憐憫。
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雷蒙分的很清楚。
足以將祖國人溶解的能量光束再度閃耀，不過這一次，雷蒙卻將光束的威力壓制到了僅僅能夠消除超能力的程度，梅芙閉上自己的雙眼，不閃不避的站在那道光芒之中，像是在迎接自己的新生。
被布徹爾攔在身後的喜美子突然動了，不過並不是對雷蒙發起攻擊，而是迎著那道光撲了過去，她曾經被那道光消除過超能力，而現在，她又一次被籠罩在光芒裡，卻是自己做出的選擇。
直到光芒消散，梅芙跟喜美子的身影再度出現，變成了兩個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
雷蒙的目光與喜美子對視了幾秒鐘，緊接著，喜美子硬生生的別過頭去，她將法國老那具倒在一邊的無頭屍體抱起在自己的懷裡，最後，朝著遠方緩緩走去，消失在茂密的樹林間。
在喜美子的目光中，雷蒙已經看到了她的死志。
對於一個不會死的人而言，她的超能力像是一種詛咒，願意相伴一生的法國老已經死了，而她也知道光憑自己無法向雷蒙復仇，所以她退而求其次，藉助雷蒙的力量消除了自己的超能力。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可能會選擇一個地方跟法國老殉情吧。
不過也跟雷蒙沒有什麼關係了。
祖國人跟玄色都死了，深海跑了，休尹帶著星光逃走，布徹爾的生命如同風中殘燭，喜美子放棄復仇帶著法國老的屍體消失不見，這場戰鬥將黑袍糾察隊的劇情硬生生打亂。
但雷蒙知道，有些事情還沒完。
他將梅芙和布徹爾拋下，直接飛上了天空，朝著紐約的方向飛了過去，太陽已經落下，雷蒙迎著夜幕穿過繁華的曼哈頓上城，他根本無心腳下的城市與眾生，眼睛裡只剩下那座高塔。
最終，在沃特塔最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裡，他再度見到了他想要見的人。
“祖國人死了。”
看著坐在總裁辦公室裡的史丹·埃德加，雷蒙開口道。
“所以，你是來殺我的？”
史丹·埃德加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態度，即便他已經意識到了雷蒙是來殺他的。
“是你欠我的。”
雷蒙輕輕點了點頭。
“沒得商量？”
“名聲，財富，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沒等他說完話，他的腦袋就像個西瓜一樣炸開了。
是紐曼的能力。
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