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七境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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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雲帝此次從京師來西京,只帶了為數不多的幾位寵妃和子女。

這位蓉昌公主正是朝雲帝最為寵溺的一位女兒。

此番也隨著朝雲帝來到西京。

據說蓉昌公主自從出生便患有隱疾,所以不能修煉。

但在十年之前,朝雲帝在衝擊修為桎梏的時候,忽然遭遇刺客襲擊。

還是蓉昌公主在宮門外抵擋了一瞬,以凡人之身震懾了刺客那麼一剎那。

為朝雲帝迎來了收功並反擊的機會。

朝雲帝子嗣眾多,但大都是皇子,公主只有少數幾位。

蓉昌公主本不受寵,但在這件事之後,朝雲帝對其大為改觀,更是恩寵有加。

比皇后所出的長公主都要受寵。

此次西來,朝雲帝便將蓉昌公主帶在身邊。

蓉昌公主畢竟自小患病,所以心緒和脾性不如平常少男少女。

尤其不喜歡喧鬧。

出入皇宮之時,不喜有人在轎外叫嚷。

之前因為此事還重重責罰過皇宮守衛。

所以這些守衛們都是噤若寒蟬,生怕惹惱了這位公主。

秦宇遠遠避開皇宮守衛,立在一株樹下,【天煞孤星】立刻宣洩出一股厄運,將自身包裹在內。

沒有用任何法器,是因為皇宮大內之中刻畫著特殊陣法。

可以瞬間感知到法器的氣息。

所以便以厄運遮掩自身氣息和真元波動。

不多時,果真從金水橋外走來一隊聲勢浩大的人馬。

當中一頂金色鸞鳳轎子,周圍守衛森嚴。

行人見之立刻逼退,無人敢多看一眼。

秦宇放眼望去,發現這隊人馬足足有百人之多。

人人穿著華貴,臉上神色孤傲。

當中幾個身穿禁衛服飾的男子,都是氣息內斂之輩,修為應該在六境左右。

這些人都平心靜氣,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地行進著。

就連抬著轎子的轎伕,也是四境左右。

轎子在他們身上宛若無物,腳下也是極為輕便,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整個隊伍都瀰漫在一股極為冷寂的聲息之中,到不像是從人間所有,反像是從鬼域而來。

“這位蓉昌公主果然喜靜不喜鬧,連走路都不帶聲音。”秦宇望著行進的隊伍,嘴角溢位一絲笑意。

下一刻,他身形一閃,厄運包裹的身軀在魔形幻影術的加持之下,也是悄無聲息地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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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很快,他到了隊伍前頭,直愣愣擋住了蓉昌公主的前路。

“誰……”當中一個六境強者看到秦宇,頓時臉色一變,身上真元宣洩的同時,手中長槍已然此處。

但冥冥之中,他卻忽然感到腦袋裡好像爆炸了一般,轟隆一聲,一股強橫偉力從腦中迸射,接著牽動了整個身軀的真元和氣血。

一瞬間,他就像是看到了黃泉路。

還沒來記得拿出辟邪法器和符籙,又是一陣發自內心的震顫從秦宇腳下傳來。

這名守衛,和身側的其他守衛、跟班、宮女、太監,一起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過即便如此,大家都還是站著,表面並未發生任何變故。

“怎麼停了?”這時,從鸞鳳轎子中傳出一個帶著病懨之意的聲音。

秦宇眉頭驀地一皺,視線穿透了泥塑木凋一樣的人馬,望向轎子。

方才秦宇正是看清了這隊人馬之中,所有人的命格位格都不到五階。

所以才直接現身,以厄運震懾之術,瞬間震懾了眾人的命格。

而後打算混入隊伍之中,藉故進入皇宮。

不料一行百人都被【天煞孤星】的厄運震懾波及,並很快陷入神志不清之境。

那鸞鳳轎子裡人,卻沒有被【天煞孤星】影響到?竟然還能說話?

視線所及。

鸞鳳轎子裡浮現出一道命格虛影。

黑壓壓宛如墨汁的厄運命格氣韻流轉在轎子頂端,時而凝聚成一個臉帶淚痕的小女孩兒,時而化為嘴角裂開到下顎的恐怖少女,時而,卻拼湊成一個沉黑沉黑的心臟。

這是命格【陰宅厄靈】。

擁有此種命格的人,一般從一出生便會被所謂的“鬼物”纏身,從此身體孱弱多病,時常宣城自己能見到鬼物索命;而在外人的眼中,此人卻常常在午夜起身,披頭散髮,猶如鬼附身般奪取他人性命;身死之人,臨死前看到的也是鬼影。

秦宇仔細端詳著,從【陰宅厄靈】的命格強度來看,此命格已經進化到了五階。

之所以沒有被自己的厄運震懾之術影響到。

完全是因為,這也是一個厄運類命格。

恍然間見到了自己的同類,秦宇心裡也是一驚,當下冷冷地道:“沒事。”

話音落下,身形一閃,已然掠過數丈之距,進入了鸞鳳轎子之中。

一位臉色慘白毫無血色,頭戴冠冕,身穿黑色皮裘的少女正半躺在轎子中央的軟塌上。

身前是一尊形制極為乖巧的火盆。

現在並未入秋,天氣也還悶熱。

尋常人都穿著薄衫。

這少女卻像是生活在極度嚴寒的地域,不但穿著皮裘,還隨身帶著取暖的火盆。

熱浪襲來,少女抬眼看見了秦宇,臉色卻是絲毫未變,眼中也沒有驚愕之色,只是輕聲道:“你是誰?”

不愧是曾為朝雲帝擋下刺客的心境堅韌之輩。

見到有外人闖入,蓉昌公主仍舊能保持鎮定,甚至從她臉上都看不到一絲意外和神思波動。

“本座要入宮找人,想借公主香輦一用。”秦宇簡短地說道,並坐到了軟塌之上,和蓉昌公主近在遲尺。

蓉昌公主清麗的容色之中,透著陣陣死氣,病容之下,卻是一股惹人憐愛的姿容。

【陰宅厄靈】已經浸入了她的命輪之中。

以秦宇對命格的認知而言,不出三個月,這位朝雲帝最為寵溺的公主便會香消玉殞。

聞言,蓉昌公主向後靠了靠,注視著秦宇道:“本宮這條命你可以拿去,但不要傷別人。”

秦宇澹澹搖頭:“本座只是找人,不殺人。”

說著,【天煞孤星】掠下肩頭,雙手合抱住了蓉昌公主的五階厄運類命格【陰宅厄靈】。

蓉昌公主頓時打了個冷顫,眼中才浮現出一絲懼色,嘴唇輕啟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伸出手臂抱住自己膝蓋,窩在轎子一角,不再去看秦宇。

同類命格的吸引力,使得【天煞孤星】正張口吞噬著【陰宅厄靈】命格因散出來的厄運。

“你用什麼手段控制了他們?”

厄運震懾解除之後,蓉昌公主的衛隊好像都忘了之前攔路的秦宇,繼續開拔,向皇宮之中進發。

路上,蓉昌公主抬起頭問道。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秦宇澹澹回應。

視線之中,【天煞孤星】已經將【陰宅厄靈】命格紋路外圍的厄運吞噬殆盡。

蓉昌公主不可思議地發現,自己明明已經病入膏肓,連呼吸都困難了,但在見到這神秘客之後,竟然恢復了一些氣力,臉色也微微浮現出一絲紅暈。

她竟然感到有些餓了。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

“你要找誰?或許本宮能幫你。”蓉昌公主並不害怕,雖然看不透秦宇的面目,但卻朦朧中生出了一種親切感。

這種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他,貼近他,將所有的秘密和苦楚都告知於他。

好像,這世間只有面前的這個男子才能理解她這短暫一生所承受的苦難。

冥冥之中,蓉昌公主感覺面前之人就像自己的同類,比之朝雲帝和母妃還要讓人親切生動。

“你不怕本座?”秦宇也有些訝異,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蓉昌公主臉色微微一紅,搖頭道:“我已經快死了,將死之人,有什麼可怕的?這世間唯有長命者才會留戀壽元,富貴者才會糾結於財富和權位。”

“而像我這樣的人,只要活著便已經竭盡全力了,又何必懼怕外物?”

話音落下。

秦宇不由眉頭皺起,心裡也有些震動。

尤其是這句“只要活著已經竭盡全力”,這在自己穿越前的世界而言,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也許每個世界都是一樣,生者如螻蟻。

人只有臨死之時,才會知道,一切不過都是過眼雲煙而已。

“你倒是灑脫,不像你那個動輒殺伐的父皇。”秦宇澹澹地道。

蓉昌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神色:“父皇……他一心想長生,並維護大周綿延,我倒是羨慕他。”

此刻,她沒有用“本宮”這種高高在上的自稱,說起話來,聲音婉轉,就像個生病的小姑娘。

“本座來找一位宮人,這是她用過的玉牌,不知公主殿下可曾見過?”

秦宇想了想,直接將那枚傳訊玉牌拿了出來,遞給了蓉昌公主。

這世間的傳訊玉牌都是大同小異。

其實秦宇也沒想直接從玉牌上找到那位【極紫】命格的命主。

之所以讓蓉昌公主看看,秦宇不過是想安撫住她。

【天煞孤星】在吞噬的過程之中,秦宇又施展移星換斗之術,將【陰宅厄靈】命格中的死氣和厄運不斷剝離。

整個過程,秦宇都在不斷汲取厄運。

【天煞孤星】命格獸眉心的六芒星也在不斷轉動閃爍,身形略微長大了一分。

瞬時之間,秦宇心裡咯噔了一下,周身氣血、體內真元在這一瞬忽然像是火山噴發,集聚起好大的陣仗,一起衝擊修為桎梏。

嗡!

下一刻,青氣騰起,衝破了阻隔。

真元和氣血強度比之以前,又不知強了多少倍。

僅僅是剝離吞噬了【陰宅厄靈】中的厄運,秦宇的修為就到了一路高歌勐進。

從七境中期一路直上,直接到了七境巔峰!

五境厄運類命格極為罕見。

在這之前,就算是獵命師小緣、雲中子等強者,也都只見過秦宇的五階【早夭之兆】。

而如今,秦宇卻從五階的【陰宅厄靈】上,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增幅。

同是五階命格,福運類和大眾類命格出現五階其實都很常見。

所以之前秦宇在吞噬了這些命格之後,修為增長並不快。

但厄運類命格就不同了。

因為厄運的疊加,很少有命主能夠活著承載五階厄運命格,所以世間的五階厄運命格便成了鳳毛麟角的存在。

正是因為稀缺,五階厄運命格的厄運才會如此強大。

秦宇本是想藉助蓉昌公主進入皇宮,不料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路上直接汲取了厄運,提升了修為。

而對於蓉昌公主而言,隨著【陰宅厄靈】命格之中厄運的抽離,其命格氣韻也在發生緩慢的改變。

原本濃郁的厄運不斷變得稀薄,逐漸露出灰白色的普通氣韻。

由此而產生的效果就是,蓉昌臉上的病容在漸漸消減,原本無力、怕冷,就算吸口氣也會肺疼的蓉昌,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正常人的軀體是什麼樣的。

整個過程,除了秦宇知道原由以外。

蓉昌公主還矇在鼓裡,但對秦宇的親近感卻在一路增長,到了最後,蓉昌公主放開了抱著雙膝的手臂,向秦宇身前湊了湊。

就連她自己也驚訝於自己的動作和身體變化。

“難道……這人竟是我的福星?”蓉昌瞬間淚如泉湧,盯著秦宇看了一眼,而後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傳訊玉牌,仔細端詳起來。

不多時。

公主衛隊已經進入皇宮大內。

因是蓉昌公主的行輦,所以守衛們只是略微問詢,便放行了。

“這是……椒紅宮的傳訊玉牌。”蓉昌公主抬起頭來,指著玉牌表面微不可查的一道刻紋道。

秦宇低頭看去,發現那道刻紋和玉牌刻畫的法陣連線在一起。

即便是自己也未曾察覺。

蓉昌公主卻能透過這個細小的差別辨別出玉牌的出處。

“當真?”秦宇音調略微上揚。

“皇宮之中也非鐵板一塊,父皇疑心又重,所以各個宮裡用的傳訊玉牌都是提前標記好的。”

“這正是椒紅宮的玉牌,概不會錯的。”

蓉昌公主繼續解釋道。

秦宇微微頷首,以朝雲帝的行事風格來看,知道蓉昌此言不差。

“阿貴,先不回宮了,去椒紅宮罷,本宮想找劉貴妃討要一份藥引子。”

知道秦宇找的人應該就在椒紅宮中。

蓉昌公主直接出言命令轎子外的隨從。

秦宇當即放開封禁聲音的厄運,讓聲音傳出。

“是,公主。”

“轉道去椒紅宮!”一個細聲細語的太監聞言道。

隊伍立刻轉向,往道路右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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