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溫潤。
抬手輕抹，居然是淚水。
看完紅樓兩章，芸娘流下了眼淚。
“公子寫的極好。”
“書中之女子，讓人動容。”
芸娘小心收起稿子，疊放整齊。
“不知公子還要接著寫嗎？”
見芸娘動容，沈軒大抵猜測，這書在衛朝是有市場的。
“自然要寫，只是寫書不比寫詞，要寫詩才能完成，有時間就寫一些吧。”沈軒說道：“天已經黑了，不如……”
“我不能留下來，要是不回，媽媽要罵我。”
芸娘是花滿樓的搖錢樹。
不會去是不行的。
“公子你……”芸娘欲言又止。
沈軒對她說道：“姑娘有話便請直言。”
“如果公子有銀子，是否可將芸娘贖身，芸娘想在公子身邊服侍公子。”芸娘真心被沈軒的才華吸引，想要長伴沈軒左右。
沈軒想了想，問道：“要為姑娘贖身，要多少銀兩？”
“媽媽說了，五千兩便可。”
“多少？”沈軒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見沈軒吃驚，芸娘趕緊又說道：“這幾年芸娘自己也攢了些首飾珠寶，差不多值兩千多兩，只需公子再出兩千多兩，芸娘便可贖身。”
“沒有。”沈軒如實回答。
他對芸娘已經刮目相看，想不到她都有兩千多兩銀子，真是個有錢的女人。
自己別說兩千兩了，就是二百兩也拿不出來。
“那等公子有銀子時，千萬不要忘了芸娘。”
芸娘依依不捨離開。
我去！
本以為小日子過得舒坦，看來還得努力賺銀子。
沈軒開始想著，如何才能賺更多銀子，靈光一閃，也便想到了火炮生意。
那可是與官方做買賣。
事情搞成了，何愁不發財。
這幾天他的腿還有些痛，沈軒決定再過幾天，就去南方一趟。
南方溫暖的地方應該有橡膠樹，他打算改進輪胎，讓火炮真正用於實戰。
狗日的蠻族，居然下了懸賞令。
沈軒決定回擊。
打擊蠻族，外加賺錢兩不誤。
夜晚來臨。
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
沈家寨靜謐如常。
欒城背靠著樹杈，微眯的眼晴盯著村中的一舉一動。
不是他喜歡樹，而是在樹上擁有更開闊的視野，可以第一時間感知危險。
他本是御前護衛。
由於三公主衛思君喜歡私自出宮，聖上便讓他時時守護公主的安危。
不敢大意。
也不能掉以輕心。
看似平靜瀟灑的欒城，其實心裡一直繃緊一根弦。
時間一點點過去。
村裡家家燈火相繼熄滅。
欒城希望今晚是個平靜的夜。
昨夜刀客朱濤之事，想必也能嚇退一批沒有實力的殺手。
重賞之下，一萬兩黃金的確有吸引力。
但黃金再好，也要有命去花。
月牙出來的很遲。
細細如線，懸在偏南的夜空中。
兩個人進了沈家寨。
一高一矮。
高個子有點胖，矮個子有點瘦。
他們來到沈軒家牆外。
欒城看得真切。
這兩人如此怪異，欒城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幽冥雙煞。”
江湖中臭名昭著的殺手，為得賞金手段殘忍。
惹上他們十有八九會死的極慘。
“出來吧。”
高個胖子開口，聲音尖細。
欒城於枝葉之間未動，沒有中他們的奸計。
“什麼狗屁高手，不過就是個躲起來不敢見人的小丑。”矮個瘦子的聲音同樣尖細。
光是聽這兩個人的聲音，會以為他們都是女人。
欒城依舊沒動。
“吱嘎！”
這時，大門開了。
門房李重九從門縫中伸出蓬亂花白的頭，吼罵道：“大半夜的誰在鬼叫，讓不讓人睡覺了？”
“嗖！”
一把飛刀直襲向李重九。
欒城飛身而落，欲擋下那枚飛刀。
他晚了一步。
背對著大門，沒有回頭，也知道李重九必死無疑。
“當！”
突然一聲響。
又聽李重九嘀咕道：“亂扔東西，惹不起，惹不起！”
這……
欒城回頭，看到李重九已經關上了大門，那把飛刀撞在門環上掉落於地。
“都走開吧，我老了不能熬夜，看大門很辛苦的。”
老頭子的反應挺迅速。
欒城無暇細想，他要面對幽冥雙煞這兩個怪胎。
其實，這一高一矮兩個傢伙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於手段殘忍，而是他們高深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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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傳言，他們二人曾經夜入江北劉家府。
一夜之間，劉家府三百四十一口人，盡數被殺。
要知道，江北劉家以劍聞名，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劍術家族，特別是家主劉蘭慣有一劍穿月之說。
即便是那樣的家族，也滅在了幽冥雙煞的手中。
今晚他們為了蠻族的一萬兩黃金，來到沈家寨，欲對沈軒動手。
欒城擋在他們面前。
“嘿嘿……”
“讓開。”
“今天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沈軒。”
“誰擋殺誰。”
“你是京都欒城，我們認得你。”
欒城極少在江湖中走動，想不到這二人居然認得他。
“既然知道我，那就請退出沈家寨。”欒城懷抱長劍。
夜風吹起他的長髮。
幽冥雙煞對視了一眼，而後搖搖頭。
高個子說道：“知道你是高手，但我們需要金子，煩請讓開，別逼我們出手。”
挺客氣的！
雙方沒有交過手，只是聞聽過彼此的大名，如果一方退出，必然皆大歡喜。
欒城斷然不會退出。
他雖然平時話不多，但他知道沈軒是三公主中意的人，如果有所閃失，回去不好交差。
“看來你是想和我們過招。”矮個子說。
“一萬兩黃金，值得冒險。”高個子說。
欒城已做出迎敵的準備。
雙煞說完，二人四手齊揚，四枚飛刀如電襲來。
破空聲細微，由此可見二人這一手暗器功夫何等了得。
欒城身形未動，劍已出鞘。
寒芒過，飛刀落。
如此之快的飛刀，幸好剛才李重九關門及時，不然他頭上非得多個窟窿不可。
“好快的劍。”
“看我們的鏟。”
雙煞二人亮出武器，是兩把掘墳鏟。
少見的武器。
二人齊撲過來，一左一右，一上一下。
欒城輕身而起。
躲過雙煞合力一擊，身形如鷹下落之時，劍尖輕顫，幻出無數銀芒，一似夜空中萬點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