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火影巖之上，清明站在這裡，俯瞰著整個木葉村，似乎已經將歷代火影、將整個木葉忍者村踩在腳下一樣。

雖然只是錯覺。

但……

“錯覺歸錯覺，但想要將整個木葉踩在腳底下，也實在沒什麼挑戰性！”

是的。

那對於清明來說，確實沒有挑戰性，憑他的能力，很容易就能做到，就算歷代火影復活，也同樣擋不住他。

但他不會做這種事情。

原因？

這個很簡單，輕而易舉就能夠做到的事情，是不會有多少興趣的，所以他才會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關心。

但說是這麼說，人只要還活著，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只要是人，就會有想要做的事情、有想要實現的願望。

那麼問題來了：清明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嗯……

好吧，這是一個說了很多次的、依舊還沒有找到答案的問題，如果清明能有一個目標的話，會變成什麼樣？

“嗯……”

抬起頭，仰望著璀璨星河，明天也許會是一個好天氣，但可惜的是、清明他並不喜歡那種陽光燦爛的日子。

是的。

相比起那些陽光明媚、晴空萬里的日子，清明更喜歡下雨的天氣，或者說，只要看不到太陽他都挺喜歡的。

“清明哥哥。”

後面。

伴隨著聲音出現的，是日向花火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面無表情的，慢慢走過來，陪他一起站在那裡。

清明看著上面的璀璨星河、她則是看著清明，因為一直都對清明感到好奇。

是的。

沒記錯的話，從第一次見面那時候開始，就對清明這個奇怪的存在感到好奇，想要瞭解一下這個奇怪的人。

“怎麼不回去休息？”

他問到。

對此，小姑娘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清明哥哥不也沒有回去休息嗎？”

“……”

他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小姑娘。

許久。

又無奈地笑了笑，然後繼續仰望星空，仰望那似乎從來沒有改變、實際上又一直都在發生改變的宇宙空間。

“花火。”

“？”

“你會飛嗎？”

“……”

小姑娘沒有回答。

飛？

這她當然是不會的，要是會的話，或許她早就飛走了，像那些小鳥一樣，自由自在地飛行、自由自在地活著。

人都希望能夠得到自由。

包括清明。

但是、“自由”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東西，有時候清明也是搞不清楚的，也不知道這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

沒有得到回答，清明也沒有在意，只是看著天空沉默著、沉默著……

許久。

“我是可以飛的呢。”他開口，然後又一次看向日向花火，“吶，和我一起上去吧，看看我們能飛多高。”

“？”

小姑娘有點疑惑，今天的清明和平時，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但她也沒有多想。

“好。”

直接就答應下來，因為只要是清明，那麼不管想要她做什麼，都是沒有問題的，她一直都這麼相信清明的。

一直都是。

“走吧。”

清明朝著她伸出手，日向花火沒有遲疑，抓著他伸過來的手，也沒感覺有什麼，就發現自己已經騰空而起。

低下頭。

又發現地面距離自己越來越遠，黑燈瞎火的，很快就變得看不清，只能看到木葉村那在晚上才亮起的燈光。

就算如此，燈光也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小，漸漸地，也分不清腳底下的是木葉村、還是另一片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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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的風是很大的，也很冷，漸漸地，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讓人感覺很難受，日向花火不太喜歡。

“雲。”

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其他的東西吸引，月光照耀下，隱約可以看到身邊的雲朵，只要伸出手就能夠觸控到。

但真的伸出手去，卻又無法觸碰到，只是在手指間溜走。

“……”

日向花火感到不太高興，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身邊的霧氣越來越濃，也感覺越來越冷、呼吸越來越困難。

很難受。

突然間又明白一個道理：飛得太高也不一定是好事！

呵。

真是諷刺呢。

“？”

突然間，從牽著的手中傳來一股奇特的能量，進入她的身體裡，在她體內的經脈中游走，驅散體內的不適。

“呼。”

松了口氣，又看向一直目視星空的清明，他似乎想要去到那最高的地方，又或許是想要去到那黑暗的深處。

清明……

此時此刻，他眼中所注視著的，到底是那無邊的黑暗，還是點綴在黑暗中雖然微弱卻又一直存在的光芒呢？

穿過雲層。

然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顯得更加明亮的月光、是看的更加清楚的星空、是一眼看不到邊的宇宙空間。

“真大呢！”

清明、日向花火兩個人，同時發出感慨，所謂“登高而望遠”，站得越高、看得越遠，也越能感覺到天地的浩大。

與之相比，人類是何等的渺小，腳底下的這顆星球也是那麼的渺小，渺小如螻蟻、渺小如塵埃，望而生畏。

“看看下面。”

“？”

日向花火有點疑惑，但還是很聽話地低下頭，看向一直以來所生活的地面，但因為有雲層的阻擋，看不清。

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些亮光，也能夠看到更遠處的一些村莊、城鎮，這麼一看，也許真的是另一片星空。

“這麼渺小的一切，是不是覺得毫無意義？”

“？”

清明再次開口，但日向花火還是不太明白，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看著這個似乎漠視所有一切的兄長大人。

他一直都是這樣。

但是……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

她不懂。

也正是因為不懂，所以忍不住開口反駁，當然，在她看來，她也僅僅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已，不是反駁。

也沒想讓清明接受自己的觀點。

“雖然渺小，但不管這一切到底有多麼渺小，只要存在，就總會有存在的意義，清明哥哥你不這麼認為嗎？”

“……”

清明看向她，然後沉默著。

許久。

突然又笑了起來，和平時那種笑容不同，這一次，他似乎真的在笑，而且這個笑容中，沒有其他東西存在。

“也許是吧。”

他說到。

然後，又一次抬起頭，看著更高更遠的地方，他倒是很想知道這天到底有多高、想知道這宇宙到底有多大。

想要知道所有一切的起源、也想要知道所有一切的終結；想要知道時間的起始、也想要知道時間的盡頭。

但不可能的呢。

“呼。”

輕嘆口氣，卻也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花火。”

“嗯？”

“我們繼續上去看看吧，看看我們到底能夠飛得多高！”

“好。”

小姑娘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讓清明都感到意外。

“真的？”

“嗯。”

“很危險的，不考慮考慮？”

“不怕。”

或許是因為無知、又或許是因為早有覺悟，反正對於日向花火而言，跟著清明是不會有錯的，絕對正確。

“只要是清明哥哥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

“……”

清明看向她，笑了笑，又緊緊地抓著小姑娘的手。

“抓緊了。”

“是！”

她應了一聲。

然後，彼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更高的地方飛去，或許很快就會達到極限，又或許，去了就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