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無疑是這一界的最高存在，修道者供奉的最高神。

沒有人可以超越他們，就算有也不在這一界。

莫江南知道，萬物都有其規則，而這宇宙所有的規則來源就是他們三個，如果自己想按自己的意願立規則，就直接與三清有了衝突，跟其他人沒關係。所以對那玉皇莫江南也沒什麼興趣，跟這樣級別的仙人鬧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最後還得找三位道尊把事情弄清楚。

莫江南的修為還不算高，至少在這一界不算，但他的行為有多逆天是個修練者就明白。

要掌握規則，說什麼就是什麼，原來的天條就沒用了，宇宙就亂套了。想像一下水不再往下流，萬物之間不再有引力，能量與物體之間不再迴圈，那世界會變成什麼樣？請注意，這不是以法力為依託產生的現象，而是從根本上的規則改變，那麼世界的基石就會轟然倒塌。

規則破除，就算莫江南在這裡重新建立，那三清道尊也將不存在。

所以他們就得給莫江南設個關卡，過得了道尊這一關，才有資格象盤古那樣重建規則，不然把整個世界的未來寄託在莫江南一人的手中，誰都會不信任，但有差池那就是世界末日。

莫江南確實也還遠遠沒有盤古那樣的境界。

“終於得見三位道尊，此生無憾。”莫江南道，“但我看你們……是不是人老了模樣都差不多，我分不清楚你們究竟誰是誰，居然連個頭都一樣，相互差別也不大。”

其中一位道尊呵呵笑道：“何必分得那麼清楚，見我或者見他們，或者三人都見也沒什麼不同，三清本就是一體的。”

“這位一定是道德天尊，我們有一面之緣比較熟。”莫江南道，“你說的不錯，見一個見兩個沒什麼不同，見你和見他們也沒什麼不同，都是道尊，最後結果都一樣。”

道德天尊微笑道：“道友請。”

莫江南也知道他什麼意思，這麼高階別的對話，當然不可能讓一大堆人在旁邊圍觀，這是讓他跟著上九重天去。莫江南想了想，喊住他道：“等一下，有事情還沒解決完呢。”

說著就轉身對玄黃天尊道：“他們讓我再把你禁錮起來。”

玄黃天尊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你不相信我可以再次將你禁錮？”莫江南道。

玄黃天尊道：“你信嗎？”

莫江南笑道：“其實我沒有把握，但不是沒有機會。”

玄黃天尊認真地想了想，忽然道：“你不必找機會，我可以給你機會。”

莫江南奇道：“你給我機會？”

玄黃天尊道：“我的機會就是你的機會。”說完他目光看向三位道尊，三位道尊開始沒什麼動靜，片刻之後同時微微點頭。

莫江南問：“你的意思是把寶壓在我的身上？”

玄黃天尊點頭：“若你能透過三清那關，我就任你禁錮絕不抵抗。”

莫江南看了看三位道尊，他們顯然已經表過態了，但莫江南卻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假如自己過不了三清這關，那自己估計也混不下去了，那時三位道尊得對付玄黃天尊，假如自己過了三清設的關，那玄黃天尊是被禁錮了，但自己也成了道尊的另一個麻煩。

兩個結果都對三清不利，還不如讓莫江南先幫著禁錮玄黃天尊再對決呢。

“你們同意了？”莫江南明知故問，他是不敢相信。

“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道德天尊笑道：“我們都同意了，既然可以解決事情，又何樂而不為呢？”

莫江南笑道：“我忽然很想知道，你們究竟是希望我擊敗你們呢，還是希望我過不去？”

道德天尊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既有道，何須希望，非聖人所為。”他說完，和另外兩位道尊相視一笑。

莫江南搖了搖頭，先前看這老頭挺正常，現在一套一套的，境界確實比自己強太多。略一想，似乎又明白了一些，說了聲：“走吧。”拉起玉馨就消失在空中。

……

九重天其實什麼也沒有，又什麼都有。

得來這裡見道尊的仙人一般都修為雄厚，至少都有百萬年的修為，三清宮對他們來說依舊神秘。他們不知道的是，這裡要有就什麼都有，要沒有的話連三清宮也沒有，一切都存在於道尊的境界之中。

莫江南面對著四位天尊，三個先天的一個後天的，那感覺還不是一般的良好。

能在這裡和天尊面對面，不管什麼結局都足以笑慰平生。

玉馨拉了拉莫江南，他牽著玉馨的小手笑道：“不用怕，該怎麼樣總會到來的，我們在一起。”

玉馨點點頭，靠在莫江南身上。

莫江南問道：“各位打算怎麼來？”

道德天尊緩緩道：“不如這樣，我們三人每人出一題，道友解之即可。”

解之即可？這說的也太輕鬆了，也不看看是誰出的題，他們可是天尊，隨便一個意動就能決定生死，別說是出題了，莫江南想還不如一上來就直接拼命來得痛快。但事到如今，無論是什麼方式他都得應戰，天尊到現在才出手已經是給了他很多機會，如今莫江南已是小有根基。

其實天尊也沒有讓他逍遙了多久，從莫江南入道修練到現在甚至都沒幾年，這時間也僅僅夠天尊打個盹而已。他的修為增長得很快，但也不能讓人震驚，僅僅是元嬰期而已，修真者很多傳奇故事在這樣的時間裡都超過了莫江南的修為，有人甚至築基就是元嬰了，比如玉馨。

但莫江南並不怎麼在乎，他要修的和這個不一樣。

他站的起點，不一樣。

“好吧，你們誰先出題？”莫江南問。

三清裡站出一位道：“貧道先來吧。”

莫江南仔細一看，還是看不出三人的差別，就問道：“敢問這是哪位天尊？”

道德天尊介紹道：“此乃上清道友。”

莫江南道：“哦，原來是靈寶天尊，久聞大名了，其實……你們三位我都久聞大名。”多希罕，沒聽過才奇怪呢，修真有不知道三清的都可以自殺輪迴去了。

“請道尊出題。”

“物。”

靈寶天尊只說了一個字，便頓住言語。

“物？這是世界的基礎。”莫江南道，“活物、死物、萬物，往生迴圈，千秋不息，無物則無界，不知道尊想考什麼物？”他一邊說著，手中放出一絲混元力，不斷地變化物體，或是一塊石頭，或是一塊金屬，忽而變成能量爆發出去，又被莫江南抓了回來再變成實體。

這一手已經是無上神通，看得旁邊幾位天尊微微點頭。

靈寶天尊呵呵笑道：“貧道弟子都有七十二般變化之神通，此乃雕蟲小技，一界之內，所見所感者皆為物，物為陰陽兩極，物為天、地、人三才，物為地、水、火、風，物為金、木、水、火、土，由此可生萬物，構成宇宙，眼睛可看見，耳朵可聽聞，亦可觸控，可它確實不簡單。”

周圍剛才還是白雲繚繞的空寂，在他說完話以後突然變了景色。

往下看是大地，旁邊有河流，遠處聳立著高山，抬頭可以看見斗大的星辰在按照自己的規律不停運轉。這樣的手段也只有先天道尊能使出來，玄黃天尊都辦不到，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莫江南也可以辦到，但要在他那一界才可以，想要在這裡辦到的話他只能不停輸出混元力。

以莫江南現在的修為是不可能無限制輸出混元力的。

“這才是無上神通。”莫江南讚道，“道尊有此境界，我自嘆不如。”

靈寶天尊道：“這神通隨我與生俱來，化萬物乃盤古的能力，但我的神通相比之下就可笑得多了，而且，這樣的化物神通不能有生靈，到處死氣沉沉的，這只有上古女媧才做得到。”

“生靈，生靈可真是神奇的東西。”莫江南感嘆道，“所有萬物都有特定的種類，除了生靈以外，很難說它是什麼等級的，因為生靈能夠進化，今天站在這裡的除了你們三個先天，我們都是由後天的生靈所轉化，所以生靈是沒有發展限制的，誰也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進化。”

靈寶天尊道：“所言極是，我們三個再怎麼修練也無法脫離這一界了，先天是優勢，也是一個禁錮，我們都很想知道再進一步是什麼境界，想擺脫這個禁錮，現在你有這個可能，我們都想看看你會走到哪裡，仙界沒有了可以再建，無非多等些年頭而已，因此仙界的事我們不會怎麼去管。”

直到靈寶天尊說到這裡，莫江南才感嘆自己的確是境界低，萬物為芻狗，他們就是天地！

所為者，道也。

他們已經修行了無數的歲月，終究無法突破，雖然在這整個世界來說他們身份最高，修為最強，但停留在一個境界久了自然會產生厭煩的感覺。繼續修行，又能修到哪裡去呢？所以就有了道德天尊下凡，有了他這個天下鐵匠的祖師爺，有了莫江南家傳的那把大鐵錘。

同樣的事不僅在莫江南這裡發生，但只有莫江南成了。

生命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們會達到什麼高度，因此以靈寶天尊的能力創造不出生命，他不可能創造會超越自己的東西。誰都不可能創造生命，生靈的繁衍只不過是在不斷孕育世代輪迴而已，所以自己的生命永遠不屬於別人。

但女媧是怎麼辦到的呢？

莫江南不知道，但他現在知道三位道尊不是因為仙界的的事為難他，仙界在他們眼裡還不算什麼，他們是看著仙界產生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的，毀滅了最多重來一遍。他們重視的是莫江南，莫江南是現在唯一可以制定規則的人，當然是在他的平衡界裡，三清道尊只不過是在維護規則。

從這個角度看，莫江南比三清的級別都要高。

現在莫江南的境界級別還沒有他們高，但只是時間問題，猛虎幼小的時候還不敵成年的狼呢，但誰都知道虎的起點更高。

莫江南看了片刻道：“現在我來試試。”

他打出混元力，侵徹了周圍每一個地方，很微弱，但無孔不入。

又沉吟片刻，喊了聲：“變！”靈寶天尊化出來的小天地立即開始翻天覆地的變化，山河倒轉，乾坤顛倒，原來的山往下塌，原來的河流卻拱起來，水化氣，風化雨，世界改變。

“哈哈哈……妙！”靈寶天尊笑贊了一聲，“道友以微弱修為，就具備扭轉乾坤之能，這關算你過了。”

莫江南道：“是因為我們都有混元力，這是改變規則之力，以普通乏法力支撐能移山填海，但不能長久維持，一旦將法力停止那世界又回覆原先的規則，而混元力是從根本上的改變。”

靈寶天尊聽了莫江南的話，認真想了想道：“你錯了，混元力只是你有，我們都沒有。”

莫江南一愣：“那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靈寶天尊道：“我們依舊是靠法力在支撐，但這構築萬法之能卻是與生俱來，你忘了我們是誰嗎，這世界本就與我們一體，所以我能做到這些，別人做不到，但現在你……你這是修出來的本事，這點比我高明，你贏了。”

輕輕嘆了口氣，靈寶天尊退回去。

“那麼……下一個？”莫江南道。

“我來吧。”當中一位道尊來到莫江南面前。

這位不是道德天尊，也不是靈寶天尊，那麼一定就是原始天尊了！他的地位可說是最崇高，三清居中而立，就顯示了他的地位。

“原始天王前輩，請出題。”這個可是最早出現的人，當然盤古不算的話。

“陣。”原始天尊也說了一個字。

莫江南道：“世界以物為基礎，構之以陣，才有的萬般變化，這個還用試嗎？”

原始天尊道：“我這是宇宙之陣，宇宙乃一大陣，先天之前喚之渾元，萬法包容於其中，你若能能解陣而出就算你贏，若是出不來，則性命不保，我會放你去輪迴。”

說著他大手一揮，周圍景物再變，變成幽暗的空間，虛空渺渺斗轉星移，就象是宇宙萬物在進行生死迴圈。裡面殺機重重，變可生，變可死，變可以氣化物，這是宇宙鐵律，能逃過的人凌駕於萬物之上。

這裡是三清的主場，莫江南也沒什麼辦法，若在其它地方他根本不用擔心，因為他本身已是逃脫規則的人，凡是制定規則的都不受規則約束。但在這裡並不完全是比較等級，九重天就是最高端的法則之源，三清在這裡有修為的優勢，可以壓制莫江南自己的法則，畢竟是成熟的世界。

瞬間莫江南就已經陷入大陣之中。

能解嗎？

莫江南解不了，他要能解的話平衡界早就已經是開天闢地氣象萬千了，他早也成為盤古那樣超越一切的存在。在這一界中，原始天王可是相當於始神一樣的存在，他掌控著整個宇宙，包括分出來的各界，宇宙包容了各種陣，但宇宙本身也是一個大陣。

解不了就出不來嗎？

不，莫江南能破。

既不能定天下，那就獨善其身，莫江南還有生命陣組。

很難說生命和宇宙哪個大，但莫江南對生命陣組多年的感悟此刻發揮了作用，他真正做到了萬法不沾身。他現在還不可能創造出生命，但自己的生命已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好好的宇宙為什麼要解呢，只要自身跳出規則不受約束，就可以儲存自己。

生命最大，沒有什麼可以壓得住。

開始莫江南還有些艱難，最後他乾脆忘卻了一切，任你如何施為就護住自身。

人只要自身沒有什麼毛病，就能征服世界。

金光大放，刺破虛空，似乎填滿了整個空間，莫江南安然從陣裡走出。

原始天尊未見有任何失望，反而喝彩道：“好！好個萬法不沾，以清求高，這關你也過了！”

莫江南笑道：“雖然你們三個欺負我一個，但我還是要感謝你們，因為你們若是硬來的話我肯定不是對手，這麼考我那就是給我機會，承讓了。”

“哈哈哈……”

幾人同時大笑起來。

然後，道德天尊忽然道：“別高興得太早了，我這關你還沒過呢。”

莫江南苦笑道：“好歹您也是熬過這麼多年頭的人了，不說地位和修為，也算是一位長者，這麼欺負一個年輕後輩有意思嗎？”

道德天尊笑道：“剛才你還躊躇滿志絲毫不懼，現在怎麼又變了？”

莫江南嘆道：“我那是幼稚無知，還以為有了兩下子可以和你們抗衡了，現在才發現差距，你們若是光憑修為壓制，利用九重天之利我就難有勝機，不過……今後可就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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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天尊點頭道：“我給了你一把鐵錘，就是想從你這裡要回一個明白，現在看來離明白不遠了，鑑於你現在的情況，我想把自己的這個機會留著，今後再解決你我的事情吧。”

莫江南愣了愣，問道：“這麼說我今天可以走了？”

道德天尊微微點頭。

莫江南又問：“那玄黃天尊怎麼辦，我們這裡沒分出勝負，他的問題就得懸著。”

玄黃天尊笑道：“多慮了，今日我看見道友你前途無量，以及三位道尊的神通，有感自己境界的不足，還是回去繼續修練吧，世間的事自會有結果，不勞我們去分心。”

莫江南肅然點頭：“恭喜玄黃天尊，境界再得提升。”

玄黃天尊以禮相還：“多謝。”

莫江南又看了看道德天尊：“這樣的話我就走了？”

道德天尊想了想，說道：“說好今天要出三題，怎麼也得形式一下嘛。”

莫江南警惕道：“你想幹什麼？”

道德天尊道：“這樣吧，我們對詩，三個老頭各出一句，你也出一句。”

莫江南皺眉道：“對詩？不要了吧，我是個打鐵的粗人。”

沒等莫江南回過神，道德天尊連忙道：“我先來：左邊一個仙。”

莫江南沒反應過來，這算什麼詩？這就是個陳述句嘛，沒有什麼意境也沒有華麗的辭藻，看來道德天尊的文采尚須提高啊。

他沒反應過來，靈寶天尊卻反應過來了：“我接，右邊一個仙。”

原始天尊看了看自己兩旁，趕緊道：“中間一個仙！”

莫江南目瞪口呆，這連順口溜不算，三清混的這些年頭都學什麼了。

道德天尊得意地笑著道：“快接，不然你就輸了！”

太陰險了，莫江南冷汗直冒，原來是使詐要讓自己輸啊，剛才那麼大的陣仗都挺過來了，現在陰溝裡翻船豈不是太冤，誰說修真的都是木頭，這位祖師爺就靈活得很嘛，懂得麻痺敵人搞偷襲了。

“等等！”莫江南豎起一根手指，似乎想出來了的樣子。

“快接！”

“有了……”

“什麼？”

“有了……”

“說！”

“三清道無邊！”

……

“江南哥哥，現在已經沒事了吧？”從九重天返回，玉馨忽然問道。

“什麼沒事，我和他們這只算後會有期而已，剛才臨了還是拍了句馬屁忽悠過來的。”莫江南摸著玉馨的長髮，手感真好。

“那以後他們還會找你的麻煩？”

“以後就不怕了，他們也不叫找麻煩，為了道而已。”

“咱們現在去哪呢？”

“去哪……隨便去哪，你喜歡去哪裡都行。”

“那我們回御寶星，看看那些小弟子。”

“嗯，好，很久沒見到小狐狸了，還有顏悅這丫頭。”

“我就知道你惦記著她們，想左擁右抱了吧？”

“說真的，我還真是……從來沒有想過！”

“那你想什麼？”

“我就想跟你生一堆的小神仙，咱們也搞個仙界。”

“去，我才生不出那麼多呢。”

莫江南得意地笑著，忽然道：“我那裡還沒有什麼生命，說不定你有女媧的潛質，能讓平衡界增添出生氣來。”

玉馨神往道：“那咱們就生一堆小神仙。”

莫江南嘿嘿笑著說：“果然露出本性了，原來你是個小壞蛋，儘想那種事。”

“呀！你才是個大壞蛋呢！”玉馨使出仙拳對莫江南施展暴力。

兩人鬧了一陣，莫江南忽然道：“玉馨。”

“嗯？”

“你說我這樣好嗎？我已經跳出了所有的規則，甚至不會象三清那樣限制在一界之內，這樣一來再也沒有人可以幫我了，普通人遇到困難的時候喜歡求神，認為神會保佑他們平安順利，至少也是一種心理的安慰，而修真者可以求師門，求祖師爺幫助，而我又可以求誰呢？沒有人能幫得上我的忙，這是一條只有我一個人的路，好孤獨。”

“江南哥哥，我在跟著你呢。”

“會一直跟下去嗎？”

“嗯，你不要我，我也會跟著。”

“還是玉馨好，走，咱們回去，反正我才剛開始修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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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完本！(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