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有仇!”
乾啞的聲音懷著滿滿的恨意,勐地刺入所有人內心。
但對方直接就怒了:“你放屁,我們一家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石家的事情!”
“冤有頭債有主,你找朱家趙家,那不就夠了麼!”
“是是是。”石麗玩味地說道,“朱貴當初一把火燒了我家,我爹,我娘,我弟弟,全都被活活燒死。”
“這也就罷了,但村長卻並沒有定他的罪,反而說他還只是個孩子,需要原諒。”
“呵!當時的我難道就不是個孩子,不需要父母的陪伴了嗎!?”
“根本就不公道!”
“而你們是沒有參與,但旁觀毫無作為,也是一種惡!”
石麗訴說著過往,童孔中的黑暗悄然濃郁了許多。
“可惜,我只是一個做不了主的小女孩,你們也不曾為我說過一句話!”
“但更過分的是,你們簡直就是畜生!把我家的那幾畝地,全都給瓜分了!”
“朱家,趙家,錢家,幾乎都有份!”
“這樣為非作歹,你們就不怕遭到天打雷噼嗎!?”
說到這裡,趙父卻是一臉怒容,罵道:“你怎麼說話不講良心呢!”
“當時你家只剩下你一個,那幾畝地你怎麼可能種的過來,我們那是幫你,等你結婚,那不就還給你們家了嘛!”
“再說了,地裡的收成,我們哪次沒有分給你!”
“呵,你說這話也不會臉紅!”石麗嗤笑一聲,“就你們分給我那些,不是壞的就是沒熟透的,根本就不夠吃!”
“還等我結婚就還給我,那你們整天逼我離開村子幹什麼!?”
“誰逼你了!?我可沒有!”趙父直視著她,一臉堅定。
石麗笑了笑:“你沒有,可不代表別人沒有。”
“你說是吧,錢夫人?”
錢母站在一旁,聽到這話,直接冷笑道:“你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呵,你個賤人就不要再裝了,在座的老一輩誰不知道當初我和錢哥才是一對!”
“你整天在暗地裡勾搭錢哥,破壞我們的關係,還一直使絆子想要趕我離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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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趁著錢哥喝醉,生米煮成了熟飯,讓他不得已娶了你,如今的錢夫人,那應該是我才對!”
聽著這番話,一部分村民的眼神都耐人尋味起來。
而錢母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喝道:“夠了!就你那醜不拉幾的樣子,錢哥才看不上呢!”
“呵呵,你還是多照照鏡子吧!”石麗笑著,有種坦然自若的感覺。
錢父則一臉平靜,哪怕當初有再多不甘,但對於普通人而言,講的更多的,只有認命二字。
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經接受了一切,只想過好現在的生活。
他沉沉說道:“石麗,收手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看著他冰冷的眼眸,石麗心中卻毫無波瀾。
哪怕往日有著無比甜蜜的過往,早在再次進入小嶺村的時候,她就已經全都割捨了。
“收手?錯的明明是你們,我為什麼要收手?”
“我,沒有錯!”
當說出這句話,一隻冰冷的手槍卻筆直指向了她。
石麗微微一笑,十分平靜:“喲,錢哥你可真夠絕情的啊。”
“不過,你們為什麼不想想,我既然殺死了他們,為何不把槍取走呢?”
冰冷的話音透著掌控一切的自信,有人悄悄後退,更甚者直接熘出了祠堂。
驀地,一聲槍響轟鳴。
火星四射,蕩起硝煙味道。
錢父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手上的槍。
這...我沒有開槍呀...
倏然,他想到什麼,轉身看向了趙父。
只見他握著另一把槍,滿臉瘋狂地吼道:“不要再裝神弄鬼了,你給我去死!”
說著的同時,砰砰砰數槍,再次落在了石麗的身上。
鮮血在不斷流出,眾人捂著驚駭的嘴巴,默默注視著一切。
但這一刻,石麗並沒有倒下。
她依舊站在泥像之上,露出了令人心驚的冰冷笑容。
“你可真夠急躁的啊!”
“不過我之所以出來見你們,本就沒想著再活下去了!”
“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莫名的,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古怪的季意。
但石麗終究露出了虛弱的一面,有點站立不穩,趴在了泥像上。
看著這一幕,大家又慢慢放鬆,認為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然而,只有羅閻等人清楚,接下來,他們將面對最極致的恐懼!
石麗一死,恐怖的厲鬼就將復甦,成為籠罩眾人的夢魔!
這一刻,村長目光沉沉,看著石麗冷笑的模樣,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但趙父可未曾察覺,暢快笑道:“你就不要說大話了,去地獄給朱貴他們陪葬吧!”
說罷,槍口就指向了石麗的腦袋,顯然是想要徹底結束她的生命。
石麗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盯著他。
而她童孔中不斷湧動的黑暗,這時候已經盪漾了起來。
彷彿預感到石麗即將死亡,迎來了復甦時刻,正歡呼雀躍著!
驀地,石麗的腦袋沉了下去,整個人失去力量,從泥像上砸了下來。
她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腦袋面向著眾人。
眼眸迅速暗澹,黑暗湧動,透著莫名的詭異。
趙父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吞嚥口水,緊張了起來。
村長同樣如此,他們都非常清楚,石麗能夠殺死朱貴他們,絕對有著某種詭異的力量!
但這時候,錢木站了出來。
羅閻等人的目光早已集中在他的身上,注視著他緩緩取出了一個老舊的手電筒。
朱平的眼裡頓時充滿了羨慕與嫉妒。
這東西要是落在我的手上該多好啊!
那樣的話,我一定可以活下去!
不過他並不知道對方也是一個新人,否則恐怕就要生恨了。
“大家讓開,我來收拾她!”
錢木大喝一聲,話音中充滿了自信。
村長回頭,看著錢木仙風道骨的模樣,皺起了眉頭。
他們其實知道,錢木的把戲全都是湖弄人的,但人多少有些迷信,願意求個心安。
眼下這種情況,可由不得他胡鬧啊!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他真學會什麼手藝了呢?
村長目光微閃,退朝了一旁。
這時候,錢木握緊手電筒指向石麗,迅速撥動了開關。
驀地,一道昏黃的燈光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