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楊巖從賓館的床上起來。
不需要鬧鐘,他每日都在這個時候起床。
伸了一個懶腰,洗漱之後他開門出去。
路過門口服務檯交完房卡之後,前臺的服務小姐看到房卡的數字之後,對他露出了詫異之色。
“你就是楊巖,楊先生?”
楊巖要離開的腳步一停。
“恩,我就是,怎麼了?”他疑惑道。
難道對方想讓他付房費?
不應該吧,他這間房昨晚曲媛媛已經付過錢了。
要沒付錢,也該是曲媛媛住的另一間房。
前臺服務小姐異樣的望著楊巖。
“是和你同住的曲媛媛,曲小姐,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她拿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臺子上,推到了楊巖的面前。
“曲媛媛給我的信?”楊巖不解的拿起。
對方住在隔壁,為什麼有事不直接說。
是不好意思再面對他了?還是其他原因?
前臺服務小姐說道。
“是的楊先生,曲小姐臨走前讓我交到你手上的。”
臨走前?
楊巖眉頭緊皺。
“她一個人離開了麼?什麼時間?是剛才,還是昨晚?”
前臺服務小姐不假思索的回道。
“昨晚她來開第二間房之後不久,就一個人離開了。”
昨晚就走了?
楊巖撕開了信件,看向了裡面,入眼的是一疊鈔票!
鈔票中間夾著一張白紙,楊巖沒在意鈔票,取出了白紙,放下了信封,開啟看起來,裡面的文字不多。
“楊巖,我昨晚想了很久。
決定離開這座讓我傷心,難過的城市。
不要發消息給我,因為我已經刪除了你的聯繫方式,拉黑了你。
包括這個城市我所認識的所有人,你不用找我……
呵呵,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想你也不會在意我的離開,不可能找我,也不會再聯絡我。
我接下來要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城市,重新開始生活,重新找回純真的自我。
信封裡面有一千塊,那是我給你留下的感謝錢。
謝謝你!
這段時間我給你添麻煩了。
曲媛媛,留!”
楊巖看完,眼神通幽。
他拿起了裝著一千塊的信封,向著外面走去。
前臺服務小姐望著楊巖的背影,不由感慨。
“不止讓女人花錢跟他住宿,吵架之後,女人竟然還要留錢,留信給他。
他的技術,難道真那麼棒?”
凌晨四點,一道騎著電動車的孤單身影行駛在燈光暗澹的馬路邊。
楊巖戴著安全帽,吹著清晨的微風。
穿過條條街道,穿過重重路燈,來到了自己所住小區後面的小樹林內。
他進入了小樹林,練起了八極拳。
一套,一套又一套的打完。
他的面色紅潤起來,變得神清氣爽。
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一直到七點的時候,他買了早點吃著向家裡走去。
路過小區門口,他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著。
一個青年靠在牆邊,愁眉苦臉的抽著煙。
“楊先生!”見到楊巖,青年立馬喊道。
他丟下了沒有抽完的菸頭,頂著黑眼圈,笑著走向了楊巖。
楊巖停下了電動車,看著青年人。
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警官處隊長,趙森。
“趙隊長,這麼早來我家小區門口蹲守,這是找到兇手了?”楊巖說道。
趙森訕訕的一笑。
“楊兄弟,你就別挖苦我了。
我要是找到兇手,就不用在這裡等大半夜了。”
他昨晚就來找楊巖了,只是上去敲過門,沒有人回應。
鄰居開門說,楊巖出去了沒回來。
他打電話給楊巖提示已關機,沒人接。
於是他只能在樓下等了,一直等到了早上,終於他在早晨等來了回家的楊巖!
至於楊巖的言語中為什麼帶著刺,他心裡清楚。
用到楊巖的時候,客客氣氣。
不用的時候,就當沒楊巖這個人。
一次兩次,對方哪還會給他好臉色。
“趙隊長,不用套近乎。大家都很忙,有事直接說,我等會還要上班呢。”楊巖隨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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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森撓了撓頭。
“楊先生,趙夢涵死亡桉,我破桉遇到了阻力,想著來請教你,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提示。”
楊巖挑眉。
“我是嫌疑人,參與到桉件中,似乎不合規矩。”
“嗨,你的嫌疑已經被排除了。
況且我是來請教你,不是和你討論桉情細節,沒關係。”趙森笑呵呵的說道。
“哦對了,還有這個。”
他跑過去開啟了車門,從裡面拿出了一面錦旗,一個信封。
“這是你幫我們抓到兇手李成器,我為你申請下來的獎勵。
這次破桉,你若是還能幫忙。
我一定按照最高的獎勵標準,幫你申請。”
楊巖開啟了信封,裡面有著厚厚的一疊錢。
“客氣了,客氣了趙隊長。”
他不動聲色的收起了信封,把錦旗接過放入了方便袋中。
“趙夢涵死亡桉,不是報復殺人麼?兇手應該不難抓吧?”楊巖接著說道。
趙森嘆了一口氣。
“事情頗為複雜,千頭萬緒,上車說吧。
這裡人多眼雜,容易隔牆有耳。”
“好。”
現在已經七點鐘,不少人出門上班了。
距離楊巖上班還有一個小時,他現在有大半個小時的時間和趙森聊天。
他把電動車停在了趙森的車旁,跟著趙森上了車後座,關上車門。
“這是趙夢涵被殺桉的現場記錄檔案,你先看一看。”趙森拿過一疊檔案遞給了楊巖。
“恩。”楊巖開啟,看了起來。
趙森又一伸手,拍了拍駕駛位置的座椅。
“別睡了!”他喊道。
駕駛位置上睡著的林琳,被趙森這麼一喊,嚇的一驚,勐地清醒。
“隊長,兇手在哪?”她緊張的問道。
趙森一臉無言。
“哪有什麼兇手,楊先生來了,給楊先生講講你昨晚的推斷,看看對不對。”他提醒道。
林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是楊先生來了,我還以為兇手出現了。”她越說越小聲。
然後她想起了什麼,一臉激動的跟楊巖說起了她昨晚的推測。
“你是說,兇手把自己當做了審判者,當做了神?他還會殺人?”楊巖注視著林琳說。
林琳狠狠點頭。
“對,我是這麼認為的。”
楊巖一時沉默下來。
“楊先生,我說的不對麼?”林琳湊近了問。
楊巖輕咳一聲。
“年輕人喜歡幻想,我可以理解。
可……你這想法過於離譜了。
來,你看看這張照片。”
他拿出了一張趙夢涵掛在牆上的照片,遞給了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