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端起茶碗,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神色中帶著些許憧憬,道:
“在二弟的幫助下,我們來到了天雲寨,還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上品法器!
之前隊伍中的魏勝和鄭貴元,他們可是天雲寨執法隊成員,也只不過有一件攻擊類上品法器而已。
我們現在可是連上品防禦類法器都有了。
哪怕在天雲寨,從法器裝備來講,我們已經超越了太多人,擁有了極高的起點。
既然如此,就在這裡好好打拼一下,以二弟的實力,在這裡闖出名頭,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我們也要努力了,不要拖二弟後退,也做出一番事業!總不能一直靠二弟養著?!”
陳景看著頗有點意氣風發的大哥,在他的印象中,大哥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這樣的豪情了。
他知道這些改變都是自己帶來了,心頭不由升起澹澹的自豪感。
陳鳴本來性子就要跳脫一點,聞言也是心情激盪。
透過二樓的窗戶,他看著腳下燈火通明的街市,看著這與青角寨截然不同的風光,也是認真點頭。
他擠眉弄眼道:“我們兄弟三人,定能都能幹出一番事業!要是都能晉升為築基,到時候一門三築基,壽元綿長,豈不快哉!”
陳景也笑了起來。
“對了,大哥,三弟,有件事你們幫我留意一下。”
陳景想起了什麼,手中法力洶湧,在空中畫出一副山水圖,道:“你們要是加入獵殺隊,去往山林獵殺妖獸,可以注意一下這個地方。
要是有訊息的話,及時通知我。”
他畫的山水圖,正是那煉體絕學金身象甲訣所在之地,大哥和三弟加入獵殺隊,正好可以幫他留意一下。
“好!”
陳川和陳鳴沒有問陳景打探此地的原因,都是一口答應下來。
接下裡,三人就此分別。
陳景找了個客棧度過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靈符堂打探了一下陸遠的訊息。
陸遠身為高階符師,而且頗為年輕,在靈符堂也算是名聲在外。
看來他來到靈符堂後,混的還算不錯。
沒有花費多大功夫,陳景就順利找到了對方居住的地方。
不過,陸遠沒在家,去靈符堂做事了。
陳景就寫了一封信,從門縫中塞了進去。
傍晚時分,陸遠託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家。
他臉上帶著些許疲倦,神色中透著陰霾,似乎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吱呀!
將木門推開,陸遠剛剛踏入院子,便發現腳下一個白色的信封。
“死亡威脅麼?”
陸遠看著腳下的信封,眼中浮現出絲絲怒火。
將白色信封撿起,開啟,剛看了兩行字,陸遠臉上的陰霾都是煙消雲散,化為濃濃的驚喜。
‘哈哈,小景也來到天雲寨了,真是太好了!’
陸遠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他也懶得進門,直接轉身出了門,將大門鎖好,匆匆朝著信中所說的一家茶樓匆匆行去。
陳景到來的訊息,讓他暫時將最近遇到的一些麻煩事全都拋之腦後。
離陸遠院落不遠處的一座澹黃色木樓上,二樓有兩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欄杆處,眼睛一直盯著陸遠所在的院落。
他們眼看著陸遠回家,從地上撿起一封信,然後滿臉喜色離開。
當下,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匆匆下樓。
一人順著陸遠離開的方向,遙遙跟了上去。
另外一人則是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行去。
不多時,黑衣人來到一座門口有兩座足足三米高青色石獅子鎮宅的氣派府邸。
在門衛那裡通報後,不多時,他就邁步而入,繞過假山池水,很快來到一處裝修極為奢侈的房間之中。
一名面色蒼白,帶著絲絲陰鬱氣質的青年,坐在房中軟塌之上。
兩名身穿薄紗,妙曼身姿若隱若現的美貌女子跪坐在他兩旁,一人用牙籤給他餵食著晶瑩剔透的葡萄,一人手捧托盤,上面發著各色精緻的糕點。
還有一名女子坐在陰鬱青年懷中,臉上帶著媚笑,任由其一雙大手在她身上遊走。
“孫少爺,小的能進來麼?”
這時,房間外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
“進來吧。”陰鬱青年澹澹道。
那名黑衣人彎著腰,邁步而入,轉身小心將木門關上。
“少年,陸遠那邊有動靜了。”
黑衣人看了一眼陰鬱青年身旁的極為美姬,眼底浮現出羨慕之色,但很快便低下頭,不敢多看,將剛才從陸遠那裡看到的一切給說了出來。
哪怕有外人進來,陰鬱青年一雙手仍舊不老實的揉捏著某些凸起的部位,此刻聽到黑衣人的稟報,手上動作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我就知道這姓陸的小子,不會輕易放棄,別人都說他謙和恭謹,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狼子野心,他那一點伎倆,也就能矇騙白長老罷了。”
陰鬱青年冷笑一聲,道:“我每次找上他,他都是明確告訴我自己不爭,可是說好不爭,卻再三拒絕我的邀請,不願意成為我孫家客卿。
這是不爭的態度麼?我倒要看看他去找什麼人,什麼人敢得罪我們孫家,為他出頭!”
說話間,陰鬱青年狠狠地揉捏了一把手中的柔軟之物,引得懷中女子一聲痛呼。
……
另一邊,陸遠一路來到一家名叫“悅來”的茶樓門口,邁步而入,他目光一轉,很快便看到靠窗位置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此刻,陳景用的是楚先生的臉孔,但陸遠自然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陳景。
他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陳景一直注意著門外,同一時間也發現了陸遠,笑著站起了身。
“哈哈,你我兄弟,終於又見面了!”
陸遠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陳景面前,二話不說,就張開懷抱,給了陳景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來到天雲寨,沒有什麼朋友,也就白長老頗為賞識他,讓他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獲得了一些溫暖。
此刻故友重逢,心中滿是喜悅。
陳景臉上也是帶著笑容。
來到這個世界,他沒什麼朋友,陸遠是關係最為親密的一個!
“你這傢伙,身體感覺又健壯了一些,看來煉體之道又有長進,修為也到練氣八層了,比我還要高一層,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修煉的!”陸遠笑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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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所成而已。”
陳景微微一笑,道:“別說我了,我之前去靈符堂打聽你的訊息,沒想到隨便一問,就得到了你的訊息。
聽說你已經成為靈符堂預備長老了,嘖嘖,最年輕的預備長老,看來你混的很是不錯啊。”
陳景招呼陸遠坐下,笑道:“以你的符道天賦,在小地方實在是屈才了,來到天雲寨,才算是真正能夠施展所學,一展抱負。”
聽到陳景的誇讚,陸遠並沒有露出得意的表情,而是面有難色,輕輕嘆了口氣,沉聲道:
“我的性格別人不瞭解,你還不知道麼,我一向不喜張揚,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不要這些虛名,安心畫符賺錢,然後提升實力。”
陳景心中一動,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別問了,一些小事,我能解決的。”
陸遠搖搖頭,沒有多說。
在他看來,在他逃走的那次中,陳景雖然表現出了極強的實力,但陳景最多也就能和練氣後期擁有中品法器的人一爭長短。
這種實力在青角寨那邊,足以成為手握大權的獵頭,甚至一寨之主。
可放到天雲寨,就算不了什麼了。
他現在也擁有中品法器,實力也到了練氣七層,他解決不了的事,陳景也解決不了,告訴陳景,只會讓自己好友徒增煩惱。
既然如此,何必多說呢。
“你這明顯是遇到了難事,有事就說出來,和我客氣什麼,當初在山寨,你一回來就教我畫符,那時候我何曾和你客氣過。”
陳景眉頭一挑,道:“就算我幫不上忙,也能幫你參詳參詳。”
“這……”
陸遠略一猶豫,最近這件事將他弄得焦頭爛額,卻沒人可以分享,也需要一個出口。
陳景這麼一說,他也就不再隱瞞,說了起來。
原來,陸遠來到天雲寨後,他從偏僻之地過來,沒有太多培養,年紀輕輕就有練氣後期修為,而且是高階符師,如此天賦,在靈符堂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陸遠很順利的融入靈符堂中,並且不少靈符堂中的勢力,都向他拋來了橄欖枝。
他初來乍到,又是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都沒有摸清楚,為了避免貿然加入,成為靈符堂各個山頭勢力之爭的犧牲品,他並沒有選擇加入任何一方勢力。
不過,是金子總會發光,沒多久,陸遠的天賦和沉穩個性,就是引起了靈符堂一位白姓長老的注意。
兩人成為了往年交。
白長老年事已高,為靈符堂辛苦了半輩子,是功勳長老之一,深受靈符堂眾人尊重。
之後,在一次內部大會上,白長老表明有告老還鄉之意,直言要將自己的長老之位傳給陸遠,將陸遠提拔為了預備長老。
只等他真正離開,陸遠就會遞補成為靈符堂長老團成員之一。
要成為長老,首先要是高階符師,其次要有練氣後期修為,這兩點陸遠都達到了。
本來這是件好事,不過,白長老的決定,也是引起了靈符堂一些長老的不滿,這其中就要牽扯到靈符堂一些內部鬥爭了。
白長老沒有收徒弟,子嗣中也沒有高階符師。
他這個長老席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些年來靈符堂有不少高階符師都一直向他獻殷勤,為的就是這個位子。
可白長老到頭來,竟然要將位置傳給才來靈符堂沒多久的陸遠,自然引得一些人不滿。
其他人還好說,其中一人名叫孫韋,他所在的家族,乃是靈符堂一大山頭。
這些年來,孫韋對白長老一直頗為殷勤,早就將白長老的這個席位,當成了自己囊中之物。
聽聞此訊息後,自然是怒火中燒。
他二話不說,直接找到陸遠,警告他有些東西不是他能夠觸碰的,要是識相的話,還是自己拒絕為好。
陸遠不想招惹麻煩,孫家作為天雲寨豪族之一,府中高手眾多,而且和執法隊也有關係,無論是背景還是實力,都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陸遠當即表示,自己會向白長老說明,放棄這個長老席位。
見此,孫韋非常滿意,立刻換了張臉孔,邀請陸遠加入他們孫家,成為客卿。
陸遠當即表示拒絕。
讓出席位可以,成為客卿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加入孫家成為客卿,是要在執法隊的見證下,簽訂種種苛刻合約的。
一旦加入,陸遠就被徹底綁在了孫家之上。
他明白孫韋這是覺得自己口說無憑,想要藉此將他牢牢控制住。
另外,就算不提那苛刻的合約,從感情角度上,陸遠知道形勢逼人強,可以選擇隱忍,但加入孫家卻是不可能。
他來到靈符堂,深受白長老照顧。
而白長老不止一次向他說過,非常討厭孫韋這個紈絝子弟。
要是他加入孫家,成為孫韋的走狗,白長老會怎麼看他。
而孫韋為人偏執,認定陸遠不願意加入他們孫家,那麼之前說的話只是在口頭敷衍他。
加上陸遠雖然找白長老說了自己願意讓出席位,可白長老性格執拗,在幾次內部會議上,還是堅稱要將長老之位傳給陸遠。
他反而安慰陸遠,等他在一年一度的交接大會上,正式將長老之位傳給陸遠。
陸遠成為了長老,身份不同,那孫韋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貿然對他使絆子,讓他不必擔心。
可是陸遠根本不想介入這些爭鬥之中,但他一時之間又無法改變白長老的想法……
於是,孫韋後面常常找陸遠麻煩,讓陸遠不堪其擾。
“孫家?”
陳景聽陸遠將事情說完,眼中浮現出思索之意。
在來天雲寨的路上,他就透過宋紅鯉,瞭解了天雲寨的勢力格局。
其中,以江重為首的執法隊,背靠青元宗,是絕對說一不二的官方勢力。
此外,靈符堂、靈丹閣、百鍊堂、加上天雲拍賣會,他們的堂主、閣主、會長背後也有築基家族的影子,並稱為四大本土勢力。
而孫家不過是靈符堂的一個山頭罷了。
這件事在陸遠看來,算是個難以解決的麻煩,不過,對陳景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都不需要找江重出面,隨便找魏勝或者鄭貴元說一聲,以對方執法隊的身份,就足以將事情解決。
就在陳景思索之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喧譁之聲。
陳景轉頭看去,只見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茶樓門口。
一名身穿灰衣的僕役,從車頭跳下,連忙跪了下來,附身當做人凳。
車廂的布簾被掀開,一隻腳先是探出,踩在人凳之上。
隨後,一名面色陰鬱的青年顯露而出,在幾名灰衣人的簇擁下,大步邁進茶館之中。
“見過孫少爺!”
“孫少爺安好!”
隨著陰鬱青年踏入茶樓,不少人都是認出對方的身份,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那茶館的夥計一熘煙的跑過去,朝對方問好。
就連茶館老闆也迅速走出,朝對方客氣的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