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漠仙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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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手已觸控到花莖,聽見魏徵喊聲,竟不停下,仍將花朵摘下。ken收藏*~~網

魏徵上前一步,又道:“切莫碰這些花草,這花園裡所栽全是極毒之花。”

李元霸聞言一驚,將手縮回,只覺手指麻癢難忍,手中之花掉在地上。這時,公主走過來,對他道:“你不要動,待我給你塗些藥,試看能不能解。”著,從懷裡拿出一瓶藥水,用手指輕輕沾上,拉過李元霸的右手,在手指上塗抹。

李元霸眼看公主低頭幫自己塗藥,見她頸脖白膩如脂,忍不住在她耳邊輕道:“多謝公主。”

公主卻不作聲,專注為他塗藥。忽瞥見他手腕上有兩排齒痕,才想起這是昨夜自己咬下的,臉上騰的紅了,心中不知是羞是惱,抬眼瞪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摔開,轉身回到虯髯刺客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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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手上塗了藥水後,頓覺清涼許多,笑道:“這是什麼神藥,方才我的手如被萬蟲噬咬,麻癢難當,如今只覺清涼透骨,爽快無比。”李靖在旁笑道:“三弟,我知你本想將這朵花摘了送給崔姑娘的,可惜花卻有毒,碰不得的。哈哈。”

公主看了一眼墜落地上的花,遲疑片刻,俯下身去拾起。魏徵見她手拿毒花,居然若無其事,暗暗吃驚:“原來這什麼崔姑娘竟是解毒高手。”笑道:“姑娘心了。諸位隨我進了房中再吧。”著引大家往前院行去。

眾人隨魏徵進了一座大院,又轉了兩側道門,從後門進入一室,卻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各人依次坐下歇息。李元霸早見花園方圓足有幾百步,四周用圍牆圍起,高約二丈有餘,牆外人聲鼎沸,儼然坐落在鬧市之中,進了大廳,又聞到一陣藥香,心中不禁納罕。

魏徵見眾人心中疑惑,笑道:“諸位,我們如今卻到了龍山鎮上最熱鬧的集市,這裡是龍山鎮上最大的一家製藥坊。掌櫃的姓錢,是魏某的俗家道兄……”正之間,只見廳外走進一個中年人來,笑眯眯的上前向各位作揖,道:“今日蔽坊蓬蓽生輝,來了這許多貴客。各位稍坐喝茶。”又對魏徵拱手道:“魏師兄好!”完退到一邊,聽魏徵示下。他雖喝茶,卻無人進來到茶。

魏徵看了錢掌櫃的一眼,嘆道:“錢老弟,今日我靜居觀有事,我和這幾位朋友不得已到此,其中原委,改日再罷。你先安排些酒菜,讓大家壓壓驚。”

錢掌櫃頭道:“好,我這就準備些便飯。在下告退了。”著躬身作禮,退出了了大廳。

李靖笑道:“魏兄,這裡既是製藥坊,到處是藥味,我可聞不慣,不如我們改往另一個清靜處,再商議如何了結此局。”

魏徵頭,正要話,只聽公主向他拱手道:“魏道長、李大哥,我和家兄有幸得識各位,今日遇險,僥倖得脫。只因我和家兄還有他務在身,這裡不便久留。我們先告辭了。”著,站起身來,和虯髯刺客便要離去。

李靖見公主和虯髯刺客要走,心中著急,忙站起來攔在公主跟前。虯髯刺客見李靖阻攔,搶先一步,擋在公主前面,冷眼與李靖對視。

李靖見虯髯刺客心存戒備,心中暗驚:“這子見機倒快。看來要收拾今日之局,卻大為棘手。”一時頗為躊躇。

李元霸見狀,站起來哈哈笑道:“大家才從山上鑽地道下來,才松了口氣,正好先歇一會,何必急著要走?”

公主回頭看他,咬唇道:“李公子,我們和太原的朋友還有個約,今日須得從這裡趕去赴約。”

李元霸笑道:“你要去太原,好呀,我正想去呢,不如,大家一起去好了。”

虯髯刺客見李元霸要隨自己和公主同去,不禁對他怒目而視。李靖也笑道:“李某也正想往太原看看幾個道上的朋友,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往太原一遊,魏兄你看如何?”

魏徵正要答話,只聽廳外突然響起一聲巨響,都不覺一驚。只見廳外闖進一個人來。眾人不及看清,李元霸早已瞧得明白,原來竟是白麵黑衣人。

只見白麵黑衣人一進大廳,便直奔李元霸而來。李元霸見他來勢洶洶,不似以往出手相援之狀,心存戒備,頓時凝神以待。

李靖看見白麵黑衣人破門而入,直取李元霸,旁若無人,不將在場人眾看在眼裡,心中惱怒,也不及搭話,搶在李元霸跟前。

白麵黑衣人來勢不減,口中喝道:“好子!你好自在。你還記得師傅交待之事麼。快跟我走。”話聲未落,手已抓向李元霸。

李靖揮掌來擋,白麵黑衣人輕輕一轉手腕,身子順勢向李靖挨過來,頓時一股極大力道壓來,李靖大吃一驚,忙向一邊閃開。眼看白麵黑衣人就要抓住李元霸。

正在這時,白麵黑衣人身後響起一陣笑聲,隨之以一股濃烈的酒氣,緊接著有一蒼老聲音道:“李元霸,當日你子居然偷吃了我老人家的好酒,尋你幾天,原來你藏在這裡,快還我酒來!”話聲未落,一個人影已經越過白麵黑衣人頭,長手向李元霸後領一抓,李元霸不及看清是誰,人已騰空而起。

李元霸聽見來人笑聲,見他頭戴雨笠,看不清他摸樣,聲音卻似曾相識,忽想起他正是自己在龍門鎮上偷了他酒壺的老乞丐。他被老乞丐揪住後領,居然無法躲避,對他的武功深為驚駭。白麵黑衣人的手已經抓到了李元霸的手臂,誰知李元霸將手輕輕一扭,居然滑脫了去,心下驚異,想不到這子的手上功夫倒有幾下,正要騰出另一只手來抓他,憑空又冒出一個老乞丐,要來向李元霸索還酒水。

白麵黑衣人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將李元霸揪起,竟看不出他什麼來頭,右手一掌向老乞丐擊去。老乞丐哈哈笑道:“好掌法!”也不轉身,回手來接白麵黑衣人一掌。

白麵黑衣人這一掌,力道強勁無比,可是老乞丐伸手來接,眾人眼看他枯瘦身材被白麵黑衣人這一擊,恐怕凶多吉少。誰知他才一接掌,身子也隨之飄起。藉著這股力道,抓起李元霸一起飛向大廳之外。

公主眼看李元霸手足無措,就要被人掠去,心中著急,手指李元霸,對虯髯刺客道:“崔大哥,昨夜失竊地圖就在、在他身上,你快攔住,別讓那老乞丐將他帶走了……”

虯髯刺客本來袖手旁邊,這時聽見公主昨夜失竊的地圖居然在李元霸身上,心中大驚。不及細想,上前就往老乞丐身後揮出一掌。

老乞丐哈哈大笑,道:“來得好!”居然抬起一腳來迎虯髯刺客這一掌。虯髯刺客本來志在必得,手中催動內力,可是老乞丐一腳與他掌風相接,他已然借力,輕飄飄又騰空而起.他緊接著又出另一掌,擊向李元霸。李元霸躲閃不及,被他打中,痛入骨髓,胸口如要噴出血來。公主見李元霸被虯髯刺客擊中,不禁失聲喊道:“催大哥,別傷了他。”虯髯刺客聽見公主喊聲,手下稍一遲疑,李元霸已被老乞丐一拽而走。轉眼間,老乞丐和李元霸消逝在大廳之上,越過院牆,遠遁而去。

白麵黑衣人哪裡肯放過,也竄出廳外,望著老乞丐和李元霸遠去的方向追去。

這幾下兔起鵠落,迅捷之極。公主本想要虯髯刺客出手,不讓李元霸被老乞丐掠去,可見他被虯髯刺客一掌擊中,定然傷得不輕,不禁替他擔心。轉念又想:“他夜潛入我房中,對我百般戲弄,大大不恭,我該恨他才是,怎麼他受了傷,我反而擔心呢。”一時惶惑不安,內心交戰,面上卻仍沉靜。

魏徵見轉眼之間,雖然虯髯刺客出手相援,李元霸還是被一老乞丐挾持而去,自己尚弄不清怎麼回事,不禁目瞪口呆。這時錢掌櫃從外跑出來,氣喘吁吁的道:“魏師兄,鎮上忽然來了許多官兵,正朝這裡趕來。定是方才破門而入的那個白麵黑衣人引來的,你們趕快走罷。”

魏徵聞言一驚,對李靖道:“李兄,那老乞兒將李公子掠去,我看也非惡意,想來也無甚大礙。倒是那白麵黑衣人來者不善,我們才從龍山下來,他怎的便知我們行蹤?此事大是蹊蹺,定然有人走漏風聲。只是,事到如今,官兵將至,我們還是分頭散去,躲躲風頭。異日有緣,再圖相見!”

李靖見虯髯刺客也阻攔不了老乞丐掠李元霸而去,心中駭然。這時又聽官兵要來,自己要設計拿下虯髯刺客之謀未能得成,不如將計就計,等官兵來時,趁機將虯髯刺客和公主拿下。當即笑道:“魏兄,我們幾個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躲避?待官兵來時,我自有話。”

這時,公主上前拱手道:“魏道長、李大哥,女子看來,朝廷官兵至此,多為女子和家兄之故。因此,我們不便久留。連日多有叨擾,如今從此告辭了。後會有期。”著,攜起虯髯刺客,往外便走。

李靖伸手攔住,笑道:“且慢!李某還有話。”

虯髯刺客冷眼看著李靖,手中按劍。公主從容道:“李大哥尚有何話要。”她見廳外尚無動靜,知官兵一時也不能趕來,因此想聽李靖還要什麼。

李靖見虯髯刺客已懷戒備,自己也難下手,當即拱手笑道:“好,既然如此,大家都散了罷。你兄妹二人乃方外奇人,李某最喜結識英傑。龍山之會,事出意外,也無可奈何。只是,李某尚有一事,不知二位可願聞否?”

公主道:“李大哥但何妨?”

李靖笑道:“今秋十月十五,天下英雄在太原將有一盟會,李某受邀赴盟,屆時也想請二位前往同觀如何?十月十四正午時分,李某在太原汾陽酒樓相候。”

公主微微一笑,道:“好,既然李大哥盛情,我和家兄到時一定赴約前往。”向魏徵和李靖一一作禮,轉身攜虯髯刺客出了大廳,卻不從正門出去,也越院牆而去。

李靖和魏徵在他們身後,看到虯髯刺客和公主身手,不禁頷首而嘆。

卻李元霸被老乞丐掠去,一直往東北方向而走。沿著龍山鎮民房屋上疾行,奔出幾百十步,回頭不見白麵黑衣人的影子,突然躍入一家院,轉過兩道彎,矮身鑽入一個屋子。這時,屋裡跑出兩個人來,只向老乞丐和李元霸一抱拳,不及答話,轉身跳上屋,沿老乞丐和李元霸奔跑的方向而去。

李元霸看在眼裡,知道這是偷樑換柱之計,引得白麵黑衣人走遠。從製藥坊出來一直到鑽入屋,老乞丐一直倒拽著李元霸在背上疾飛,居然毫不吃力。這時他將李元霸往地上一放,掀開頭上雨笠,笑道:“好子!後有追兵,你倒自在,叫我老人家背你麼?”

李元霸從老乞丐身後下來,手捂胸口,強忍巨痛,站穩了腳跟,定神一看,不禁啞然。原來老乞丐竟是五斗先生徐洪客。驚道:“原來是徐老前輩!”

五斗先生見他認出自己,從腰間拿出酒壺來,往口中灌了幾口,又扔給李元霸,道:“此酒可以療傷。”又笑道:“子,你可知那白麵黑衣人是誰?”

李元霸久不聞酒香,接過酒壺也喝了一大口,聽見五斗之言,茫然搖頭。五斗先生笑道:“那白麵黑衣人雖然喬裝改扮,可是豈能瞞得過徐某。哈哈,我猜便是你的師傅王通。”

李元霸一直以為王通已死,雖然師妹王蟬兒也自己爹爹不會死,可是他不敢相信。如今又從五斗先生口中聽,心想多半非虛,一時駭然。

五斗先生眼盯著他,沉吟道:“這些天來,江湖上風傳你身上藏有《玄武秘笈》,我老人家卻半信半疑。後來,我得知王通與你邵老兒相鬥詐死後一直暗中跟蹤你,除了想謀奪秘笈之外,別無他故。因此,我牧老道之託,也暗中看著你。你子一直矇在鼓裡呢。今日你們從龍山地道出來,王通早在那裡等候。我見他出手,將對你不利,我老人家也只好動手搶你出來。”

李元霸聽了,一時抱拳半跪,謝道:“多謝老前輩相救之恩。”

五斗先生笑道:“你如實來,身上真有什麼秘笈沒有?”

李元霸道:“既然老前輩相詢,晚輩也不必隱瞞。晚輩身上帶有兩樣東西,便是一龜一蛇。此二物的確非同尋常之物。若是秘笈,晚輩也不知所以。”著,從書囊中拿出龜蛇二物來。只是龜蛇已纏繞一起,酣然入睡,被李元霸拿出,渾然不覺。

五斗先生一見之下,當即頭道:“這龜蛇二物,便有玄武之徵。看來江湖傳言也非空穴來風,你果然身藏《玄武秘笈》,只可惜江湖上人卻不知秘笈非書,都想不到竟是龜蛇二物,哈哈。”

李元霸道:“不知老前輩還聽沒有,江湖還有傳言,什麼秘笈非李不解,遇袁而明……”

五斗先生聞言一怔,忽然面露喜色,拍掌道:“原來如此!子,你還走得動嗎?我們這就往關外去,我帶你去見識一位世外高人,到時自然見分曉。”

李元霸驚道:“要往關外去?”

五斗先生頭道:“此去往西北去,要走一千多裡。”他側耳聽屋外動靜,但聽見屋外前後有人掠過的聲音,第一次是一人的腳步聲,第二次是兩人的腳步聲。老乞丐訝道:“怎麼除了王通之外,後面還有人追來?後面之人,有一男一女……”頓了一頓,又嘆道:“唔,最後和我對掌的那虯髯大漢武功甚為了得,看來他也追來了。”他從細微的腳步聲便能辨出男女。

李元霸心想:“定是公主和虯髯刺客。”

五斗先生估計王通和虯髯刺客等已跟蹤兩個弟子遠去,笑道:“子,王通和虯髯大漢他們已被我徒兒引走了,趁他們還未發覺,我們快趕路罷。不然,我一個可對付不了兩個,哈哈。”著,拉起李元霸,從屋出來,仍躍上屋,向西而去。

五斗先生右手輕託李元霸,攜他而行。李元霸緊隨五斗先生走不多久,兩人已離龍山鎮而去。見五斗先生腳步停步,疾如飄風,李元霸暗暗驚佩:“原來這老頭兒武功如此了得。他既受恩師之託來救護我,一切只好先聽他的。”

他不敢多問,只隨五斗先生快走。兩人出了龍山鎮,徑往西北而去。走了兩個多時辰,到了交城。在驛站憩片刻,吃些酒飯,又往樓煩郡行進。

黃昏時分,入了樓煩郡城南門,兩個並不歇息,又從樓煩郡北門而出。披星戴月趕路,漸漸的腳下已是沙漠。

五斗先生仰頭看夜空,見繁星,嘆道:“這大漠星空,如此寥廓無邊。四下寂靜風清,難怪他會隱居於此。”

李元霸已走得氣喘吁吁,這時聽見五斗先生自言自語,忙問:“老前輩,你的他卻是什麼人?”

五斗先生笑道:“子,你也別多問罷,只隨我老人家來,到時找到了他,你自然就知道了。”

李元霸見五斗先生故意賣關子,也不好多問,只隨他趕夜路。耳中只聽見腳下沙沙聲響,四下裡死寂之極,似離人煙越來越遠,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孤寂之感。

又走多時,明月已近中天。五斗先生忽然手指前方,大聲道:“子,你看前面那一亮光是什麼?”

李元霸只顧低頭走路,這時抬頭一看,只見沙漠荒丘之上,果然有一處閃爍幽暗的光。五斗先生笑道:“那天池快到了,他就隱居在天池底下。”

李元霸聞言一驚,脫口道:“沙漠中竟有天池?天池底下如何居住?”

五斗先生微笑不語,拿出酒壺又喝了一口,再喝時卻已空了。笑道:“子,酒卻沒了。上次你偷我老人家一壺好酒,改日你須還我十壺好酒才是。”

李元霸笑道:“老前輩,上次只因口渴,偷了你的酒喝,改日別只還十壺,晚輩一定還你兩大缸好酒!”

五斗先生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子,你偷了我一壺好酒,須得重加利息,還我兩大缸好酒才對,哈哈。”手指天池,又道:“別看天池已在眼前,還得再走幾十裡路。酒水沒了,快走!那天池底下一定藏有好酒,我們快得一步便能快喝一口!”話之間,人已在五丈之外。

李元霸頭是,口乾舌燥,腳下加快,奮力直追五斗先生,才不致被他拋下。

又走了半個時辰,兩人終於來到一座水泊邊上。李元霸站在水邊,掬起幾捧水喝,入口清涼之極。見水泊平圓如鏡子,明月倒影,清幽非常,心中歡喜讚歎。

五斗先生負手水邊,眼看來到天池四野只有野獸飲水足跡,罕有人跡,正自疑惑,只聽身後一道低沉聲音飄至:

“何人到此,報上名來?”

五斗先生聞言大驚,不及回頭,先往前躍出一丈開外,方才住足轉身。李元霸聞聲望去,只見一道身影,修長飄逸,立於沙漠之上,衣袍飄飄,一派仙風道骨。話之聲便是從這個人口中發出。

五斗先生回過頭來,與那修長人影相視有時,兩個都咦的一聲,突然皆仰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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