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把馬心玲送到店裡的時候,趙曉玲開始還莫名其妙,正準備問他哪兒帶的新女朋友呢。
聽了陳東的介紹,再和馬心玲簡單聊了幾句,趙曉玲就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就說晚上咱們姊妹慢慢聊,現在客人多。
陳東對店裡的生意好壞不怎麼關心,說等黃古回來了一定說下,有事給他說,然後和馬心玲打個招呼就回了學校。
趙曉玲把馬心玲帶進裡間放下包袱後,又專門用剛買的茶杯給她泡了茉莉花茶,馬心玲喝著香氣撲鼻的花茶,心情也越來越好。好奇的跟在趙曉玲身後問東問西,不知不覺就耍到晚飯時分。
期間也有不少顧客進來買東西,馬心玲就仔細看她們的交易過程和相互之間對話,暗暗學起來。
但是她對畫得濃妝豔抹的女人就欣賞不了,更別說學她們的行為舉止,等這些女人走了之後就對趙曉玲說,她們看起來就像電視裡面的女特務、壞女人!
逗得趙曉玲哈哈大笑,直到趙曉玲問她想吃什麼的時候,馬心玲才想起好像還有個什麼事情忘記了!
……
馬心玲來到巷子口,看到肖青和肖白在牆腳或坐或蹲,面前一堆菸頭,還有幾個可樂瓶子,兩人還不時哭喪著臉交談幾句,懨懨的顯得很狼狽。
心頭一樂,看來這兩個傢伙還聽話,只是不知道如果自己把他們忘了,還會不會繼續等呢?
但是當他們一看到馬心玲時,頓時像換個人似的‘嘣’的一下就跳起來,愣了短短幾秒鐘之後趕忙跑過來對著馬心玲就跪下了,趁她剛回過神還來不及躲避的時候已經‘呯’的一聲磕了一個完整的響頭。
馬心玲迅速躲在一邊,抬手喝止他們,同時喊道:“再磕頭我可走了啊!”
“別!師傅……,你不是答應收我們了嗎?”肖青趕緊跪前幾下,正欲伸手時又趕緊縮回去,兩人眼巴巴的望著馬心玲。
馬心玲奇怪的問:“我啥時候答應收你們了?”
肖青無奈,垂頭喪氣的說:“您走的時候就叫我們來這裡等你的呀,您這不是同意了嘛。”
“……”
馬心玲扶著額頭,想了下說:“我是說過讓你們過來,可沒有說要收你們為徒,還有,以後也絕不會收的!我只是起個好心,不想讓你們空等才來的。”
“啊?……這。”
“這可怎麼辦?”
肖青肖白對視一眼,看來這回是真的沒盼頭了。
今天從車站遇到這小姑娘後,肖青的心情就從揍得絕望,路上的忐忑,等待的憧憬,騙自己的沮喪和氣憤,再看見她時的喜從天降……最後的空歡喜一場!
暗歎她的本事真是太厲害了,竟然可以讓人在段時間起起伏伏、大起大落。
兩人沒理由不心生怨氣,但是人家的實力在此,自己技不如人,有啥辦法?就只得受著。
只是……只是怎麼才能想法挽回點啥啊?
眼球骨碌碌的不停轉動,腦子也跟著轉。
隨即,肖青抬起頭試探著問:“那……這樣姐,我們聽您的,咱也不拜師了。但我們是真心仰慕敬重您,您能不能抽點小小空閒時間,隨便教我幾招啊?”
“現在不行,以後再說。”馬心玲隨口說道。
這個倒沒有什麼問題,大不了教一些簡單的,就當讓他們鍛鍊身體好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姐!那我們向您保證,還是那些話,絕對不再去混了,以後我們就跟著你,跑路的事情只管交給我們,保證隨叫隨到,好吧姐!”
“不用了,你們走吧。”
“可是姐,你剛剛答應教我們功夫的啊。”
“這……,我說的是以後呀。”
肖青說:“姐您說的是以後,但是以後我們到哪兒找你去啊?還有姐,你能給我們弟兄說個大概時間嗎?我們也可以做些準備,安心等著。”
馬心玲本來就不擅長聊天,更別說和長期在外面混的肖青肖白,她這時已經感到有點頭疼了,沒想到就隨口說了個以後,後面竟然還有點扯不清了。而且好像還真沒法不理睬他們,因為自己既然答應了要教他們,那就不能食言,這也是必須要遵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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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辦呢?
主要是馬心玲不會忽悠人、騙人,更不懂變通!何況她也從來沒想到過說了話是可以不算數的。
未必只有讓他們先跟著,那多彆扭!
馬心玲沒理會他們,煩躁的站在巷口想著問題,但是就差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她認為合適的解決辦法。
咬咬牙,回頭對他們說:“你們知不知道那個賣……‘女人世界’的店?”
“女人世界……是不是在三號橋那邊?”
肖青也想了下問。
馬心玲說:“好像是吧,我不太清楚。”
“那個地方我們曉得,不過白天好像都是關著的,姐的意思是?”
“我以後有可能經常在哪兒,有啥事就到哪兒來找我吧。”
“嗯、嗯!”
肖青肖白兩人一聽,有戲!
趕緊連連點頭答應,然後目送她離開巷子。
到這時兩人緊繃的身子才鬆弛下來,肖白說:“哥,她都不讓咱拜師,那還會不會教我們功夫,會不會是騙咱的?”
“我也不曉得,不過我看應該不會。但是她安心騙我們的話,就不會來這裡告訴我們了,是不是?”
“是,是有那麼點。”
“那好,小白,咱們就暫時先別去車站混了,先跟師傅一段時間再說,只要她今後教我們幾招……,不用說,我們肯定會發達。當然如果她還是不教我們的話,那就……我們也得等她先走了再說,反正不能因為去車站混而被她抓住把柄,否則……”
“對對,絕對不能再來幾下,我真受不了。可是哥哎,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肖青說道:“不怎麼辦,今天也別去找她,一是時間太晚了,二是我們也去弄點吃的。然後到了明早,我們拿出實際行動,先去給她買早飯,再問問她要不要我們幫啥子忙。 我相信,只要多接觸幾次後,或許她就會被我們的誠意打動,早點教我們呢。”
“行,我聽你的,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不過你剛才說暫時不去車站混,那蛇哥問起來咋辦,萬一被他發現,發起火來了也很厲害啊。還有,假如等了很久她也不教我們,我們自己長時間不去車站做事,蛇哥同樣會找我們麻煩。”
“那……實在不行,我們沒事的時候抽空去車站晃一下就是了,蛇哥他們總不會天天守著我們吧。”
“但我們也沒錢了啊,以往沒錢的時候還可以去他們哪兒混兩頓,現在還去不去?”
肖白攤著手說道。
肖青的肚子像在配合肖白說的話,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兩下,他撇著嘴皺起眉頭,苦苦思索半晌,一咬牙說道:“算了,明天去把收錄機賣了,先管兩天再說。”
“啊!收錄機啊?”
“嗯!看來目前咱們只有先苦後甜。”
“嘿,那行吧,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