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黃古的高考沒過本科線,連專科都是剛剛夠,所以平時的成績不可能有多好,更別說上課會多認真了。
晚自習他一般都是把習題做完就看小說和聽歌,絕不會預習或者複習。
而陳東的成績就比較好,連同樣喜歡耍的魏勃都比黃古好,畢竟他們兩個在學習方面比較自覺點,要不然魏勃也當不了組長。
不喜歡學習的人總能找到理由曠課,或者早退,或者溜出去。
之前黃古就經常這樣,只不過他現在卻沒有想耍的概念,僅僅是因為心裡有事而已。
所以他一個人來到了樓頂天台。
樓面黑乎乎的,而且沒有女兒牆,憑操場上哪盞大燈泡發出的燈光僅僅能看清樓頂的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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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來摸出一包煙,點燃深吸一口。
以前抽菸也沒有這麼專業,現在好像做什麼事情都帶著一種審視的目光,而且心裡想得更多一些,不那麼草率。
“給我一根。”
一個女聲,有點熟。
“誰……”
黃古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去,橫著過去不遠,一個人影坐在哪兒,依稀可見是個女生。
“咯咯,我呀。”
趙曉玲的聲音。
黃古起身過去,把煙抽出來遞給她,幫她點著後就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不怕冷?”
她搖了搖頭,就不再問。
“想啥呢?”
晚上喝酒的時候給陳文格說的關於抓一批的事情,是自己胡扯。
實際上是打算提醒他最近收斂點,免得會像記憶裡一樣,鼓吹自己和他們一起去日雜公司偷酒而被抓。
不說他自己會不會去,起碼不划算。
以目前看來黃古是不可能再傻乎乎的跑去放風了。
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是陳文格放棄。
二是繼續,但是被抓之後卻不一定和李公安做什麼交換,那麼他的結局就不是罰款的事了。
但是,今晚黃古很明顯從陳文格問他的話裡捕捉到一個資訊。
西固的私人企業裡面,最有錢的應該是袁成山。
他家就在本縣有名的景點‘金溝草原’邊,從縣裡到牧場的路就要經過他家門口。
袁成山在草原旁邊有個奶牛場,不但縣裡絕大多數老百姓的鮮奶是他在提供,還拉出去運到臨縣不少。
不但是西固第一個萬元戶,也獲得過政府扶持。
而陳文格是什麼人?
西固車站一帶出了名的混混,派出所的常客。
平時和他一起混的兄弟就有七八個。
且不說你陳文格跟袁成山是不是認識,就算認識,你關心別人的女兒幹啥?
總不可能當著文文的面去泡她吧,何況廖文文彷彿也是知道內幕。
如果說他們是打算找到袁成山的女兒後,只是敲點生活費、煙錢之類的,那也用不著專門去盯準誰啊,大街上哪兒不是可以敲的人?
而且從話裡聽出來,他們似乎根本沒見過袁成山的女兒。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有可能在策劃一件針對袁成山的業務,最有可能的是敲詐勒索、恐嚇綁架之類。
令黃古值得去阻止的是,陳文格的意思不希望黃古曉得,也就是參與。
所以他就在想,有沒有辦法讓他打消這個殺頭的念頭。
偷酒最多關幾天,給點罰款就可以出來,而一旦牽涉到更嚴重的刑事案件了,那誰也沒辦法救他,鐵定判刑。
何況嚴打還沒結束,這種罪行判槍斃很容易批准。
…………
黃古問道:“你認識的同學裡有沒有姓袁的?”
“……你說的是哪個班,咱班上袁英不姓袁嗎?”趙曉玲說道。
“袁英……?”
“對呀,就是胖胖。”
“哦,她呀!”
黃古恍然大悟,胖胖的真名叫啥他還真不曉得。
“是啊,你說的未必不是她?”
“不知道是不是……。算了,幫朋友打聽的。”
“呵呵,是不是你自己喲?”
黃古撇撇嘴:“我真是幫朋友打聽,何必騙你呢”
“那她長的啥樣子,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去問問,真的!”
“我真不知道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叫啥,讀幾年級更不清楚,就聽朋友提到姓袁的,所以我剛才也是順便問的。”
“哦,那我就沒法幫你了。”
“別當回事,就隨口一說。”
“好吧。”
直到晚自習快放學的時候,趙曉玲才說下去。
其實黃古早就想走,不但尿急而且也想去找魏勃或者陳東他們。
自己不好出面去落實袁英的情況,讓他們去打聽她是誰的女兒應該比自己方便得多。
但是這大晚上的樓頂就只有自己和趙曉玲兩個,如果是以前的話可能就走了,但現在卻有點不好意思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兒,雖然並不是他喊上來的 ,但起碼的風度還是應該要,何況還有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也不知道在沒人幫忙的時候,趙曉玲是怎麼爬上檢查口那幾米高的直梯,反正她在下去的時候顯得特別困難,到離地只有一米多、沒有踩步的位置,她就不動了,看樣子如果黃古不幫她就永下不來似的。
黃古就伸手去接,剛一沾手她就撲了下來,順勢摟住了黃古的脖子,雙腿竟然還盤在他的腰上。
幾秒之後黃古就鬆開,雖然很想多抱一會兒,但已經能聽見有學生在樓梯間走路的聲音。
於是等趙曉玲在前面走了一會兒,他才回到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