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古到了漢正街,就開始採購,雖然仍然比不過那些有實力的進貨商,但是好歹也有幾千的購貨量,所以老闆也來專門為他介紹了一番。
此次進貨的種類就比較多了。
眉筆只要是價格在二塊以內都要進,而且數量也不是之前那種只買幾十支,現在是直接拿起一盒一盒沒開封的直接往箱子裡扔。
因為在西固最暢銷的是口紅,所以此時進貨時更是囊括了這裡的所有的色系和品牌。
還有大量的粉餅套裝系列,五色八色的,甚至十二色的都有考慮。
指甲油系列可以多一些,但睫毛膏、眼影、睫毛鉗、修甲剪之類的暫時算配貨,給顧客多點選擇。
最後也選了兩款摩絲、幾款不算很貴的香水。
至於老闆介紹的什麼面膜、潤膚霜一類的東西還是算了,估計就是買回去了西固也沒人會用。
臨走前還在旁邊的店鋪裡轉了轉,選了些適合做禮物的小東西、小玩意。
除了自己能帶走的以外,剩下的一律裝在大紙箱裡,請老闆幫忙聯絡人力三輪送到火車站,要不然就是累死也扛不走。
黃古本人也坐三輪車過去,比走路要快些。
來到火車站把貨物辦了託運,給了三輪車費,然後買票上車,十幾個小時後就到了路陽市。
……
路陽,地級市。
通鐵路、水路和公路,同樣屬於山區內陸城市,黃古後世因為生意沒少來這裡,當時還準備定居於此,結果遇到老家有事,他不敢離家離得太遠才作罷。
此時站在路陽火車站站前廣場,看著很多穿白襯衣、花襯衣、藍西裝,提著大包小包、手提箱,挽著女人或者小孩,戴蛤蟆鏡、太陽帽的旅客人來人往……
一種久違的感覺油然而生。
黃古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館住下,按時間估計貨物應該明天中午就能到,還得呆一晚上。
第二天中午來到託運部查詢,沒到。
因為他已經把房間退了,所以就在候車室或者外面廣場等。
兩三點的時候再去問,還是沒到。
下午眼看託運處下班的時間就快到了,他再次來到窗前打聽,結果還是沒有他的包裹。
他有點急了,生怕貨物是被運錯了地方,或者丟失。
但是又沒有辦法查詢到是不是在路上。
而路陽車站託運部值班的說沒來就肯定在路上,急什麼急?
多問兩句還顯得不耐煩。
想到這裡他又很羨慕後世的人們所享受的便捷物流。任何包裹、貨物、甚至大宗商品都只要一個手機就能搞定,還騰出許多時間做自己的。
而他現在卻只有昨天在託運部拿到的一張手寫紙質收據,上面電話號碼都沒有。
想到這,他對手機在內地的發展感到十分期望,或者是手機之前的BP機。
……
沒辦法,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
又來到旅館開了個房間,然後出門在旁邊小館子吃晚飯,因為心情有點差,也顧不得出門人應該的小心謹慎,喝了兩瓶啤酒。
吃飽喝足就出來在馬路邊閒逛……
馬路兩邊的路燈不是很多,隔得有點遠,還不亮。
店鋪的招牌也不是霓虹的,很多都看不清寫的啥,只有根據店內的商品猜測是賣啥的。
人行道和斑馬線上的行人不多,其中還有腳踏車和摩托混在一起,路邊沒有圍欄,連馬路中間都沒有什麼東西隔離。
兩節頭的公共汽車不斷來回跑,吉普和上海小車比較常見,桑塔納也有,但不多。
麵包車是出租,和縣裡袁成山的大發車是一樣的,都是黃色。
行人和腳踏車最應該注意的是拉客的三輪摩托。車廂有蓬,發動機聲音也大,如果只從聲音裡聽是分不清離得遠近的,它們有可能已經到了身後,也有可能還在幾十米外。
在路上才半小時時間,黃古就看見兩起事故。
一個是腳踏車被三輪碰倒後兩人吵了幾句就各自離開了,還有一起是路人被車廂擦了一下,罵聲才剛起的時候三輪早已跑遠。
現在的人們普遍是淳樸的,一般被撞了之後,只要沒得多大問題都選擇吵一架,然後各走各的,破皮出血了的話,一般選擇給幾塊十幾塊去照片子,買水果。
這時身旁又有一輛拉著小孩的腳踏車摔倒在地,肇事三輪車的司機伸出頭來看了一眼,見地上的大人和小孩都在努力往起的爬,他馬上把頭縮回去,開著冒青煙的三輪飛快的走了。
黃古無語的看著這一出,本想繼續往前散他的步,又見到騎車女人的腿被腳踏車壓住一時還沒爬起來,而且好像很費力的樣子,嘴裡不停的哼哼。
哪個小孩估計是她女兒,也在使勁拉她媽媽,估計這次被撞得有點嚴重。
他就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
路過的行人車輛都不少,而且行色匆匆,估計他們也是見得多了,沒有人去關注倒地的女人。
好吧,黃古走上去把壓著女人腿的車提起來架好,認為她應該可以起來了,就沒伸手去幫她。
只見她一手撐地,一條腿僵硬的直著,在小女孩的幫助下終於站了起來,不過那條直腿卻沒沾地。
小女孩蹲下來給媽媽擦拭腿上的髒水汙漬,顯得好專注!
女人強笑著對黃古說聲謝謝,然後兩手扶住車把準備向前走,剛走一步就哎喲一聲全身重量壓在了腳踏車上,人和車一傾就往黃古這邊倒過來。
他趕忙一把扶住車子,想了想問道:
“姐,你怎麼樣?傷的嚴重嗎?還能不能騎?”
女人疼得直吸冷氣,把腳尖在地上試探了一下,又差點叫出來,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不行!疼的厲害,嘶!今天真是倒黴。”
路燈不太亮,黃古看不清楚她的傷處,但是腿上那塊血汙還是很明顯的,他估計是不是骨頭有撕裂的可能,就說道:
“你用手輕輕捏一下出血的地方看看?”
“嗯。”
女人彎下腰去捏腿,剛碰著又‘哎喲’一聲,起身說話的時候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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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很,像針刺一樣,不敢踩在地上,這可怎麼辦!”
“媽媽,給我錢,我去給你買藥。”
這時小女孩望著她媽媽急忙說道。
黃古微笑著對小女孩說:
“你媽媽這個傷,要去看醫生……。”
“那、那可怎麼辦呀?醫生很遠的。”
小女孩睜大眼睛問道。
“丫,叔叔也不知道,我們先在路邊等等啊。”
女人摸了下丫頭的腦袋說。
她也想不出啥好辦法。
這個好心的年輕人應該不是本地人,估計也不知道醫院在哪兒,不過就是知道也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幫忙,所以她想先在這等看看,有沒有認識的同事或者朋友路過,再想辦法。
黃古沒背揹包,只穿了見單衣,雖然在路陽和江城都比較暖和,但是在西固還是比較冷,大多數還是兩件。
黃古略一考慮就說道:
“這樣,姐,我送你吧,你給我說醫院怎麼走。”
女人卻搖搖頭說道:
“那不好的,耽誤你自己的事情。”
“沒關係,我就住在這裡,暫時沒啥事,走吧,你不可能就呆在這裡是不是?”
“這?……”
她猶豫了下,就說:
“那就麻煩你。”
又低頭對小女孩說:“丫,給哥哥說謝謝。”
“謝謝大哥哥。”
黃古笑了,未必在這個大概不到三十的女人眼裡自己還算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