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56、牆頭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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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古沒有去採礦區,但坐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找人給吳、張、李三位隊長帶了個口信,說自己臨時有點事得耽誤兩天,工作上的安排外侄點燈籠……照舊。

然後在店裡親自動手做了頓豐盛的飯菜。

但飯剛剛擺上桌,盧隊長就來了。

黃古開著玩笑道:“哥哎,你可真準時呵。”

“哼!我可不是來蹭酒的。我先問你,你們和文區長是咋回事,他剛才把我喊過去就劈頭蓋臉一頓好罵……”

“哥,這可不能怪我們,他自己非要跟著來看小玲,得知小玲不願意去上班,說話言語就有些過分,而我妹妹的脾氣你也是曉得的,她豈能容文區長威脅。所以,不但小玲不會去上班,就是我這個礦長不幹也罷。不過哥你放心,不管我們和礦裡怎麼樣,你始終是我的親哥,這點我可不敢忘囉。”

黃古讓盧隊長坐下來,然後點菸倒茶伺候著,順便說道。

“唉!……”

盧隊長聽了長嘆一口,坐下來點著煙沉默半晌。

“我也曉得文區長這個人有點……,怎麼說呢、這個事情是辦得不咋地。但如果能不搞僵當然是最好,起碼你的公職還能保住,現在這麼一來,卻不知今後怎麼辦了。”

“還怎麼辦,涼拌。我是真無所謂,何況我們打算年前也回老家一趟,以後還來不來都不知道呢?”

盧隊長吃了一驚,問道:“怎麼,你們也要回去,就不打算再來了嗎?”

“是啊,不然怎麼辦,看樣子文區長對我們再也沒有好臉色了,我們兄妹何必在這兒受氣呢?”

“嗐,隨便你!我才懶得管你回不回去,反正我回撥的事情已經出文了,下個月就走,也好!免得整天看到你折騰,還落得眼不見心不煩。只是想起當年你們倆剛來這兒的時候,那個慘……嘖嘖!”

黃古聽了,替盧隊長感到高興的時候,也想起剛到金河看到盧隊長的情景。

可以說沒有盧隊長的照顧,他們雖然不會餓死,但是肯定沒有這麼舒服,而且還在生活區混得人模狗樣。

而盧隊長當時才三十多,現在都四十多了。

他一直在這兒連續不斷的呆了七八年,每年除了不到一個星期的假,天天都守在這個風沙不斷的生活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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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風沙和歲月的摧殘,人都要比城裡的同齡人蒼老許多。

好比自己也一樣,如果對別人說二十五六肯定有人信,但實際上呢,二十一還不到。

當然除了馬心玲……

如今盧隊長能回去,真心替他高興。

“下個月就走啊,到時候我得找哥好好喝一頓才行。”

“喝,肯定喝!你兄妹倆以後有到了路陽就來找我,走的時候把地址寫給你。”

“要得,哥。”

“還不把酒拿來?”

盧隊長突然之間來了興趣,朝黃古喝道。

黃古也哈哈笑著喊春花:

“快!春花姐拿酒。再去買兩瓶好的,我們今天都陪盧哥好好喝一頓。”

“對,好好喝一頓!”

一頓中午飯,兩個男人和三個女的吃得熱火朝天。

馬心玲沒喝酒,吃得也快,和盧隊長招呼一聲就遛到後屋去了。

留下他們四個人繼續划拳喝酒。

但沒想到胡秀竟然是划拳的高手,春花雖然不划拳,但石頭剪刀布更厲害,盧隊長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所以沒幾下子,黃古就被灌得暈暈乎乎的。

搖搖晃晃的喊著你們三個繼續喝,我去吐會兒。

然後滾出店,回到後屋囫圇一翻就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拉起了呼嚕。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六點過,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

黃古醒來看到馬心玲就坐在門外的椅子上,起床猛喝一大口涼開水,然後出門蹲在她旁邊說道:

“我們不去八爺哪兒,那個瘋子卓文君等會兒肯定會找來。到時候你得當心點。”

“我曉得。”

“嗯……”

黃古點點頭,恨恨不已的拍了自己一巴掌,說道:“只恨我是個沒用的,不然的話我們合夥就能把他給抓住了。”

馬心玲無聲的笑了下,突然她瓊鼻一皺。

伸手摸向黃古的腦殼一下,像在摸一隻小狗,揪住一搓短髮在手指間捻一捻,眉頭也皺起,說道:“你該洗頭了。”

“呃……”

黃古話頭哽住,訕訕的說:“不急,等會兒。”

“不行!”馬心玲推了他一下,說道:“馬上去,都有味了。”

“這,好吧。”

無奈的起身朝店裡走去。

“……”

馬心玲儼然一笑。

然後又躺回椅子上,望著黑漆漆的夜空那一顆亮點。

慢慢的收回笑容站起來,繼續凝望著。

隨即臉色一變,朝屋裡喊道:

“楊姐姐,等會兒不管聽到什麼,發生了什麼,你都別管,也別把臉上蹭著了啊!”

說完‘嗖’的一下,矯健的身子倏地彈上棚屋頂。

棚屋頂是用破席子、油毛氈、爛玻纖瓦,以及稀泥做的,而且因為這裡的雨水特別少,一年到頭或許會下一兩場小雨毛子,所以也沒有做多少坡度。

不像十幾公裡外的鎮上,一年還有幾場滴屋簷水的雨。

馬心玲體重雖然也上了百斤,但身姿卻輕如飛燕,躍上屋頂之後表層的遮蓋物都沒有凹陷一點,室內當然就不會掉灰塵。

她看著屋後面離圍牆很近的空地上那個灰色的人影,喝道:“你來幹什麼?”

卓文君嘿嘿一笑:

“八爺熬的酒都冷了,卻不見人,說不得我只有辛苦一趟了,要不乾脆你們倆口子都去?”

“狗嘴胡說!”馬心玲呸道。“有本事你就別跑!”

“我今天沒打算跑啊,請不動小朋友,豈不是很沒面子?”

卓文君站在滿是砂礫的地上,遠處探照燈和一些零散燈光的輝映下,身上那灰袍和亂髮被夜風吹拂,就像一隻夜梟在不斷扇動著光怪陸離的翅膀。

“哦?!你打算用強囉?”

馬心玲玄目微微一縮,突然喝道:“你且先別跑……”

音落身動,白色的身影閃電般向卓文君飛射而去。

“哈哈,我當然……不會跑,想……了兩天……覺得還是……可以和你接觸……一下……試試。”

卓文君的灰色身影彈起來,朝圍牆躍去,身影飄過的軌跡中留下他斷斷續續的聲音,卻恰好被尋跡追來的馬心玲聽個明白完整。

同時他今天好像根本沒打算躲避巡邏的武警,直接就落在牆頭上,立在亂糟糟的玻璃渣子上紋絲不動。

而馬心玲在他落上牆頭的時候,剛好踏在卓文君之前站立的地方,騰起一團砂礫和塵霧,見他停下來,便狀雙腳輕點,身形再度像利箭一樣衝向牆頭展開了雙臂的卓文君。

眼看馬心玲的身子接近自己身前三丈之內的時候,卓文君才將雙手往中間一合。

合手的時候,裹在身上的灰袍剎那間獵獵作響,一股旋風突然出現,並纏繞著他的全身,捲起牆頭上的碎玻璃和斷磚頭、泥塊沙塵,凝聚成一股籮筐粗、夾帶著無數雜物、猶如巨浪潮頭的風錘砸向身在半空的馬心玲。

馬心玲已有準備,一手佛指向前,另一手隨後拈出一個響指,‘啪’的一個清脆聲響起,胸前彷彿憑空多出一根無形的、整體發出寒光的長矛,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如寒光飛芒刺向牆上的灰影。

而衝她刮過來的那一股強勁的風錘,剛到身前半丈之距時就被風矛劈成兩扇,從左右身邊各自掠過。

雖然相距幾十幾米遠,半邊風錘卻仍然把屋頂撕裂一角,噼裡啪啦的遮蓋物轟然掀開,一些雜亂落進屋子,塵煙滾滾而起。

而這時馬心玲的無形風矛已刺到卓文君的胸前,並且再次變化成五朵更小的矛頭。

卓文君躲閃倒退不及,五點毛尖鋒利的前鋒撕開他身上的灰袍,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滲出了五處微弱的血點。

“呔……!”

趕緊腳底下一彈,身形拔高時反手彈出一指,破空之聲不亞於馬心玲。

卓文君彈這一指是朝牆頭髮的,他知道馬心玲必然會在自己的剛才的落腳點落下,所以指響聲過,‘嘭’的一聲,牆頭就開始垮塌。

同時他的身子倒著朝牆外飄去,半空中迅速編織出風盾滯留的牆體外側。

馬心玲前衝的身子力道已盡,正向著開始垮塌的牆頭落下,眼看自己的落腳之處也會陷下去,而繼續前衝卻有風盾擋住去路。

只得凌空後翻,落在了牆內。

剛一沾地,就連續幾腳踹向垮塌下來的牆體,十來塊土磚頓時像出膛的炮彈一樣,呼嘯著射向牆外。

不過她知道沒有多大的作用,只不過破盾是沒問題的。

果然,在牆體中段巨大缺口之間,一陣‘嘭嘭’巨響,飛速的土磚像撞上一堵無形的壁壘瞬間炸開,灰塵煙霧四處飛濺,響聲傳遍四野。

而牆體也因為衝擊波的震動,乾脆全線垮塌,留出一道七八米寬的缺口。

馬心玲和卓文君相距十幾丈,一里一外靜靜的對面而站……

……

巡邏的武警還在西南角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前方的動靜。

警覺中飛速朝東邊跑來,同時拿起步話機通知了門崗待勤的一班戰士。

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但那幾聲響動,絕對是炸藥發出的,而位置就在圍牆邊,不用說,肯定是人為,只是不知道什麼人敢這樣膽大包天。

巡邏小隊六個戰士的奔跑途中,又聽到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頓時心中一驚,乾脆迅速的衝鋒起來。

衝到十幾米遠的時候,幾個戰士就看見前方站著一個灰色的人影,在缺口裡的煙霧中還有一個白色的,兩個人對峙著。

半空中還有很多灰塵煙霧沒有散去,在朝這邊射過來的探照燈光柱中的照映下,彷彿在拍戰爭電影一般。

“站住不準動,蹲下抱頭!”

小組長朝那一灰一白兩個人厲聲喝道,同時‘咔嚓’響聲不斷,戰士們端槍上膛,分別瞄準裡外兩人。

“蹲下抱頭!”

“蹲下!”

“再不蹲下,就開槍了!”

灰影卓文君朝相距幾丈之外的戰士們瞟了一眼,回頭對馬心玲桀桀一笑,說道:

“你幹嘛突然把臉蒙著了,難道還怕他們?噢……我明白了,是想保護你的相好!”

“不過我覺得你沒必要再呆在這兒了,帶你的男人去……不更好嗎,在哪兒優哉遊哉的,世人誰也管不著,像神仙一樣……”

“少廢話,留下來吧!”

馬心玲突然暴喝一聲,倏地彈起閃電般朝卓文君飛去,起飛同時颳起了一陣風沙,伴著她像一頭猛獸咆哮著撲向缺口外的卓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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